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局长带队查个体户办证

　　这户银子厂被姚局长赶跑后，姚局长把罗小虎叫去他办公室，罗小虎进办公室时，一个四十岁的女税务干部从他办公室出来，听到的是感谢姚局长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有感谢话，因为在此之前，姚局长要这个女税官管理新县城的个体户，据说管得他哭了几次。现在调她去一个业务部门搞评估，她肯定是万分激动与感谢的。
　　姚局长叫罗小虎坐下，对罗小虎说道“现在好哦，你把这户企业赶跑，那你重新回二股管新县城的个体户哦”，你一个局长安排一个兵，这个兵能说什么，管就管呗，姚局长还说一话“管个体也很有权哦，将新县城全部的个体户让你管，你的权好大哦”后来，全局的人都笑话我“管新县城权力好大哦”，这话不是我说出去的，但这话却在全局传开了。姚局长与罗小虎交往几次后，知道罗小虎是油盐不进的铁公鸡，说了几话后，就叫罗小虎去二股报到。罗小虎又管起了新县城的个体户工作，这已是2013年的年底了。离他上次第一次接管新县城个体户又将近一年了。这一年中，个体户的发展更是飞快，总共加起来有二百多户，但办证的还只是那七八十户。基本与罗小虎走之前没什么进展。当时二股分工，新县城已有二个人管了。这个人是罗小虎在玉峡分局的老同事，他们名义上以玉笥大道为界，一个人管一边，实际上都是两个人一起去。这样一来，他们风险共担，有什么问题，当骂也一起当骂。罗小虎这个人平时好说话，因为是挂名，在分工时，罗小虎选公园这边，这边开店最多，主要店都在罗小虎这边，另一边主要是办公搂和住民房。对这样的分工姚局长可能也了解了。他这个人什么都管，谁都管，连守门员都管，他在任的四五时间里，玉峡县国税局守门员换不下七八个看门的，这是历史以来都没有过的，他走之前，守门员基本没怎么换过，他走后，十几年了，一直是那个守门员。他喜欢站在窗口看，有些科长出去前没与他打招呼，他看见车子开出去，等开了十几二十分钟，他特意给分局长打电话，问他你在那里，要快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搞得这些科长们，后来每事都先汇报。我前面说了，连几个副局长对他都是怕得要命，一个个象儿子似的。可就是还没制服罗小虎。他一直在想办法制罗小虎，他这个人也非常怪，晚上会一个人去上街，去问店主们为何不办证等情况，甚至会将一条街走到头。当然，这条街当谁管，他回局里后，他也会向科长们问，当时的二股股长，又是一个喜欢早请示晚汇报的人，这种人做事倒是相当认真，工作也相当责任，这是罗小虎参加工作来最佩服的最敬业的股长。
　　2014年制定了新的税收片管考核办法，关于个体户的管理中，增加了一项办证率，文件规定，凡查到少办一户证，扣相关税务管理人员10元钱。办证面未达到90%以上扣整个季度奖。这个管理办证，真是把罗小虎的整个心彻底打夸了。他知道，要完成这项工作，以他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办不到的事。自从制定了这个考核办法后，罗小虎与另一个同事，整天的工作基本就是追办证，第一个季度考核，大家也就这样随意打分，每个人算一两户没办证，扣个几十元钱。第一季奖金发完后，姚局长也没说什么，到了六月初，第二季度考查查检之前，姚局长提出了要重点查办证情况，此时，罗小虎所有新县城的店面，该下的通知都下了，有的户走了不会少于几十次，但证就是办不下来，有一个院子内，连一个办证的都没有，集体顶着不办，他们的理由就是，办了证就上了线，上了钱就要核定税款，因此，无论如何，他们就是不办。在6月份这个月里，二股股长也组织了全股的人去统一抓新县城的办证工作，但结果证还是没办下几户。在此期间，征管股股长都亲自参加了。因为第二季度重点查办证，是姚局长在全局会议上讲的。征管股股长当然也非重视。
　　如果是别的局长，可能也就是说说而已，但姚局长却不是如此，到了六月底的一个下午，姚局长还真的叫了两位副局长，规则股长，征管股长，二股全体人员，从老镇和老街查起，分两边查，要登记未办证的纳税户名单。老镇和老街查由于都是几十年的老店，新开户较少，因此，未办证户不多。查到新街，我的那位同事这边，也查到十几户未办证，当到我分管的这边时，街道公园店面，因为是街中心店面，通过几个月的做工作，大部份店都办了证，并且还核定了税款。在半内，罗小虎与另一同事一起，为新县城办了五六十户，并且绝大多数核定了月税，两个人比一个人的力量就是强。但当姚局长带领检查队伍走到那个院内里时，所有的店面都未办证，一点就是三四十户，后面还有一条街，姚局长也知道有很多未办证，他自己说不再走了，到此时罗小虎管的街已查出未办证户四五十户。如果再走下去至少不少于100户未办证户。
　　根据检查的结果，新县城的个体户办证面达不到90%那是铁板定钉之事，按照文件规定，股长也要负连带责任，也要扣一半，股长对此事当然也担心，对于这项个体户不办证扣税务人员奖金的考核办法，原来也都有这种规定，原来的规定只是达不到90%抵相关人员一定比例奖金，一般相差不会超过200元。而今年具体到每少一户扣10元。后面还加上的达不到90%抵全季度奖。当时公布此项考核办法时，所有管个体的都骂声一片，但一季度考核下来，也就是意思意思，参加考核查检的人都是股长们，谁也不会太认真，真的要去扣某人的全季奖。而这次查检是姚局长亲自带队，谁都怕真的执行这个考核办法，当然最担心的属罗小虎，管老街的两位同事90%办证面达得到，被查出未办证的也就二三户，要扣也就扣二三十元钱。这次检查最大的受害者肯定是管新县城的两位税收管理员。
　　罗小虎平时是从不做声，但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时，他还是敢去找领导的，他从CTAIS中导出今年以来整个二股新办证的个体户花名册，在花名册的后面有税收管理员一项，整个二股今年来办证80户左右，有七十五户为新县城办证，其中罗小虎名下的办证户又有六十多户。罗小虎说，这半年来，我比谁吃的苦，受的累都多，现在却要抵整个季度奖，这样的考核太没道理了，姚局长说“制度是这样规定的，又不是对你一个人”并且说“我只是将你调二股，按照管新县城管个体又不是我的事”。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完全是假话，管个体的就这几个人，两位老同志占具了管老街的个体户，原来是一位被管哭的女税官管理新县城个体户，这次新调去二股的两个人肯定是按照管理新新县的个体户，他说不是他分配的工作，完全是一句推话。但这种事，罗小虎也不能去点破。只是说，这种管理办法不合理，不合情。
　　姚局长这个人有个特点，他做事总是先把你搞得难过，然后要你去求他，如果你真去求他了，对他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说，他在处理时，还是比较轻的，这叫重拉轻放。罗小虎平时不说话，对罗小虎这个人看人看问题是非常准的。姚局长唯一的缺点就是贪，在他眼里，钱肯定是摆第一位的，只要给他送钱，不管你这个人人品如何，他一定会给你一个职，肯定不会让你白送，肯定能赚回来。除了钱之外，姚局长在用人方面，他还是讲些公道的。姚钱局长对罗小虎最不满的就是，罗小虎在钱方面就是铁公鸡，是猪脑壳，如果罗小虎舍得三五千元钱，姚局长肯定会给罗小虎搞一个副股级，然后再送点钱，肯定能搞个股级。罗小虎虽然想到了这点，但他就是不去这样做。省局的班长，帮他说话了，他没去，后来，本市的一个分在省局的同学，当时是一个处长，到老家后，回省城时，特意到玉峡县，还特意叫罗小虎去吃了一餐，在酒桌上，他要姚局长关照一下这位老实本份的老同学，但饭后，罗小虎又没去姚局长办公室走一次，最后肯定是一句空话，后来，老同学当然也不愿意再管这位“硬种”同学的事。
　　由于姚局长也知道罗小虎是一个转不过弯的猪脑壳，他知道罗小虎这些年吃了苦，在罗小虎的主动去找他的情况下，姚局长也算松口了，说“你先回去，我们班子对这个问题再考虑考虑”。
　　领导答应再考虑考虑，肯定是有戏了，罗小虎高兴的离开了姚局长的办公室。几天的后，季度奖考核结果出来了，罗小虎因有15户未办证扣奖金150元，另一位管新县城的扣100元，两位管老街的分别扣20元。对于这种能承受的扣发奖金，罗小虎当然没再去找姚局长。罗小虎与姚局长的交往从此也基本结束。
　　后来姚局长调走的后，很多人告他的状，后来姚局长还被县检察院带去关了几天，最后因有人保才没出事。在姚局长走后，罗小虎没说姚局长一句坏话，他还说“正是姚局长的到来，玉峡县的工资才翻了一倍，才与兄弟县的差距拉小了许多。”他之所以这样说，因为他知道，在与姚局长交往上，是自己做人没到位，在当时的大环境下，说错的话，应该正象姚局长说的“是罗小虎自己是猪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