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绝处逢生（13-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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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云梦还没说完，就看见从侧门里走出两个黑乎乎的彪形大汉，一个掐着腰，另一个双手抱肩。阴沉着脸，如丧考妣一般。他们不说话，只是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蓝云梦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有点儿哆嗦地说，“你们想干什么？”想回头跑时，身后却也站着两个人，于是用手一抓就把她抓了起来。
　　两个人把蓝云梦抓到一间很豪华的房间里，那儿有一张床，把她扔在上面，然后就扒光了她的衣服，只让她剩下三点式。手和脚也绑了起来。任凭你呼叫，但你无法挣扎。
　　两大大汉欲要对她进行非礼时，侯以龙却一步跨了进来，“滚开，你们想干什么？”两个大汉像猫见了老鼠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边。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她恐慌地说。
　　“对不起，我是明人不做暗事，我想林教授的发明，我想合作他都不肯，我想只有你肯帮我了？”
　　“我，我帮不了你？”
　　“不，不，你不要那么想，听我跟你说吗？你把资料给我，我会给你相当可观的一笔酬金，复印一份就行，你的老师也不会知道。你得到一笔钱后，你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旅游。”
　　“那你给我多少钱？”
　　“一万美元怎么样？”
　　“不行，我不干。”
　　“你嫌少我再加一万。”
　　“你加一个亿，我也无法做到。”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资料没在我手里。”
　　“可你的老师说你带来了？蓝小姐，你还放聪明点吧？不然对你没好处。你知道，他们俩对你很感兴趣，你这么美，他们不会让你白白走掉的，到那时你再求我也已经晚了。你自己考虑，你想走那条路由你自己挑选。”
　　“你要让他们害我，我就死给你看，那你什么也别想得到，你绑架了我，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吗？不能吧？你用这种方法害我？请问你没有老婆女儿吗？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你会这么做吗？做人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然死都不能留下一个全尸。”
　　“哎，我没有老婆，也没有女儿。但是，我不想让他们占有你，我只想和你公平做个交易。”
　　“怎么交易？你给我钱吗？我说过没有用的。我真的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你放我走，我给你送来，这样你看行吗？”蓝云梦逐渐从惊恐中缓和下来，她在想一个脱身之计，她不能任人宰割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贸然闯进来，这下可怎么办？她无法预测是凶是吉。
　　侯以龙沉默了，但他那双鹰眼一直在她身上乱转，他在想什么主意吧？是的，蓝云梦没有猜错，他的确在想一个对策，他笑了笑，“蓝小姐，那你怎么保证你不会欺骗我呢？”
　　“我不知道，要不你派人跟着我？我去找林教授，他一定知道。”
　　“不，据我所知，林教授把资料交给你了，你来泰国就是他让你来找他的，对不对？”
　　“噢，是你绑架了林教授？”
　　“不，不，你错了？我要绑架了他还找你干什么？我也在寻找他，可是，天助我也，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是送上门来了，可是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所想要的东西呀？我无法向你解释。你只知道赚黑心钱，但是我发现你特愚蠢。”
　　“什么，你说我愚蠢？我拥有几个亿的资产，你有吗？我要是愚蠢能赚大钱吗？”
　　“你有钱你就高兴吗？幸福吗？我发现你一点也不快乐？你整天价失眠，做噩梦，出虚汗。”
　　“为什么？”
　　“做贼心虚啊。”
　　“你逼我是不？蓝小姐，你逼我让他们收拾你是吧？你可要想明白了？”
　　“不，你不会的，你是吓唬我？你是为了让我交给你那份资料？”
　　“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在我看来那些都是正当生意，我要养活我的兄弟们，我要名利双收。我要理想的生活。”
　　“你不觉得你要的太多了吗？”
　　“不，我要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治疗癌症的药物。结果，林教授他就研究出来了。我们一旦合作，那可是不可想象的一笔巨额收入呀。我将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还要统治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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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先生，你想钱那是你的事儿，可是你绑架我又能干什么呢？我劝你听我的话，放我走。”
　　“好吧，我只能放你走。”说着，他一挥手，那两个大汉走了过来，“请给她蓝小姐穿上衣服。然后给小姐喝点酒压压惊。”
　　两个大汉放开了蓝云梦，等她穿好衣服，两个大汉一个抱住她，另一个拿来一粒药丸。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吃。”
　　“慢，小姐，你可想好了，如果在24小时之内拿不来我所需要的资料，那么你就会浑身溃烂。直痛苦地到死去。”
　　“我不喝，你让我走吗？我不走就拿不来那份资料，没有那份资料又怎么能够得到那么多钱。”
　　“你说什么？那是美金。”
　　“啊，美金啊。”蓝云梦故作惊讶地。“美金，我从来没见过呢？”她犹豫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他的条件。这也是她唯一的脱身办法。她想，只有完全地逃离才能真正为寻找林教授做点什么。如果一旦让侯子控制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的。
　　此时此刻，就在侯以龙别有用心的赞美蓝云梦小姐的时候，林教授正在顶楼的病房里，他感觉自己已经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要不惜一切代价利用自己的发明拯救她们，她们还有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她们死了，孩子们怎么办？她们可怜的丈夫怎么办？两个曾经多么幸福的家庭呀。林鹤鸣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只是轻轻地走动，他怕惊扰了两个病人，但他的心又是那么得沉重。那么得疼痛。那么得狂跳不停。
　　林鹤鸣坐在阿玉和塔娜的病床前。他反复看着她们带来的照片。那些照片上是她们的孩子和丈夫。两个男人黑黝黝的，目光显得很是忧郁，但都是中等身材、体格强壮。可能是渔民，看得出照片的背景是一条大船，还有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对这两个女人而言，这一群孩子已构成她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就像鱼儿和大海一样不可分离。
　　塔娜说她浑身疼痛难忍，最后林教授决定给她服用了少量的吗啡。打杜冷丁已不管用。现在塔娜安静了下来，瘦骨鳞峋的身子骨仰靠在枕垫上，有气无力地在说她的孩子的故事，深陷的双眼还算有点儿精神。
　　林教授望着她们，心如刀绞一般，他真想大吼一声。他快要憋闷疯了，现在他想得更多是两个女人，他想，这样下去她们会死的，她俩都难免痛苦地死去。这倒并非因为侯以龙希望如此，而是我无法为她们治疗。当然，机会本来是有的，我可以用我的药来试一试。然而，她俩的生命一旦得救，那就意味着千千万万人将会死于非命。尤其像侯以龙这样的恶人得到手，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一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林教授心里矛盾极了，也痛苦极了，他轻轻拍了拍塔娜的手，表示一种无言的安慰。塔娜眼泪汪汪地转过脸去看自己孩子们的照片。林鹤鸣喘了一口气，然后就走出了病房，他在给侯以龙打电话。电话线那头的铃声响了很久，才听见了侯以龙的声音。
　　“喂？”侯以龙说话了，“噢，林先生呀，什么事呀？我正会客人呢。”
　　“我只想告诉你……”林鹤鸣喘着气，愤愤地说，“那两个女人快要死了。你怎么办？”
　　“这事你还问我？你有办法的。我知道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林教授只有你才能想出办法吧？”
　　“你指的是我的发明，哼，我是不会拿出来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这楼上有的是吗啡。是你准备好的？它完全够两名妇女和我自己用的了。”
　　“喂，别干蠢事。”侯以龙的语气显得十分急切，但又尽力压低嗓音表示和气，他不想让别人听见他在说什么，“我可能不用麻烦你了，不再需要你的秘密了。明天就有人把我需要的东西送货上门的。你信不信？”
　　“侯以龙你说什么？我能相信你什么？”
　　“信不信那是你的权力，但事情就由不得你啦？我的教授先生。我现在正在接待一位来自珠海的漂亮女子。我们正在友好地与我共进晚餐，一起喝着酒。想不想知道她是谁呀？”
　　“喝着酒，那她是谁？”
　　“复姓，叫蓝云梦。你认识她吧？”说完侯以龙把电话听筒磕了一下。侯以龙有意识地挂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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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云梦。”听筒从林鹤鸣手中滑了下来。他无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也被他逮住了，绑架了。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侯子他是怎么知道云梦的行踪的？”
　　林鹤教授再也不能镇定了，他发疯似的奔出房间，跑过走廊，手脚并用猛擂狠踢楼梯口的那扇厚实的大门。他听见他的擂击声在楼房里震响，回音阵阵嗡嗡乱撞，但不知道楼下是不是有人能够听得到。他想。“云梦。蓝云梦……”他拉长了声音声嘶力竭地呼唤，一边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厚门，他的手掌已拍得皮开肉绽血水涌流，但他依然不停地擂击，像发了疯一般，汗水滚滚，气喘吁吁，嘶哑的嗓子高声呼唤。此时，他不再想躺在病床上的两个病女人了。她们听到了他的狂叫与猛击声，惊讶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林鹤鸣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一切，只有一个念头，敲着门、砸着门、用脚踢着门，血从鞋里流了出来。一声接一声，声声不断地持续着，渐渐变得有了节奏。林鹤鸣从绝望中突发奇想，指望有人能听到它，能听懂这节奏的唤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谁在外面？快来救救我们呀。”
　　侯以龙放下电话，回到桌边，对蓝云梦说，“请你原谅这电话的打扰。是个老朋友打来的，想劝我继续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事儿。我现在跟谁也不想合作，我就跟尊敬的林教授合作。”侯以龙目光专注地望着蓝云梦，这简单的晚餐能合你的胃口，真令我高兴，蓝小姐。”说着，侯以龙在蓝云梦的对面重新坐了下来，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蓝小姐，对林教授，我将只字不提你今天与我见面的事。这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明天从曼谷回来，我们给他一个意外惊喜。我就说我们就口授一份合同草案如何？我把我的女秘书叫来。然后，你就出其不意地走进房间来。这该令他多么惊讶呀。”侯以龙开怀地大笑了，邀蓝云梦碰了一次杯，他显得情绪异常兴奋。
　　蓝云梦感觉侯以龙的笑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好像他的眼睛后边还有一双眼睛似的，让她见了心里很不舒服。
　　蓝云梦开始命令自己，不能再喝了。酒精在她的血液里像热流滚动起来。她自己也感到了这一点，因为她觉得手脚有点儿轻飘飘的，身体像陷在椅子的软垫里动弹不得。她看了看表，极力地站了起来。“谢谢你了，侯先生，”她努力稳住自己说话的声音，“但现在我该走了。已经超过半小时了。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我不能随便失信吧。
　　“哦。哦。哪，哪”侯以龙闻此言脸色骤变，似乎对此深感遗憾。他是想把蓝云梦小姐留住。看来不可能了，“小姐，你真的不肯留下来了？我猜想，今晚与你相约的人，一定比我更年轻、更有魅力吧。”侯以龙像演说一样挥动着双手绘声绘色地说，“唉，命该如此呀。”他也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近蓝云梦。那些资料呢。他想，我怎样才能获得那些伟大的发明呀!看来，除了放她走之外，已没有其他办法了。好吧，只要她住在马克西姆酒店，我就有机会。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请问蓝小姐，你，你住在哪里？”
　　“马克西姆大酒店呀。怎么？”蓝云梦惊觉地瞅着侯以龙。
　　“哦，你对本店有什么意见可直接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好好为你服务的。”
　　“侯先生，听你的口气这家酒店……”
　　“正是本人投资兴建的。”
　　“噢，怪不得你这么说呢？”
　　“蓝小姐是直接从珠海坐船来的？”
　　“不，坐飞机。”
　　“就一个人？”
　　“对，一个人。噢，你有什么事要打听吗？”
　　“那一路上多么孤独啊。到了菩提岛，却没有一个人去接你。”
　　“那是，我真想坐飞机回去，可是我手里……”
　　“你手里有什么？”侯以龙眼珠了乱转，冒出一道贼光，一闪就消失了。
　　“手里没有回程机票了，没想到当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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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是林教授的过错，我会把你的处境告诉他的。他怎么可以把你给忘了呢？但是，搞科研的人往往都是这样的，常常远离现实生活，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不是说当年陈景润走路还撞过电线杆子吗？”
　　“是的，我能够原谅林教授的。开始时，我也觉得这一切都无法忍受。要不是有位先生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位先生？他是谁？”
　　“钟离克。”蓝云梦说。
　　“哦。是他呀。他脑子有毛病吧。”
　　“啊，你说什么？他怎么会有毛病呢？”蓝云梦被侯以龙的话惊呆了。
　　“他一直以为他的妻子是我杀的？几年来总找我的麻烦，我对他烦透了。”
　　“你没杀人，烦什么？我想你是忧虑过度吧？”
　　“忧虑过度？对对，我的生意最近不大顺利。”
　　“你做什么生意？贩毒还是倒卖军火？”
　　“小姐真会开玩笑，我是做正当生意的人。”
　　“做正当生意的？我挺佩服你的能力！”
　　“谢谢你的赞美！”
　　“如果你多做善事，你的生意会更好！”
　　“小姐真会说话。”
　　侯以龙诡秘地笑了，但是，他听了她的话脸色立刻苍白了，随后又变得蜡黄。蓝云梦也发现当他得知是钟离克时，他的异常神情。让蓝云梦有点儿恐惧，望着他沉默了，她的脑子开始剧烈地思索起来。
　　沉默。一阵长长的沉默。
　　沉默得令人感到十分地尴尬。侯以龙发现蓝云梦神色平静，眼睛的余光瞄着他，他感觉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局面，侯以龙站起来，然后笑了笑。“当然喽，认识钟离克并不奇怪，他这个人哪，的确脑子有毛病。”侯以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我得看法恰恰相反。”
　　“也许，情人眼里出什么来着？”
　　“多亏他的帮助，才使我看到了希望。”说完，蓝云梦抿嘴一笑，然后盯着他不再说话。
　　侯以龙想，这在菩提岛是常见的事嘛。例如在火车站或者在海滨浴场，就有那么一些男人，整天价地流窜在那里，伺机寻找年轻的女子为目标，乐于为她们充当导游。不过，这一情景对蓝云梦并不适合。侯以龙又想，她不是那种来泰国寻欢作乐的游客，会像小鸽子一样轻率地飞到那个花花公子的怀里去。当时，她也许真的十分失望，无奈中就听信了某位男人的话。良久，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问道，“你现在就要去同那位乐于助人的先生会面去，对不对？我这样问，蓝小姐可别生气呀。”
　　“生什么气呀？我同他约定好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再聊一会儿，即使再晚一上一小时他也会等你的。”
　　“可我不想让他久等，更不想让他知道我在你……”这句话她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她发觉自己差点儿犯下一个大错误。不能随便与他深入地说出什么？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十分了解。
　　侯以龙已经听懂了蓝云梦的意思，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他感觉她在试探他什么，我不能掉以轻心。“你怎么啦？我不明白，你到我这儿来又怎么会……”
　　“现在，菩提岛上的人们到处在传说林教授失踪的事，报纸上还刊登了寻人启示的文章。”蓝云梦试图摆脱他的纠缠，“我也受到了警方的询问，还让我在笔录上签了字，有位先生一直跟着我……我不得不防吧。”
　　“我不知道此事与我有何相干，蓝小姐。你说呢？”侯以龙生气地说。
　　“也许毫不相干。不过，要是有人知道我来找过你的话，你也就被卷进去了。现在，别人都还不知道你认识林教授，并且还同他有业务上的联系，但要是有人听说我来找过你，这一情况就会泄露出去。我想，这并不是你所希望的。一旦警方知道了呢？眼下警方的嗅觉……”
　　“你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侯以龙惊慌地看着蓝云梦，为了掩饰自己才说了这句赞美她的话。
　　“你自己说过，林教授十分重视保守机密的。如果，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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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我这里没有假设。”侯以龙颇有风度地微笑了，“不过有你这样一位出色的女助手，我真该向林教授祝贺。你身边带着资源袋了吧？”他突然发问，又像是随意提出了他早就迫不及待想问的问题。
　　“什么资料袋？”蓝云梦警觉地说。
　　“噢，我跟林教授的谈判中途停了下来，因为林教授有些重要资料没带来。他说要让你送来。我猜想，这难道是《人体骨髓再生素》之类的东西。林教授要用它来说明他的发明，进一步得到证实。我已经请了几个国外的专家和几个教授们来论证，同时也好实验一下。”
　　“噢，我明白了。”蓝云梦点点头。她心中刚才升起的疑问，此时又消失了。她想，侯以龙提到得那个资料袋，说明他确实与林教授有着密切的业务关系。否则，林教授绝对不会向他提起我亲自送来什么资料？更不会说要让她蓝云梦把这项机密文件送到菩提岛来的细情。这些情况，只有确实了解内情的人才会知道的。想到这，她抬起头说，“是的。你与林教授很熟悉，是朋友？所以……”
　　“不仅是朋友，我们还是哈佛大学的校友呢？不过我比他早上了几年，现在我们又坐在一起谈合作事宜，哦，我毕了业就做起了生意。”
　　“生意一定很有发展了？”
　　“还可以。”
　　侯以龙兴高采烈、心花怒放。他继续兴奋地说，“因为我喜欢无拘无束”这你们是知道的，他才没接受我的建议在我这里住下，而住进了马克西姆大酒店。不料却忘了带上资料!我们的合作伙伴来自美国与加拿大。那是一家大型的医药集团公司。他们虽然相信林教授的伟大发明，但终究还缺少科学的基础，缺少计算的依据，也就是他自己掌握的一种配方试剂。所以他们还心存疑虑。距离我们的目的就差一步之遥了。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我们的天使，蓝云梦小姐。
　　“我已经把资料带来了。”蓝云梦笑着说。
　　“哦，我的天哪。”侯以龙惊叹道，然后他拍了拍脑门，他要自己镇静，暗暗告诫自己，别高兴得太早了，别激动得忘乎所以了。要保持冷静，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取得她的完全彻底的信赖。那样我才能取得胜利。走向成功。
　　侯以龙转过身子，因为兴奋他坐不住了，他开始走动着，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心里念叨着，“她把资料带来了，她就在我面前。这是真的。”他不停地走动。手心里渗出了汗水。但他的焦灼是显而易见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我很高兴，尤其我见到了老朋友的助手，不仅漂亮而且特别能干。”
　　“我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优秀。”
　　“没错的。过几天我们就可以进行最终的谈判了。”他又回到蓝云梦面前说，声音有些嘶哑，“要是林教授明天或者后天回来，不过具体时间目前尚未确定，我们就可以把完整的合同交给他了。你可以帮我一起来拟订合同文本。我相信，基于我们的深厚友谊，林教授一定不会反对你把那些资料和文件交给我吧？让我们同其他几位合伙人一起，再验证一下林教授的伟大发明。”
　　“对不起，侯先生，资料没带在我身上。”
　　“那你放在那儿了？快告诉我？”
　　“我已经说过了？”
　　“哦，好吧。”
　　蓝云梦望着他一副迫不及待的神色，她感觉他的话不对劲儿，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恨不得一把抓住我，慌怕我跑掉了似的，又像立刻从身上往外拿资料似的。尽管他微笑着，尽管他表示着他的友善，尽管我还不清楚他是不是林教授的真正朋友？可是，有些地方他说的没有一点儿漏洞。既然他跟林教授是朋友，那他为什么如此地焦急呢？为什么不等林教授回来直截了当地向他要呢？
　　蓝云梦毕竟跟随林鹤鸣多年了，她了解林教授的脾气、他的性格他的为人他的思想。就像她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她一样，他是善良的，也是宽容的。他是生活中的粗心者，工作中最认真最固执的一个超凡脱俗的人。跟他在一起工作，你会慢慢地认识到，一个人生活着，必须具备良好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