第二十四章：火烧赤壁（下）

“周公瑾料事如神也！”孙权暗自敬佩周瑜神计。
　　“刘豫州为何让你调动？”孙权有点不解地对周瑜问道。
　　周瑜笑道：“刘备久经沙场，他虽然派诸葛孔明前来商谈联合抗曹，他自己一定想好退路，和分享胜利时的果实。”
　　“曹操退败以后，三、五年内，我量他不敢出兵东征。东吴应该抓住机遇，扫平荆州，进攻南越和西蜀。然后，出兵中原，一统天下。”周瑜对孙权雄心勃勃地说道。
　　“好。”孙权接着说：“何时准备总攻？”
　　周瑜出指算了算说道：“天时还未到。”
　　“陈武、蒋钦东线几时可以出击。”孙权又问周瑜。
　　周瑜笑着对孙权说：“不急。曹操现在临时启用新的水军统领，我只派吕蒙和凌统率小股水军骚扰性攻击，待时之机一旦到来，就是曹阿瞒兵败之日。”
　　孙权亲自统率东线兵团，派大将朱治、蒋钦、陈武、丁奉、徐盛、潘璋、朱然和朱桓等统精兵三万。主要是牵制曹操，迫其分散兵力，减轻西线周瑜的压力。
　　曹操自斩杀了蔡瑁和张允，荆州水军战斗力更是不到以前一半，曹操常常被东吴的水军骚扰得疲惫不堪，荆州水军的内部更是怨声载道。
　　周瑜在三江口得到情报，他立即派周泰、吕蒙、凌统发起攻击，张辽与徐晃连遭损兵折将，惊恐万状。曹操战略部署还没有妥当，他急令水军全部撤退到北岸驻扎。同时，急调驻扎在襄阳城的曹仁，赶往江陵以防不测。
　　东吴水军推进到赤壁南岸。
　　诸葛亮和鲁肃前来大都府祝贺，周瑜大喜。
　　“大都督用兵出神入化，曹操水军吓退到北岸，破曹之时就可三足鼎立，千古功绩。”诸葛亮对周瑜说道。
　　“孔明先生过奖，三足之局是子敬与你的志向不谋而合，今初战小胜，还望先生与刘豫州多多支持。”周瑜对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接口说：“大都督只管吩咐，刘豫州手下将领一定尽心尽力，珍惜联合之战大好局面。”
　　“有诸葛孔明和子敬先生左辅右弼，联合抗曹一定取得胜利。”周瑜对诸葛亮望了一眼，对鲁肃接着说：“大战在即，你二人可速弄来十万支箭，准备水兵攻击所用。”
　　鲁肃怔了一下，他对诸葛亮望了望。然后，他又对周瑜说：“时间紧急，怕一时难以筹齐。”
　　“走，到江面上去。”周瑜笑了一声，拉着诸葛孔明和鲁肃的手，登上战船。
　　江面雾气迷漫，前船数艘小船早已不见踪影，只听到周瑜一声令下，东吴战船号角齐鸣，直向对岸曹操大营奔去。
　　张辽和徐晃以为东吴周瑜又要攻击，他们一面派人向曹操报告，一边命令战船水军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张辽赶到江心，长江雾茫茫一片不见敌船，只听东吴水兵呐喊声震天，他急令水军万箭齐射，阻挡敌军进攻。
　　“回军！”周瑜一声令下，东吴水军调头回到南岸，每艘战船草堆上拔下来的箭，有好几千支。
　　周瑜听到周泰的报告，“哈哈”大笑。
　　“好个周公瑾。”鲁肃接着对诸葛亮笑道：“大都督，原来是要我们向曹操借箭。”
　　诸葛亮说：“好计。”
　　“这不是最好的借法。”周瑜对鲁肃和诸葛亮接着说道：“你们速去想更好的办法，为了日后还曹阿瞒更多的箭头。有句叫话说得好，叫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周瑜说着，“哈哈”大笑走进中军大帐，黄盖已在等候多时。
　　“黄老将军，有何事情？”周瑜走上前去。
　　黄盖跪下道：“程普老将军让我送来美酒，请大都督畅饮。”
　　周瑜扶起黄盖说：“程老将军为东吴立下汗马功劳，周公瑾怎敢接受如此美酒。”
　　“大都督，程老将军开始是面子过不去，后来几次故意为难，大都督都忍辱负重。这次，吓退曹操水军逼到北岸，程老将军深感东吴联军大都督非你莫属，他对我和韩当说‘与公瑾相处，如饮美酒。’大都督一定要接受。”
　　周瑜当即打开美酒，饮了一杯。
　　“真是好酒，黄老将军也敬你一杯。”周瑜说着亲自给黄盖递过一杯。
　　黄盖饮过，对周瑜说道：“大都督想出破曹之计了吗？”
　　“老将军，请献妙计。”周瑜一听，知道黄盖一定为破曹想出计策，他走上前去问道。
　　“火攻。”黄盖说道。
　　“妙。”周瑜接着说道：“只是曹操大小船只上万，各船与不相连，火攻怕也不一定达到效果。”
　　黄盖说：“我愿助大都督一臂之力。”
　　“老将军怎么能受皮肉之苦。”周瑜连忙摇头。
　　“东吴战将，年轻派与老将之间时有隔阂传遍荆、许，如果我不诈降曹操，谁人前去曹阿瞒会相信呢？”黄盖说道。
　　周瑜一时怔住，他拉着黄盖老将军的手说：“让我好好想想。”周瑜仍然下不了决心。如果诈降不成，不但破不了曹军，黄盖老将军的性命，还有可能丢掉。
　　“报大都督，曹营蔡瑁堂兄蔡和、蔡中将军率军投降。”周泰来到周瑜大营对大都督周瑜说道。
　　“是蔡瑁堂兄蔡和、蔡中将军？”周瑜问道。
　　周泰说：“是的。”
　　“天助我也。”周瑜暗中大喜，无论蔡瑁堂兄蔡和、蔡中是真假投降，如今正好一箭双雕，也能试探出是曹操派来诈降还是真心投降。
　　“有请蔡和、蔡中。”周瑜热情地接待二蔡，闭口不问曹操的军情。
　　蔡和说：“大都督，我蔡瑁兄长惨遭曹操毒手，希望大都督能收留我们。”
　　“曹操不是人。”蔡中哭泣着说道。
　　“喝酒。”周瑜笑着对蔡和与蔡中一个劲地劝酒，一直喝到深夜，蔡和、蔡中忐忑不安地离开周府。周瑜急令黄盖潜入帐中，把蔡和、蔡中突降之事说之。
　　黄盖说：“太好了，我派阚泽前去，准备诈降。”
　　“黄老将军，明日多有得罪。”周瑜说着，心中一阵震痛，双手紧紧握着黄盖。
　　“为报答孙氏厚恩和江东的事业，甘愿先受重刑，尔后再向曹操诈降。”黄盖对周瑜说道。
　　第二天，周瑜召集诸将于大帐之中，他命令诸将各领取三个月的粮草，分头做好破曹的作战准备。
　　黄盖打断周瑜的话，插嘴说道：“不要说三个月，就是用三十个月的粮草，怕也无济于事。”
　　“黄将军的意思呢？”周瑜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要是程老将军当大都督，说不定一个月内，就能打败曹操了。”黄盖从来最敬重程普，看不起年轻的将领。
　　周瑜脸一下黑了起来。
　　黄盖又说道：“如果这个月内能打败曹操，那再好不过了；如一月之内不能击溃曹军，倒不如依了张子布的主意，干脆束手投降，我们这些人也可获得荣华富贵。”
　　“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动摇军心！”周瑜一听，勃然大怒，喝令左右将黄盖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周公瑾，你敢！我是江东功臣，吴侯血战黄巾军，你在哪里吃奶？讨董卓、斩华雄，你在哪里玩家家？”黄盖依仗程普副都督，他与周瑜对抗起来。
　　周瑜怒不可遏，对黄盖吼道：“别倚老卖老，我可有大将军腰佩七星宝剑，先斩后奏之权。”
　　“有程老将军在，你敢！”黄盖说道。
　　“从速斩决。”周瑜一听火冒三丈，他立即命令道。
　　诸将悄悄不安，程普脸色铁青，不好发话。
　　“刀下留人！”大将甘宁跪下，他对周瑜说：“黄盖乃东吴三朝元老，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不能说斩就斩。”
　　周瑜气急败坏，他命人一阵乱棒，把甘宁打出大帐。
　　“再有人胆敢为黄盖求情，一并斩首示众。”周瑜说着，蔡和与蔡中暗自双腿发颤，感觉到周瑜的威严。
　　众文武一见大都督动了真火，怕老将黄盖真的死在大战之前，他们想跪下求情，又怕大都督发怒，他们一齐把眼睛朝副都督程普看着。
　　“大都督，黄盖今日是有罪过，看在往日拼命护主的份上，饶了他的性命。”程普走到台前对周瑜使礼说道。
　　“请大都督刀下留人！”众人一齐跪下，苦苦为黄盖讨饶。
　　“看在程将军和众人的面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周瑜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重打一百军杖。”
　　“求周大都督高抬贵手。”众文武觉得黄盖将军年事已高，杖罚过重，会死于杖下，便一齐向周瑜说道。
　　周瑜大怒，掀翻案桌，喝令道：“速速行杖。”
　　行刑的士兵把黄盖掀翻在地，剥光衣服，狠狠地击打五十军杖。只见黄盖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一连昏死过几次。
　　众官员见状再次苦苦求免，周瑜这才恨声不绝地退入帐中。
　　黄盖抬到军中，程普等将领前来探视，黄盖大骂周瑜不是人，骂程普不够朋友。
　　“有一天，我要反了东吴。”蔡和与蔡中来探视，黄盖疼痛难忍地说道。
　　“黄将军，你千万不可乱说。”蔡和与蔡中对视了一眼，离开了黄盖军中。
　　密友阚泽前来探视，他对黄盖言道：“你为何自讨苦吃，还差点丢了性命。”
　　黄盖爬了起来，对阚泽道出实情，他说道：“虽然与周瑜时有过节，可孙家对我恩重如山，如今曹操南下东吴，孙权在此一战，决定东吴生死大事。所以，我自请求与大都督，诈降曹操。”
　　“请你过江，代献书。”黄盖对阚泽说道。
　　阚泽非等闲之辈，有胆有识，能言善辩，早有投报江东建功之心。
　　“我愿为江东父老出使诈降。”阚泽对黄盖说道。
　　阚泽过江，把降书交于曹操，曹操将信将疑。恰在此时，蔡中、蔡和两人，派人送来周瑜怒杖黄盖的密报。曹操大喜，他对阚泽说道：“黄盖将军几时过江。”
　　“周瑜发兵总攻之日，就是黄盖投降之时。”阚泽说道。
　　“打败孙权，我定封赏侯爵超于前后之人。”曹操请阚泽转告黄盖。
　　阚泽离开曹营，曹操派人叫来蒋干，他对蒋干说道：“黄盖派人送来降书，我想听听子翼的意见。”说着，他把黄盖的书信交于蒋干。
　　“盖受孙氏厚恩，常为将帅，见遇不簿。然顾天下事之大势，用江东六郡山越之兵，以当丞相百万之众，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方将吏，无有愚智，皆知其兵锋势不可挡。惟有周瑜、鲁肃，偏怀鬼胎，不识时务。今日归命，是其实计。瑜所督领，自易摧破。交锋之日，盖为前部，当因事变化，效命在近。”蒋干一看，暗叫：“好个周公瑾。”
　　“东吴两派自始就有隔阂，黄盖与程普是老将之代表，他们与年轻派周瑜，一直非常对立。这次，周瑜任大都督，程普大为不服，他与黄盖等老将经常刁难，早就火水不相融。”蒋干对曹操说道。
　　曹操不断点头，蔡和、蔡中书信与蒋干和阚泽言词一致，他大为高兴。他对蒋干说道：“有劳子翼到东吴一趟，取得与黄盖联系，劝其提前归降共商破吴大计。”
　　蒋干领命来到东吴，周瑜“哈哈”大笑起来，他立即派人请来庞统，对他一番耳语后说道：“士元，请你好好接待子翼兄。”
　　周瑜急忙拜见孙权，请东线陈武、蒋钦等出兵攻击刘馥。
　　曹操扬州刺史刘馥，听到孙权大兵进攻合肥，他急忙向曹操请求支援。
　　曹操派张喜率军，前往支援。
　　“来人，斩杀蔡和、蔡中，火烧曹操八百里兵营。”周瑜一声令下，黄盖、韩当为先锋，东吴战船直冲向曹操水军大营。
　　周瑜亲自擂鼓出征，孙刘联军冲向曹营。
　　曹操水军战船，顿时火光冲天。
　　“中周公瑾之计了。”曹操大叫一声，急忙逃奔襄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