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疑虑重重（6-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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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丽娜从美国华盛顿登机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她周围都是异常的目光在盯着她，她担心发生什么事情，还好飞机飞过夏威夷上空时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她渐渐解除了防备，当她进入了梦乡，小睡了一会儿清醒后，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感觉精神尚好，于是打开音乐开关，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都是一些中国民歌，尤其云南民歌《小河淌水》叫人心热不已。男女声合唱，首先是男声唱的，她特别喜欢这首歌。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阿妹在深山
　　妹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妹呀妹呀妹呀……
　　你可曾听见阿哥叫阿妹
　　一阵轻风吹上坡，吹上坡
　　……
　　哥呀哥呀哥呀……
　　你可曾听见阿妹叫阿哥
　　……
　　苏丽娜被一阵咳嗽惊动了，也许其他旅客有意见了，由于她的忘情，竟然跟着唱了起来，她呼唤的是哥呀哥的？一时脸红的有点儿发烧。她觉得就像林鹤鸣在唱给她听，不，是那种上海生产的口琴，林鹤鸣经常给她演奏，好像他也在心里呼唤着她。
　　飞机在香港机场降落后，她走下飞机就有人说是林教授派人来接她的，没出机场就登了另一架飞机，不到两小时飞机在泰国降落，然后她被蒙上了眼睛登上了游轮，也许是摩托艇，把她带到一片原始丛林里。她越来越恐惧，“你们是什么人？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可是没有人回答她。绑架者听的不耐烦了就说，别再说话，再说话就对你不客气了。
　　苏丽娜知道，她被人绑架了……
　　绑架他的那些人说泰语，她听不懂，她恐惧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中枢神经好像一下子就麻木了，还有一种想法，她想凭天由命吧？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惊恐的要命，她拼命喊过、挣扎过，但无济于事，其实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不如保存体力伺机逃走，对，就这个主意。
　　苏丽娜发现他们并没有对她施行虐待，而是让她住进了一幢林间私人别墅，她可以在这个院子里自由活动，但不能走出去，环境优美，面对自然，每天的食宿均有变化，也可以说应有尽有。这里真是一个适合人修养生息的好地方，四面临海，身处热带丛林，攀上了望塔可以极目远眺波涛汹涌的大海，那种壮观的景色令人忘记此时此刻的危险境地。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这儿是什么地方？他们又是一些什么性质的人儿？我又不是黑社会，他们为什么绑架我？在美国我也没有什么冤家，在国内更别说，我一直奉公守法，她们为什么呀？哦，是因为林鹤鸣吧？我跟他通电话时的内容，都是监督我的人写好了的，不准我说别的？难道他们想从林鹤鸣身上得到什么？她不能坐以待毙，她狂喊起来。有一个皮肤黝黑的泰国人瞪着眼睛说，“喊什么？老实呆着。”苏丽娜想解释，可他们不听。“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与你们没仇没冤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求你们了，你们要钱我可以向家里打电话，让他们给你送来。”
　　“小姐，别闹了，我们也不知道，老板说过，可能你认识林鹤鸣吧？”
　　“认识，与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啊，你们是恋人呀。”
　　“唉，那是过去的事了？”
　　“你知道不知道林教授研制了一种新药？”
　　“我不知道，我们分手很久了，我一直居住在美国。他在中国南方建了一个科研所，究竟他研制出什么，我并不知道。你去问他好了。”
　　“据老板说，噢，反正他跟我们老板合作，你就没事儿，如果说他不肯合作，那你的人身安全我们也保证不了。”
　　“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就是老板，究竞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小姐放聪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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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丽娜愣了，真的是林鹤鸣，他的科研成功了，他好吗？一定也让所谓的老板给绑架了吧？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林鹤鸣的执著证明了他的能力。她想起了当时分手的情景。
　　“你非要回去做这个科学研究吗？我是说在这里成全你的梦想条件对你更有力。等我们回到国内再花费精力去做准备工作？你要耽误多少时间？”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儿发展？”
　　“借助美国的外界环境不好吗？”
　　“不。我选择的路不会回头。”
　　“这里条件比国内强多了，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你脑子没病吧？”
　　“虽然都说科学无国界，可是，科学家是有祖国的。随你怎么说好了？也请你别再固执下去，我有我的想法。”
　　“难道我就没有祖国了吗？我加入了美国籍，可是我还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我的心永远不会变。我是中国人。这一点请你相信，我的信仰不会变。”
　　“我明白，你是担心我走了后，我们不在一起了我的心就会变。苏丽娜呀苏丽娜，你要做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不要做一个小女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只有你说出分手，我可是没了你终身不会娶的。若是两情长久时，岂又在朝朝暮暮？”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说那空洞的话干吗？”
　　“这并不空话，我是言而有信。忠贞不渝。”
　　“我怎么相信你呀。让你留下来你都不肯。不知道你满脑子想的是什么，爱情是需要奉献的？你……”
　　“我不好，不懂得女人，请你原凉。”
　　“只有时间你真正认识我。我需要时间。”
　　“我也需要时间。”
　　“那好再见。”林鹤鸣伸出手，苏丽娜也伸出了手。
　　“我们什么时候再相见？
　　“很快，只要我们彼此想着。
　　“那……苏丽娜还是流下了热泪。
　　“别哭了好吗？我会好好爱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的心不会变！”
　　尽管他们分手多年，但是他们心灵一直是相通的，苏丽娜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也许他早就抓住了我的心理吧？他才那么有把握的把我视为他的情人，永远也逃不脱不了他爱的视线，永远徘徊在思念他的岁月里，受着他的意念控制？他的骄傲就在这里吧。
　　但是，苏丽娜倾慕林鹤鸣的才华，这是不言而喻的。他竟然说艺术与科学是相通的，她被他的思想征服了，“是啊，毛主席曾经说过，‘要人家服，只能说服而不能压服，压服的结果是压而不服。’”
　　“其实，你搞舞蹈艺术与我搞科学没多大区别。区别在于形式与方法。”
　　“我在学习现代舞，怎么能说没有区别呢？”
　　“你听我说吗？艺术和科学具有内在联系，也是人类文明的两大形态。人是艺术和科学的起点和落点。真、善、美使科学与艺术发生着永恒的联系。科学家季米里亚捷夫说过，“科学就等于真理，它离开真理无法存在，而且简直无法思议，因为它是统一。”贝京也说过，“认识真理或者哪怕是接近真理，是科学家的一个主要的欲望和生活的崇高意义。”
　　“艺术家是靠幻想来支撑支配着自己的生活，他们总想把那些幻想变成现实，这就是他们痛苦和力量的根源。他们不懈地努力和追求，不断地改变自己和完善他们的幻想。我觉得这好像对你说的？”
　　“以后你最好别跟我说理论？”
　　“不懂理论你会走弯路的。科学是真的，艺术品也是真的，但艺术与科学对待真却有所不同。艺术品是真的一种虚拟。所谓真，是指事物规律的，本原的天然属性和状态。科学是要揭示自然生命中的奥秘和真相、追求真理。真的、真相的、真实的、真正的状态。然而一切的真都具有相对性，鲜花是真的，鲜艳的塑料花是真的假花。我们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却又经常靠虚幻来感知的宇宙中。例如，从发出星光到你接收到星光的若干光年里，星星已经发生了变化。你看见了是此时此刻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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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画也是如此，在这个意义上都是对真的虚拟。人类基因图谱绘制之前，艺术家能够轻而易举地预示出来。科学试验探索结果的描述，大部分要借助艺术的方法、形式和规律。如色彩可以用来标志科学的某种元素或图形之间的差异与联系，数据概念也往往要用图表方式来说明。虚拟、夸张、再现艺术对真的干预。科学往往受其启发和影响。不同的结果是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在真的问题上科学与艺术有着天然的结合点。”
　　“结合点？你不是说科学追求真理吗？”
　　是的，我们都在追求真理。真理有两种情景，一种是物化的客观存在反映于我们的视觉，一种是经验的判断认识反映我们的思维。看见什么就印证什么的存在，这是视觉的真理。视觉通常是验证“真”的首要条件。看见局部，根据经验类推、判断背后的真实，想象视觉以外的存在，这是认识、思维对真理的发现。根据我们的经验和认识，甚至是感觉，我们可能认为一艘轮船向我们驶来了。科学要揭示的，就是我们看见或看不见的真。诚然，真理、真相、真实，绝大多数情景还要诉诸人的感觉，只有出自视觉的真，才会被人实实在在地感觉到。
　　“你究竞想要告诉我什么？”
　　“科学与艺术品的关系。我们看见的东西，一般很容易被等同于真实，因此，魔术师便永远拥有观众。而看不到的东西，要成为真实，也需要视觉见证，怀疑从来是人类智慧的一部分。所以，科学还得继续说服世人，让人们能够根据船帆上的小旗子，推断许许多多暂时看不见的大型巨轮的真实存在。”
　　“当然，你看到的，视觉状态不见得是意味着绝对的真正的真实，真实是存在于心理与生理的两种接受系统中的。客观的真实靠视觉来接受与承担，有时却会得到一种虚假表象。”
　　“然而，仅靠视觉来验证与接收，并不能得到接近真理的结果。那么，就需要用心理的、逻辑的、也就是认识的、科学的、理性的判断标准来补充、来矫正。这样，想象的特殊性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想象属于一切艺术创造的灵魂。想象也是科学的另一只翅膀。科学绝对尊重真理事实，在客观的真实无法视觉化体现的时候，只有凭想象的补充、导引。艺术与科学，在想象的意义上是其直通的关系。科学的进步、科学的观察方法、科学的手段不断在丰富。显微镜能够看到客观真实被无视的部分。以前，尽管生活在一个充满细菌的世界，也并不以为这些东西的存在，没有看到的，便会误认为子虚乌有，靠科学的工具纠正了我们的偏见。”
　　“那么科学与艺术中的善呢？”
　　“和为善。善是被人类的道德原则和趋利避害的经验所证明的理想状态。由完善、圆满、和谐、秩序、顺当、尽量接近无缺憾和无遗害等含义所支持的。这些抽象概念的视觉化表达就是艺术。很多艺术形式基于无数经验积累的基础总结出来，是对善之原则的解释。如图案纹样的重复、构成，在特定空间中和谐搭配，充满秩序感，在科学上体现出比较严整的数学关系。多数古代纹样和图案，都反映出艺术与科学在善的境界上的关系。体现了和谐、秩序、顺和一致，互为依存的关系。属于艺术中善的普遍形式。宇宙间万物的全理性就在于它无处不体现的最初而基础的设计感，正反映了大自然的和谐，大自然界的和谐则又标示着世间的一切至善的准则。”
　　鸽子，被人类植入文化符号，代表和平，经常出现在视觉艺术中，即令在电子世界机器人手里。它们也是人的渴望和爱护对象。“人之初，性本善”，善是一种境界，是科学服务于人类的终极目的。善是反映这个目标的最直接的词汇，如果没有善的指引导向，科学就会出现更多的失误，成为反人类的有利手段。善的境界等于艺术境界，科学的远期目标应该也不能以理想化的方式出现，理想正是艺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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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理想的基本因素都在于想象，而合理的至善的想象才能称之理想。科学境界的合理性表现于艺术之中，就在于合理性。只有为理想而从事的科学，才是符合善于的科学，才能进入与人类共处的境界。在终极的目的上，科学的境界不可回避地要成为一种艺术境界。大自然界原本就是善的，最合理和谐的。老庄思想以求善为本，主张尊重自然规律，爱惜自然。科技时代人们对老庄哲学演绎成环保主义，和平潮流或绿色观念。以人为本的主张都是从‘善’的原则出发的，艺术品与科学均不离‘善’的左右，循着善的轨道而发展的。”
　　“艺术与科学中的美呢？”苏丽娜听得入了迷。
　　“人类真和善的理想当然是美，美集中地、视觉化地反映了真和善的当前状态。大自然本身似乎就是按照某种美的法则来生成和营构的。随便找一枝树叶，你会惊叹他们的那种对称关系，海洋生物大多有高度合理的体貌，有时是无可挑剔的形态。物理学家们在基础物理学研究中找到了对称的美，他们把这种对称叫做对称美。人视觉上有基本的审美要求，不合对称原理的东西就会引起人的脑垂体的不良反映，而出现晕旋、恶心、或反感。自然界按照诸如此类的原则，把人调适成了一类最需要美的生物，并按照审美法则，奉献出许多的晶体，具有严格的对称性。”
　　如果说科学立足于现实，在实验上表现为较实在，较理性的一种行为的话，艺术品和艺术相对来说更注重未来、虚幻和理想。后者是前的目标，代表一种境界。科学行为化的实验，升华符合真、善、美的境界时，就科学艺术化的过程。换言之，人类行为的高级状态，都是艺术的状态。做饭会成为厨师，玩泥巴升华成陶艺、雕塑。一切符合真、善、美的理想境界，都会殊途同归，通往艺术的境界，追求美也是科学的最高目标。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说过，“我想知道上帝是如何创造这个世界的。对这个或那个现象，这个或那个元素的谱我并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他的思想，其他都只是细节问题。”这位科学巨人，是为了寻找美感才从事科学的。从事科学发明、探索、实践及创造的原动力，经常仅仅出于非功利性的好奇或游戏心理。而快感和乐趣之于个人，则成了他们从事科研的推动力。有的科学家承认，从事自己的职业是因为感觉快感和乐趣。孜孜以求地试图破译科学之谜，则就说明了科学家们普遍追求的完美的人格。
　　“科学的职业状态，最佳表现是美感。科学家称得上客串的艺术家。”
　　“自我标榜？”
　　“尊重科学。”
　　苏丽娜现在才明白，林鹤鸣一直是个孤家寡人。好像有一种默契是的，或者说叫心理感应。她也一直没找别的男人交朋友。每当有男人主动找他交朋友，她总是想起林鹤鸣，她心理产生了又爱又恨的激情，这个林教头，怎么就叫人放不下心呢。
　　林鹤鸣与她远隔千山万水，但是他好像在遥控着她的情绪，有一次她由于疲劳过度病倒了，住进了医院，林鹤鸣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
　　“苏丽娜吗？怎么样？”
　　“是我。你有事吗？”
　　“你一定得了什么病？”
　　“我没病。”
　　“不对吧？我心里一直空荡荡的，我想你是有病了，累得吧？要不回国休养一段时间，别不太在乎自己了。身体要紧。多保重呀？真，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
　　每次都是这样，林鹤鸣说我梦见了你，你跳舞蹈时摔伤了脚。我去看你还笑。是吗？
　　其实，每次接到林鹤鸣的电话她都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但也给了她很大的精神鼓励。使她在异国他乡深感温暖而惆怅。
　　苏丽娜也奇怪，两个人分别这么长时间，谁也没有谈朋友。仿佛彼此对异性缺乏激动缺乏一种渴望的情绪。她也不是要真的离开他。她认为像他应该像李政道、杨振宁一样，在美国发展起来，照样能够报效祖国。可是林鹤鸣特别固执。你说东他偏向西，一副大男子主义的面孔。谁也不肯屈服，谁也不肯让步。坚持的结果是漫长地等待与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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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有不肯服输的性格。这两个要强的人碰到一起，势必要产生分歧。但是，彼此了解彼此，爱之更切。
　　别人看的清楚，他们不会因此而分手。但是，一旦重归于好，必须有一个人服软才能够修补他们的恋爱关系。
　　往事历历，一幕幕一桩桩铭心刻骨、梦牵魂绕不能忘怀，每到这时，他就默默吟颂普希金的诗歌，以此寄托他的思念与爱恋。
　　
　　我爱过你，爱情的火焰也许
　　还没有在我的心中完全熄灭
　　但是，别让这爱情使你不安
　　我不愿有任何地方让你忧郁
　　我默默地，无望地爱着你
　　……
　　我爱得这样真诚，这样温存
　　但愿别人也这样地热爱你
　　
　　泰国菩提岛海滨是游艇及帆船航行的最佳聚集点。每年十一月至次年五月中旬，西岸群岛间波澜不惊，东北季风带来和风及清爽的空气，天气气候比地中海一带更为宜人。宽阔的海面给赛船提供了最理想的水域。除此之外，菩提岛四周数不尽的风光亦令人叹为观止，惊心动魄的陡峭悬崖、万里无云的沙滩、苍翠欲滴的绿树，吸引了世界各国络绎不绝的游客。
　　菩提岛广场上，今天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集会。从海内外涌来的运动员一时布满了小街小巷，操着不同语言，不同肤色的人们散步在菩提岛城的各个角落，从泰国曼谷的国际机场到海港码头，从海滨到老城最神秘的各个角落里，人群里走来了许多体魂健壮、高大魁伟的小伙子，还有衣冠楚楚的体育官员。
　　所谓盛大的集会就是一年一度的国王船赛，是泰国目前非常热门的竞赛项目，历年来都举办的非常成功，吸引了亚洲各地的好手纷纷前来较劲。在这项大规模的活动中，不仅参赛者兴致高昂，连观众也乐在其中。给美丽的菩提岛海滨增添了又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米兰兰把他的朋友们都招集起来，他们打扮成各种不同身份的人物，有的卖贝壳，有的卖饮料，有骑车的，也有沿街兜售以假乱真的妇女用品，更有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扮演了一对情人，他们的职业就是演唱，靠在菩提岛做人妖生活，他们像鹰似的眼睛盯着熙来攘往的人流，在黑夜里也能洞察一切，他们聚集在广场上，悄悄地在相互耳语。
　　这是菩提岛的具有历史记载的聚会。今天泰国彻底地开放了，开放了菩提岛，一个金钱和享乐的无处不在表现娱乐性的世界。
　　他们都尊从一条菩提岛规则。这条规则长期以来使所有的人妖组成了一个命运共同体，一个同病相怜的平等互利的集团。他们组织严密，颇有自己的规矩，这是底层世界里一群相互慰藉生存着的富有的变性者。
　　从椰子树下，传来了几声清脆口哨声。人群中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她们朝着约定地点奔去，像是一个地下组织。
　　椰子树下站着米兰兰。她一身素女打扮，头戴一顶白色太阳帽。当人群拥上前去停在她跟前，就窃窃私语起来。
　　米兰兰喊一声，“安静了。她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在我们的这里，发生了一桩谋杀案。我们变成了女人，凭得是自己的血汗赚有钱人的钱，但我们从来不杀人。但这里发生了谋杀案。我的朋友给了我们一些钱。每人1天200泰铢。成功之后另加奖金。”
　　“让我们干什么呀？”有人大声问道。
　　“我们要监视一个人。”
　　“是什么人？”
　　“马克西姆酒店的总经理，他叫侯以龙，请大家看看照片。”
　　“日夜监视吗？”
　　“我知道，这是很乏味的事，但朋友求助我们。人家又不白求我们。我们期望像富人那样生活，但我们要靠自己的劳动。说着米兰兰把一个包举起来。“你们都看到钱包了吧，装着不少钱，我们平均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