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甄翠花险些失爱女②

　　在金晓芳接受盘问的时候，岳雷一直盯着她看，他发现这个女孩的神情有点慌乱，只有说了谎话，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挺纳闷。就插嘴道：“是哪个超市？”金晓芳道：“是‘星星超市’，在青山路口的那个。”“她有没有和哪个男生好的？”岳雷又问。他认为早恋的情况也不能排除，因为他想起一件事，有个中学的女生因为和外校的男生恋爱，就旷了两天课一起玩儿，父母以为被拐骗了，吓得不轻。金晓芳道：“没有，她没有男朋友。”周老师也说：“这女孩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学习挺用功的，不存在早恋现象。”杜晓华对金晓芳道：“你可以回去上课了。”金晓芳听了，如释重负松口气，走出了办公室。杜晓华问：“这个女孩家里情况如何？”周老师道：“父母在她7岁那年离了婚，她和妈妈一起过。和甄萍萍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来自离异的单亲家庭。大概是同病相怜，所以她们相处得很好。”杜晓华问了她妈妈的名字叫徐芸，道：“今天麻烦你了，以后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们打电话。”又对岳雷道，“我们走吧！”周老师忙站起来送他们出门，关心地问：“这个甄萍萍不会出什么事吧？”杜晓华说：“现在还不能肯定，但她有可能被拐骗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周老师听了，非常吃惊：“那你们赶快想办法找到她呀，眼看中考就要到了，她还要参加考试，错过了这个时机，对她的损失可就大了。”杜晓华道：“请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她，希望你配合我们，再找周围同学打听些情况，也许会发现有用的线索。”周老师点头表示同意：“如果发现情况，我会跟你们联系。”
　　杜晓华和岳雷走出第五中学，上了车后，岳雷对他说：“你发现没有，我觉得刚才这个女生没有说真话。”杜晓华边发动车子边说：“我早看出来了，她说话的时候遮遮掩掩的，好像在掩饰什么。现在我们先回去，查查她父母的情况。”回到所里，杜晓华叫管理户籍的民警，把徐芸的户籍薄调出来。在户籍上，杜晓华看到：徐芸，三十六岁，个体摊贩，家住城北金甲胡同38号。岳雷问：“我们是不是去找她。”杜晓华道：“我们现在就去。”当他俩来到金甲胡同，见38号是铁将军把门。邻居告诉他们，徐芸在城北的购物商场买衣服，只有晚上才回家。他们立刻又赶往购物商场。经过打听，徐芸的摊位在二楼116号。他们来到二楼，见到了徐芸。这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生活的压力，使她的脸上过早地出现了皱纹，看上去大于真实年龄。看到两个警察来找，徐芸很是奇怪。当得知是问她女儿的情况时，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她出了什么事吗？”杜晓华道：“没有，只是问问，你女儿和社会上哪些人有过来往？”徐芸道：“我不晓得，我天天忙，哪有功夫管她。”杜晓华又说：“和她玩得最好的甄萍萍失踪了。”徐芸听了吓一跳：“天哪，怎么会有这事？”“你认识甄萍萍吗？”岳雷问。“听我女儿说过，没见过。到底怎么回事？”徐芸满脸的困惑。杜晓华说：“最近你发现女儿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徐芸想了想道：“我记起来了，前些时候，我见她穿了一件新衣服，很奇怪，问她哪里钱买的，她说是自己的零花钱买的，我当时就不太相信，因为看得出那衣服挺贵的。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了。”正说着，突然接到甄翠花打来的电话，甄翠花在电话里快要哭出来了，她说：“我女儿被绑架了，你们在哪里呀！我到处找你们。”杜晓华放下电话，立刻对岳雷道：“有情况，我们立即回所里。”
原来甄翠花这天上午报案回家后，心里乱作一团，茶饭不思，心情糟透了。她想，单靠警察还不够，就又带着女儿的照片，来到一家报社，花钱登了寻人启事，留下电话，启事上说明，有谁提供线索或知道萍萍的下落，定有重谢。当天上午报纸就印发出去了，在快中午的时候，她就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个鼻音很重的男子，先是呼哧呼哧喘气，接着就说萍萍被绑架了，他知道在什么地方，但必须要先付两万元，然后告诉他一个银行账号，让她把钱汇到账号上，说收到钱后，就马上告诉她线索。甄翠花听了吓得哭起来，她提出要那人见面，当面把钱交给他，可那人不肯，说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接着就挂了电话。甄翠花心想，两万元钱自己还是拿得出的，但那人说的不知是真是假，还是找警察帮忙吧。
　　杜晓华和岳雷赶回派出所办公室，见甄翠花正坐在那里等，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看到杜晓华，急忙站起来。杜晓华道：“坐下说，到底怎么回事？”甄翠花就把去报社登寻人启事，后来接到陌生男子的电话讲了一遍。杜晓华看到那个电话号码，是路边的公用电话。问：“那人打电话的语气怎样？”甄翠花道：“很是奇怪的，打电话时直喘气，好像跑了很远的路似的。”杜晓华看了看甄翠花记下来的银行账户，是建设银行，户主是俞林。杜晓华想，这个俞林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萍萍被绑架了，他是目击者吗？就算他亲眼看到萍萍被人绑架，那他又怎会知道萍萍被绑架到什么地方了呢？如果说他就是绑架的罪犯之一，但所要的赎金也太少了。杜晓华觉得云里雾里，没有个头绪。不由皱起眉头，这时岳雷道：“莫不是哪个街头赖皮恶作剧，故意敲诈？”杜晓华道：“现在还不能肯定。我们去建设银行，查一查这个俞林。”正说着，甄翠花的手机又响起来，甄翠花忙接，又是那个叫俞林的打来的，电话号码却不是原先的那个，他先是呼哧呼哧喘一阵，就问她考虑好了没有，想要救女儿，就必须付出代价，别婆婆妈妈的。甄翠花把电话内容告诉杜晓华，问怎么办，杜晓华对甄翠花道：“你答应他汇钱，我们到建设银行布控，等他取钱的时候抓住他。”甄翠花就回他说：“我马上去办。你要说话算话，告诉我女儿的下落。”那人道：“肯定的啰，快去办理吧。”
　　甄翠花按照那个账号，把两万元钱汇了过去，一小时后，杜晓华就在建设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旁把那人捉拿归案。原来那人是个拐子，三十多岁，长的很瘦。杜晓华马上对他进行审讯，得知这个男子确实叫俞林，患有哮喘病，问他话的时候，就呼哧呼哧喘一阵。杜晓华问他，甄萍萍在哪里，俞林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我是骗她的。”杜晓华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甄萍萍失踪了？”俞林道：“我看了报纸嘛。”杜晓华心想，这里面定有隐情，他没说实话。就马上严厉地瞪着他，大声道：“你老实交待，为何只索要两万元，是谁指示你这样做的？不说实话可是要坐牢的。”俞林果然被吓唬住，忙说：“我交待，是一个朋友让我这样做的。”杜晓华问：“那个人姓甚名谁？”俞林道：“叫赵四，因为他欠了我两万元赌债，一直不还。我就经常找他，还威胁过他，要是再不还，就用刀捅了他。他害怕了，今天我又去找他，他给我一张报纸，说这个甄萍萍是他一个情人的女儿，只要他给她打电话，说知道甄萍萍的下落，索要两万元，就算是还了赌债。我想，这样也是个办法。”甄翠花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这个赵四，竟然是个赌徒，而且做出这样的龌龊事，以后定要和他一刀两断。她马上打赵四的手机，可能是赵四做贼心虚，关机了。她忙把和赵四的情况告诉杜晓华，杜晓华批评她：“你怎么尽交这样的朋友。”甄翠花听了，顿时羞耻心大发，感到无地自容。正是：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觅得红颜如引狼，原来情人是兽禽。
　　话说杜晓华正在教育甄翠花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话的是周老师，说金晓芳也不见了，在中午放学时，想找她谈话，但到处找不到，后来打电话问她母亲，说没有回家。她问杜晓华，这和甄萍萍的失踪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杜晓华道：“肯定有，我们就去和金晓芳的母亲谈谈。”
　　杜晓华决定和金晓芳的母亲详细谈谈，让岳雷再去学校了解情况，他认为，金晓芳一定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当他下午见到徐芸后，把情况告诉她时，徐芸立刻哭起来：“老天，这可如何是好？”杜晓华安慰道：“别急，我们会找到她的，你得说实话，你女儿和社会上的人有来往吗？”徐芸道：“这个我不清楚，我怀疑有，那件衣服明明是别人给她买的，还有，我想起来了，最近，她用手机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说周末可能不回家，以前她都是用寝室的电话。”杜晓华眼前一亮：“你还记得那个手机号吗？”徐芸道：“我来看看。”说着拿出手机查看，说：“就是这个号码。”她按号码打过去，可是很久没人接听。杜晓华道：“你肯定是她用过的手机号吗？”徐芸道：“肯定，我记得的。”杜晓华说：“你女儿说上个周六回家了，她和甄萍萍在街上分的手。”徐芸道：“她在撒谎，根本没回来。”这时，岳雷从学校打来电话，说有个同学在校门口看到金晓芳上了一辆红色夏利轿车，车牌记不太清楚，后面三位数好像都是5。杜晓华告诉他：“你快去交警队查一下车牌后几位数是5的车辆。”岳雷说他马上去。正在这时，徐芸的手机突然响了，她马上接听，是金晓芳打来的。徐芸神情激动：“女儿，你在哪里，妈好想你，快回来吧！”“妈，我晚上会回来。”只说这一句，就断了。徐芸再打，竟是关机。她道：“我真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杜晓华把那个手机号记下来，对她道：“你女儿中午放学时上了一辆夏利车，我们正在调查，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杜晓华刚回到所里，岳雷就来电话报告，说是查到了三辆车牌后几位数带5的车子，其中一辆红色夏利，是678555。持车人是税务局的一个干部，名叫谢国辉。说已经在税务局宿舍找到了他，金晓芳也在那里，好像是挨了打，嘴角留有血迹。杜晓华高兴地说：“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