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第四章 第二次反围剿来临前的龙门村

　　红军连长王翔告别了小莲，走了大半天，接近了中央红军根据地之一的萍乡的一个村子边，红三军团一连所在地。
　　这个村子叫龙门村。
　　现在是下午近16点。金黄色暖和的太阳，洒在前面较远的一条呈紫红色的土路上。两边是土地，在往前面望去：位于村边的3、4颗绿色的柳树下，那掩映在褐色树干间的被遮挡的茅草房，还有稍高些的过去的灰黑草房顶。土黄色侧墙对着较远的村外这面过道；而侧墙稍过来点，是发黑的茅草后檐下陈旧的房后墙等，村子后面是仅仅能看见被村子遮住的不高的后山。此刻，红军连长王翔在朝脚下这土道一直往前通到有几颗枝叶蓬勃柳树下的村口边，有两个红军战士在警监的村道上有些较快地走去。看到在村口放哨的红军战士，他知道：自己到连队了。心里感到温情。马上和自己的战士在一起，是那样的亲切欢喜！
　　要到黄昏了，龙门村从远处看去：非常的清静而秀雅！
　　两个站在村口边，在几颗绿色柳树下的两个红军战士是那样的英武和威严。一个叫梁达，一个叫何三平，一眼就看见自己连长刚出现到路上边
　　“梁达，咱们连长来了。”个子有些高、身子健壮、容貌清朗的红军21岁战士何三平说。
　　梁达，长得矮、身体敦厚、非常的活泼而热情，还在看着别处，听到他说，就立刻侧过脸看见自己的连长正大步走来。
　　“对呀，是连长！”
　　“走，我们去接连长。”小何高兴地说，很想见到自己的才离开一天半的王翔连长。
　　“嗯。”两个红军战士就朝自己连长跑过去，跟迎接自己的亲人一样！
　　到了王翔连长的跟前，小何和梁达停住。梁达马上问：“连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觉得连长应该多呆一天，多跟田小莲呆在一起。因为，他们都听自己的连长说过他和小莲的事。心里也想有一天自己也有个女人。男人对女人的向往，就是这个美好的20多岁的年龄，虽然现在是第二次反围剿期间。
　　看到两个战士喜欢自己，王连长很感动，他不禁伸出双手握住他俩手，才回答：“现在正是第二次反围剿的时候，红军随时都有可能遭到白匪军的进攻，我怎么能呆得住。”
　　“连长，这里还有陆副连长，一排长耿忠，你不用担心。”梁达说。
　　王连长知道：红军副连长陆志良，一排长26的耿忠都是非常好的红军指挥员。可是，他心里第一最重要的是：红军。然后，才是小莲。他也喜欢温柔、善良的乡村姑娘：田小莲。
　　“我已经看过了小莲，就够了，以后有机会，还是把心重点放在这次反围剿上。”
　　自己的连长这样说，两个战士就不再说了。
　　“连长，你回来的及时。”小梁说。
　　“为什么？”
　　“刚才陆副连长接到林团长，派通信员送回来的消息，让部队明天早晨出发，向广昌以北的梁家山转移。”
　　“可是，连长，”小何说，“你就舍得小莲姐。”
　　王连长露出无奈的笑容说：“以后再说吧？”
　　他们都清楚:现在的红军是打一仗伤亡些人，又打一仗又战死一些人，似乎每一次打仗都成了一种既定的规律。这种现实是：中国革命的道路在充满着流血、战死。
　　而两个战士担心的是：在这样动荡的战斗生活中，一个红军战士、和指挥官能到达那一步吗？他能活多久呢?
　　小何马上拿自己连长开玩笑。“连长，你就不想跟小莲姐亲近一下。”
　　纯朴的王连长，被说难堪，就伸出手轻轻地拍了小何戴着军帽的头，含糊地说：
　　“嗯！哈！”
　　“连长，快回连部吧。”梁达多想自己连长回连部，现在的形势不好，万一陆副连长需要和他商量什么。既然王连长回来了。
　　“嗯。”
　　然后，他俩就边走，边拉着自己连长的手，走到了放哨的村口，梁达说：
　　“连长，你快回连部去。”
　　“嗯。”
　　然后，两个红军战士继续站岗放哨。
　　王连长就朝村里的连部快步地走去。看来，反围剿的情势在急迫起来！
　　王连长走到了村里，他走在村道两边都是村民的破旧的草房。发黄带有土灰般的破门，门口就是放了一些柴禾，土灰的门边墙上，挂了一些蓑衣，房檐上还吊着农村用得农具。转过这一面村民的房子，走了三分钟，就到村中的，一件大瓦房的，蓝黑的门边，站着两个守卫的威武红军战士，他俩招呼了自己的连长，王连长也回应了他俩，就马上走进正面的一间战士的大营房。而靠西侧过去一间房子，就是连指挥部。可是，看见营房，王连长首先想看看自己战士。把自己想马上见到陆副连长的心情，先放放再说。他走进了营房。
　　只看见营房里就有六个官兵，而其他的应该是在村边的大地坝去训练了。
　　看见自己连长回来了，他们都站起。热情都招呼自己的连长：
　　“连长，你回来了。”
　　“嗯。”王连长走到了他们的跟前，问：“陆副连长呢？”
　　战士杨天海回答：”副连长到村里去，找李村长去了。他要动员村民在明天转移到山上去。”
　　王连长觉得：
　　现在正是第二次反围剿期间，自己走了，当然剩下的地方工作，就得又陆副连长做。他想到：对，我必须去村里看看，了解一下老乡们的情况。想到这里，王连长就对他们说：
　　“我到村里去了，等会副连长回来了，就告诉他一声。”
　　在王连长左边的是中国红军一排排长耿忠。他中等个子，有一米七一多点，他26岁，一张黄里透红的，光润同样十分英俊的忠厚方脸，在灰白色的呈皱褶的军帽下，一双明亮而厚道英勇的眼睛，笔直的鼻梁，映着点光亮的鼻翼下，一串黑乎乎的胡子，他的红红嘴唇，看上去，似乎老是闭紧，一根武装细条的缎带从他的左肩往下过他的厚实胸部到他紧系着酱色的宽皮带的腰间。一把盒子枪就吊在他从腰间发亮的宽皮带露出军衣皱褶的后的屁股上。红军一排长耿忠，眉目清秀，少话。一排长耿忠站在王连长对面，看上去非常纯朴。他的额头有一块小疤，他整个人显露出机智和善。
　　他说：“连长，你才回来，还要出去呀！”耿忠排长觉得自己连长还是歇一歇，毕竟，他从小莲那里回来，走了大半天。
　　“我们红军马上就撤走了，村里的老乡，可能因为他们支持红军，被会白匪军收拾掉，到时候，我们要把他们转移走。”王连长说。
　　“那我跟你去。”耿排长说。
　　“你就在连部，走小刘，跟我去村里。”
　　“是，连长。”
　　然后，两个人就出了连部去了……
　　王翔连长知道，反动派的第二次围剿已经开始了。而在一九三零年的第一次反围剿中，国民党派出大量的军队，向在江西和福建刚创立初的中央红军根据地进行凶横的大围剿，在毛主席提出的诱敌深入，机动灵活，个个击破的游击战术的指导下，击败国民党军队。这次围剿后，仅隔几个月，反动派再次调集军队，将对江西的红军根据地再次进行围剿。
　　不灭掉新生的红军政权，是绝不罢手的！
　　面对这紧迫而严酷的现实，红军将采取一切的手段，应对可能在几天之类。可能出现的敌人的进攻。情势在变，那么，红军在变。这里面有许多工作要做。
　　比如，据历史记载：派村里儿童，在路口守着。派村里赤卫队，日夜在村里巡逻等。
　　既然对红军的围杀开始了，就需要想法在必要时，转移群众，因为，这些白匪军，对一直支持同情的，把红军当亲人的村民很凶。发现有谁家通红军，就全家杀掉，毫不留情。
　　王翔连长带着战士小刘，走到一间间挨着的基本上是草房和偶尔又几间破瓦房的村民的过道上，到了一条村中过去有一间草房，开着发黄的破门。陈旧的发黑的屋檐。有些浅坑洼的地坝的李大娘的门边。
　　这时，前面走来两个村民，一个村民招呼王连长：“红军同志！”
　　正好机敏的王连长就站住问：“老乡，你们李村长在吗？”
　　“在，我刚才经过他的门口，看见他和你们的一个同志在一起。”
　　“哦。”
　　“红军同志，你要找他吗？”村民问，也非常的热情，看来他想带王连长到村长家里去。
　　“不了，老乡谢谢你。”
　　“没啥？”
　　说到这里，王连长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就说：
　　“老乡，反动派的军队马上就要进攻红军根据地了，白匪军就要打来了，老乡，你们村长跟你说没有了。”
　　“我们不怕。”这个老乡说。
　　“为啥？”
　　“有你们红军在呀。”
　　王连长听了，心里非常的感动，说：“是啊，只要有我们红军在，就绝不会让老乡们受到伤害。但是，这次反动派派出了很多的军队来对付我们，目前是敌人强大，红军弱，需要避开敌人的锋芒。所以，明天早晨所有的村民都要撤离到后山去。”
　　“哦，是这样。”
　　“你们要在明天天不亮，就收拾好。”
　　“知道了。”
　　“还有，你回到家里，把我的话一定要跟的隔壁的邻居说。”王翔连长再次这样说话。他希望能尽自己所能，让所有的村民都知道。他知道：现在就是情况在变化，他也没有太多时间来通知全村的村民。
　　然后，王连长就和老乡分开了。
　　他到了大娘的家里。李大娘的儿子去江西兴国县城做工去了，家里就只有一个儿媳妇，还有一个二岁的孙子。
　　在家里煮饭的媳妇，一边做饭，一边看着在门口一个人玩的幼小的儿子，她的婆婆病了，躺在床上。
　　“大娘，你怎么了？”一进房里的王连长就问。
　　他也注意到在门边玩的大娘的孙子，就对小刘说：“小刘，你去门边，帮大娘看着孙子。”
　　“是，连长！”
　　小刘回答，就转身到门口看大娘的孙子去了。
　　李大娘看到了红军一来，就帮她照看孙子，也多感谢红军的，就招呼王连长坐。王连长就从靠近门边的墙下的桌子旁，抬了一根板凳，放在大娘的床旁，坐下。
　　就动员大娘明天和乡亲们离开村子到山上去。
　　这时，大娘的媳妇从在煮饭的灶间，走了出来。她听到了王连长的话。
　　就说：“红军同志，这怎么行！”
　　非常和善的王连长说：
　　“大娘是什么病？”
　　“我娘是腰痛、头也痛，特别是这一个星期来，头就时不时在痛。”大娘的儿媳妇也忧愁，站在王连长的身边说。
　　然后说：“红军同志，你坐，我看看孩子。”
　　“大嫂，不用了。”
　　然后大娘说：“秀，不用了，刚才红军同志去门口看着的。”
　　“哦，谢谢红军。”
　　“没什么。”王连长说，他知道，大娘和他的儿媳妇有顾虑。就说：
　　“大娘，你不要担心。我明天早晨，喊人来，背你上山。”
　　“这怎么行。”大娘说。
　　“行，老百姓就是我们红军的亲人。”王连长说。
　　然后又坐了一会，王连长和小刘就告辞大娘她媳妇，就出来了。
　　他俩一出来，就看到了一排长耿忠，他刚刚走到这里，看样子多着急的。
　　王连长就招呼他：“一排长！”
　　红军非常英勇、淳朴、还有点儒雅的耿忠排长，看到了自己连长马上走来，他肤色有些黑，是种田出身的农村人。一双黑黑的眉毛下，有一双机智非常明亮的眼睛。有些润亮的鼻翼下，一串浓黑的胡子到他下巴到他的鼓鼓的腮帮和耳发上，只是他这一部分胡子修平了。
　　红色的领章下，胸部非常丰满厚实，一根宽皮带紧系在他有些微鼓的肚皮上。中国红军排长耿忠十分的英武照人！
　　“连长，副连长让我来找你。”
　　耿排长在说时，还是非常急，他马上伸出手，揽住自己的连长的胳臂，让他往回走。
　　“他回来了？”
　　“是呀。”
　　“他完全可以喊战士来喊我。”
　　性情刚直的耿排长说：“喊我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有情况怎么办，一排少得了你吗？”王连长责备道。
　　“这个时候，不会有事。”耿排长有些脸红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
　　耿排长遇到这种事，或者有战事，就满脸红得如铁红。他爱把嘴唇蠕动了一次两次三次，一个性感的鼻孔，就扩张。就似乎不悦地低脸，沉默了。
　　然后，王连长说：“我听小刘说，团长来信了。”
　　听到自己连长没说自己了，耿排长才抬起非常英俊而默然的方脸说：
　　“是呀，团长今天上午就派人说了，看来，目前的情势，非常难说。”
　　“这样看来，我们要随时都要做好撤离老乡的准备，不用等到明天。”
　　耿排长知道：王连长觉得目前的形势微妙，就打消他的顾虑。
　　“连长，你不用担心。副连长已经在上午，派出侦察排长徐宏和小于到上台镇打探情况去了，如果镇上的杨连福司令一有出动北匪军的迹象，就马上回来报告。”
　　“好。”
　　然后，他俩就向连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