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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四十章 变故 朋友

作品名称:情怨      作者:蒺藜草      发布时间:2014-12-18 13:50:43      字数:5385

  第三十九章变故
  很显然,月月的突然拜访让飞鹏出乎意外。“月月,今天你有空啦!”飞鹏一看见月月回过头来,就显得非常高兴。月月翻看着他桌上的作业,发现他字写得非常好,作业也完成得质量很高。“果然是个奇才!”她在心里惊叹。这个人学习很好,却和自己一样坐在后面。“你为什么不坐到前面去呢?”她问。“那你为什么不坐到前面去?”飞鹏反问她。月月回答不上来,她心想以后可要向人家多学习了!杨大虎和飞鹏看着月月,都等着她说话,可是月月不开口。杨大虎说:“月月,你没事了跟飞鹏说说话嘛!”旁边小齐听见又笑了。月月不解其意,也不多想,她说:“飞鹏学习很好。”“你也一样!”杨大虎说。“不,我不及他。”飞鹏说:“你是头一年补习,而我已经是第二年了。”“补了两年?”月月惊问。杨大虎看着月月很认真地说:“还有补三年的。”月月惊讶地说不出话。杨大虎指了指前面一个女生说:“你看她,都成老太婆了。”飞鹏说:“我来的时候就见她了。再过两年都嫁不出去了。”两个男生说得非常认真,但月月觉得很滑稽。“月月还是个孩子呢!”飞鹏说。首次交往的一见如故使得他们成为朋友。  
  大海一走没有了消息。他在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有他的生活。月月不敢想起他。学习上的事情她也无处倾诉,人与人走近了就有了陌生和隔阂。宋文给彩凤写了一封信,说她在新疆石河子中学读书。“快看,你老同桌跑到沙漠里去了!”彩凤对月月说。“嗯!”可是,在哪里学习都是一样的,学习不用功是不能学习好的,她想。“宋文让我代她问候你,说让你给她写信。”彩凤易接近,宋文没给月月写信,却给彩凤写了。月月想,给宋文说点什么呢?对大海、对哥哥、对彩凤--身边人没有人能让她说说心里的话,月月心里满是泪水,但她不哭。宋文和她坐过同桌,两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乱哄哄的,学生们一群群围着说笑。月月则一直在写着什么。她总结了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的学习情况,并把它寄给宋文,大概是觉得宋文问候她了,她也应该有个回应。她想这样给宋文也是个帮助,学习上的商榷会促成两个人共同进步。很快,彩凤收到宋文的另一封信,她问月月:“你给宋文写信了?”“对呀?”月月不解其意。彩凤欲言又止。“她说什么了?”月月问,她想,是宋文让自己跟她联系的呀!彩凤不说话,递给月月一封信。这封信扭转了月月的思路:宋文对彩凤说,月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实在令人吃惊。不过,她相信过不了多久月月的成绩就会再滑下来。因为月月上课喜欢思想分神。她和彩凤像知己一样聊,再不提起月月。  
  宋文和彩凤从未同班,她认识彩凤也是因为和月月坐过同桌,那时彩凤经常来叫月月一同回宿舍。月月曾经帮助过宋文。有一次,宋文向月月借二十块钱,月月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半年后她才又还给她。那时候,二十块钱可以生活一个多月。宋文说她在别人哪里借不到钱,想去卖血,这话让月月着实吃惊,她还没细想过生活的残酷。宋文喜欢没有竞争力的彩凤,跟月月没有话说。月月把宋文当成是朋友,宋文却对月月充满仇视。月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月月跟一强关系也不错,可她们从没说过什么。一强总和娜娜在一起,娜娜学习一般。一强在学习上也把月月列为劲敌……还是大海好哇!大海从不这样对她。一直以来没有人能听懂她的心,只有大海在倾听,很认真。世界真大,人却常没有个说话的地方。这个世界很热闹,却没有真实。大海很快回信了,他寄给她一本书,还把书里的重要部分勾划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忏悔。大海说:“我觉得书里写的人就像咱俩……巧儿对赵大志说,昨天我家的老母鸡下了三个蛋,把一个给啄得吃了……可是他们最后的结果令人遗憾。”月月看到了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曾经在大海学校上过学的男生当年的爱情故事,他在城里上学和一个农村姑娘相爱分离又痛悔的往事。往事是辛酸的,曾经他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结果只分配到县级畜牧站工作,那里面茅草丛生,破屋烂房,似乎有十几年无人居住了……后来他结了婚,工作百无聊赖,现在他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下班回到家支好自行车,聪明的儿子朝他奔过来喊:“爸爸!”……这样的一个故事从大海的口里讲出来,月月感觉到很难堪。  
  她想:“我在努力,可是大海为什么这样想?明年,我还有机会啊!”她不认为他们的处境会和大海看的一样,大海有这样的伤心……她告诉他,她不连累他。他收到信后,第二天就赶回来了。听到外面有人找,月月走了出去,大海靠在花坛上,朦胧的灯光下,月月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她熟悉的男孩子!他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味道,那温情的滋味点燃照亮了她,像一把熊熊的火。“你回来做什么?谁让你回来的?”她问。“你让我回来的,”他看着她,重复了一句,“你让我回来的……”他们相视无言。相逢在这里,灯光、月色、校园——他们还是个孩子,爱情为什么要提前来到,能不能放一放再遇到?他们还没有学会放手,或者是怕茫茫人海,丢手了就再不能遇到。妈妈病了,改变了他们二人的命运。生活像一条河流,横在他们面前。  
  月月想告诉他,自己不想连累他,如果他后悔了,还来得及。可这话她没说得出口。因为他回来了,话音带着哭腔。她不能再伤害他了。“你回去吧!”他说。夜色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显得很平静。她的确要回教室去了。时间不等人,今天的功课她还没有完成。他也要走了,去哪里她不知道。他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看着她,他害怕她哭。她哭的时候他就不知所措。  
  他走了。几天都过去了她才想起来。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愿意陪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体会人生。他可能害怕也可能后悔……要做出一个选择——怕失去了她。他们已经没有了倾诉的机会。他不再给她写信对她说什么,大概是觉得她的时间太宝贵了,不忍心打扰她。她像在爬山,每登上一级都很艰难。擦擦额头上的汗,顾不上去想家中的老母亲,她还得再出发。“这样,我就能在天亮前爬上山顶了。”  
  一强自从期中考试之后,学习劲头加大了。赵老师发现她每天早上早早就来到教室外面读书,特别认真。“她觉得自己还赶不上张月月了!学习上稍有退步就马上加紧。”赵老师感言。一个多么上进的女学生啊!月月不和别人相比,她总在调整自己,检查自己的不足。要在高考前把所有落下的功课都补上去。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她后面还坐着个高人,他是全校第一,给她垫底。她发现他学习基础很扎实。“功夫要日日修行的。”  
  杨康住在教室后面的院子里,他的历史、古文都学得很好,成绩则不然。月月跟他关系很好,她常听他谈起历史,如数家珍。可自己到了历史朝代上就犯了糊涂,虽然今年的历史老师比起以前的,讲课条理性更强。有些她弄明白了,有些还是不懂。五千多年的记年,里面发生了很多的人和事,要一一捋清不是件容易的事。杨康在住处挂了一张中国历史记年表,那上面记载着每个时期的中国历史大事。 
  第四十章朋友
  “历史统一的时候简单,分裂的时候复杂。”对着墙上的挂图,月月感言。“都很简单,”杨康走过来,指着图示说,“统一的时候政权只有一个,而分裂的地方就有标示。”这个月月看到了。可是,分裂的时候,有时是并存的,有时是前后更替的,还有互相吞并的。这个,并不是杨康一言两句就能说清的。如果杨康知道月月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就会主动提供。“朋友就在身边啊,可是我却时常忽略了。”  
  家里的事,月月对杨康并不提起。杨康很乐观,背书、做习题、吃饭:该做的事,他都做,从来不烦恼。有时候,月月真想问他一句,难道家里的事你就没考虑过?她欲言又止,想起暑假时杨康来到家中,对她说的事。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前门开着,过堂风呼呼地吹进来,可还是挡不住热。杨康忽然拐进了门口,呼唤信梅:“阿姨!”信梅一看杨康是个好孩子就乐了,她呵呵地笑着,搓弄着疾病的手。杨康用车子带了几个大西瓜进来,说:“我专门给你挑了几个大的,卖瓜的时候特意留在家里。”他忠厚的样子让月月和信梅都感觉很踏实。信梅示意杨康喝茶,杨康放好西瓜,到信梅面前坐下,关切地问:“姨,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信梅指水让杨康喝,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杨康安慰她说:“不要紧!姨,你不用管我了。”信梅看看女儿,又看看杨康,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招呼女儿坐过来,自己进屋去了。  
  月月看着杨康――他们一起落榜了,现在体会着相同的滋味。杨康并不颓废,他告诉月月说,他在家里和弟弟卖西瓜,每天早上六点就赶着牛车出门,到附近的村子去叫卖,现在西瓜基本上都卖完了。月月看着他,她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乐观。杨康接着说:“家里发生了一件事,让人想不到。我爸爸被流氓打伤,我给省委书记写信县上才给出面解决了。”“他为什么被打伤了?”月月非常吃惊。“一言难尽啊!”杨康接着说,“中午我和爸爸在地里看西瓜,爸爸在地头坐着,几个流氓开着三轮车过来,硬是要从西瓜地里往过碾。爸爸上前阻拦,他们下来几个人就打爸爸。我爸坚决不让他们从瓜地里走,结果那几个人回头从车箱里拿出几根铁棍,照着爸爸的头狠砸几下……”月月如坠云里雾里,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杨康看月月发呆,解释说:“他们是村里的地痞,没人敢惹。平日里横行霸道,都已经习惯了。”  
  半晌,月月从发愣中回过神来,问:“后来呢?”“我跑了!”“你跑了?你为什么跑了?”“我要救我爸!我是家中的长子,弟弟妹妹都小。我爸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我钻进了玉米地,一直往前跑,我不跑就没命了,他们会打死人。我跑啊跑,跑啊跑,眼泪流下来了我还跑,我听见他们在后面追我的声音……后来我跑到了公路上,公路上人多。”月月听到这个惨烈的故事,才发现原来世界上受苦受难的人不止她一个人!“你怎么救他呢?”“我给省委书记写信,书记亲自批阅,转县上执行。县委办的人到我家去,和村上联系解决。流氓起初很猖狂,后来民警来了,以涉嫌故意伤害罪要把他们带走。这几个家伙这才怕了,说愿意给人看病。”“哪叔叔现在好了吗?”“唉!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你看,这么粗的铁棍打在人头上,谁能受得了?!他患了严重的脑震荡,以后治愈了也要留下后遗症。”  
  中午的村庄特别地安静,他们的谈话没人打扰。月月听到这个消息就像当初听到母亲病了,惊得半天说不上话来。他和杨康坐了半年的同桌,现在又同病相怜。她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千言万语都在心里说不出口。杨康好像什么时候都明白,他知道她的善良和无私。他向她告辞要走。信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她示意杨康吃了饭再走,杨康谢绝了。月月送走了他,心想,大海走了就再没来过,大海从没有来看过妈妈。好像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又来了!  
  想到这里,月月不忍心问及杨康他父亲的事。她只偶尔听他说过,现在是他一个姨妈在家里帮忙照看父母,自从他父亲被打伤,母亲就晕过去,从此一病不起。他愉快地看着她说:“背水一战!”月月明白他的意思,高考对他俩,同样只有一次机会了。  
  入冬的太阳透过玻璃窗,在屋子里洒落点点的光,一闪一闪,好像无数的小星星。月月感觉这里太舒适了,她怕自己睡着了在屋子里走走,发现墙角处有一个泥黑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烟囱!我用泥抹的。”“你抹的,你抹这个做什么?”“蒸馍花!带来的馒头几天就干了,放在凉水里一泡,然后把它放在火上蒸。这是我特意做的烟囱,它出烟很利,上火也很快!”这个新鲜的东西让月月觉得好玩极了。杨康还很不错呢!能适应环境生活。“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把这着也传给我呢?对于生活,我总是挥之不去!”这话她说不出口,暂且享受着这里的温馨和宁静。  
  同学都知道他俩关系好,又都明白这两个人同样很正直。他们互不相伤,又结伴而行。月月要是看见杨康了,她会感觉心里踏实;杨康看见月月,也会觉得有精神。她的善良纯真,甚至明快简单,都会让他觉得如沐春风。“大海真有福气呀!”杨康在心里感言,他不知道大海此时,心里正犹豫不决。大海有点后悔,怕受到拖累,可又不好意思。他感觉自己应该承担起责任,可他又害怕。有时候他会发现自己充满了勇气,可以承担起一切;可有时候,他又发觉自己很渺小,什么都做不了。他有一群的“干妹妹”,女孩子们都喜欢他,她们叫他“哥哥”,他看着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非常可爱。天上的星斗亮了,她们在天上闪现;地上的花草绿了,她们又出现在草丛间。她们美丽了生活,也给自己带来无穷的活力。责任,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渐渐浮现在他脑海并且开始约束他,让他不自由、不快乐起来。他有时候想一如既往地走下去,有时候又想另换一条道――他不能完全掌握自己。“月月是个苦命的女人!”大海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大海随意地和女孩子们聊天,觉得快乐极了。每当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他的脑子转得快,能随机应变,面对好几个女孩子,都能从容作答。比起月月的单纯,她们则显得老练成熟多了。她们相互会设下种种的圈套,也都有自己对付男人的“灵丹妙药”,让男人们神不知鬼不觉。“女人真是可爱!”大海幸福地想。杨康从没想过能得到月月,他的家境,他目前的状况,都不能让他生发出这样一个念头。他感觉她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样,在天边照着你,无声无息,那宁静的月光洒在你的身上,轻柔得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与世无争,从不想得到额外的东西。她平和的如一树花或一棵草木,那种静态的生存状态让你的心宁静而淡泊。杨康不知道大海会想:“如果杨康喜欢月月,带走她就好了。这样我就能解脱了。有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月月不知道身边两个男人的心思,她只顾安排自己的时间,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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