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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出国奇遇 13--16

作品名称:菩提岛之恋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08-29 16:22:38      字数:5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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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云梦看见林教授目光呆滞的盯着玻璃箱,他神色异常,有点儿慌恐不安的情景。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自言自语的说,我们拯救人类的同时,我们的创作发明为了人类谋福利,却不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的在给人类自身造成意想不到的灾难。林教授一时出了一身冷汗。比如发现相对论的爱因斯坦,他并没有意识到后人根据他的理论发明的核武器,原子弹,它可以把整个地球毁灭多少次。
  林教授没有告诉所里的同事。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种病菌的巨大危害性。他把那种配制的资料存放在蓝云梦保管的手提箱里了。
  今天林教授却在菩提岛的一个地下实验室里,在小小的玻璃箱内所演示的,可能就是这种病菌与细胞分解裂变的重复过程。
  这是来源于林教授在美国一家《新医学研究》期刊上发表的那篇论文,题为《人体骨髓再生素的研究》。文章中列出模式表很具体,虽然他宣称此研究目前还处于萌芽状态,仅仅得出了初步的浅显的结论,但敏感的人已经嗅出这种试剂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也是令世上大吃一惊的重大发明。
  林教授的论文发表后,自我感觉良好,然而过去了半年多也没有什么人找他,尤其活跃在医学界的专家教授们更是熟视无睹。几乎没有他所期望的那样引起轰动。因为世界各地对有关抗白血病癌药物研究的报道缺乏可靠性,特别是对国际上知名的研究院与医院以外的所谓发现,人们抱着怀疑、甚至排斥的态度。
  应该承认人类为了防癌、抗血癌所做出的艰辛努力但成效甚微,遭受的打击太大,似乎感觉前景渺茫。由惊奇逐渐演化成疲软,由敏感而磨练的麻木,就像奴役性很强的人一旦得到解放,他会一时迷惘而不知道怎么办。处在水深火热中的被压迫的人们总是期盼出现个大救星,一旦救星出现却又怀疑,而不知道拥护。就拿林教授发明抗血癌病菌与无色液体“人体骨髓再生素”这件事来说吧。有些人表现得空前的冷漠,人们好像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信心。自以为站在高处的人就认为比站在低处的人高得多,其实一个人的能力与智慧不能以所处的环境为标准。有的人缩在一种优越的环境里无所事事,依赖环境的优越性对重大发明者袖手旁观。甚至说,你一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作为?你的小小的研究所能创造发明什么人间奇迹?只不过是研究经费不足沽名钓誉罢了,以此引起人们的注意,好争取国家拨款吧。于是,种种不堪入耳的恶言秽语开始泛滥起来。
  关于种种不堪入耳的议论和大小报的歪曲报道,雪片一样铺天盖地。蓝云梦总是把那些无聊透顶的小报买到手偷偷烧掉。她担心林教授看后伤心。令蓝云梦没有想到的是,林教授搜集的小报比她还要多。
  “你不要花钱买来烧了,你是永远也烧不完的。人应该顺其自然。你应该了解我,我向来我行我素,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我呢?如果我被那些歪曲事实的报道打倒,如果我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也不会从事科学研究工作了。英国大哲学家培根说过,“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真理因为像黄金一样重,总是沉入河底而很难被人发现;相反地,那些牛粪一样轻的谬误倒漂浮在上面到处泛滥。”
  蓝云梦点点头,她更加佩服林教授了。
  科学的道路是没有平坦的大道可走的,人们认识真理需要艰苦卓绝的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要承受很多磨难啊。唉,我们是缺乏经费,我们是人手少,我们的研究所也不起眼,但他们看错了,我们这小铺里也会有“人参”的。这些话仿佛从他那自信、睿智的目光里流泻出来的。
  蓝云梦知道,现在的经费都是林教授从美国所赚到的奖学金,他承包了这个小小的科研所。他面对巨大的精神压力却还来安慰同事们,困难只能是暂时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14
  蓝云梦面对林教授激动的要落泪,“林教授,我相信你。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是的,我们都希望自己做出成绩,得到社会承认,而承认的前提是为社会做出贡献。”
  “你已经做出了贡献。”
  “不,那是微不足道的。只有这项发明成功了,我才感觉自己真正做了什么。”
  “林教授,你总是那么谦虚谨慎。”
  “不是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我最反对沽名钧誉之徒了。不懂就是不懂,不能装懂,装懂是令人讨厌的,比装腔作势更令人讨厌。”
  “现在经费这么紧张,你打算怎么办?”
  “唉,要是有人看到我的论文能够主动与我合作就好了。那样就能加速实现我的理想。”
  “那你的心血不是被人家吃掉了?”
  “这也是一种办法,总不能让这项科学研究停滞不前吧。有时我真想把这项专利卖了,也好进行更广阔的研究领域,真正成全自己。”
  “才不相信呢?那是你的心血啊,你舍得吗?”
  “是啊,我们的小云梦越来越了解我了,说心里话,的确我舍不得。可是,我已经有精疲办尽的感觉了。贫穷是多么的可怕呀。”
  “不,不要悲观。会有人发现其价值的。”
  “但愿如此吧。”
  “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我对自己没信心吗?”
  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几天后,林教授就收到了一封信;蓝云梦没有拆,一般寄给林教授的所有邮件平时都由她启封并加以分类,比较重要的就交给林教授自己处理,其他信件通常都由她直接答复。凭感觉她意识到这封信不同寻常,于是把信亲自呈给了林教授。此信来自泰国的菩提岛,信中写道,
  林鹤鸣先生您好,
  首先让我真诚地祝贺你,你一直是我敬佩的一个有发展前途的科学家。你的思想意识那么超前,你的为人处事那么真诚,你的心地那么善良正直,基于我对你的认识与感觉,你是令人钦佩的人。如果你留在美国你的科研成果将很快令世人震惊。凡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我器重你的能力和你与众不同的性格。我为有你这样的一个老校友而感到骄傲。
  也许你不记得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曾在曼哈顿见过面,记得是庆祝建国50周年的联欢晚会上。那时你我都为了祖国而感到自豪与骄傲。生,为着祖国,死,献身于民族利益。我还记得你在演讲时的豪言壮语。其实,祖国因为拥有像你这样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们才能走向繁荣富强。我说的对不对?这是我最真诚的祝愿。你那么年轻,我真羡慕你呀,我没看错,你将来一定有大的造化,这话是我对你说的,你当时满怀踌躇,做一名名副其实的年轻科学家,你终于实现了你的诺言。我为你祝福为你高兴。
  林先生,我怀着极大的兴趣拜读了你关于抗白血病癌的“人体骨髓再生素”的文章。我们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化学药物实验基地之一,本公司属于美国的分部。我对你极富独特并具有光明前景的发明表示祝贺,并愿意与你合作,开展进一步的研究,以期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请你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以本公司的名义向你发出邀请并随时准备隆重欢迎你的到来。
  作为你的校友和朋友,我建议你前来泰国菩提岛,与本公司医药科研部人士会面,并就双方密切合作事宜进行初步探讨。我相信,这将为人类创造幸福。请允许我以本公司总经理的名义向你说明并承诺,即本公司愿意向你提供一切优惠条件,包括启动资金和把科研成果变成药物所需的一切费用。请你三思……
  侯以龙匆此
  
  林鹤鸣教授把信反复看了好几遍。为此他犹豫,兴奋,他拿不定主意。去,还是不去?反来复去就造成了严重的失眠症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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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鹤鸣教授的确需要一笔大的资金投入,才能开展他的科学研究工作。没有钱是什么事儿也办不成的。可是他不想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损害了别人。尤其这种奇特药物,一旦控制不好,也会产生副作用。侯子约我去,仅仅是为了合作吗?如果他独断专行怎么办?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控制他?商人首先考虑的是利益,他不会顾及什么后果的,一旦有巨大利益可图,有的商人也许就会铤而走险。
  蓝云梦发现,几天来,林教授办公室里的灯光总是彻夜通明。窗帘上时常映出他晃动的身影。她知道,林教授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之中。
  黄昏的时候,林教授的办公室里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响起,林鹤鸣侧了一下脸,蓝云梦却急着去接电话,但她看见林教授已经抄起了电话。
  “喂,你是哪一位?噢,你是侯,侯以龙先生,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是苏丽娜告诉你的?啊!林鹤鸣一阵兴奋,“她在那里?她现在怎样,她好吗?我们能通话吗?”
  “不能,她正在医院里。”
  “在医院?她什么病?”
  “不知道,她让我通知你。你是她表哥。”
  “表哥?啊,噢,我是苏丽娜的表哥?”林鹤鸣迟疑地,“我怎么会成了她表哥呢?真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说这个。究竞是怎么一回事儿,他陷入了深思。
  “你说什么?请你大点声。”
  “没,没什么?我是问苏丽娜!”
  蓝云梦听见林教授在问苏丽娜,离他而去的情人。她迟疑了一下就悄悄退了出去。
  林教授与侯以龙在电话里交谈了半小时左右,他苦恼、犹豫、愤慨,心情复杂的找到了蓝云梦。
  “林教授,你决定了?”蓝云梦见他走过来,站起身子问道。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
  “要不我再考虑考虑。不过我可告诉你,这是一家跨国大公司想买我们的试剂专利,请求与我们一起作进一步的研究。那些试剂和化学成分你要放好。尤其那个资料袋。”
  “放心,我锁在密码箱里了。”
  “那好。太好了。”林教授满意地笑了。
  “你想去国外?”蓝云梦不放心地说。
  “我还没有最后决定。”
  “我知道,你为了这项发明奋斗的太苦了,虽然不希望一鸣惊人,可你希望服务于人类。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蓝云梦深情地说。
  “谢谢。谢谢了。”
  谁知过了一个多月,蓝云梦以为林教授放弃合作了,那一天中午林教授却在机场打来了电话,林教授对蓝云梦说要去泰国的菩提岛。如果有需要,我可能会叫你也过去,请你随时做好准备。
  “为什么这么急呀?”
  “苏丽娜病了。她在等我。你知道人在难处最需要朋友帮一把了,我责无旁贷。”
  “啊,您多保重?”蓝云梦有点儿失落地说。
  蓝云梦放下电话走出办公室时,她犹豫了一下,在门口又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严肃、沉思的神色。因为听到林教授说起了苏丽娜,而就急冲冲不辞而别,可能觉得这样走了与心不忍才想起给她打电话的。蓝云梦猜想着,神色显得冷峻。可她觉得这件事来得特别突然。他一定是冲着合作才前去的吧?一家大公司这样匆忙的表态,似乎过于积极主动。我们对他们并不了解,尤其林教授因对方表示愿意提供一切费用就匆忙而去,这不是他的性格。蓝云梦觉得奇怪。不过林教授说到了目的地就写信或打电话给她。她感到了一丝安慰。
  蓝云梦一直在想,林教授为什么要这样做?还一再说现在无法解释,只能说是一种应急措施。日后你会明白的。明白什么?这下可好,把我扔在这儿,他一个人走了。
  蓝云梦终于明白了,林教授匆匆离去不仅仅为了他的发明得到别人的赞助,或者说谈成了合作事宜。这一切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他是为了苏丽娜。苏丽娜曾经是他相恋已久的情人呢。他不可能放弃这次出国相见的机会。他的思恋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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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敏感,女孩子的嫉妒之心油然而生。一个苏丽娜就让你林鹤鸣神不守舍吗?后来蓝云梦在整理林教授的书柜时发现了一张合影照,她认为可能站在林教授身边的就是苏丽娜,她身穿一件风衣,外貌挺有气质的。那天曼哈顿的天气阴晦有风,苏丽娜的长发有些凌乱,有一绺头发垂在额头,左手插进林教授的臂弯里,微微侧着头,一脸灿烂的笑容。蓝云梦端详着,难怪林教授倾其真情呀,这是个多么美貌的女孩子呀。蓝云梦眼里流露出一种嫉妒的神色,如果从来没有一个叫苏丽娜的女孩子,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照片无意间从蓝云梦手里掉在地上,她再次检起来,发现背面有一行字,“小鱼儿,你可好?日日夜夜思念你,真想骑一匹马赶过去。永远爱你的林。”
  蓝云梦无话可说,无论从那方面看,她在林教授心中的地位都不及小鱼儿苏丽娜,即使她离开他那么多年了,一旦有了她的消息,他就不顾一切地前去赴约。但愿他们幸福。
  蓝云梦眼睛湿润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用手抹了一把泪水,她反反复复追问着自己,你为什么要流泪呢?你真的爱上了他?他不爱你,你怎么办?是祝福还是嫉妒?总之,蓝云梦的心里酸溜溜的。
  她对他充满了许多幻想,在长期的接触中,她感觉他很有男性气质,他不仅知识全面,还很会关心人。每每加班加点到深夜,他还准备一些面条、面包、香肠什么的,他最好做的就是面条,既省事又快速,而且吃了也暖和。他说自己肠胃不好,也许多年伏案工作留心下的职业病吧,吃面条对胃口很有利。
  蓝云梦是个有心人,她就买了一些奶粉、麦乳精什么的,为她尊敬的人准备好了夜宵。她处处默默地关心他、照顾他,她乐此不疲,而且对于人们甚至议论她是他的情人,她也不在乎。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嫁给他,他不同意做情人又何妨,我是甘心情愿的。做这样男人的妻子是一种幸运,让别人嫉妒去吧,我得坚持走自己的路。
  然而,她从未提出过,他也从不向她渗透什么暗示什么,更没有一句半句的引诱语言。他心胸坦荡,为人真诚,具有深厚的科学理论,但男女之事非常淡薄。其实,她并没有真正了解他。他深深地爱着苏丽娜,自从她发现这个秘密后,她很失望,后来一想,自己是没有理由责备他的。谁都有权力选择爱我所爱。往往强扭的瓜不甜呀。
  蓝云梦这样一想,虽然他有许多优秀之处,但是真要与他朝夕相处还不憋闷死,科学研究工作单调而寂寞,正如他自己断言,你不要对我抱有幻想,一旦生活起来你会感觉枯燥的。并不是所有的人能够忍受得了的,好好想想吧,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你应该有更加鲜活的生活。诺贝尔为了研究炸药,失恋后,决定终身不娶。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科学研究事业,这在一般人看来是很痛苦的事情,其实对于他是很幸福的。这是什么,这是理想,这是一种精神,这是平庸与伟大的区别之所在。我虽然没有诺贝尔那么伟大,但我也追求一个理想,成全一个信念。
  林鹤鸣的确觉得蓝云梦不适合做他的妻子,他倒觉得自己应该选择苏丽娜那样的女孩子做老婆。她有性格且有智慧,有时表现得挺天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喜怒无常,而是调动情调的那种有幽默感的调皮味道。他一直思恋她,希望她改变当初的想法,期待着旧梦重圆。
  林鹤鸣看了看蓝云梦,蓝云梦为自己的自私感到了脸红,她觉得自己无法跟林教授相比,她得不到他的爱。他的心思、他的精力不能说全部用于了科学事业,也不只是偶尔思念一下远方的情人而已。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人生观。他深深的爱着美丽的姑娘苏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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