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色温柔4—5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1-09 16:09:36 字数:3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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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梦醒内心滚沸一种强烈的愿望,新仇旧恨一起包围过来,思索着命运,叫人不寒而栗
母亲走了出来,“司徒立昌,你一回来就没个人样,说句正经的,你总该让儿子学会尊重你吧?你自己的孩子一天你也不管,我都伺候够了。我可告诉你,打明儿个起你自己喂,我回老家去看看。”
“走吧,有本事都走,我请保姆。”
“你小子没良心,现在说请保姆了,早先咋不去请呀,你这个小王八蛋。”
欧阳梦醒看见母亲的脸色煞白,她把冬阳交给母亲,推着母亲进了屋里。她关上门,盯着司徒立昌,她不愿跟他一见面就吵,她也没这个心思。
“咋样,你找到曹普臣了吗?”
“找到了。”
“他咋说?”
“他也收到了一张传票。”
“他顾不了你吧?他说啥?”
“说什么,曹冬梅死了,他哪还有心思。我什么也没问出来。”
“知道曹冬梅咋死的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告诉你吧,是喝酒中毒死的。”
“你怎么一次也没中毒呢?”
“对了,我不喝假酒,她喝了太多的假茅台。曹普臣为了陪香港的大老板,不惜搭上了大女儿的命。他可是孤注一掷了。你再给他添乱,你找不好来。我说跟新市长有关系吧,你不信,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市长的施政纲领吓尿了一批局级干部,国家规定贪污十万判十年徒刑,像曹普臣一样的人早该吃枪子了。只不过没人盯着,检察院的纪检委的不检不查得了。一查就有毛病。都够二十年以上的徒刑。如果共产党决心保住红色江山,必须下狠心反腐败,就应该来真格的,不来虚的,报纸电台喊得挺凶,实际上差远了。该吃的还吃,该贪的还贪,啥叫真格呢?那就是算计一下你的总收入,你的住房,你家里的现代化,还有银行里的存款,除去一切开销,对不上数的交公,不说清楚的就是贪污受贿。现在受贿的不要东西光要人民币、美元、港币,盼着外国去遛达。”
欧阳梦醒无话。
“现在的人呀滑极了,不像解放初期那么诚实了,枪崩了刘青山,该贪的还是贪,杀了张子善,该占的还是占。你看看贪污受贿的都是上百万的上千万的干,银行贷款要回扣,搞推销要回扣,揽装修活儿要回扣,处处都是回扣,处处都是现钱交易。”
“你贿赂曹普臣多少了?你也该判刑了。如果有人追纠你,你会不会出卖曹普臣?”欧阳梦醒说。
“不会的,现在都这行情,咱随行就市,再说咱也得到了好处,我不能不讲义气呀。想起来曹普臣是恨人,恨是恨,那事儿我不干,我整了他,他整了我,都完蛋了也不好。”
“问题就在这里,你们这样的人是老鸦落在猪身上,看见人家黑了看不见自个黑。”
司徒立昌说,“他没有成心毁掉我,我也不能毁了他,我发财赚大钱全亏了人家,我不言语声就行了。我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可我只能背后骂他,他毕竟是我表姑父。”
母亲走了出来,母亲说,“司徒立昌你吃饭不?欧阳梦醒,吃饭了。”
“不吃了,我喝了酒不吃饭。表妹,你去吃吧,我洗个澡。”
“我没胃口,不想吃。天太闷热。”欧阳梦醒只吃一根黄瓜。
司徒立昌见母亲转身离去,慌急地搂住了欧阳梦醒,她气愤地推开了他,他身上有一股子恶臭味儿。她始终讨厌他的气味儿,他一回来就想那种事,不想不回来。
“你不情愿?”
“天热,没情绪。”
“还为法庭传票的事发愁呐?”
“不发愁咋办?你替我出庭吧。你是男人。”
“我去?我又不是总经理。”
“可你是我的男人。”
“男人?今天才承认我是你的男人呀?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承认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你又不离,总赖着,发生了这种事,你一点也不为我着想。你哪一点像个男人?最起码也得尽一个司徒立昌的责任呀。”
“别怕,这事不算事,大不了公司抵押,你让我开心地玩一回,配合的痛快,这事我给你顶着。我出庭受审。这……不行这样吧,到开庭的那一天你装病,我给你去医院弄个证明。放心大胆,没病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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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梦醒看见司徒立昌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发堵。他盯着她,好像为了骗取一次床上狂欢,没有诚心诚意的思想准备。
欧阳梦醒恐惧惊骇地神色让他一惊。“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答应了吗?”司徒立昌说。
欧阳梦醒烦躁、伤心、担惊、心里没底,吃不准司徒立昌,他出尔反尔,没有一点责任感。
欧阳梦醒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了,心儿格外地难受,仿佛这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要给她一次难堪。我的天呀。惩罚我可以,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浑身像患了寒热病一样颤栗起来。两眼痴呆,内心滚沸一种要解脱的强烈的愿望,新仇旧怨向她包围过来,不禁一阵心酸,她热泪盈眶。
司徒立昌洗完澡后,满脸淫笑地凑近欧阳梦醒,摆出一副乞求而又强硬的态度,非做不可。她又一次拒绝了他,他瞪起眼,暴躁地狂吼起来,“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咋一会儿又翻脸不认人了。”
欧阳梦醒非常厌恶地盯着他,他也盯着她,她想趁机不予理睬,他好像是故意报复欧阳梦醒——折磨她。
你的心不是在流血吗?我再揭开伤疤撒上一把盐。她感觉司徒立昌就是这种思想意识。他对于那种事儿特有兴趣,她一直没这个情绪,两性生活长期中断,这个时候他又性欲旺盛起来,她才不吃你那一套呢。
司徒立昌被欲火折磨得火烧火燎,围着她团团转,他暴躁地直跺脚,他见她一丝不动,满脸冷酷的,“你逼我动手呀?”
“我还没洗澡。”
“你快去,洗完了上床。”
欧阳梦醒感到害怕,看来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了。她不得不把很多的时间拖延在浴盆里,她不能摆布他,接受他的随心所欲,即使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她也厌恶他,可能的话,她会离开他的。
欧阳梦醒躺在浴盆里,思考着自己的命运,她的失眠总是缠着她不肯消失,频繁的意外打击叫她身心交瘁,无可奈何。
司徒立昌来敲洗澡间的门来了。“你快点,别他妈的磨蹭了,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洗完?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欧阳梦醒感觉得出,他被欲望折磨得呻吟着,辗转着,性欲和占有欲让他窒息,他压抑着,他爱她又恨她,嫉恨所有和她来往的男人。
最让欧阳梦醒忧思惊恐的是,她怕承担不了那个责任。她心里很乱,一直乱得神不守舍。
司徒立昌终于一膀子撞开了门,“你咋回事,你什么意思?”
欧阳梦醒想,我要好好考虑自己的事情。
“你成心气我,挤兑我,我非操你不可。”司徒立昌咬牙切齿地说。
欧阳梦醒与他对峙着、僵持着,她的拒绝无济于事,他有点穷凶极恶了。
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就冷冷地坚持着要做爱,让她左右为难。她从水里站起来,他立刻拦腰抱起,急急忙忙把她扔到床上。然后扑上来,用双手摁住她的双手,不停地乱吻乱啃。她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
司徒立昌颤抖着,“表妹,我爱你,我为你可以去做一切事,杀人放火我也干。我替你出庭,你放心,你一百个放心。”
终于酥软了,欧阳梦醒流着泪说,“我只有你了,你肯帮我,千万别欺骗我?”
“这回可别喊刘培林了,你一喊他,就没有兴趣了,我最恶心你喊他。尤其高潮出现的时候。”
司徒立昌提出了条件,她应和着,是的,算我尽一回义务吧,从交换的角度去衡量。
欧阳梦醒不可能忘记刘培林,她感到了欢乐,她是移情意象。她也曾问自己,我真的忘不了他?我拥抱着司徒立昌,当他极致地兴奋时,她也兴奋了,情不自禁地呼唤起刘培林来,这给司徒立昌的精神打击很大,他痛不欲生,诅咒起来。
其实,那是一种虚伪的表现,解决不了她的心理问题,她的生理和灵魂深处刻下了刘培林的影子。那才是爱,真正的爱。
司徒立昌永远也拥有不了她的心,她心灵的旷野上总是让刘培林任意驰骋,坦然地像辽阔的草原。
第二天刚发亮,母亲就敲开了她的门,喊她快起床,趁着天气不热快走。
她从床上跳下来,这时司徒立昌也被惊醒了。
“你干啥去呀?”
“我送母亲回抬头沟。”
司徒立昌说,“急啥。”说着他伸手把她抱住了,非要重复做一次。欧阳梦醒愤怒了,推了他一把,司徒立昌见她神色难看,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然后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你又喊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下次再犯这个毛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乐意喊。”
“你行,早晚把我气疯了,你不怕挨揍呀,你是我老婆还是他老婆?”
“谁的也不是。我是我自己。”
“我算看透了,不杀了你,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啦。”
欧阳梦醒套上裙子不理他,洗涮完毕,她抱着儿子,扶着母亲走出了家门。
司徒立昌在后面追来,“多咱回来呀?”
欧阳梦醒回头瞅了他一眼。“你说呢。”
“操,我咋知道?你去,你就穷鸡巴折腾吧。”
欧阳梦醒雇了一辆出租车,半小时后出租车离开了环海市区。在绿树浓荫下穿行,长长的拍油路通向故乡抬头沟,她贪婪地望着窗外,大自然一派繁茂、生机,绿色滚滚注入眼底,开阔了她的视野,心情渐渐舒展起来。
儿子在她怀里睡去了,怀抱着儿子,欧阳梦醒心里甜蜜四溢,想象无限。
但是,欧阳梦醒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尽管她跟司徒立昌做爱,她也是强于应付,他没有让她激动的地方,面对他她没有欲望,反而他的强烈不能控制。他总是采取一种疯狂的征服欲,然而,他征服不了她,他便又滋生一种虐待欲。随着这种虐待的深入,她自然而然地幻想着刘培林,她自己默默地承受着,在那几分种的痛苦的屈辱中她想到过死亡。在他残酷的摧残下,她真想杀了他。
欧阳梦醒像个流浪儿。刘培林已经融入她的血液,回来时还得跟他联系,他一直在陪伴着谢燕妮治病,但愿谢燕妮早日康复。
是时候了,如果欧阳梦醒像勇敢刚烈的巩丽萍,如果刘培林像一个真正的骑士,她也不会瞻前顾后了,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命运。
刘培林给自己找麻烦,她也给自己找麻烦,她为什么要如饥似渴地干那个总经理角色呢?为了征服谁?摆脱谁?不,所有能够想到的理由都不能让她满意,只有一样她得承受着痛苦,因为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