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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深处(十八)

作品名称:生活深处      作者:再来一壶      发布时间:2010-05-19 11:22:37      字数:6716

就在李庆的母亲去世的第三天的早上,李庆和如洁早早起床,准备把中午的饭菜准备准备,还有要撕扯很多的白布条,以便客人们来了发孝用。他们顾不得多想,就里里外外地忙活起来了。李庆从屋里向外搬过年准备的白菜,如洁在外面呼杀呼杀地切着,并且随手拨落在下面的簸箕里,他们累得满头大汗。这时候太阳已升的老高了,按说家里的婶婶们都该来帮忙了,可这天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连个人影也没有,就连李梅在二婶家睡觉也没有回来。李庆和如洁正在纳闷的时侯,邻居一嫂子喘着粗气传来话说:“李庆,你舅家今天来人可能很多,要你准备八九十个人的饭呢。”

李庆和如洁一听嫂子的话都傻了脸。大年初三呀,本来就没有准备那么多的饭食,现在又让他们到哪里去买呢?他们正在发愣时,李庆的三叔先来了,刚一进来们劈头盖脸地问:“李庆,听说你舅家要来很多人呢,你咋到现在啥都没准备呢?”

“今天是大年初三啊!凳子没凳子,饭桌没饭桌,菜也没有那么多的菜,现在急忙忙的,让我都到哪里去弄呢?”李庆很冲动地说。

“那你也要赶快去准备呀!准备不好,他们来了会依你吗?”李庆的三叔很有把握地说,并且把李庆催得很急。

“三叔,你别管了,一切都由我承担呢。”李庆感觉三叔的话很不对劲儿,故意找茬儿似的。因为他应该明白现在准备那些东西根本来不及,绝对来不及,还这么催促,不是来替李庆想办法,而是故意刁难,李庆能不明白吗?所以他就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三叔的要求。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看由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妈的。”李庆的三叔骂骂咧咧地说。

这时候如洁的二哥林如江恰好走进了门,刚才李庆和李浩俭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走进门里,拉着如洁就要走,并且说:“如洁,咱们走,就让李庆一个人在家伺候他舅家的人吧。等他舅家的人来了,愿意怎么着李庆都行,李庆是他们的亲外甥,就让他们随便吧。咱不跟他们搅着一窝蜂。”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如洁拉到了大街上。

李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跟着他们来到大街上,等走到他们跟前,林如江说:“李庆,你舅家今天来这么多人,分明是肇事来了,他们针对的可能就是如洁,现在让她跟我走,你在家跟他们搅泥吧。总之,就是如洁在家,也不能把他们照应成个啥样了。”李庆听着二舅哥的话很有道理,就对如洁说:“好吧,你们先就走吧,有啥特殊的事儿再通知你。我也不愿意在家受折磨,等着他们刁难。”

如洁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她知道她走了以后,家里的一切磨难都落在了李庆一个人身上了,她也不愿意李庆一个人承担。她曾经想过,如果他们实在无礼,硬生生地欺负人,他可能会拿起刀子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终究他们是不让自己过了。李庆是大学生,是在外面工作的人,谁让她的李庆太难看,她都不会愿意的。

如洁含着眼泪跟着她的二哥走了。走的李庆心里酸酸的、空落落的,好像突然间丢了魂儿似的,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干些什么。

在如洁的娘家,林老大也在和两个儿子商量着女儿家的事儿。因为他们平时都一直听如洁谈到婆家的事儿,知道她婆婆对她很不满意,婆媳关系不怎么好。他们一直没有当回事儿,因为天底下婆媳关系搞不好的太多了,所以每当如洁说到婆媳关系是,林老大和如洁的母亲只是劝说如洁应该和婆婆和睦相处的,家里就李庆弟兄一个,婆婆也没有第二个媳妇儿,为什么要把关系闹僵呢?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

近几年来女儿家里的破事儿越来越多,使本来就瘦小的女儿越来越瘦得叫人心疼了,并且还有婆婆和婆婆娘家的人的欺负,以及她的叔公们都不是啥好东西,这才引起了林老大格外地的关心,他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他不能在袖手旁观了,他们家的姑娘有娘家,自己家的姑娘也有娘家呀!如洁还不是野地里的石头,任风吹雨打,无人理睬的人。所以今天一大早,林老大和老伴儿就早早地睡不着了。

刚吃过早饭,就把两个儿子叫过来,一起商量如洁家里的事儿,他们考虑到她家里的难处了。既没有钱,又没有人,里里外外还有那么多的矛盾,这事能办得顺利吗?因此就指派老二林如江先到如洁家看看,如果顺顺当当地,就是缺少人手,那就留在那里帮忙,作为儿子、媳妇儿的应该好生招待娘家的人,如果他们要来肇事,咱就走为上,他们愿咋地就咋地。

林如江就按照他们在家商量的办法把如洁给带回来了。如洁只是啼啼地哭,她实在心焦她的李庆啊,它是走进避风港了,可李庆还在风里浪里挣扎呢。她也知道李庆的脾气,轻易不急,急了可是会把天捅个窟窿的;他也最受不得别人的欺负,真把他惹恼了,他也会动刀子的。可是任凭李庆再厉害,孤狼也是怕群羊的呀!何况那些人本身就不是羊,而是凶残的豺狼!她的亲爱的的李庆肯定要吃亏了。她能坐在娘家受到娘家的保护,可是李庆面对那么多敌人,谁会保护她的李庆呢?只有她,只有她如洁!

如洁想着想着,就像看见李庆倒在血泊里了,她要去救他,她要去救她的亲爱的李庆。

如洁站起来扭头就要往外面走,可是被她的大哥拦住了。大哥林如海早就看出了妹妹的心思,他回头对父亲林老大说:“爸,咱不能就这样受欺负呀,让我和如江到街上转一圈儿,找一些年轻人来,去和他们干一驾业出口闷气呀。”林老大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才慢慢地说:“咱不去,如果去了,恰好中了他们的计。他们来这么多人干啥?不就是怕挨打吗?这是他们也正心虚里。咱们去无论打赢打输,两边肯定都会有人受伤,他们受伤了,咱总得给人家看病吧,又在李庆家里,以后让李庆回家怎么收拾呢?所以说咱们到那儿无论打赢打输,最终都是输。咱们在家不动,它们在那儿干急。至于李庆,你们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他们家的姑娘还指望他殡埋呢,还是他们的亲外甥,就让他们看着办吧。”

如洁走后,李庆的几个婶婶和李梅一起来了。他们看到就李庆一人在家,院子放着一些还没有切完的菜,只有简单的几斤肉,就问李庆:“如洁呢?就这么些东西,够招待那么多客人吗?”

李庆说:“这都是过年准备的东西了,已经全拿出来了。如洁也往她娘家走了,她也是觉得没法儿招待才走的。”

但女人毕竟是女人,多少还有一些同情心。几个婶婶就一起下手开始闷米、切菜、切肉,忙活着做饭了。自己家一些近门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李庆就给他们拿出前几天白布,让他们各自撕自己的孝布。正忙活间,门口儿的人传来话说:“李庆,你舅家的人来了,让你赶快去接呢。”

按农村的习惯,老娘舅家的人来了,他们的外甥应该走到他们脸前,跪下磕头,请他们回家。

李庆把舅家的一大干人领回家后,他们看了看家里的情况,站没站的地方,坐没坐的地方,看着还没有下锅的那么一点菜,气就不打一处出来。李庆的那个当大队支书的舅说:“李庆,如洁呢?”

“她回娘家了。”李庆低下头说,给人一种很惭愧的感觉。

“明知道今天有事儿,她为啥偏偏要回娘家呀?她是不打算接待我们吧。”说话的是李庆的一个连李庆都不知道姓名的舅。

“走,去看看锅里做了多少饭,看看有没有我们的饭吃?”又一个李庆也不知道该叫啥的亲戚说。

李庆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就像刹那间从地上冒出来的蘑菇,又像眨眼间从天空落在自己周围的一群乌鸦,都在唧唧喳喳地叫着。李庆知道乌鸦是败兴鸟,张嘴就有祸。他真想大声地说:“这已经是我们一家人过年的口粮了,你们就随便糟蹋吧。”但是他终于没有说出来,真的就让他们随便了。

“李庆,你丈人家离这儿也不远,你去把她叫来,我们就在家里等她。你妈死了,她这个儿媳妇儿怎能不在家呢?”李庆的又一个可能是舅的家伙说。

“让他的一个叔叔陪他一起去,恐怕就李庆去她还不来呢,就说我们不会怎样她的,但是她不来不行。”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于是很多人都赞成了这两个人的说法,许多声音异口同声地说:“让他的一个叔叔陪他一起去,不来不行。”

李庆的三个叔叔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样办,只在心里埋怨着如洁:“你为什么要走呢?这不是找事吗?”

“他三叔呢?他三叔不是采购吗?他会说,就让他三叔和李庆一起去吧。”又一个不知名的乌鸦叫着。

李浩俭像个奴才似地大声地说:“好吧,我去。”

李浩俭和李庆一同来到林老大的家,刚走到屋门口,如洁的妈就出来迎接了,并且笑着说:“他三叔,你来了,来吧来吧,进来屋里坐。”

李浩俭坐在了一个沙发上,李庆和他的两个大舅哥一起围在了碳炉的旁边,一言不发,李庆想让他的三叔说服林老大。

如洁的妈先说话了:“他三叔,你大嫂死了,你不在家照应咋跑到这儿来了?”其实如洁的妈怎么会不知道他来的原因呢?只是明知故问罢了。但这句话还真把李庆的三叔给问住了,让他好长时间都答不上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在哪儿不行,她舅家人要如洁回去呢。”现在的李浩俭完全失去了本来的威风,更没有了来时的雄心,就像被林老大家里的气氛打趴下了猪似地,卧在地上直哼哼。

接近七十岁的林老大慢慢站起来,走到李浩俭身边,用下巴壳儿指着李浩俭的鼻子说:“你们是李庆的叔,李庆不懂事儿,你们也不懂事儿?能把事情办成这样,你们还有没有脸呀?你倒是说说。”

这时的李浩俭真想从地上找一个细缝儿缩着身子钻进去,但是他找来找去,脚下是光溜溜的水磨石地面,竟然连一个细小的缝儿都找不到。他只好红着脸接受林老大的指责,既然来了,就让他这个亲家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挖吧。

“她婆婆生前,如洁在她的辱骂下还为她做饭端饭;大年初一就来我家借钱为她婆婆买棺材;就今天还大清早就为接待娘家人早早起来切菜做饭。如洁是那点儿对不起他们了,他们现在来找事儿?你们这些叔叔们是怎么当的,这些是你们知道吗?”林老大用一件件的事实还在李浩俭的脸上狠狠地挖着。他已经把李浩俭的脸都挖得鲜血淋淋了,再挖一下,就把眼珠子给挖出来了。

李浩俭实在受不了了,他站起来说:“这事儿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林老大只轻轻地一推,就又把他给推倒在沙发上说:“你想走?你既然来了,还没有说出个小虫来叨米就想走?你就再坐一会儿吧。”

李浩俭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把眼瞟了瞟围在碳炉旁边的李庆和他的两个大舅哥,然后又低下了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来这儿会受到这份儿窝囊气,现在他的心里后悔极了,他真真是昏了头了。就在他万分痛苦的时候,如洁的妈说:“他三叔,别难过了,给,吸根烟吧。”她一面说着,一面把一盒儿还没有扯封的烟递给他。

李浩俭正想用烟消消心中的难过,于是就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把烟抽出来,噙在嘴上狠狠地吸了两口,哪知他又没吸好,被抢的吭吭咔咔地咳了几声嗽,甚至都咳出眼泪来了。他用尽量温和的话说:“亲家,让我们回去吧,他们很多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如洁的妈就朝里间喊了两声:“如洁,如洁,去送送李庆和你三叔吧。”

林老大一家人都出来把李庆和李浩俭送到大门口,如洁走向前对三叔说:“他们就是针对我来的,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就帮着李庆把事儿办了吧,你们可要照顾好李庆和那两个孩子。”如洁说着说着,眼泪就扑扑踏踏地掉了下来。

李庆明白舅家对自己不满意,对如洁更不满意,他们认为大姐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们把那些不满意都撒向李庆和如洁,大姐的病最终没有治好,大姐在病中没有受到很好的伺候,这都是李庆和如洁的罪过。谁会想到李庆和如洁的处境?谁会想像到李庆和如洁的痛苦?谁会想像到小李玉,小李生的连累?谁会想象得到李庆的奶奶倒下的诱因?

这社会历来如此,善良和凶恶狭路相逢时,善良必败,文明和野蛮相对时,文明就显得十分脆弱,因为善良和文明都不会不折手段。

李庆和他的三叔刚走近门口儿,就远远看见那群黑压压的乌鸦又落满了家门口。他们已经把饭吃了个精光,当然还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饥饿是他们心里都火辣辣的。在他们的印象里,还没有那一次当娘家人吃不饱饭的,就是那一次吃的不上档次,他们就会不愿意的,何况他们现在还饿着肚子,他们怎能善感罢休?

李庆刚走到门口儿,就被刚才在家里土匪一样的人群拦住了。

“如洁呢?没来?好,李庆,你再去叫。”一个可能是李庆的舅的人狠狠地说。

“让他再去叫。”“让他再去叫。”“让他再去叫。”很多声音都叫起来了。

李庆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再说一句话。

“李庆,你还是再去叫一次吧。你不去,看来他们是不依的。”李庆的大舅走到李庆跟前轻轻地说。

“她不来。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叫她。”李庆没有多说话,但是他很肯定。

“卜仁,别给他说那么多,让他去叫,看看他媳妇儿有多大能耐。她不来不行。”又有一些声音说。

李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阵一阵地发酸,他感到自己很委屈,但是那委屈的话一句也说不来,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听。他抬头看看周围,眼前是娘舅家的一群乌鸦,身后是围满了的街坊邻居,他们都是看热闹的人呀。他觉得自己是如入狼群的孤羊,复背受敌攻击,他真的想在地上找一缝隙钻进去。他的父亲不在,奶奶也走了,妈妈就是后来变了心,但她还是心焦自己的,可是她也走了,他感到自己现在很孤独,很狼狈。现在他正被狂风暴雨袭击着,可自己还必须硬撑着。周围的这些人中,有多少是嘲笑他的,有多少是恨他的,在他的心里都有数。就是没有一个人是向着他的。他感到浑身一阵的发冷,他心里痛苦极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妈的痛苦的样子,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他不能哭,他不能哭,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他终于忍受不了了。李庆的悲,气,急,怒交织在一起,有话不能言的他突然冲进狼群跑向院子,跑向屋里,看着安详地躺着棺材里的母亲失声痛哭起来:“娘啊,你咋撇孩儿走了呀……”

李庆哭得痛不欲生,哭得厮心肺裂,哭得死去活来,他一下子把几年来郁闷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全都哭出来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惊天动地,以致连周围许多跟着看热闹的人都不禁纷纷落泪。老娘舅家的人看着李庆突然间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都不再说话了,他们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现在周围围观街坊邻居里有了议论声,而且那议论声越来越大:“他舅家人真有些不像话,大年大节的,就是做个三天吧,咋就来这么多人,谁能应酬好呢?”

“就是呢,一个年轻人接二连三办几种事,叫谁能受得了呀?”

“这分明是来找事来了。”

“他的叔们一个个像模像样的,也不像话,就这一个侄儿,不知道照顾,还跟着舅家人一气,欺负一个小孩,哼,看有多大能耐?

"唉,听说他妹妹李梅也给他舅家一气,在他妈的丧事儿上一毛不拔?”

“白养活了,抱来个女儿有啥用?”

“听说她听她姨的话,就是不出一分钱,说这是替他哥。”

“也是为她的妈呀,这是她的孝心。怎能说是替他哥呢?”

“咱也窝囊,让外村人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欺负咱村的人,咱现在应该集中咱村的年轻人,把他们赶出去。”人群里一个声音说着,声音还比较大。

终于有人上前拉一把李庆;“李庆别傻了,你还有两个儿子要养活的,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这时候,小玉儿和小生儿正站在李庆的身两旁,歪着头两眼怒视着周围的一切人,眼里也象要喷出幼小的火苗。

也有人上前劝李庆的舅舅;“你这个外甥就兄弟一个,顾里顾不住外,顾外故不住里,顾死还得顾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舅,你就别太逼他了,他也很不容易,接连办了几种事儿了,搁谁能受得住呢?你看家里要钱没钱,要人手没人手,你能咋办?他要撒手不管,恐怕你们在这里连饭都吃不成。你大姐是个好人,我们当邻居的都知道,可这是病,需要花十万元钱还看不好的病,咱老百姓家谁能看得起?这事儿要搁在你身上,你会咋办?你这外甥也够孝顺了,为了他妈这天去省城,那天去北京,这在咱山圪崂儿里还有谁家这样看过病?”

娘家人的人群里也开始有了骚动,李庆这孩子要真是这样,我们这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我们是不是被利用了呢?”

“让他们自己去闹吧,咱就别起哄了。”一群人向后退去了。

“我看这一闹啊,只怕是没有好吃的饭了。”又一群人边向后退去边说。

“还吃啥饭呀,咱这是当了帮凶了。”

“咱们这黑压压一帮人,来找这一个年轻人胡闹,有啥意思?”已经退到后面的人说着。

“算了,散了去吧!”

就这样一直拖拖拉拉到傍晚时分,天已经昏昏沙沙的看不清人了。还是李庆的一个远房舅找到李庆说;“天不早了,我们还来了几辆车,你去买几卦炮让他们上车走吧。”按风俗,在这白事儿上,凡车都送一挂炮放的。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司机,他就开着一辆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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