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卷 爱打赌周青毁前程①

　　人生如梦境，一切都是浮云。别把青春赌明天，凡事都需谨慎。脚踏实地做事，本本分分做人。若是要玩世不恭，必然作茧自困。
　　这首《西江月》是劝戒世人，在生活中要洁身自好，安分守己，与人为善，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能把人生当游戏，把自己的未来作赌注，去做一些不牢靠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惹祸上身，到时候悔之晚矣。
　　在我们的生活里，时常听到有人打赌的事情，这里不是指打麻将，推牌九赌博赢取金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赌博，说得具体些，就是玩一种另类的游戏，有些人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和私欲，故意逞强，和别人打赌，说自己能做到某件事情，有时也拿金钱来赌，有时赌注只是一双皮鞋，或者一瓶美酒。打赌赢了的人，自然觉得有面子，可以名利双收，即使输了，也没有多大的利害关系，但是有时候也要看打赌的性质，如果是安全系数比较大的事，打赌只当是一个玩笑，输赢双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关系到有风险的事，那输的一方必定要吃大亏。
　　说起打赌，我不由想起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小说《百万英镑的故事》，故事大致是讲一个落魄的美国青年，身无分文，流落在英国街头，正是饥肠辘辘之际，被一家豪门邀进去，两个富豪接待了他。原来是弟兄俩在打赌，讨论如果有一个非常诚实和聪明的外方人漂泊到伦敦，毫无亲友，手头却有一张英格兰银行发行的唯一的一张百万英镑的巨额钞票，又无法证明自己是这张钞票的主人，他的命运会怎样？
　　哥哥说他不能把钞票到银行或其他任何地方去使用，因为他马上就会当场被捕；弟弟说绝对不会，他愿意拿出两万英镑来打赌，他认定那个人无论如何可以靠那一百万元生活三十天，而且还不会进监狱。哥哥同意打赌，于是弟弟到银行去把那张百万英镑的钞票买了出来，并准备了一封信。弟兄俩守候在窗前选择合适的对象，终于认定这个年轻人，把他叫了进来，当面了解了他的身世和现在处境，然后交给他那密封的信，要他回到住所才能打开，一切事情都在信里写好了。
　　他后来打开信，信上大意是，我们相信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信里装着一笔钱，借给你用三十天，不要利息，到期时回这里来交代，如果一切顺利，你将可以获得一个职位……。那年轻人看见有一张钞票，也没看清是多少钱，首先到一家小饭馆饱餐一顿，付钱的时候，你可以想见那饭馆老板看到是一张百万大钞，差点晕了过去。老板认为这是个脾气古怪的大财主，连连鞠躬，说这钱找不开，我可以赊帐给你，欢迎你常来光顾，我不胜荣幸之至。
　　他又到服装店想换一套衣服，老板一见到那张大钞，立即卑躬屈膝，给他更换一套最好的服装；他到旅馆去，只要一亮出那张大钞，马上给他换住最豪华的房间……。他说他只有这一张钞票，到处兑换不开，那些店主们都愿意借给他现金使用。店主们也到处宣传有位百万富翁在我店吃饭、定制服装、住宿，这些店的生意马上红火，门庭若市。
　　这个美国青年很快就成为报上的头条新闻，成为伦敦名人。他去造访美国驻英国的公使，公使热情邀请他来参加晚会，晚会上他遇见了一个老相识，那老相识获得了一座矿山的“揽售权”，揽售超出一百万元以上的部分都归他所有，他要求这青年人帮忙。青年人慷慨地同意以他的名义去兜售，赚到钱两人对半分。如此一来，很快他就分到了二十万英镑存入银行，日后的生活可以无忧了。三十天过去，他如约来到那两个富豪家，把那张百万英镑还给他们，并谢绝了工作职位的奖励——因为他已有足够的存款了。这个故事抨击了资本主义如恩格斯所说过的人与人的关系只是金钱的关系。
　　喜欢打赌是英国人的一种爱好，不同意见争执不下时，往往用打赌来解决，日后见输赢。但是英国人的打赌，赌注并不大，只是玩儿性质。这两弟兄的赌注虽然有两万英镑之巨，但比起他们的身价来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赌的是高兴，输者无所谓，赢者不在乎。
　　 在生活中，若是有危险的事情，千万别轻易打赌，否在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曾经看过这样一则新闻，有天晚上，在河北唐山丰南区运河唐人街发生了一件命案。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三个男人，吃完烧烤后，醉醺醺地指着一条河，打赌谁游得远，就给谁五百元钱，三个人便同时下了水，结果一人因喝酒太重，脑袋晕沉沉的，两眼迷糊糊的，一不小心儿溺水了，其他俩个人游上岸，报了警，打了120，等到第二天尸体才被捞上来。我看完这则新闻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俩个人怎么不去救他，太自私了。”最终原因就是这个“打赌”，所造成的，若他们不打这个赌，就不会发生这件命案。
　　打赌这个东西，自古以来都成为了俩个人或几个人以上彼此相互承诺的一种体现，打赌在生活里是无时不刻都存在的。看一场比赛，一起打赌谁会赢；考试竞赛前，打赌谁的成绩最高等等。因此对于不可预料的结局赌输赢，在打赌之前，要想清事情的本质，对自己和对方会带来怎样的好处，彼此会给对方怎样的坏处，说远些，再想想亲人，朋友等。要想的全面些，要负得起责任，才会赌得有价值，有意义。“打赌”不是任何人都“玩得起”的，不仅关联着自己本身，还会牵连到其他人。
　　打赌游戏有隐患，劝君最好不要玩。
　　免得自己受伤害，安分守己是良言。
　　现在讲一段故事，是个叫周青的年轻人，平生最爱和别人打赌，开始只是为了生活里的一些小事打赌，赢得的是一顿饭，或者是一包烟，可是后来他打的赌可把问题搞大了，赌出了人命，把自己赌进了监狱，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文革时期，那时候，政府为了解决城市青年就业压力，发出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全国成千上万的初中高中毕业生到打起铺盖，来到广阔的农村安家落户，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当时周青是河南郑州一所中学的初中毕业生，父母只有他这颗独苗，想找门路让他留城，但因关系不顺，没能如愿。周青就和一群充满幻想的青年男女一样，也离开了大城市，来到豫北的一个山村插队落户。
　　这周青生得细皮嫩肉，模样颇俊，像古戏里的白面书生，但身体比较羸弱，好像弱不禁风的样子。周青颇有点小聪明，性格外向活泼，善于交朋结友，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他每次考试都能得到不错的分数，原因是他的哥们会给他偷递纸条，而且每次作弊都安然无恙，足见他胆大细心。
周青插队的这个山村叫作梨园沟，一面环山，村前一条小河，村里的沟沟坎坎全载满了梨树，周青来到梨园沟的时候，正是春天，千树万树梨花开，花白一片，许多蜜蜂在花丛中翩翩飞舞。清晨，云雾萦绕在山头，状似人间仙境，周青和他的伙伴被这美丽的风光迷住了，就像来到了世外桃源。他们长久深居闹市，不知乡村有此胜景。
　　和周青来梨园沟的共有三个人，都是男生，另外两个，一个唤作尚华，一个唤作马明，都是周青原来的同班同学，其中一个和周青玩得最好，你道是谁，是胖子尚华，在学校里的时候，他们是坐前后排，周青坐在尚华前面，这尚华年纪比周青大两岁，小时候读书很晚，在八岁多才入学，个子比周青高出一头，长得很胖，一个大脑袋，但是学习却很差，每次考试的时候，周青把别人传的纸条用完后，再传给他。这样每次考试他也能过关。礼拜天，他们会相约一起去看电影，逛公园，尚华有个开饭店的爸爸，有时他邀周青到饭店里吃饭，可见他们的友谊很深。那个马明不和他们一个班，但下课的时候，他们也会玩在一起，在球场上打篮球。马明是个矮子，但是身体很健壮，他很会唱歌，也会弹琴。属于多才多艺那种人，他随身带着一把吉他，在晚上，周青和尚华就听马明弹吉他，一起和他一块唱《在那遥远的地方》。
　　他们三人被安排在生产队新建的窑洞里，每天队长会给他们分派活儿，有时是去拉板车往地里送粪，有时候是去锄麦地。他们从没干过农活，就显得笨手笨脚，有时候把麦苗当做杂草锄掉了。把队长气得七窍生烟，把他们臭骂一顿，三个人被训得讪讪的。队长是个驼背，年纪四十五岁，名叫姚广恩，是个庄稼好把式，犁耙耕种耘锄等农活样样精通，他发一通火后又说：“你们年轻人不会农活，就要虚心学着点，这样吧，你们都去拜一个师傅，手把手教教你们。”三个人一听觉得新鲜，都说那就给我们找个师傅吧。姚广恩对周青道：“你以后跟着我吧。”又对尚华和马明说：“我给你们两个另找个师傅。”就这样，三个青年人都各自拜了师傅，学习农活，不在话下。
　　队长姚广恩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他老婆却是个有姿色的，名叫汪翠莲，个头也比姚广恩高一些，周青第一次看到他老婆，就觉得很不般配。姚广恩没有儿子，只生得两个闺女，遗传了她妈妈的基因，大闺女姚春桃，年方十八岁，二闺女姚春菊，十五岁，都长得如花似玉。那天周青跟着姚广恩到地里种棉花，干完活儿，姚广恩对他说：“中午不用自己弄饭了，到我家吃吧！”周青高兴地答应，他来到队长家，第一次看到了他的漂亮老婆，和他的两个长得貌若天仙的闺女，心里非常惊异，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山村，竟然有这样的美女。汪翠莲表现得很热情，忙着擀面条，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关心地说：“难为你们这些城市青年，来到这山沟沟劳动，可苦了你们。”周青笑着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们就是要来农村来锻炼，吃点苦没什么。”姚春桃在一旁纳鞋底，一边用好奇的目光瞅他，姚春菊在帮助捣蒜，看着周青，嘴里吃吃地笑。
　　周青觉得这顿面条很好吃，他平时的饭量不大,这次却吃了两碗，吃得肚子发胀，放下碗，心满意足地连打了两个饱嗝。汪翠莲道：“你还能吃呀，怎么还这么瘦？”周青道：“你做的面条好吃呗，平时我只能吃一碗。”姚广恩道：“那不行，你得多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干农活需要力气。”周青道：“是的，我以后尽量多吃点。”在队长家吃了这顿饭，周青对他家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些。姚广恩并非没有生过儿子，只是在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此后就再也没有生，因为汪翠莲得了妇科病，不能再生育，后来他给自己算过命，算命先生说他注定无子，这使他一度很是伤心，幸好这两个闺女都很听话孝顺，春桃和春菊都读到小学毕业，就没去读了。姚广恩认为，闺女早晚是人家的，读再多的书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