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三章 油条豆浆

　2511年11月21日，我穿越后的第二天的早晨，一缕明媚的阳光自窗外温暖的照射进来照得我无法继续睡觉，我醒了。按照我的习惯第一件事是上厕所，我在房间里找卫生间，没有。走出市长办公室去楼道里找，没有。跑到外面去市政府院子里找，也没有。难道五百年后的人类用科技手段解决了人类拉屎撒尿的麻烦事？可他们不拉不撒，我不行啊！我憋急了，在院里大喊：“厕所在哪？有活的没有？老子憋不住啦！”
　　机器女郎闻声赶来：“市长先生，厕所就在你房间里。”
　　我急忙跑回办公室，机器女郎手里拿一个遥控器一按，从房间角落里自动移动出一部机器，上面有两个字母：WC。我问：“这个怎么用？”
　　机器女郎说：“您只要坐下就行。”我听她的话坐在椅子上，她一按按钮，那个WC机器自动打开盖子，里面伸出两只机器手十分麻利地给我解开腰带，另一只软管自动伸向我俩腿间扣住了那活儿。机器女郎说：“可以尿了，市长先生。”
　　我痛苦万分地说：“我不光小便，还要大便……”
　　女郎说：“对不起市长先生，怨我没有问清楚。”她又按了其他按钮，WC机器变成了一个坐式马桶的形状，我才急急得坐了上去，一泻千里。机器女郎提醒说：“请您不要随意触动其他按钮，因为WC机器里还有帮助便秘患者和痔疮患者排便的特殊功能，如果你没有这两种病而启动了这两个功能，您的排泄器官可能会受到伤害！”
　　今天第一个走进我办公室的人是郭痉，他说知道我吃不惯这边的饭，要领我去一个能吃咱那边饭的地方，我将信将疑地跟他下了楼，来到大街上，走了将近两里路后来到一家酒店——西毒大酒店。我问：“西毒？这酒店也是欧阳疯开的吧？”
　　郭痉说：“对，也属于西毒集团的，这家酒店的总经理是欧阳疯的侄子欧阳骒。”
　　西毒大酒店门外摆了一盘石磨，几个白衣美女在轮番推磨磨豆浆。石磨前面有一口油锅，一个十分英俊的白衣男子手拿长筷子在锅里搅动，他是在炸油条。
　　郭痉指着那个炸油条的男人说：“这就是西毒大酒店总经理欧阳骒。”
　　“总经理还炸油条？这哪是什么大酒店，早点铺吧？”
　　郭痉说：“觉得奇怪吧，五百年的距离呢，好多事都在变，你不理解也要学着理解。简单地说，现在，金钱和高官不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社会上所有的人现在都是平等的。人们现在不再崇拜金钱和高官厚禄。”
　　“那他们现在崇拜什么？”
　　“这个……我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好像每个人都很有个性，但是每个人都有个性以后，总体一看，又全没个性了。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我也解释不通。”郭痉说。
　　我说：“哈哈，解释不通咱就先不解释，等先看明白再说。咱现在想吃饭，我早饿了。”
　　郭痉冲店员喊道：“小姐，来一斤油条，两碗豆浆。”
　　漂亮的白衣少女端上油条豆浆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们俩人许久，然后对正在炸油条的欧阳骒说：“老公，这俩人长得挺有个性，我要泡他们。”
　　欧阳骒头也没抬说：“行，等下咱办个手续脱离情人关系，你随便泡。”
　　我差点把嘴里的豆浆笑喷出来，勉强咽下豆浆说：“这也太雷人了吧，这么明目张胆啊？”
　　郭痉说：“现在人都这样，别理他们。”
　　欧阳骒听了这话不乐意了，“那小子你说什么呐？这可是我的小蜜，看上你们，要泡你们那是瞧得起你，别狗坐轿不识抬举啊！”
　　郭痉道：“谁不识抬举啊？我还得找我的阿蓉呢，谁有空理你的小蜜啊。”
　　欧阳骒火了，“你太不给面子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欧阳骒的小蜜要想泡个爷们儿，谁敢不给面子？你丫找抽呢是吧？”
　　我说：“我是新任的市长，这位是新任的副市长。我看你这话说得不对，找男朋友怎么也得要对方自愿吧，人家不愿意你不能强加于人吧。”
　　欧阳骒不屑道：“市长咋了？市长能管得着男欢女爱的事儿？”
　　那小蜜说：“原来是市长啊……开始看你俩长得有个性还打算交往一下呢，既然你俩是当官的那就算了。和当官的拍拖，丢不起那人，怕惹人笑话。姐伤不起啊……算了老公，别和他们生气了，这俩人我不要了。”
　　郭痉也不屑地说：“切，不要拉倒，哥还不稀罕你呢。”
　　欧阳骒火了，啪地把炸油条的筷子扔在地上，他朝郭痉大叫道：“傻小子，你是真想自找残废啊？早就说过了我小蜜相中你是看得起你。就是看不起你，你也不该说这种话，明白不？”说完捋胳膊挽袖子就想动手。
　　郭痉也不示弱，走到宽敞处拉开架势。这时，周围有人见这边有争吵纷纷围了过来。有人问我：“他们这是要干啥？”
　　“打架。”我说。
　　“‘打架’是啥玩意儿？没见过……”
　　我现在对这些五百年后的人已经不那么大惊小怪了，就解释说：“打架就是用拳脚和武器攻击对方的身体，使其不再反抗而服从自己。”
　　可是这人仍然没有明白，还问：“让对方服从自己可以用语言、用心理交流去征服对方，干吗用拳脚？“
　　这时郭痉和欧阳骒已经动了手，我无心再作解释就敷衍说：“你看，这不是已经打上了吗。”那人回头看了片刻后开始叫好：“好！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玩网游的呢！太好啦！精彩！“
　　这郭靖跟我们兄弟六个在一起打过几年工，我们除了教他建筑工人的手艺，也教了他很多自己从小就练的拳脚。但是和欧阳骒比起来郭痉好像差了不少，俩人动手没几个回合，郭痉就出汗了。
　　旁边的人似乎真的没见过打架的，有人站在一边直喊：“嘿！嘿嘿！真好玩嘿！原来打架这么好看呐，以前光在电视上看打架的，现在终于亲眼看一回打架的，总算没白活哈哈……”
　　又有人喊：“打啊！打啊！好玩儿！我去叫电视台的记者，有人打架了，这简直是重大新闻哪！”
　　欧阳骒停下手来嘿嘿一笑说：“郭痉，你要不是穿越来的，这架绝对打不起来。这边的人已经三百多年没打架的了。”
　　“真的啊？”我问，“那就打给他们看！哈哈哈……”我也有些兴奋了。
　　郭痉说：“就是，这边太沉闷了，有时候手痒了想打架，连个对手都没有。”
　　欧阳骒说：“那咱接着玩？”
　　郭痉说：“玩就玩，谁怕谁？不过咱先说好了，不管输赢，你那个小蜜还是你的，我不要啊！”
　　欧阳骒说：“不要就不要吧，我把她送给朱市长算了。”
　　我说：“别别别，我也不要！我有严重的怕老婆后遗症，侍弄不了这新潮爱情。”

第二十四章 绿卡石磨


　欧阳骒说：“一瞧你这模样，肯定是五百多年前接受的传统教育，刚到这边适应不了。刚穿过来吧？”
　　我问：“是啊，我们刚穿过来。欧总穿过来时间肯定长些，从哪个朝代穿过来的？”
　　“你骂人！”没想到欧阳骒听了我的话急了，高声骂道：“你才是TMD穿越的呢！！你们全家都是穿的！！！”
　　我莫名其妙：“咋了？我没说什么差话啊……”
　　欧阳骒余怒未消：“老子是正宗的重生的，不像你们这些杂七烂八的人什么手续都没办过就瞎穿。”
　　郭痉解释说：“二师父，别的年代到这边的人有好几种方式呢，穿越，重生，修真，有修仙没修好修到这边来的，有的玩玄幻玩网游的也能稀里糊涂玩过来。这几种方式里，重生是最好的。因为别的年代的人不管怎么来的，到这儿都得办绿卡才算是正式公民。重生的就是前世不管在哪儿，如果直接生在这个时代，直接就能在这办绿卡。另外几种就不行了，要办绿卡很难的。办不了绿卡，大多会遭到歧视。”
　　“就是。”欧阳骒接过话茬说，“其他方式跑过来的平常都不敢出门，万一碰上个脾气不好的警察，直接把你遣送，让你搭上不知去哪儿的穿越车穿回去，这穿越技术也没多大准儿，把你穿回古代没准儿当了奴隶，如果不是极品奴隶，一辈子甭想翻身。要把你丢在现代的抗日战争时期，你不是挨冻受饿就是被当做汉奸给毙了，那你丫的就惨了。”
　　“还有这个制度啊？但是……不同年代的人交流一下难道不是好事吗？”我问。
　　欧阳骒说：“好是好，可那边穿过来的人参差不齐啥人都有，有携款离境的，有负罪潜逃的，，更多的是一些好吃懒做的人，梦想不劳而获一步登天。简直是人渣……叫你自己说说，石头渣子还可以铺路，人渣，能有什么用？？”
　　我无语了，让这小子一说，我已经归入人渣行列。不过老子也真的没想在2511年多呆一天，老子还想着回家过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呢。
　　这时郭痉转移了话题说：“欧阳骒，在哪弄来的这个石磨？前两天我从这路过还没有这玩意呢。”
　　“嘿嘿嘿。”欧阳骒不无得意地笑道，“这是前两天修理我后院的下水道时挖出来的。多亏咱在宋朝呆过一阵子，要搁现在的人，没一个人认识这是什么宝贝。咱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所以就亲自动手磨豆浆，又排除万难钻研出失传已久的炸油条绝活儿。今天头一天开业，我要让二十五世纪的人们吃上正宗的二十一世纪的早餐。”
　　“效果怎么样？”我问道。
　　欧阳骒神色有些黯淡，“每一个新事物的诞生都要有一个让人们熟悉并认可的过程。现在的人们吃哪种填鸭式的早餐已经习惯了，让他们吃油条豆浆他们都觉着很费力。二十五世纪的人，身体各种器官都在慢慢退化，即便是二十岁的年轻人，现在牙齿的功能也赶不上过去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所以，卖的不是很火爆。”
　　我出主意说：“你可以卖便宜些呀，新品上市搞促销嘛。”
　　“切，卖便宜了更没人吃了，人们都在发愁自己的钱花不出去，总想找机会把手里的钱多花呢，你再降价，还不把自己砸在油锅里头。”
　　我看了一下我和郭靖吃的这些东西，很想知道值多少钱。欧阳骒看出了我的意思，说：“你俩这顿饭可以便宜些，八折吧，两万四。”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盘石磨，发现无论是石头的颜色形状质地还是石磨的残缺程度，都很眼熟，我走过去蹲下身子往磨盘底下摸去，有字，真的有字！经过手指的辨认，确定就是一个“韩”字。“这就是韩老三家家门口北面那盘石磨！”我不由得兴奋地叫出声来。我们哥儿几个从小时候光屁股时就在这石磨上爬上爬下的，磨盘上一分一毫的石头都和我们亲密接触过，绝对认不差的。
　　我说：“欧总，这石磨是我兄弟韩老三家的，你应该还给他。”
　　欧阳骒说“不管以前是谁家的，现在这东西是我的，归我所有，我谁也不给。”
　　“你……”我刚要争辩，郭痉说：“二师父，该上班了。一个破磨盘，以后再说吧。”

　　以下是我上任昏屯市市长第二天所作的工作：
　　1.接待美国某友好城市访问团，出席昏屯市对该市商业系统整体收购的签字仪式。然后出席收购成功庆祝酒会，席间我想喝六十七度的老白干酒，邱处告诉我说那种酒早就失传了。
　　2.处理昏屯市环境保护局撤牌后的相关事宜。由于市界内所有工业农业及其他行业的生产活动都不再有废气废水以及一切污染环境的废料产生，昏屯市空气质量，水质，绿化标准都已达到人类产生前的纯自然标准，环境保护局已经完成了五百多年历史使命，即日起，环保局一词，成为历史。
　　3.为一线环卫工人举办庆祝从业十周年联欢会。整个昏屯市环卫工人只有三个，管理着几十台各式各样的环卫机器。劳动量居全市之首。
　　4.把一个八十四天没上班的局长免了职，结果有另外六个局长递交报告要求免职或开除，被邱处拒绝。
　　另外，关于昨天我处理的一个文件，——昏屯市民政局关于举行2511年第三批已成年子女和父母脱离亲属关系典礼的日期地点报告。——还有这事儿？妈的，刚成人就不要爹娘啊？把这批子女关金劳教所教育半年。民政局长撤职！——政府秘书处把我的批示下发执行以后，得到如下结果：民政局长被撤职后，发来一封万分真切发自肺腑的感谢信，感谢我给了他自由。已成年子女和父母分别联名写信，强烈反对政府的这种行为，敦促市长立即纠正这种错误行为，按照他们的意愿办事。司法系统上报说，劳教所五百年没人就没有了。
　　对于这种结果，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告诉邱处，爱咋办咋办算了。
　　晚上，我没能抵挡照顾机器女秘书的火辣进攻，终于在她的温柔乡里痛痛快快地转了一圈。当然，我是先在邱长春那里咨询过，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敢去做的。老婆，对不起了，和机器人做爱，应该只能算自慰，算不上出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