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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色温柔4—6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1-06 10:54:16      字数:4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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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他还缺乏起码的工作经验,人际关系经验。”他愤怒、失望、忧虑,却在我面前极力表现的强硬,不可一世。但是,他已经处于外强中干的境地,有众叛亲离的趋势。
  “你不该那么冲动,尤其这个时候,不要树立对立面,不管怎么说,多一个敌人多一点麻烦,要学会宽容。宽容和自己意见不一致的人,用事实服人,说理服人,这才是一个领导者的风范。”欧阳梦醒说。
  “我明白,我也懂得这个道理,你不在其位不知其位的难处,我看这件事是预谋已久,我处处谨慎小心,笑脸相待,逼得我提心吊胆,那些人得寸进尺,倒打一耙,恨不得我倒跟头,犯一个大错误。千方百计地寻找不正常的理由挤垮我。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个个地踢了,我的前面出现了绊脚石怎么办?没有选择,要不绊倒,要不踢开了。搞房地产咋啦?一遇点挫折就悲观失望,还干事业不?我批准的项目就得按我的意图去办,谁横着我向准开刀。”曹普臣愤怒地说。
  说完,曹普臣把半截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地一拧,贼溜溜的眼睛乱转起来。其实,他很是心虚。
  欧阳梦醒说,“看来你也够难的。端着共产党的饭碗,并不怎么轻松,慌怕哪一天被自己摔破了。”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干事的人倒不好,一干点事就顿起风波,和你作对的人总看阴暗面,凭空想象,夸大其辞,煞费苦心地拆你的台。让他干他又干不来,别人干吧他又挑三挑四,说风凉话,这是一类人,这是国民的劣根性,农民意识,我失败了不要紧,我可以摸索出一条经验来,后来人引以为戒,不至于犯我所犯的错误。”曹普臣说。他说的冠冕堂皇。
  曹普臣从未跟我这么冲动地说过话,今天他有点儿特殊。个人感情色彩偏激,声音和神情不管如何装腔作势地显得疲倦。
  欧阳梦醒违心地奉承,强迫自己听着。欧阳梦醒知道,他面临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他一会儿感慨万端一会儿粗俗无礼地大骂那个副主任是个拆白党。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浓茶,进入沉思的时候,他又轻松地朝欧阳梦醒笑了。他努力振作精神。“欧阳梦醒,我请你去品咖啡,咱们到小酒馆里去谈谈。”
  “你不怕有人抓住我的把柄,给你宣扬跟我的桃色新闻?说你……”
  “不怕,怕的是你现在和我断绝来往,那样就不正常了,正好给人钻空子。看看,还是有问题吧,一见风就转舵,那不是我曹普臣。放心,什么样的人我也能对付。”
  曹普臣没带欧阳梦醒去西丽湖酒楼,也没去环海宾馆,他更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他包租的那个房间,他的心思不在那上面。他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小饭店,装修得很华丽很雅致,让人感到极舒服。要了几盘菜,两瓶白兰地。服务小姐启开瓶盖给欧阳梦醒满上酒便退下。
  “干杯。”曹普臣说,“宝贝儿,很难得跟你共同举杯呀。来,干了这一杯。”
  “这酒不错,很有味道。”欧阳梦醒说。
  曹普臣心不在焉,欧阳梦醒能觉察得出,他是走走形式,不愿让欧阳梦醒看出他焦头烂额的另一面,煤矿局内部乱成一锅粥,他的房地产生意举步维艰,的确是他独断专行造成的。
  “来,再来一杯没啥。”他伤感地说,“欧阳梦醒,我的事是你告诉曲丽丽的?”
  欧阳梦醒一惊,“没有呀。我说过,你也问过,你不知道吗?我很少跟公司来往,你也知道。我病了一段时间,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我得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我从未在背后拆你的台,你是了解我的。”
  曹普臣摇摇头,然后笑了。
  欧阳梦醒感觉曹普臣瞟了她一眼,他说,“你不知道吧?曲丽丽找我来了。一见面就问,你是不是我父亲?当时弄得我惊慌失措。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呢?”
  欧阳梦醒说,“你咋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了?”
  曹普臣说,“哎,我想知道,你最好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这种事儿你最清楚?”
  “那你咋回答的曲丽丽?”
  欧阳梦醒说,“是咋样,不是又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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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见到了她,曲丽丽说,我叫你一声爸爸,然后就杀了你,为我妈妈报仇。你知道吗,我爸害了她,她很不幸。”
  曹普臣笑了,“你以为我是呀,那可好,巴不得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哩。”
  “我……”曲丽丽愣住了。
  “这请你放心,我尊重你的意见。我没有说,至于他去质问你,是对你有怀疑,她还没有真正的把握能够完全确定你。”
  曹普臣沮丧了,悲哀爬上了他的面部神情。他好像产生了十分懊恼的心情。这个结症一定埋在他心里太久了,不管过去多久,他怎么能忘得了呢?
  “按说我应该告诉她了,她不承认我,想替她妈妈报仇,我也认了。可是,现在不行,我还得处理好多没处理的事儿。欧阳梦醒,替我瞒着,千万别告诉她,如果现在让她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不但毁了我,也毁了她呀。”
  “至于那么严重吗?”欧阳梦醒说。
  “你不了解情况呀。来,喝酒。”曹普臣整个的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说,“最近我的高血压病常犯,从未没失过眠,房地产这件事压得我抬不起头来,他妈的。”
  “香港大老板什么时候来呀?”欧阳梦醒是软中有硬地成心刺激他。
  “再不来,我得亲自出马到香港,现在正通过有关部门了解香港豪阔公司的情况,一旦弄明白了,要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是个皮包公司可就要我的命了。不过,二老板一直没走,春节也不打算走。唉,伺候这些财神爷光招待费就花去了200多万。”
  “曹局长,这你不用杞人忧天,我看没多大问题。人家要不是真心投资不会让二老板在环海市盯着。届时真不行了,你可以拿二老板做人质呀。”欧阳梦醒说。
  “唉,那是下策,真要全泡汤了,你把他杀了又咋样呢?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不懂,喝酒,一醉解千愁呀。”
  欧阳梦醒很是得意,你也有痛苦的时候呀,欧阳梦醒看见曹普臣的手抖颤的厉害,仿佛困在笼子里的一头野猪。他的想象永远是个想象了吧?欧阳梦醒要看着你滚下台,跌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没有人不知道欧阳梦醒跟曹普臣的关系的。两个人怀有不同的目的,一度欧阳梦醒也堕落了,非常不情愿,冒险带来了心灵震颤。欧阳梦醒在冒险,他也在冒险,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欧阳梦醒现在很懊悔,他现在再也傲慢不起来了。他的话,他的声音,他的神情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悲苦。
  欧阳梦醒仿佛听见曲丽丽说,“如果有人谋害你之前陷害你,我应该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知道你是谁,他就一命呜呼了。”
  欧阳梦醒跟曹普臣喝酒出自应付。曹普臣说,“小姐,上饭。”
  巧就巧在,欧阳梦醒吃饭的时候,司徒立昌和曹秋红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曹秋红一件真皮发亮的皮大衣,里边是猩红的羊毛衫,披散着一头浪漫蓬松的长发,围着一条白色线围巾,戴着墨镜,肩挎一个小包,她边走边摘下皮手套。服务小姐远接高迎,“车经理来了,今天想吃什么,你尽管说?我马上给您准备。”
  “啤……”司徒立昌发现了欧阳梦醒,也发现了曹普臣。欧阳梦醒盯着他,他盯着欧阳梦醒。
  曹普臣发生了怀疑,但他也听见有人喊车经理了。曹普臣连身子带脸转过去,司徒立昌想退却退不出去了。他尴尬地凑过来,“表姑父,你……哦,欧阳梦醒你俩喝酒呀?”
  曹普臣说,“坐下,我有话跟你说。”他有点儿先下手为强的气势。他不想让司徒立昌对他和欧阳梦醒在一起说些什么,他懂得把司徒立昌安抚下来的道理。
  “找我有事儿?”司徒立昌也担心他骂他,有事没事儿总跟他女儿在一起,两个人真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司徒立昌坐了欧阳梦醒的身边。曹秋红也凑了过来。
  “爸,又咋啦?吃着饭还谈工作?苏姐,真巧你也在。”
  “哦,你……”曹秋红又风骚多了,而且面色红润,一身的华丽。
  曹秋红双手扶住欧阳梦醒的双肩,欧阳梦醒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仰面看了看,然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真忙呀,秋红,什么时候出走呀?”
  曹秋红说,“还差两个数,凑够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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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普臣用餐巾纸抹了抹嘴,“司徒立昌,你快点吃,我上楼等你呀。你整天价像个兔子,跳两跳就不见人影了。他妈的。”曹普臣骂了一句就走了。
  曹秋红要了半斤牛肉,两片面包,还有一杯咖啡
  司徒立昌要一只德州扒鸡。她说,“表妹,你来个鸡大腿,我一个人吃不了。”
  “还是夫妻呀,知冷知热,互相关心。”
  曹秋红摁了一下欧阳梦醒的肩膀。“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我好久没跟你谈谈了。我求你,再坚持最后五分钟。”
  欧阳梦醒抽着烟,沉默了。欧阳梦醒想,当人不曾拥有的时候,总是竭尽全力不择手段煞费苦心地想拥有,当人拥有了一切,唯一的心病就是想保护这种不应拥有的拥有。曹普臣被他自己额外的贪欲压得喘不过气来。司徒立昌仍然向着个人最终目的的进攻。他虽然很害怕曹普臣,怕他责骂,但他比老黑灵活,为了得到即得利益,他可以不顾及一切。哪怕丧失人格。不知为什么,曹普臣一见他那么粗鲁、暴怒,显得很不耐烦。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种念头,欧阳梦醒该和司徒立昌了却恩恩怨怨了。
  “司徒立昌,今天晚上回家不?你不想回去,我不勉强你。”
  “好,好好,我回去。你们吃吧,我得走了。不然曹局长又要骂我了。”说着他就匆匆地上了楼。
  “苏姐,你再喝一杯?”曹秋红说。
  “不,刚才我跟你爸爸一起喝了。现在光等你了,你快点。”
  “你又没事,急什么。不是我说你,总跟我爸玩有啥意思?他那么老了,你不觉得这是很恼人的吗?”曹秋红说。
  “不,我跟他谈的是正事,你不懂。”欧阳梦醒说,但说的有气无力。
  “别瞒我了,啥正事?我还不了解你,不了解我爸?”曹秋红说。
  “那么你呢?你跟司徒立昌还不是不清不白的,你打算长期这样生活了?你不为将来着想,你让我咋说你哩?”
  曹秋红直愣愣地注视着欧阳梦醒,血立刻涌上她的脸。她努力地镇定之后说,“放心,我一点也没有和他结婚的意思,我的目的很明确,我也跟你说过,你也不反对是吗?”
  “说心里话,你打算这样放荡下去,你还年轻,老了呢?”欧阳梦醒语重心长地说。
  曹秋红说,“找一个爱我的做丈夫。挎一个有钱的当情人。”
  “将来呢?”
  “不到四十五岁不结婚,结了婚,再找一个我爱的作性伙伴。”
  “为什么不把爱钱的换成我爱的呢?”
  “因为不需要钱了,钱,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在我身上已经不重要了,我需要精神和肉体的互补性。苏姐,不要为我担心,我现在已长成人了,虽然为金钱甘心堕落,也使别人受到刺激,但我这样做,是在不伤害第三者的情况下进行的,我首先感谢你,你使我加速了堕落。”
  “曹秋红,我对不起你,但我并不负主要责任,是你,是你……”
  “不要说对不起了,我说过,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保持一种心理平衡。走吧,我送你回家,有话我们路上说。”
  欧阳梦醒坐在车上,曹秋红启动了司徒立昌。欧阳梦醒依在后面靠背上,目光斜视着窗外。
  冬天的环海市缺乏生机盎然的景象,光秃秃的树在风中顽强地抵抗着寒风,欧阳梦醒的心就像飘在了高高的天空中。
  “苏姐,想什么呢?”曹秋红说。
  欧阳梦醒说,“什么也不愿想,就是感到累。”
  “人生就是个误会,往往让你感到阴差阳错,你爱着的,你却得不到,你不爱的却推也推不开。失去的总是宝贵的,得到的又是那么让人伤心。苏姐,我说话直来直去,你说我表姐谢燕妮幸福吗?她得到了刘培林,你却失去了刘培林,相比较而言,我看不出她有多么幸福。你在这一点上不如我表姐勇敢,她很有心计,她采取的手段并不高明。”曹秋红说。
  “你爱上了刘培林吧,说心里话是不是?”
  “爱,很爱。可我有自知之明,我努力过,但我失败了。像刘培林这么优秀的男人,又有风度,人又精神,所有的女人都可能爱上他。时至今日,你也不知道怎么会失去他的,别看我比你小,但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比你懂得少。”曹秋红有点儿自视得意地说。
  “不知道,也想不出真正的原因。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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