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符殿臣买官中陷阱①

　　正直善良守本分，苍蝇不叮无缝蛋。
　　为人不可有野心，随遇而安不受骗，
　　话说人生在世，作为一个平民百姓，应该老实本分，不可有过多的妄念，非分之想往往会给自己带来烦恼。俗话，老实人不吃亏，吃亏在于不老实。若是那有一官半职的，更应该知足，不可野心太大，整天想着要高升，不停地算计，费尽心机，有时也很难达到目的，反而会破财伤神，到头来是得不偿失。那些野心极度膨胀，总是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大野心家林彪一心想当国家主席，阴谋武装叛乱，结果罪行败露，仓皇出逃，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成为典型的反面教材。
中国曾经历了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官本位意识非常严重，所谓官本位，就是以官为本，一切为了做官。古人说“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是为了做官。鲁迅先生说过，“中国人的官瘾实在太深”，在中国封建社会，皇帝开着“官铺”，围绕着皇帝求官的各种丑恶表演史不绝书。春秋战国时易牙烹子而飨齐桓公，终得宠信；汉文帝生疮，弄臣邓通不顾腥秽以口吮之，感动得文帝为其加官晋爵，并允其“自铸钱”，邓于是成了“财过王者”的暴富。这些人官瘾大，要官的手法又很奇特，而且往往举则有获。这种“绝唱”，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俯拾即是。为什么处心积虑地求官？因为在那个时代，官员名高于民，位优于民，惠大于民。当官可以尽享荣华富贵，即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能钟鸣鼎食；犯了法，说是与民同罪，但削官罚俸可以减罪免罚，官位就是“救命符”。所以，人们当官的热情日只炽一日。
　　职位似乎可以衡量一切：政治待遇、社会名声、经济收益、工薪多少、住房大小、专车档次，由此形成了“万般皆下品，惟有做官高”的社会心理。而今一些官员，想的不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而是想着怎么当更大的官，为自己多捞点。那些官瘾奇重的人，千方百计跑官要官，甚至不顾人品官德，无视党纪国法，四处活动，投机钻营，为达到目的不惜采取各种手段。这些人贪得无厌，官欲无穷，一官到手，往往又想高升，由小求大，由大而复企官运长久，于是出现了种种丑行。有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官瘾深重者心中，根本就没有群众的位置。他们看重的，不外乎一呼百应的威焰，车子、房子、票子等待遇，以及所谓“功成名就”后的扬扬得意。这些人心中只有自己，官当得越大，对国家和社会的危害就越大。
　　由于官本位的思想根深古蒂，现在争官买官的也渐渐增多，而今中央集权和垂直任命制，导致官设得太多，机构多、摊子大，官员多、人满为患，有的地市副秘书长就有11个，助理达到十几个，加大了财政支出，增加了老百姓的负担。中央有什么机构，省、县就有什么机构，甚至到乡、镇都是上下一般粗，最后导致七站八所，从建国初乡公所的七八人，到现在一个乡、镇达到两百多人，这都是由体制带来的弊端。
　　选官的机制太死，也造成了一些买官的现象。如今还是少数人在少数人的圈子里选干部，由于是上边给下边发乌纱帽，造成在干部选择导向上的失误，让干部只对上负责，而不对下负责，谁给发的乌纱帽就对谁负责；过度追求短期行为，而没有长远打算，很多干部都形式主义，做秀而不做事，取悦领导，等着提拔，轻视民生，由于以官为本，一切行为围绕官级晋升转，必然导致社会浮躁，追逐官位名利，无法沉下心干事创业，形成虚浮的政绩工程，上一届的“政绩”就会成为后几届的包袱，“政绩”变成“政疾”，对后来的发展带来无穷后患。
　　有的人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钱买官；是想为“仕途”加砝码，通过买官走“捷径”；有的是怕不跑不送会吃亏，也加入了买官行列。买官者虽情况各异，但都是企图以钱换权，谋取更大的私利。这些人一旦得逞，就会反过来以权换钱、“回收成本”，怎能指望他们为民谋利？有一首《鹧鸪天?买官谣》真实地反映了这样的现状：
　　身上有钱莫乱花，拿得出手买乌纱。凭权谋利生财快，纵欲狂情享乐佳。攀铁腕，入官衙，威风凛凛显荣华。只忧反腐风暴起，脱去官袍换狱裟。
　　 话说在广西桂林，有个乡镇，镇长姓符，名殿臣，三十六岁，长得圆头圆脑，方耳阔鼻，五短身材，腰板结实，此人善于阿谀奉迎，吹牛拍马，见风使舵，八面玲珑，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但是他并不满足现状，野心很大，得陇望蜀，想当更大的官。于是就不择手段，投机钻营，贿赂上级领导，用钱开路，想得到副县长的位置，谁知到头来却踩到了陷阱里，结果不但破费了钱财，还落得个鸡飞蛋打。
　　 符殿臣原来只是镇政府的一个普通秘书，因为长期帮助领导写东写西，跟着领导跑前跑后，如外出参观，视察企业，耳濡目染，看到当官的好处太多了，吃了还要拿，过年过节，有下级领导来孝敬，对当官很是向往。于是，就使用心计，在感情投资的同时，不断送礼，有目的拉拢腐蚀一些贪利的官员，在当地官员中落了个好人缘。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当上镇长做准备的。
　　 那一年，镇政府正好换届选举，前任镇长因为年龄的关系，退居二线，后因身体不好，长期养病，镇政府的工作由副镇长李光代为主持，在大家看来，以后，李光来接替镇长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因为李光很有能力，能干实事，性格沉稳，人很老实忠良，不会搞投机取巧，不走歪门邪道。每年的民主评议党员，他都被评为优秀。就是今后投票选举镇长，李光的支持率也会很高。符殿臣就是也要参加选举，充其量也只能当个副镇长。可是他却不甘心当副手，野心勃勃地要当镇长。可是他的实力和李光比起来，可差得远去了。符殿臣知道靠选票恐难以指望，于是就到处活动，请客送礼，和上级领导拉关系。当他得知，县里那位黄副书记要准备升迁到市里去，符殿臣和他关系不错，心下思量，趁着他还没调走，何不让他帮一把，若是他能在县里帮他说几句话，那就好办了。就给这位黄副书记送了五万元，请他在县里举荐他当镇长，这位副书记果然帮了他的忙，在组织部替他说话，说符殿臣年轻有为，现在提倡干部年轻化，大胆让年轻人上，经验不足，可以边干边学。黄副书记在当地工作五年，许多部门关系很铁，威望很高。他的话下级自然不敢轻视，于是组织部就正式把符殿臣列为重点考察对象，发现他确实有些工作能力，在任秘书职务期间，曾多次为领导出谋划策，协助领导干过不少实事。但认为李光也不错，他的年纪比符殿臣大五岁，显得沉稳干练，曾当了两届副镇长，他主管的乡镇企业，招商引资取得不小的成就。按理说应该他升迁。可是这符殿臣是县领导发话的，到底由谁来当镇长，一时委决不下。符殿臣知道，现在官员的任命大权在组织部，下面的投票选举不过是走走过场，他担心组织部这关不顺利，俗话，县官不如现管，要是组织部有人从中作梗，那可是前功尽弃，他又灵机一动，给组织部长送了三万元。后来符殿臣就顺理成章地当上镇长。这初次买官的经历，使符殿臣看到了金钱的魔力。
　　话说李光，没有当上镇长，也没有丝毫懊恼，而是心平气和地仍做他的副手，没有一点情绪。这缘于他淡泊名利，没有官瘾，也就与世无争，能做到知足常乐，凡事顺其自然。对符殿臣的火箭攀升也没有妒忌，可见人与人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
　　符殿臣平素有两个爱好，一是爱酒，他不抽烟，惟独喜欢杯中物。什么酒都能喝，一日三餐，宁可不吃饭，不能没有酒。他最喜欢曹操的那首《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 惟有杜康。”每次镇政府接待上级领导的饭局，他就是最好的陪酒员，领导喝不了的酒，他都代替喝了，众人都为他的海量感到惊异。这也是领导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二是好色，见到漂亮女人就心动。他自己有个老婆在社保局工作，因为身体不好，早早办理了病退，在家休养治疗。他老婆唤作姜瑛，患有糖尿病，后来又得了慢性宫颈炎，长期无法过夫妻生活。符殿臣无奈，就只好去找别的女人来解决性欲问题，到娱乐场所去耍，外出考察，必定要找小姐。后来他又找了个情妇，唤作孟小芹。孟小芹原是镇里管计划生育的普通干部，因为长得很有姿色，符殿臣就施展手段，把她勾搭上手，隔三差五到她那里去过夜。这孟小芹如何美貌，但见：
　　面若茶花，乌发披肩。明眸红唇，细眉弯弯。胸前乳峰高耸，浑身透着性感。高兴时笑容可掬，善于撒娇使欢。千娇百媚让人迷，男子看了都眼馋。
　　符殿臣当上镇长后，就把孟小芹调到镇妇联做妇联主任。关于县里要增添一个副县长的消息，就是孟小芹向他透露的。那是她在县妇联开会时，听一个副县长的老婆说的。在一天晚上，他们在做爱之后，孟小芹说：“你可以去活动活动，若是能升迁到县里，以后我也跟着沾点光，把我调到县妇联去工作。”符殿臣听了立刻兴奋起来，在她白皙而富有弹性的乳房上吻了吻，道：“我的心肝，这可是个好消息，我去拉拉关系，若是我真能当上副县长，少不了你的好处。”孟小芹对他撒娇道：“我还要你和那病鬼老婆离了，和我结婚。”符殿臣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这不行，我们只能做秘密的地下工作，怎么能摆到明处，你要我做陈世美，这不是害我吗？”孟小芹听了，就转换语气道：“跟你开玩笑哩，就当真了。”符殿臣这才放下心：“以后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