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在校第一天就跑了

彭紫萱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才想起自己住校了。她马上打开手机，想看看阿妈有什么信息。果然，信息声音滴滴。是阿妈的，“乖女儿，阿妈今天很忙，我晚上来看你的，下班就来，带好吃的东西来。”
只有这一条信息。这是鲁妙仔给彭紫萱专门配置的手机，把原来的手机号码停机了，不许她跟原来的朋友联系，对在鼎州师范大学附中学习的事，绝对保密。按鲁妙仔的要求，彭紫萱的手机每天只能早上、中午、晚上各开机一小时，其余关机。这些，彭紫萱都答应了。
彭紫萱马上给鲁妙仔回复信息：“阿妈，你一定来看我。”
鲁妙仔正在文副校长办公室，针对媒体围攻学校在“信息综合平台”建设上的不实报道商议对策。文副校长说：“校园信息化建设，我们学校本来走在其他高校前面，是个好事情。可是，好事一定要做好！如果没有做好，在座的都脱不了干系。包括我！我们苦心经营的这个信息综合平台，一是要得到学生的认可，或者说是大多数学生的认可；二是要尽可能平息其他运营商的意见；三是媒体这里，信息中心鲁主任、宣传部廖部长你们要加大力度。不然，我们学校的信息综合平台就不再是一个正面先进的典型，而可能会成为反面典型！”
会议期间，鲁妙仔的手机不时振动，拿出手机看，是陌生号码，一接听，对方问：“你好，你就是信息中心鲁妙仔鲁主任吧，我是都市报的记者，请问学生反映的信息综合平台存在不公平竞争是事实吗？”鲁妙仔眉头一皱，挂了。没多久，又有一个陌生电话进来，一接听，又是记者，又挂了。于是，她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散会后，鲁妙仔重新打开手机。刚进办公室，就进来两个人，掏出记者证在鲁妙仔眼前晃了一下，说：“请问，您是鲁妙仔主任吧。我们是晚报记者，请你接受我们的采访。”不等鲁妙仔做出表态，记者接着说：“据反映，你们学校在做信息综合平台业务时，没有考虑学生的承受能力，没有给予学生自由选择营运商的权利，把某个通讯公司业务强加到学生头上，学生很不满意。”
“对不起，请你们取得学校宣传部门领导的同意，或者学校领导的同意，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奉劝你们，要以学校稳定、社会和谐为重。高校乱，则社会乱。”鲁妙仔绵里藏针地回复。
“我们还接到信件反映，称你牵头的校园信息综合平台业务，给了你的同学匡清华所在的翼动公司，并且，反映你们关系不一般，是这样的吗？”
鲁妙仔听到之后，淡然一笑说：“无论是业务还是采访，请按照我们学校的流程办事。也就是说，请你们先到学校宣传部去，获得同意之后，我才能接受采访。”
一个年轻的记者举起手里的袖珍照相机要拍照，被鲁妙仔遮住镜头。这时，主管肖晓辉带进来几个办公室人员。“请他们出去！”鲁妙仔大声喊道。等那两个记者出去，鲁妙仔一把把门关闭。鲁妙仔打电话给文副校长，述说了被记者纠缠的事，要求学校出面，给报社联系，及时制止这种负面报道。文副校长说：“学校同意你外出一段时间，我给你安排一个差事，暂时回避一下。”
“可是，我回避倒给他们一个假象，以为我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我偏不！我只希望学校彻底查证这一匿名信的制造者，给予严厉处理！”其实，鲁妙仔真实的想法是，彭紫萱怎么办？自己如果外出了，彭紫萱的监管怎么办？
后来，宣传部的负责人把两个记者劝走了。随后，鲁妙仔也出门了，离开了办公室。第二天一早，学校宣传部的胡副部长就打鲁妙仔办公室的电话，说今天的晚报刊出了写学校“校园信息综合平台”的文章。虽然没有点名，可是用的是拼音代号，以“DZDX”代替鼎州大学，以“LMZ”代替了她的名字。看上去没有点名，实际上，人人都知道是写的鼎州大学和鲁妙仔。现在，学校把这批报纸扣留下来了。鲁妙仔一听，感觉血往上冲，刹那间，身子摇晃起来。她扶住一个桌子，稳了稳情绪，坐了下来。
很快，匡清华来电话：“妙主任，你应该知道晚报的事情了吧？我们翼动公司也非常重视，在跟市委宣传部联系，尽力挽回负面影响；同时，也在查那个匿名信，我们准备花大价钱查清楚，然后，整他，彻底戳穿他！”
“好，一定要给我找出这个人！”
黄舒兰也来电话，说看到了晚报，还有电视报道，并安慰着鲁妙仔：“你是得罪人了吧？你要保护好自己哈。”
鲁妙仔说：“我们同学这么久，你相信我跟匡清华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可是，媒体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看来，匿名信的主人对我并不熟悉。如果他举报我跟彭渐成有什么，我倒是无话可说了。”
后来，不断有朋友的电话进来，问候着鲁妙仔。也有陌生的电话进来，一接，是媒体的电话。于是，鲁妙仔马上挂断。鲁妙仔感觉这件事情已经满城风雨了。干脆再次把手机关了。
鲁妙仔心情极坏，把办公室的门挂上“仓库”，坐在椅子里沉思。
彭渐成下班后，开车来接鲁妙仔到师大附中去辅导彭紫萱。看到“仓库”的牌子，知道鲁妙仔一定在办公室。敲门、报名之后，鲁妙仔把门打开。他看到鲁妙仔脸色不好，关心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鲁妙仔没有搭理，只说：“走吧，到师大附中去。”
该去师大附中看彭紫萱了，今天可是彭紫萱第一天上课呢。
彭紫萱是个见面熟，很快就跟同座林晓音认识了。一天下来，显得很高兴。下午下课时，彭紫萱想着鲁妙仔他们来，打开手机，发送信息说：“阿妈，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可是，没有收到鲁妙仔的回复。她想一定是阿妈很忙。她转悠到操场，看男同学打篮球。同学们脱去厚厚的冬衣，头上冒出一些热汽。她想，师大附中离家很远，如果市区不堵车的话，爸爸的车约半个小时就会到。
天已经暗下来了，球场上的人也散了。彭紫萱实在无趣了，便给阿妈打电话，结果关机。于是打给爸爸问：“爸爸，我早就下课了，你们到哪儿了？”
彭渐成说：“我也是刚下班，才到你阿妈办公室，你稍等一会，我们就出发了。”
彭紫萱便有点不高兴了。“说好了下班就来的，手机都关了！”
半个小时后，彭紫萱看到彭渐成的车到师大附中，这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如果是平时，她一定欣喜地迎上去，可是这会儿她却转身走开了。彭渐成给女儿打电话：“小萱，我们已到校门口了，你吃晚饭了没？如果没吃就一起吃吧。”
不想，彭紫萱却发脾气了，说：“我从四点等到六点多了，等了两个多小时，我的脚都冻木了。我不要你们来看我！”说完就把手机挂了。
彭渐成再打她手机，却总是不能接通。鲁妙仔立即意识到出现问题了，说：“是我的错！我是答应在她下午放学的时候就过来的。也是那帮记者多事，学校宣传部安排我接待，答复。不好对付呀，答复不好就上晚间新闻了。怪我！”说完，鲁妙仔下车去校内找彭紫萱，彭渐成则在校门口等候。几分钟后，彭渐成隐约看见彭紫萱从校内飞奔而出，便大声喊她：“小萱，女儿，我在这里。”
可是，彭紫萱似乎没听到，仍然往前飞跑。几声招呼之后，彭渐成感觉有点不对，便弃车而出，往彭紫萱跑的方向追去。很快，彭渐成就追上了，“女儿，怎么了！”
结果，彭紫萱把彭渐成推开，继续往前跑。彭渐成紧跑几步，挡住了她。她便用手打彭渐成。彭渐成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女儿，她便使劲掐彭渐成的手，在使劲摆脱。见不能摆脱，彭紫萱便对着彭渐成哭，放声大哭，大声嚷嚷，并把鲁妙仔送她的新手机塞还给彭渐成：“你把手机还给她，把在海岛发生的费用也全部还给她。”
“到底怎么了？来晚了一点是因为鲁老师太忙呀！”彭渐成极力解释。
“我不想听！你们不讲信用，只知道让我守信。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没有人跟我玩。我没有朋友！”
这时，鲁妙仔来电话，称没看见女儿。彭渐成告诉她，女儿在这里。鲁妙仔过来时，女儿仍要挣脱而去，被彭渐成控制。鲁妙仔到了，她对彭紫萱说：“是我失信了，我太忙了，请你谅解。好吗？”
彭紫萱没有再挣扎，安静下来了。鲁妙仔让女儿就近坐在路边亭子一石凳上，然后说：“我知道你在一个新环境里比较孤独，我也答应这一个月会来陪你的，我会做到的。”
彭紫萱说：“我不想上学了，到新学校没有朋友，很孤单，听课也费劲。”
鲁妙仔说：“你的心情，阿妈完全理解。可是，不要以为阿妈就没有烦恼。阿妈还需要你理解哩。你能理解阿妈吗？”
彭紫萱不解地看着鲁妙仔，好像在说，阿妈还有烦恼？怎么可能！
鲁妙仔在跟彭紫萱谈话的时候，彭渐成远远地站在路灯的阴影下，时刻保持警惕，担心彭紫萱再一次逃跑。彭渐成拿着女儿还来的手机，趁她们在谈话的时机，查询了女儿手机的通讯情况，女儿的确没有跟外界打电话联系，信息也是如此。半个小时左右，彭渐成借着路灯漏下的细碎的光，看到鲁妙仔与女儿拥抱了。彭渐成一颗担忧的心就彻底放下了。
后听鲁妙仔说，她开始为迟到道歉了。接着就主动示弱，因为自己被别有用心的人诬告了，自己被记者缠住难以脱身；同时，对于彭紫萱往外跑一事，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因为，鲁妙仔跟彭紫萱又约定——鲁妙仔不会放弃彭紫萱，彭紫萱也不许再往外跑。但是，彭紫萱狡辩说：“我不是想往外跑，我是想尽快跑过去吃饭，然后回教室上晚自习的。”鲁妙仔见彭紫萱拐弯，也不较真，鼓励地说：“阿妈相信你是不会这么绝情的，我相信女儿不会不讲信用的。只是有点小脾气。不过，以后不许耍性子，大人的安排一定要学会接受。”彭紫萱表示，太想阿妈了，等得太心急，于是便生气了，并表示，不再说还阿妈手机和还钱之类的话了。因为，鲁妙仔说：“手机、钱可以还，但是阿妈投入的心血你还得起吗？”
风雨过后，总是一片寂静。鲁妙仔说：“还饿肚子哩，我们吃火锅去。”
彭紫萱说：“我还是先去晚自习吧，一会再来吃饭。”
鲁妙仔说：“嗯，能想着晚自习，表现很好。不过，我跟你班主任万老师请个假，稍晚去教室。”
正说着，彭紫萱的手机信息响起。鲁妙仔问：“谁的信息？给阿妈看看。”
“为何不来晚自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鲁妙仔老师马上问：“这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林晓音，班里的女同学。”
“你不是说没有朋友吗？这样关注、关心你的人，不就是朋友吗？”
鲁妙仔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学校组织了一场文艺演出，请了明星来捧场，我有四张票，你请两个同学参加。”
“真的呀！”彭紫萱的眼睛马上惊奇地明亮起来。
“当然，开心吧。你把林晓音喊上，交个朋友。”
彭紫萱马上回复林晓音信息：“已跟万老师请假，稍晚到。谢谢！”
鼎州大学周边很多餐馆，学生成群。他们选择了一个火锅店，一个是上菜快，再就是热乎。进了包间，服务员打开电视，里面正放着“今日视点”，彭渐成说：“咦，这个不是你们学校吗？”
鲁妙仔一看新闻标题，正是报道鼎州大学“校园信息综合平台”的事，突然大声喊道：“关掉！”
彭渐成诧异地看着她，示意服务员把电视关了。服务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下了一大跳。彭紫萱也惊恐地看着阿妈，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看电视，不要看晚报，不要再网上搜我们学校的事。”鲁妙仔发出一连串的“不要”。彭渐成知道是媒体报道了与鲁妙仔相关的事了，口里念念有词：“为什么？难道报纸、电视没有控制？”
“你不是找了市委宣传部的老乡吗？怎么没有管用呢！”鲁妙仔的眼睛有些喷火。
“可是，媒体没有点名呀。”
“报纸上的‘LMZ’，不是点名是什么！不就是我鲁妙仔的名字拼音缩写吗？”
“可是，这个项目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拍板的呀，再说，你也只是一个部门负责人，怎么怪你呢？”
“事实是写的我，是针对着我！”
“是什么深仇大恨呀，这样对你！”
“还不是钱！触动了别人的利益！”
彭紫萱隐隐约约知道是阿妈刚才跟自己说的烦恼事，很是乖巧地抓住阿妈的手，好像是给她安慰。鲁妙仔觉得彭紫萱的情商是很高的。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示意服务员把火锅打开，拿菜单点菜。很快，火锅料就端过来了。可是，鲁妙仔却没有胃口。彭渐成边吃边沉思着，吃了几口，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然后问：“你确定没有这些事吧？”鲁妙仔诧异地看着彭渐成说：“当然没有的事！你怎么也不相信我？”彭渐成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觉得在业务交往中，难免有些小问题，没有注意，比如，上次你让匡清华送彭紫萱手机，虽然只有几百块钱，可是，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做文章。”鲁妙仔说：“我有分寸的。匡清华也是你的兄弟呀，给你的孩子一个几百块钱的手机，算不了什么。”彭渐成出主意说：“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寻求组织出面解决。”鲁妙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学校必须出面。否则，影响学校声誉。最恶毒的是，匿名信还寄给了卓尔妍的爸爸。她爸爸跟我分居多年了，很善意地提醒我，一个女人，不要当什么官，当好一个老师就行了。”
彭渐成注意到，鲁妙仔这里用的是“卓尔妍的爸爸”，而没有用“先生”“老公”之类的词语。
鲁妙仔在海岛的时候，跟彭渐成说过她的家庭。她的家庭已经名存实亡，只是为了不给老窦看笑话，没有办理手续。知识分子处理这样的事情比较低调，同样，知识分子也不喜欢蜚短流长，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分居，或者没有在意他们是否分居。
说也怪，把话说出来之后，鲁妙仔反而轻松了许多。这时，才想起肚子饿了，随意地吃了几口饭。
彭紫萱简单吃了一点羊肉，就去晚自习了。鲁妙仔答应下课后，去看她宿舍。晚上九点半下课后，鲁妙仔便在女儿的带领下去宿舍，带上了彭渐成随身而带的长裤、暖鞋等东西。还有鲁妙仔带来的鸡蛋饼、苹果、香蕉、兰花豆。在宿舍，鲁妙仔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问彭紫萱哪个是给她发短信的林晓音，林晓音好奇地看着这个大眼睛阿姨。
鲁妙仔对于师大附中晚上安排的晚自习很满意。她知道，女儿的时间需要被填满，不能给她空余时间想别的事。
彭紫萱的寝室有十二个人，几个年级的学生都有。彭紫萱因为来得晚，只好成“守门员”了。不过，她还是对这种全新的环境充满了新奇。坐在二层的床上，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俯视一下下铺的人，蛮高兴的。只是，有人进来时，外面的冷风直接吹到她，使她情不自禁掖紧被子。
鲁妙仔一直陪她坐在上铺，跟她说话，问她今天听课情况，告诉她，你只需要坐在教室就可以了，能听多少就听多少。不懂的，阿妈给你补课，保证能跟上。彭紫萱显然很高兴，说了很多学校的生活。她说：“今天有个男同学给我递纸条子哩。”
鲁妙仔一听，吓了一跳。才第一天上课，就有人递纸条？是我们家女儿魅力太足，还是现在的孩子太成熟？不过，鲁妙仔没有显出惊讶，而是平和地问着：“哦？写的什么？”
彭紫萱把那纸条从书包里找了出来。鲁妙仔看着看着便笑了。看来，要给女儿换一个座位了，否则，会无法学习的。原来，那字条写的是：“美女，你前面的肥仔是个打屁虫，把屎都带出来了，别跟他玩！”鲁妙仔看完，忍俊不禁。
“阿萱，阿妈教你一个学习上的诀窍，你不妨去试一试。”见彭紫萱期待的眼神，鲁妙仔继续说：“我们当老师的，上课的时候，前二十分钟讲的都是重点，后面就是做题目，消化，巩固。你注意听一下，听二十分钟就可以了。”
“嗯，我就是坐不住。不过，坐二十分钟应该没问题。”
“你能听二十分钟，我就能保证你的成绩能够赶上去。来，拉钩。”说完，已经把手伸过来了。彭紫萱只好伸手勾住。
鲁妙仔说：“我们学校周末有一场文艺节目，有几个超级歌王的明星到场，请你的同学去看，就刚才给你发短信的同学。开心吗？”彭紫萱听了，果然很是开心。
鲁妙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的女同学呢？”彭紫萱说：“她呀，性格没有我这么急。我打她的手机。”
不一会，林晓音来了。这是一个长相比较秀气的女孩。她的穿着风格，她的发型，甚至她的眼神，都跟彭紫萱相似。原来，她也是转学来这里的。只不过，比彭紫萱早两周。由于两个人都是新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两个人一见如故一般交谈起来，两人便成为了朋友。两人都住同一间寝室同一个床，而且是上下铺。她不是很爱笑，总是一副沉着的面孔。在进一步的交往中发现，她们有着十分相似的经历与爱好。比如，都是因故辍学一个学期，都选择了重读初一下学期，都爱好美术，也学过吉他。都爱穿牛仔裤、格子衣。
这不是上苍安排的是什么？
有了林晓音，女儿在新学校寄宿，彭渐成心里踏实多了。毕竟有了一个伴了。鲁妙仔看着彭紫萱，心里还是满意的。不管怎么说，彭紫萱总算回归学校了。这一天，是这十多天艰难拯救的一个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