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二十章

第十九章 育婴中心

　邱处叹了口气说：“唉，在中国，什么文化都有可能失传，就是麻将文化，无论在那个年代都能被义无反顾地发扬光大……裘局长，办公系统再自动化，作为操作办公系统的人类，上班是这么睡大觉也不行呀。”
　　裘局长讪笑着说：“嘿嘿嘿，这不是没啥事情嘛……因为打麻将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实在坚持不住了。”
　　邱长春给我们介绍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上任的朱老二朱市长。这位是本市计划生育局局长兼育婴中心经理裘前任先生。”
　　裘前任没有像下级见上级那样恭敬而不失热情，而是懒洋洋的看了我一样说：“哦，又换市长了啊，……朱市长，你新上任，先把我的这件事办了吧。我们育婴中心打算停业，你给批一下吧！”
　　“为什么啊？干的好好的干嘛停业啊？”我问。
　　“干的好好的？朱市长，你太不了解我们的工作了！”没想到我一句话把裘前任给惹急了，他急赤白脸地说：“你来这干两天试试，不把你气死才怪呢。”
　　邱长春说：“裘局，别急呀，这工作有那么难做吗？”
　　裘前任说：“简直是太难做啦!妈的，老子从宋朝穿越到元朝又穿到明朝清朝都是女人怀孕生孩子，没听说过像现在这样跟孵鸡似的在玻璃箱里造孩子的。这事全怪欧阳疯这老小子，我刚穿越到这边来，欧阳疯死乞白赖非要给我弄这么一个倒霉差事，老子恨死他了！”
　　邱处说：“现在不是科学发达了么，才有这样生孩子的。”
　　裘前任说：“我倒是不反对这样造孩子，科学发展社会进步嘛，可是那些来这里订做孩子的人也太难伺候了，啥要求都敢提……“
　　我打断裘前任的话问：“不是用人的精子卵子造孩子吗，他们自己的种子长他们自己的庄稼，他们还能提啥要求？“
　　裘局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给我解释说：“关键是他们不光可以用自己的种子，还可以用别人的优良种子。现在造孩子的技术，不光可以用孩子父母的受精卵，也可以用别人的，还可以随便弄几个任何人的细胞就能造出孩子来。”
　　我说：“我听说过，这叫什么‘基因工程’。”
　　“对，就是这个。”邱长春说，“现在造孩子的过程中动用基因工程，可以按孩子父母的意愿随意改变孩子的性别、血腥、外貌、性格、智商等等。就是说，你想要什么样类型的孩子，育婴中心就能做出生么样的孩子来。“
　　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说怎么早上在广场见到的人们都一个模样呢……男的长得都像我那个年代演艺界的当红奶油小生，女的长得都像做过几十次整容手术的韩国美女呢，原来他们都是这里造出去的啊！“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裘前任说，要是人们还按这种要求定做孩子我这活儿就好干了，我们育婴中心的设备、工艺流程，技术保障都很全面，造这样的孩子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打着盹干活都造不差，关键是现在人们对定做孩子的要求有所改变，变着法儿的想弄出些新鲜的来。可我们这做这种帅哥美女类型的孩子已经几百年了，突然改做做别的类型也不是不会，就是生疏了。基因、程序、变异措施，人体模具一样儿都没有，每接一个这样的活儿都弄得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太烦人了。”
　　“有这么难？”我问。
　　“简直太难了，”裘前任接着诉苦说，“前几个月，来了一对夫妻，说想要一个幽默型的孩子，让我们照着五百年前的郭德纲的模子去做，我虽不是你们那个年代穿过来的，不知道郭德纲那鸟人是干啥的，可还是找人排除万难花巨资搭了一辆别的城市的正在试验阶段的穿越车回到五百年前，历尽艰辛偷了郭德纲的几根头发回来放在玻璃箱里培养。——要知道，那个什么郭德纲脑袋上也是重灾区，偷他的头发，难死啦！——没想到过了俩月那对夫妻来看自己未来孩子的雏形时说，希望自己孩子不但要有郭德纲的幽默表演才华，还要有冯小刚的贺岁片导演才华。这样，我们只能再回五百年前去偷冯小刚的基因回来。又过俩月，人家又说，郭德纲和冯小刚不会唱歌，这孩子还要加上唱歌的基因，达到李玉刚的水平就行，没办法，照办！这不最近，孩子孕期将满，他爹妈又来了，说特别想弄一个他爸是李刚的孩子，还说这种孩子在五百年前的社会上特别吃香。……孩子都快出生了，再改变基因还来得及吗？妈的，这两口子，肯定也是五百年前穿过来的！太难伺候了。”裘前任说得神情激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说：“这两口子真不嫌费事，这得花多少钱哪……”
　　邱长春说：“钱不是问题。现在的人，就是不缺钱。现在人的观念是：钱不是万能的，真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屁话。没钱一身轻的日子才是现在每个人做梦都想得到的。”
　　我问：“现在的人真的很有钱么？是一部分人有钱还是全都有钱？”
　　邱处说：“全都有钱，可以说现在的人从生到死，即使一分钱没挣过，强大的社会保障也能让他过一辈子锦衣玉食的豪华生活。因为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先进的科学技术使工业产品生产成本极低，生产速度极快。造就了大量的社会财富。财富太多怎么办呢？平均分配。有时候，财富多了，就不再是财富。所以，现代人对财富看得很淡。现在财富多少不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大部分人的想法是：傻瓜才会喜欢钱……”
　　这是裘前任打断了我和邱处的谈话问：“你俩先别探讨社会科学，先说我的事，这个育婴中心主任我不想干了，太烦人了，干脆关门算啦。”
　　我说：“那哪行？你想让咱们昏屯市绝种啊？你们育婴中心不干了，年轻夫妻们又不愿意自己生孩子，咱的下一代谁来生？”
　　“嘿嘿，谁爱干谁干，反正我是不干了。”裘前任说。“整天被一群屁事不懂的小夫妻们追着屁股提要求，烦都烦死了。辞职！连市长都辞职了，我也辞！坚决不干了！”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只好用眼神求助邱长春。邱处思索片刻后说：“看来裘局真的是不想干了，我们可以接受你的辞职，但是，育婴中心是绝对不能关门的。还有在新的计生局长兼育婴中心主任上任之前，你还要负责这里的工作。”
　　裘前任一听就高兴了：“总算熬出头，太好了，终于可以不当官了。新局长啥时候上任？
　　邱长春说：“我们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呢。朱市长，你看谁来接替裘局的职务合适呢？”
　　我说：“让我想想……”
　　裘前任说：“嗨，白高兴了，啥时候能找到，你们办事得讲效率哦，要快去找，越快越好。“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对适合管理这个育婴中心的人选，急忙对邱处说：“找到啦，我想到合适的人选啦。”
　　

第二十章 机器女郎
　　　　我想到的适合作育婴中心主任工作的人选是我的盟弟南老四。
　　　　南老四结婚十年，一直没有孩子。为这事南老四没少给医院扔钱，夫妻俩去过无数个医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大地上诞生了无数个妇科男科不孕不育科医院。这些医院个个搞得红红火火，大小广告打得满天飞。好像一夜之间中国人个个得了不孕不育或者泌尿系统疾病似的——南老四游走于四五个这样的医院中间，夫妻俩被查出了八九个可能导致不育的病因。各医院大夫说法各不相同，大多坚持自己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弄得南老四夫妻云里雾里不知吃谁的药才能怀孕。十年来，两人吃的药物可以用车计算了。最后南老四的爹妈等得不耐烦了，下狠心催促南老四离婚另娶，老四媳妇当然不愿意了，于是乎家里打了个鸡飞狗跳。最后南老四离家出走了一回才使矛盾稍有平息。
　　　　说实话南老四夫妻感情还是不错的，毕竟十年了，哪那么容易分开。可是要个孩子的强烈愿望不分日夜的折磨着南老四，几乎把他弄得神经质了。南老四有个毛病，看见别人家的小孩就使劲盯着看，常常把人家小孩吓哭。
　　　　所以说，南老四如果能管理这个育婴中心，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但是，南老四在哪？记得穿越时他是坐在我的三马车上，到底他是否穿到了这里，现在是否安全呢？我不得而知。
　　　　我把这想法告诉了邱长春，邱处说：“我也不敢肯定能否找到他，因为即使现在，我们掌握的穿越技术也还在探索阶段，有很多不确定性。还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难题令我们摸不着头脑。你们那时候的穿越就更没谱了，可以说是纯属偶然。不过我们可以找一找，如果南老四真的穿到了这个年代，不管落在了地球哪一个角落，我们都能迅速找到他。因为我们虽然穿越技术还不全面，找人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这都是从你们那个年代网络上著名的的‘人肉搜索’技术发展提高而来的。”
　　　　我无奈地听完邱处的解释后无奈地说：“只能这样了……”
　　　　这是我穿到2511年的第一个夜晚，夜空的星星和月亮以及之前的黄昏晚霞还有冬天的寒冷和2011年没什么两样。
　　　　昏屯市市政府的市长办公室是一个豪华套房，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韩老三下午散会后不知去哪里喝了酒，醉醺醺的回来后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睡了。这家伙一向没心没肺吃得饱睡得着。在韩老三时高时低的鼾声里，我也静了下来，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办公桌上有电脑显示器我找了半天没找到电脑开关在哪，正在这时，办公室里间屋房门忽然打开，一位女郎款款走出来，女来神色呆滞步伐僵硬地走到我面前，说出来的话字字清晰蛋音调却冷冰冰的，“市长先生，请问我能为您提供什么服务？”这女郎突然出现着实吓了我一跳，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对了，中国移动10086服务热线的电脑提示音就是这样子。我问女郎：“你谁呀？怎么进来的？”
　　　　女郎说：“我是专为市长服务的机器人秘书，请问市长需要我做什么？”
　　　　“还有机器人秘书，你当秘书的不在办公室呆着，跑我卧室干嘛去了？”
　　　　“整理内务也是我们秘书份内的工作。还有，因为上一任市长不住在办公室，用不着我过多的服务，经常闲置使我电量不足，下午邱处长才为我充上电。刚才我就在您的卧室里充电，刚才充电完成后我自动切断电源出来的。请问市长，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女郎一字一句的答道。
　　　　“你是机器人，你都会做什么？”
　　　　“人类能做的工作，我的电脑程序里都有，我都能做。”
　　　　我肚里忽然冒出一股坏水，坏笑着问：“做爱，你会吗？我们那里领导和女下级、老板和女秘书最容易发生这事，这种事儿，您能干吗？”
　　　　女郎说：“当然能，为领导提供性服务也是我工作内容之一。请问，欧美日韩，淑女荡妇，捆绑性虐，口爆肛交，同志3P,您需要哪一种？”女郎说着竟然走上前来两臂一搂我脖子身子坐在了我腿上。天哪，她短裙下裸露的双腿和人类一样柔软而温暖。我吓得推开她说：“不不不，现在不需要这个！”
　　　　“那您现在需要什么？
　　　　我说：“我现在需要安静。让我静一下好吗？”
　　　　女郎竟然和人类女孩儿一样不高兴地嗔怪说：“人家好久没有做这项工作了，业务都生疏了。人家现在工作热情很高，你怎么可以打击人家的工作热情呢？”
　　　　我心想，高科技就是好啊，连机器人都成荡妇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心情玩这个，所以就指了指在沙发上睡觉的韩老三说：“你不是很想进行‘性服务‘这项工作吗？去，把他伺候好就行。”
　　　　女郎不情愿地说：“可是，他不是市长，我是市长的机器人秘书，只为市长服务的。”
　　　　我说：“我是市长，是你的上级领导。领导让你去做什么工作，你就得服从命令才对。去吧，别再这儿烦我了。”
　　　　“好的，我听从领导安排。”机器女郎走到沙发前，两手轻轻一托就把一百九十斤重的韩老三抱了起来向里屋走去。
　　　　我又嘱咐道：“记着别弄出那么大声，我现在需要安静啊！”
　　　　女郎停住脚步说：“对不起市长，因为人类的男性不喜欢做爱时不发出呻吟的女性，所以我的电脑程序中没有无声做爱这一项。我只能选择温柔淑女型的做爱方式，把声音弄得尽量小一些。”
　　　　我说：“那好吧，你们去吧，今晚只能一次啊，别把我兄弟累垮了啊。”
　　　　我终于打开了电脑，按照邱处所说把手心在鼠标上一按，刚准备从心里发出问题等待电脑的回答，屏幕上忽然出现几行字：
　　　　亲，中文请按1.外文请按2.火星文请按3动物语言请按4.亲，不识字请画圈哦。
　　　　我按了下1键。屏幕上接着显示：
　　　　亲，你是穿越来的吧？
　　　　亲，请按数字键选择你来自什么年代吧。
　　　　亲，一百年的请按1哦，二百年的请按2哦，三百年的请按哦3，四百年的请按4，五百年的请按5哦.六百年的嘛……嘻嘻，请关机。
　　　　亲，六百年的不会玩电脑，别怪偶哦……
　　　　亲，电脑中已经为你准备了不同年代的问题答案。
　　　　亲，快快按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