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生死之恋（6-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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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亚一边往热水中倒入沐浴液一边说着，随着湍急的水流，浴盆里泛起了泡沫，一股甜甜的香气漫进了房间。
　　蓝云梦脱得一丝不挂，用手拭了拭水温，然后跳了进去。她仰面朝天，两眼瞅着天花板，浑身滋润，两眼放光，回忆往事，不，想起林教授已脱险，想到了钟离克和曹为东，她的眼睛湿润了，不知为什么？她真的想痛快地淋漓尽致地哭一场。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当胜利到来之时，她好像还没有从思想上做好准备。这叫喜极而泣，这也是充满感情的蓝云梦的一种宣泄方式。
　　她应该爱谁呢？哦，她明白了，东哥与她的故事应该是陈年旧梦了，她应该好好向钟离克求爱，虽然他们都是很优秀的男人，她不能再像少女时代那样对待东哥了，他现在一定很幸福，我不能爱他。她了解了钟离克，尤其来到泰国之后，一些行动已经向她表明，他把对她的爱收藏在心里，他一定像她一样希望得到爱！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我们意外地相逢在异国他乡，没有他真不敢想象今天是个什么结果。对，一定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是为了幸福而生的。
　　往事历历，蓝云梦想起了情人节。这是令她心热不已的一个节日。她在心里希望能够有一个浪漫的情人陪着，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情人节！
　　现在她和林老师在一起。不，她希望他是一个理想的情人。他们呆在一家研究所里，里外间不同的两种布局。很有科研气氛的那种。其中，有一道门把蓝云梦和林鹤鸣的隔开。他呆在里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许他还没起床，蓝云梦这么猜想着。因为那扇门紧关着，而且里面没有敲击电脑的键盘声。蓝云梦坐在外间里，那是一种浅黄色的墙壁，刺激人的那种颜色。房间里放着一个挺大的写字台，一张床，还有一个台灯，孤独地亮着。稍矮点的是一张小型的茶几儿，那上面还放着一部崭新的红色电话机。它红得像火、很耀眼的那种，像天空晚霞燃烧时的情境。紧挨着茶几与写字台的是一对双人沙发，那皮质是真皮，也是一种浅显的黄颜色。让人坐立不安。
　　蓝云梦坐在那儿，眼睛盯着垂着轻纱的窗口，窗上黄色油漆光亮闪烁。她郁闷地想着她就那么愣神地坐在那张寂静的双人沙发上，眼睛盯着窗帘，这个时节，她几乎每一天都要有很长的时间保持这种情景坐在那里。这个春天，不，几乎是一年四季，林鹤鸣每天都要用同样的时间呆在里间搞他的科学研究。门是关着的，能够听见里面噼哩啪啦的声响。他又在烧什么东西吗？可能做试验呢？他呀，跟一个机器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不知疲倦的木头人。
　　蓝云梦经过精心化妆，在穿衣镜面前照了又照，因为她穿上了钟离克为她准备的那件真丝长裙，她的确感到了幸福。又过了一会儿，头上扎着纱布，一只眼睛仍然红肿的爱丽亚副经理，前来通知她并带领蓝云梦去了小客厅。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小姐。”她欣喜地说，“而且是在我们的马克西姆大酒店里。就要迎来你的亲人们。小姐，你应该高兴？”
　　“哦，高兴，是的，应该高兴！”
　　蓝云梦避免对爱丽亚提起，她以前还满腹牢骚、抱怨个没完呢。爱丽亚原以为她会提到这些，所以早已准备好了动听的自我辩护之词。但蓝云梦只字不提此事，她懂得，这是她的一片好意。因此，她动情地说，“你看上去美得就像七仙女。”这句话她每天都至少要对每一位女房客这样说，但每当听上去都像是第一次在说，而且是发自内心，让人感到真实可信。
　　爱丽亚轻轻地打开小客厅的门后，一边把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着她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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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着一张鹅蛋型的大圆桌，坐着几位男人。门的正对面坐着的一位头发花白的先生，正在绘声绘色地比划着双手说话。他显得有些激动，满脸通红，毫无顾忌地打断别人的话。他总是那么冲动，他在演讲什么似的？有话不能表达他丰富的内心感受似的冲动。
　　这是他表达欢悦之情的方式。颜世阔教授今天的心情特别好。林教授和钟离克也坐在桌旁，面前放着几页文件。
　　颜教授关切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能够提供首批药剂呢？尊敬的林教授？”
　　“哦，大概要一星期吧！”林教授说。
　　“谢谢了。”颜教授要蹦起来似的那么兴奋。
　　“可是我并不想提供给你。”
　　颜教授惊楞地注视着林教授，仿佛目睹了空中一架飞机爆炸，令人震惊的目瞪口呆。他把头偏过来又侧过去地打量着对方，同时把双手的指尖用力地顶在了一起。表示无奈。良久，他才说，“你，你准备怎样呀，我的林教授？”
　　真的，我不准备提供药剂，林教授平静而又清晰地回答，一边朝正在神情肃穆地低头望着桌面的钟离克膘了一眼，“我没有那种药了。”
　　颜教授霍地站了起来，像是从坐位上弹起来似的。椅子被掀翻在地。“这是什么意思呀？拿我们当猴耍呀。”他高声叫嚷道。他从来没有地这么愤怒过。
　　“我的资料袋由我的助手妥善地存放在酒店的保险柜中。我的同胞曹为东为了安全起见由此及他保存起来，但他交还了我。我当着钟离克与先生的面，把资料全部撕碎，抛入大海里了。”
　　“都说我是神经病，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神经病。不可救药的神经病。”颜世阔恼怒地大叫起来，两手不知往哪儿放了，“你们快派人看住他。他应当受到审判。他是个疯子，把拯救人类白血癌病的一线希望摧毁了。他将成为千古罪人。”
　　“颜教授，我亲爱的颜先生，你只是从你的角度在看待这个问题的。”林教授用冷静、温和的态度边说边把一些照片推到桌子上，“另外还有一些报告和表格。这些资料记载的是我所发明的那种神奇的药物的另一面。你看过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我应当让你知道以极小的剂量使用时，它确实能治疗白血癌症。我听说，你们已经亲自对此进行了验证，结果怎么样？它也潜伏着不可想象的危险啊。”
　　颜教授慢慢低下了头，他觉得有话难说。但他毕竟是个诚实而精明的人，终于还是实话实说了。“那两个女病人已死了。我以为……”他悲戚说。
　　“啊？”林教授大吃一惊，他猛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是因为我的药？是因为你用我的药给她做了实验？对不对？回答我？你回答我？”
　　颜世阔教授摇摇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想加大些药量，也想加快疗效迅速，所以，我最后一次给她注射时．把剂量加……于是她们突然死了。我是好心。”
　　“你太急功近利了？你简直不可思议。”
　　“是的。随后立即进行了病理分析。我还以为你的药剂真的是一种江湖骗术。但事实并非如此，检查与分析结果表明，癌细包确确实实已处于某种分崩离析的状态之中，癌细胞的生长已受到控制，坦率说，癌症已被控制住了。可是，可是病人心脏却突然停止了跳动，而且没有查出什么原因。”
　　“那个女病人是中毒身亡。这你应该懂得，你也应该明白。”
　　“中毒？”颜世阔闻此言大惊失色，红润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说话显得有气无力。“唉，这怎么可能呢？我，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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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教授。亲爱的颜先生，请你看看这几份报告，看一看这些照片吧？它们会给你一个解释。为什么在这已经过去的几天中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有我又为什么要撕毁我的发明？我曾在其中苦苦寻找探索的黑暗中。有了这项发明，并不意味着我们站在了战胜人类的头号恶疾”白血病癌的门槛了，相反却是跌入无底深渊的悬崖边上，它的后果，谁都无法忽视。被我撕去的所有这些东西，是一个人所能想出的最美好却又是最残酷的一种武器。谁掌握了它，就像是握住了一把双刃利剑，它既能斩除癌魔、解除人类的痛苦、又能杀人不见血、转瞬间就夺去人的生命。对于我，发现这种药物只是一个偶然。它不是真正的再生素。我虽然被绑架了，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我们可以中止这项既能给人类带来生的希望又能给人类带来毁灭威胁的研究项目。我们只差一步，就有了征服癌症的机会，让千百万病癌患者延长他们的生命。但同样就是这种药，侯以龙却想利用它让干百万人来不及呼唤一声就死于非命。权衡利弊，就人类生存意义而言，不就已经很清楚了吗。作为科学家不能给人类造福的同时又制造不可低估的灾难。这可不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你说呢颜世阔先生？”
　　“你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也曾想极力得到，你心里清楚？”
　　“我看你是受了刺激，你需要冷静。”
　　“我很冷静。”
　　“你不冷静？”
　　“我们没有必要争执什么了？”颜世阔惊愕地说。
　　“是的，对于你来说利益没有，你的心气也就没了，你是一个商人科学家。你的胃口太大。请问颜教授，你活得累不累？”
　　颜世阔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
　　颜世阔教授感觉很遗憾，他不断地咬着下嘴唇，搓着手，当他听完林教授的这一番话时，他失血的脸色是那么样的苍白。心说，我的天哪。怎么会是这种结局呢？我险些给我的辉煌人生铸成不可挽救的大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是林教授，那两位病人怎么办？还有那个小姑娘呢？我们那些病人？他们都满怀着求生的欲望的。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们的手里一个又一个痛苦地死去？你忍心吗？你告诉我好吗？我应该怎么办？”
　　林教授垂下头，语气很软弱地，“我的确无能为力，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助他们。那种药物差一点就成为最凶残的武器。我可以做的只有一件事，从头开始，重新再来。通过新的途径，做新的实验，只能从动物身上实验的不能再实验了，再在人的身上验证，做到万无一失。我们要有崇高的医德，以人为本。怀抱善良与真诚。也许，也许就能获得成功。让我们从头开始吧，重新踏上征途。你说呢颜教授？”
　　颜教授双手掩面，暗自抽泣起来。他那瘦削的身躯颤抖着，真是太不幸了，眼看距离目标那么近了，离成功就只一步之遥了啊。他悲叹地说，“林教授，我恨你。我对你放弃研究成果深感惋惜……”
　　“恨我？没道理，振作起来吧！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对不对？也许你欺骗过我？
　　“我很对不起你呀。”颜教授重新振作了精神。“林先生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相信你的为人；我更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能在医药界独领风骚，弄清白血癌症的本质。我想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信任。”
　　他转身环视四周，但除了林教授之外，只有钟离克先生在这个房间里，房门开着，门口还站着一位姑娘，一声不响，满脸通红。
　　“教授先生，我把我的整个医院提供给您作为科研基地，包括床位，癌症病人。所有的实验室对您开放，所有的经费由您支配。您将获得比以往任何一位研究人员在我们国家都从未得到过的最大的支持。这一切由我来担保。您留在这里吧，尊敬的林教授？我是真诚地希望您答应我！”说着，他深深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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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教授沉思地凝视着颜世阔，好像是在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珠海的研究所规模太小，经费又远远不够开展更大的研究，虽说他也曾努力争取财政的支持，但官方的经费首先流向了重要的科研机构，而不流入私人的研究单位。同事们的猜忌，同行间的敌意，还有那种近百年来的陈旧狭隘观念，认为重大的医学发现只能出自阻止了他在国内得到普通的承认，他因此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所有这一切都使他感到，颜教授提供的条件似乎颇具诱惑力。
　　林鹤鸣教授完全是无意地回过头，但是他又急切地补充说，“如果你诚心诚意，我想最好回到我的祖国去。那将是……那将是我们的用武之地！”
　　“你的祖国也是我的祖国！”
　　“你是……”
　　“我是中国人，一直没有加入外国籍。”
　　“好。好好。我一定考虑考虑。不过我得先回国。还有蓝云梦，还有……”
　　“林教授，我在这儿？”蓝云梦惊喊着。
　　“哦，我的云梦。”林教授惊喜地向她问候，今天与以往的日子绝对不同，“各位先生，这位是我的助手，蓝云梦小姐。我们大家都得感谢她呢。”他招呼云梦走到他身边，往前探出头，“哎，这位是钟离克先生……”
　　蓝云梦两眼放光，“你，你还活着呀？”
　　“我干嘛不活着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伸开双手抱住了蓝云梦。
　　“哦”哦，我们……”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林教授惊喜地，他看见曹为东与颜世阔，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着我？
　　曹为东看到这激动的场景却鼓起了掌，接着大家也跟着鼓起掌来。他们为美好的爱情而赞美而祝福着。人人脸上浮现一场劫难之后的惊喜与激动。
　　蓝云梦羞红了脸，“林教授，你被绑架后是他……
　　“我全知道了。好多好人哪！我谢谢了。”林教授与每个在场的人一一握手、拥抱。他的心情是那么激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一种或多种复杂的情感，关键时刻还是有强大的祖国啊。智慧的人民。真挚的朋友。
　　这时曹为东的手机响了，他接过手机，“喂，啊，你好了。”然后转脸向钟离克说，“成科长，中国驻泰国大使要接见林教授。”
　　“成科长？”蓝云梦一听，惊喜交加。她的心快要跳出体外一样激动、兴奋。
　　然而，当人们的目光都凝聚在曹为东一个人的身上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面面相觑起来。
　　钟离克与曹为东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钟离克握住颜教授的手，“谢谢您，没有您的配合，我们……”
　　“不用了，我也有鬼迷心窍的时候呀。”颜教授感到了汗颜。
　　当初营救林教授时，钟离克单独找过颜教授，要他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前去侯以龙的别墅打探情况。由于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医院，也很想得到林教授的支持，从中扩大他医院的知名度，他没有向钟离克先生如实汇报侯氏的情况，他想得到药剂以后再通知他也不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险些铸成终身难以挽回的遗憾。想到自己急功近利的心态，他感到愧疚。
　　所以，当钟离克握手向他道谢时，他的确心中不安。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想，钟离克知道吧？林鹤鸣知道吗？还是不说为好，让它成为一个教训吧！在以后的岁月中，他想竭尽一生的精力致力于医学事业，为解除患者的痛苦。像林教授一样，公而忘私，兢兢业业，堂堂正正地做人。
　　“成科长，直升飞机已经到了，要我们从菩提岛直飞大使馆。”
　　“那我们马上出发。不要惊动任何人。保证林教授的绝对安全。”
　　曹为东说，“是，科长。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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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飞机就停在了马克西姆大酒店的一侧，海滨一片宽敞的广场上，由于来了一架直升机，钟离克决定由曹为东先跟林教授先走，他们随后就到。
　　钟离克是通过爱丽亚副经理租来一架私人直升机，等到林教授乘坐的直升飞机登空后，钟离克才和蓝云梦登上去。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望着，是啊，多么美丽的海滨城市。但愿她更加美丽。但愿生活更加美好。
　　两架直升飞机到达曼谷后，曹为东就报告钟离克，说苏丽娜已经彻底恢复了健康。她正等待迎接我们。
　　“那就先上医院。”
　　“不，她已经到了大使馆。”
　　“好，你做的很好。小曹同志。”
　　原来因为受惊吓，苏丽娜一度精神受到了刺激。为了她恢复健康状况，中国驻泰国大使的官员通知了国内，祖国决定成立专家医疗小组及时赶到泰国华侨医院，只用了一个礼拜，日夜奋战，他们就使苏丽娜神奇般地恢复了健康。
　　当他们走下飞机，中国驻泰国大使的全体官员都站在院子里，手里挥动着五星红旗，还有一副巨大的横幅标语一一“欢迎祖国的亲人们。”
　　一时人们纷纷涌向前来与林教授争先恐后地握手、拥抱。每个人眼里挂着喜悦的泪花。
　　使馆官人员双手握着林教授的手，“让您受苦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林鹤鸣笑了。
　　“先生。”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林教授的耳鼓。只见苏丽娜身穿一身乳白色的衣服，犹如一朵百合花，灿烂地笑着跑过来。一下扎入林鹤鸣的怀抱。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泪水汹涌地滚流着……
　　“我不好，我连累了你！我真的一直没有忘了你。”林鹤鸣说。
　　“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不怕，为了你死也值得。”
　　“那你还离开我吗？”
　　“你说我会吗？”
　　“我想征求你的意见，以前我太主观了，我不能没有你，这些年我一直思恋你。”
　　“我也是。”苏丽娜贴近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爱你！”
　　人们在为他们鼓掌、高兴、祝福。蓝云梦用手紧紧地握了一下钟离克的手，她笑着，但脸上闪着泪花。钟离克瞅了瞅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钟离克了解蓝云梦此时此刻的内心世界，他还能说什么，他只是用一只胳膊把蓝云梦搂得紧了一些。同时注视着林鹤鸣和苏丽娜。
　　蓝云梦流着泪，她只用力挽紧了钟离克的胳膊，这个细微的情绪变化让曹为东看到了。她想躲避，曹为东却走过来，她只好迎了过去。
　　“云梦，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含泪的眼睛却笑着。她心情复杂地说，“东哥，什么时候带嫂夫人来菩提岛度假旅游呀？”
　　“哦，她离开我三年多了。”
　　“去哪儿了？”
　　“澳大利亚。”
　　“哦，我，你怎么才告诉我呀？”
　　“现在告诉你晚了吗？”
　　“你们兄妹说什么呢？”钟离克兴奋地走过来。
　　“哦，回忆过去。”
　　“回忆过去？好的，那你们就好好的回忆吧。”钟离克笑着说。
　　一时蓝云梦和曹为东沉默了，一阵令人心脏停止跳动的沉默。
　　这时，林鹤鸣还在拥抱着苏丽娜，仿佛他们永远不放手似的那样亲密、那么动情。最后，他们抬起头，向大家深深地鞠躬。就在他再次抬头时，他看见院子中央了一根旗杆上飘荡着鲜红的五星红旗。“啊五星红旗。祖国。”泪水又一次汹涌地滚落下来。
　　林鹤鸣急忙从衣兜里掏着什么，苏丽娜用洁白的手帕给他擦着泪水，他轻轻地说，“我高兴，我太高兴了。”他转身把一盘磁带交给了一等秘书。播放的《祝福祖国》，都说你的花朵真红火/都说你的果实真丰硕/都说你的土地真肥沃/都说你的道路真宽阔/祖国，我的祖国/祝福你，我的祖国/我要把壮丽的青春献给你/愿你永远年轻、永远快乐……
　　一架波音747客机升空后，他们把目光伸向窗外，久久地眺望着，恨不能立刻回到祖国，回到家乡……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