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十四章

第十三章 不会写字

　我说：“哦，原来是欧总，失敬失敬。欧总，既然我兄弟喜欢你这车，换就换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这辆三马车虽然也得加水，但那是冷却发动机用的，不是做燃料用的。柴油机所用的燃料还得是柴油。刚才听你说现在已经没有柴油了。这辆车你们如果开不走可别怪我们，因为这是你们自己愿意换的。”
　　欧阳疯说：“呵呵，小意思，我有这么多人，绝对能把这辆车抬回公司。烧柴油也没关系，我有好几辆奔驰宝马卡迪拉克呢，随便把哪辆车的发动机拆下来安在这辆三轮车上就行了。”
　　韩老三兴奋地说：“好！成交！”说完后马上钻进欧总那辆奔驰车里说道：“往前开五米。”那车果然往前走了五米。“哈哈哈，太棒了！”他兴奋地大喊。
　　欧阳疯问：“你们哥俩准备往哪去？”
　　他一句话倒是问得我们无法回答了。是呀，我们上哪去……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刚才周围人太多弄得我们无暇考虑这些，而现在，我们再一次陷入迷惑之中。我问欧阳疯：“欧总，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是哪年哪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欧阳疯说：“现在是2511年11月21日。这里是中国华北的一个小城，昏屯市。”
　　“哦……我记得我们昨天的日历是2011年11月20日，我们真的穿越了？穿越了五百年吗？”我无助地环视周围的人，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解释。其实从内心来说，我希望他们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周围又有人笑起来，“傻哥们儿，穿越这事儿不新鲜，前两天还从你们那边穿过来一个男人呢，那人脑袋前边剃得蛋儿光，脑袋后面留个大辫子。据他自己说他是大清帝国的一个什么府台，去京城给老佛爷送贡品，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那……我们还能穿越回去么？”我弱弱地问。
　　“哈哈，你以为这是出门赶集呀，早上去了中午就能回来呀？还想穿回去，难哪！”
　　欧阳疯说；“穿越这事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即便是现在的科学家也没有完全掌握这方面的技术。虽然我们现在做一些穿越的人体试验，但还是没有完全的技术保障。不过，如果你实在想回去，我帮你想一想办法——谁让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合作关系呢。”
　　韩老三说：“谢谢欧总，我二哥在那边有老婆孩子，自然牵挂多些。我就不一样了，我在那边没亲人了，没牵挂了。我看这边不赖，我就在这边多玩些日子。”
　　欧总说：“呵呵，好啊，你们的生活我来安排吧。”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你们先聊，我接个电话。”说完他走出人群去接电话。
　　我又问周围的人：“请问大家知不知道现在现在这个昏屯市，五百年前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回答得几乎异口同声。
　　“难道你们不学一下家乡的历史？”
　　“不－学。”还是异口同声。又有人补充道；“学那玩意儿干嘛，一点儿用没有。”
　　“我再问一下，hun－tun俩字怎么写？”
　　“我－们－不－会－写！”
　　“这俩笨蛋，路边有路牌，你们要认字，自己去看路牌。”
　　我将信将疑，“你们真的不会写字？”
　　“当－然－不－会。会－写－字－有－啥－用？”
　　这时终于有人主动给我们解释了：“现在，一切都是现代化，程序化，自动化。一切有电脑和机器人控制。根本用不着人工去写字。所以我们不会写字。”
　　同样不太会写字的韩老三对这个话题也来了兴趣，问道：“不会写字，那你们看书，上网怎么办？”
　　有人说；“不会写字并不代表我们没文化不认字。和刚才你开那辆汽车一样，我们看书上网的电脑也是由意念控制的，想得到什么信息，电脑会自动搜集信息装进你的脑子里去。”
　　这时，在人群外接电话的欧总挤回人群，阻止了我们好奇的问话。他神色严肃地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你们俩帮我做，如果你们俩愿意帮我的忙，就跟我走。放心，你们的吃饭住宿都由我来安排。反正你俩在这也没亲戚朋友，属于无家可归，两位兄弟，跟我走吧！”
　　是啊，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除了听从欧阳疯的安排，似乎别无他路。从刚才的接触来看，欧阳疯似乎也不像坏人。所以，我对欧总点了点头。
　　欧阳疯说：“大家散了吧，这两位兄弟要跟我去做重要的事情，请大家让路。”对围观的人们说完后他又扭头对他那几个保镖说：“把大家扔的钱捡起来给这两位兄弟放在奔驰车里，让他俩自己开车回我们公司去。然后你们几个把这辆宝贝三马车给我抬回公司。”
　　“是！欧总。”几个保镖齐声答道。
　　我说：“欧总，这车可能还有点柴油，还能开。别抬了，怪累的，我开回去算了。”
　　“还能开？真的？”欧阳疯面露喜色，“哈哈，要是能开的话，我来开！老夫六十多了还从来没开过这种仨轱辘的车呢……老弟，跟你说实话，第一眼看见这车就喜欢上了，这车太独特太有创意太漂亮了！嘿嘿，多亏我下手早，不然这样的好东西肯定会被别人抢去。”
　　这时，围在我们身边的人们陆续散去，但是刚才没有看到全部过程的人还是有些没走。又有人朝我的三马车里扔了些钞票说：“别人给钱了，我们也要给，因为你们这是收费演出，对观众就得一视同仁，不然我就告你们欺诈。”
　　欧阳疯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还TMD没玩够啊？别拿这些臭钱来烦老子。滚！”那人见欧阳疯火了，话也没敢多说，蔫蔫地走了。由此看来，我们眼前这位欧总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我把我的三马车——哦，现在是欧阳疯的三马车了——用摇把摇着了柴油机，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欧阳疯兴冲冲地坐上驾驶位置，我教他如何踩离合挂档加油门松离合，三马车再一次“嘟嘟嘟嘟的”叫了起来，不过现在我身边开车的人不是我熟悉的“昏屯六万”中的某位兄弟，而是相隔五百年时空的一位我既不熟悉也不了解的老人。
　　

第十四章 填鸭快餐

　欧阳疯开着三马车行驶了一段路后停在了路边，他问我吃饭没有，饿不饿，我说饿。他说这里有一家快餐店，要赶紧吃饭，然后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和韩老三做走进餐店，服务员问：“两位先生，要最快的早餐还是稍微快的还是慢的？”
　　我说：“什么快给上什么，我们吃完急着有事。”
　　服务员说：“好的，您稍等，一分钟就端上来。不过，吃这种最快的餐点是没有辣椒的，如果您喜欢很辣的川菜口味我们只能表示遗憾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饭这么快？”
　　服务员说：“上来您就知道了。”
　　果然，一分钟功夫，两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俩个饭盒一样的东西走过来，“先生，请您张嘴。”
　　我们虽然不解其意，可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这俩人就把一根连接在饭盒上的软管子插进我们嘴里说：“请您闭嘴。”我们闭上嘴，只见他们摸到饭盒上一个小按钮，一按按钮，只听见饭盒里刷刷的响了几秒钟后：“扑”的一声，一大股粥一样的液态的东西通过喉咙直接充进我们胃里，我的胃当时就涨得满满的。
　　韩老三呸的一声吐出软管叫道：“这就是快餐啊？这不是TMD喂鸭子吗？……你们给老子喂了什么东西？”
　　“先生，您用过的食物，是当今中国两个最大的快餐品牌：啃当鸡，卖得牢。你们二位没人品尝了一种。请问味道怎么样？请您留下宝贵意见！”
　　我说“喂鸭子能吃出什么味道？”
　　服务员说：“在我们这里这两种快餐很受欢迎的。难道二位先生不喜欢？”
　　韩老三说：“喜欢个屁！连牙齿都没动就饱了，这叫吃饭吗？”
　　“但是先生，据我们餐馆统计，来我们餐馆就餐的顾客中，现在有79.565%的顾客选择这种既节省时间又节省力气的进餐方式。”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回答。
　　我对韩老三说：“算了三弟，咱还有事，没工夫跟他磨牙。结账走人。多少钱？”
　　服务员说：“先生，我们这里这种最快的进餐是不收费的。因为您很着急，我们不能耽误您的时间。欢迎下次再来！！”
　　我俩出门后欧阳疯迎了上来说：“事情紧急，咱们都坐我的车吧。”
　　汽车行驶着，欧阳疯笑着问：“怎么样，吃不习惯吧。哈哈哈哈，说实话，这还是你们那个年代留下来的习惯呢。你们那个年代人们说什么工作生活压力大，没时间做饭才吃快餐。其实说到底就一个字：懒。不是吗？工作生活压力大，上网，赌钱，泡妞，夜情，贪污受贿包二奶一样没耽误。怎么就单单没有做饭时间呢？都是懒字惹的祸啊。”欧阳疯顿了顿又说：“作为五百年后现在的人义无反顾矢志不渝地继承了你们前人关于懒的光荣品质。现在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工作生活压力，但是人们懒到了不愿动手动嘴吃饭的地步，所以大多数人选择这种快餐。”
　　“可是，我们一点味道都没有尝出来肚子就满了，这能算是吃饭吗？”我问。
　　“味道尝不尝有什么关系，营养够就行了。这两种快餐中的营养成分是按照人体营养学严格计算，科学配比出来的，放心吧，不会亏待你自己肚子的。”
　　我说：“不管怎么样，这吃饭方式我不喜欢。”
　　欧阳疯说：“你如果喜欢原来的吃饭方式，可以选择慢吃法啊，那种吃法和原来没啥两样，不过看到菜谱你们俩都不见得知道是什么菜了。……”
　　正说着，车子已经开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里，进门时我看到大院门口挂着大牌子：昏屯市人民政府。我问：“欧总把我们带到市政府有什么事？”
　　欧阳疯说：“你们刚来到这里不是好没有工作吗？我给你们找份好工作。”
　　韩老三问：“什么工作？当瓦工砌墙还行，钢筋工也凑合能干，当木工支架子我可干不了。”
　　欧阳疯说：“你说的那活儿你就是想干我也没地方给你去找，现在的建筑业都是全部机械化，五百年前一个一百人的建筑队，现在俩人干活就够了，每天只要控制机器开关就能亲眼看着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欧总说着呵呵地笑起来，笑完又说：“噢，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干活，另外一个是建筑公司经理，领导干部不用干活。”
　　“那让我们干什么工作？”韩老三不解地问。
　　欧总说：“本来不想早告诉你们，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既然你们特别想知道，那我就说了吧。是这样，刚才我接电话时接到消息时候，昏屯，就是本市，现任市长已经决定要辞职，而且马上要举行辞职陈述会。家不可一日无主，他辞职了，我们就要选一位继任市长出来主持本市日常工作。但是，能够胜任市长的人太难找了，你俩刚来，没什么背景，似乎是很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决定推荐你们做市长候选人，去竞选市长。”
　　“我－们－当－市－长？？？”我和韩老三再一次蒙了。
　　这时，司机已经把车子停在市政府办公大楼下的停车坪上。我们下了车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在迎候。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四十几岁的样子，中等身材，浓眉大眼国字脸，显得精明干练。欧阳疯一下车他就上来握手说：“欧总，你们可来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走吧，跟我去市政府礼堂。”
　　欧总说：“邱处，这次我选的市长人选绝对不会随便辞职了。走吧，先去开会。”说完，欧阳疯跟那个被称作“邱处”的人带着我们来到宽敞明亮的市政府礼堂。
　　礼堂很大，能容纳一两千人的样子。正中央主席台上方悬挂着横幅：“市长辞职陈述暨新市长选举大会”。宽敞的主席台上没有座位，只有一个人站在麦克风前面好像在准备发言，主席台下只有稀稀拉拉二十几个人。我暗自想，我们村村委会开会还会有十几个没事的老娘们儿在一边儿旁听呢，这市政府开会咋就这么点儿人？虽然咱长这么大了连县政府的大门儿都没进去过，可也知道只要是县长主持的会议参加人数肯定也会很多，县电视台的记者会早早的扛着摄像机去等候，何况这是市政府会议呢。可在这里，市长辞职陈述会这样的焦点会议，参加人数少的可怜，而且连个挎相机的记者都没有………难道这里有猫腻？暗箱操作？
　　后来事实证明，这次会议不但不是暗箱操作，而且阳光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