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国奇遇 9—12

　　9
　　蓝云梦恐惧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的人身安全将会受到威胁，她该怎么办？恐惧过后，她冷静地想了想，她开始挣扎，呼喊。可是她势单力薄，很快被三个大汉扒光了衣服。蓝云梦一脚踢到其中一个人男的裤裆，那个男人弯下腰嚎叫着。
　　蓝云梦怒不可遏，她大喊着，“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
　　三个大汉愣了愣，随后笑了，“你撞呀？你这美的人儿，死了多可惜，一朵花还没开过吧？来，呀，把她轮奸了。”
　　蓝云梦被他们摁倒了，由于愤怒她气的昏了过去。等她醒来，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她欲死不成，欲逃无路。她哭了，她懊恼不已，那一刻她想到了死，但静静地一想，她不能死，她还爱着林教授，她要寻找他，那怕最后见上他一面再死呢。她这样劝自己，同时也在想着如何脱身的办法。于是她大喊大叫，终于惊动了看守她的人。
　　“喊什么喊，再喊就把你扔海里去！”
　　“我要见你们老板？”
　　“你想通了就说实话。我们老板听见了。”
　　“你们想怎么样？”
　　“我需要小姐的配合，放明白点儿，不然，苦在后边呢！”
　　“你不是要那份材料吗？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板在幕后说话了。
　　“想得到你们想到的东西，你们得花钱，价钱合理我就卖给你们。”
　　老板仰面大笑起来，“早点儿这么说，你能吃苦头吗？不过，算你聪明，那你开个价吧？”
　　蓝云梦说，“少一万美元不成！”
　　老板又笑了，他在对面屋子里开怀大笑着，笑完了说，“好，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钟离克醒来后，他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头部还在疼痛，用手一摸，上面起一个大疙瘩。他清醒后，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警察局，原来绑匪被巡逻队冲散了，慌忙扔下他逃走了。他等警察录完笔录，他得马上离开，然后赶往马克西姆，因为他跟蓝云梦说过就住那儿。她一定想法设法寻找我的。
　　钟离克直奔小河而去。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一到河边，他就朝河对面呼唤起来，“船家？”这喊声悦耳动听，像是蒙古族的一种长调那样优美，令他凝神静听了良久。阳光映照的河面上，一条船悠闲自在地划了过来，靠上了码头。平静的河面被船桨划出一道道涟漪，泛起的轻波拍打着狭长的船身。船老大朝他们点点头，用带笑的异常目光打量着他。
　　钟离克接住船老大伸过来的船桨，他纵身往船上一跳，姿态很优美地跳上船。他取过一个靠垫塞到座位背后，笑了笑，然后掏出一张人民币给了船老大。那是一张拾元的钞票，船老大咧开嘴露出了笑容。用汉话说，“谢了。”
　　“去马克西姆大酒店。钟离克对船老大说。
　　“那就坐稳了。说完船老大把长长的竹竿向河道里插去，用力一撑，小船儿悠悠地漂荡起来，向着马克西姆大酒店的方向奔去。
　　菩提岛之晨在他面前呈现出它令人难以置信的神奇美景。波光闪闪，早霞的色彩格外瑰丽，一闪一闪的迷人光彩装饰出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真是人间仙境啊！
　　河水轻轻地拍击船身，发出了咕咕的声音。古老的寺院外，宏伟的围墙与圆型尖顶的建筑似在低声诉说着久远的历史，诉说着人间世事的沧桑和命运、生命和爱情、辉煌和成就、欲望与灾难、痛苦与幸福。
　　这样一个神奇的童话故事一般再现人间。我们没有理由不热爱生活？不去为着理想而奋斗？就连靠垫都倾听着河流汩汩流水声。这时他的心情才有所平静，他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是为了林鹤鸣教授的发明吧？他没有一点儿兴趣观赏异国他乡的优美景色了。突然有了一种十分担心的感觉。蓝云梦怎么样了？是福是祸，吉凶未卜。假若我找不到她，怎么向小曹交待呢？
　　当船儿渐渐驶近金碧辉煌的马克西姆大酒店门前广场台阶时，钟离克心头的忧虑更加沉重了。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别提心中多么气愤了。
　　
　　10
　　蓝云梦利用绑架者急功近利的想法，谎说高价出卖资料才得以脱身。她出来后发现有人跟踪她，她只好匆忙走进了一家超市，她在挑选商品时想着摆脱跟踪她的人。她推测，既然是超市一定还有别的门。她想的是如何逃跑，但她又决定直接去马克西姆大酒店，只要到了那儿就好办了，她请求保护或者报警。
　　想到这儿蓝云梦去了洗手间，然后趁机冲出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马克西姆大酒店。来到服务台，她就气喘嘘嘘地打听钟离克。
　　服务员惊喜地，“你就是蓝云梦小姐吧？”
　　蓝云梦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服务员说，“钟离克先生已经关照过了，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我们完全可以帮你！”
　　蓝云梦回头时，发现出租车司机跟踪而来。原来她忘了付车费，“那请你为我付了出租车费。”
　　蓝云梦住进了马克西姆大酒店，她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又洗了澡，当她拖着几乎要瘫痪的身子一头扎在床上时，她怎么也无法入睡了。她觉得两眼干涩，大脑发飘，却是一种异常的兴奋，遭遇不期而至的惊吓之后造成的那种失眠一样。一闭眼就浮现林鹤鸣的身影，往日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却是异常的忧心重重。
　　蓝云梦跟随林鹤鸣很久了，她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了解了他。他太深沉了，常常为了一个科研课题闷闷地坐上一天不说一句话，他在思考，绝对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的思维。他在医学界享有盛名，原先他准备移居美国，不知什么原因他又改变了主意。他的辅导老师亨利?皮特也没能留下他。关于他的传说相应的就多了起来，一说是他要报效祖国，不堪忍受美国人的歧视。一说他们相恋十年的情人不知何故弃他而去，令他痛不欲生，险些自尽。当然，还有一种传说，因为他性格孤傲，目空一切，不善于与他人进行合作。不管那一种传说只能是传说了。可以说明的是，他已近不惑之年，至今未婚。每天从事着他酷爱的科研事业，他并不悲观，总是夜以继日地呆在他的实验室里。偶尔他也听听音乐，大都是在他疲劳的时候，他很欣赏姜玉恒唱的那首《再回首》。
　　再回首雾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与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恍然如梦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姜玉恒有点儿沙哑的嗓声唱出，令林教授兴奋异常。他说这歌子唱的很有味道、很有感情、很有苍凉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摄人心神。林教授只有与蓝云梦谈起这首歌时才流露出很正常人的心态。
　　林教授对白血癌症药物已进行了反反复复的实验，在接近成功的道路上，他从不知道疲倦，今天也许是他最幸运的一天。他已经伏案工作了一整天，终于用双手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发木的太阳穴，推开了面前的显微镜。向蓝云梦笑了笑，然后唱了起来，“太阳啊，光芒万丈，雄鹰啊，展翅飞翔……
　　蓝云梦坐在他身旁，正在记录林教授口授的数字。开始用电脑，为了保密教授让她用笔记录。林教授喝了一口凉咖啡。抬头看看墙壁的时钟已是凌晨时分，宽敞的实验室里，只有工作台上亮着一盏灯，灯光映照着林教授显得柔和的左脸，林教授转动了一下椅子问道，“都记上了？”
　　“正好一千零一次。
　　“好呀，多么吉祥的数字呀，就像《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国王终于被讲故事的女人感动了，来个天下大赦。”
　　“林教授？”蓝云梦深情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孩子？”
　　“我可没那么看。你挺可爱的。”
　　
　　11　　
　　林教授望着蓝云梦，“是吗？我挺可爱的？谢谢你这样评价我。”
　　蓝云梦微笑着，“不用谢，行动吧。”
　　哦，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接着干。”
　　说完，林教授又把显微镜拉到跟前，从物镜架下取出载片时，又往目镜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的手就猛地颤抖了起来，立即又匆忙转动焦距微调旋钮，然后抬起头呆呆地望着蓝云梦，接着又埋头观察显微镜。反复几次，神色异常，既有兴奋又有惊喜，“云梦快来看？”林鹤鸣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这是谁的标本？是1号白鼠的还是6号小白兔的？”
　　“我查看一下记录，哦，是9号红眼兔子的。”
　　“你也看一看，被接种病菌后4小时，红眼兔子的细胞已感染败血症病毒。”
　　“这你已经做过多少次实验了？”
　　“是吗？我怎么糊涂了。”
　　“你说把骨髓再生素注入了红眼兔子的细胞内，我们在等待奇迹出现。”
　　“我知道，你先看看它的反应？”
　　林教授把显微镜移到了蓝云梦的面前。她对病毒学懂得不是太多。她是林教授的一个助手，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迅速记录他随时说出的数字。她是文秘系毕业的，因为崇拜林教授才投靠他的门下，她曾经花了许多时间来学习与掌握病毒学和医学术语。实验室里的玻璃试管与烧瓶，观察一只老鼠或一只兔子的症状反应，还有不同颜色溶液里的血样、脓液与动物肌体切片样本等，装有癌变组织上脱落的皮肤与肌肉纤维的样品瓶子。当初看见老鼠吓得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脏狂跳不止。后来她才知道这种样本具有极大的毒性时，甚至很恐惧。天长日久也就逐渐地理解了林教授所从事的科研工作。
　　“这种试验一旦成功能起到什么作用？”
　　林教授举起一只无色透明液体的试管说，“这种病毒液体能使成千上万的白血癌症患者摆脱对生命的威胁！”说完他把那装有病菌的试管锁进了冷藏箱。从此，蓝云梦再也没见到实验过的装有药液的那些器皿。林教授精心保管着，视若生命一般重要。
　　为此，蓝云梦对林教授的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失时机地偷看显傲镜，通过高倍放大后．许多圆形的、怪模怪样的细胞核在浅蓝色的液体里游动、跳跃、儒动．像漂在水中的跟斗虫。哦，人类首先克隆了羊，接着又克隆了猴和牛，那么克隆人也是一些人的渴望和好奇心理。尽管世界各国纷纷制定禁止克隆人的法案，但是，克隆人的出现是禁止不了的。其实科学就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好奇心，胜未知的物质并利用这样物质为人类自己服务。
　　“你观察到和发现了什么？”林教授问道，他的声音显得关切而温和。
　　“我发现一个个细胞分解了，假若这种再生素能够像你想象的那样植入患者身上，能达到什么程度呀？”蓝云梦激动地说。
　　“这很可能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它并不比基因研究要对人类有利的多，比较实际。开创了人类征服癌症的先河。林教授向椅子背上靠了靠，激动的望着蓝云梦，“要不是偶然的现象，要是想象在我手中变成现实，这将意味着千千万万病患者的生命从此就能得到拯救!”
　　“你命名的《人体骨髓再生素》？”蓝云梦惊奇地问道。
　　林教授自信地点点头。他把双手搓来搓去的，没有吭声。他在想，如果这真是事实而不是假象，如果这实验能重复成功，通过实验能验证他的理论，而且所有的白血癌细胞都会分解，天哪，这便是人间奇迹！
　　“云梦，你对我有信心吗？”
　　“您呢，您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吗？”
　　“有，我一定能成功。我将让那些无聊的人，嫉妒过我的小人们看看，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疯子。我是一名真正的科学家。”
　　“林教授，你又激动了！”
　　“不，不光激动，我还特别高兴哩。”说着，他拉起蓝云梦跳了起来。
　　是的，林鹤鸣教授真的很激动，激动的有点儿手舞足蹈了。
　　
　　12　
　　实验室里静极了，只有墙壁上的石英钟传来嘀嘀答答走动声。林教授聚精会神地做着实验。他感觉到了什么，一种渴望成功的欲望使他的心脏加快了跳动。
　　这时，林教授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兴奋喜形于色。他感觉他的目标即将达到，研究成功大有希望，他反复地这样想着也在鼓励自己。虽然他自己还不是十分的确定，但从目前进一步发展情况来看，只是个时间问题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突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尽管蓝云梦对饲养室的动物有些胆怯，但她还是跟了过去，林教授在饲养室里饲养了兔子和一些小白鼠。每当林教授一进去，那些兔子就恐慌起来，小老鼠恐惧的乱窜，吱吱的叫声更是令人心冷。它们知道命运就掌握在这个身穿白大褂的人的手里。林教授一旦进了解剖室，蓝云梦就闭上眼睛。为了不让她感觉恐慌，林教授在外面镶了一层玻璃，但对于蓝云梦来说仍心有余悸。她只好侧着右耳倾听林教授的指示，详尽地记录着采样的分类、编号和每个样本的实验结果。林教授废寝忘食的工作着，他麻醉了一只又一只兔子和弱小而令人憎恨的老鼠，从它们的皮肤、肌肉与内脏中采集白血癌变细胞，被杀死的老鼠几乎堆满解剖台，就像个屠夫摆放着红紫鲜艳的肉出售，采集完了细胞样本林教授又返回了实验室。
　　蓝云梦跟随林教授度过了多少个通宵达旦的日子，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与其说她对于他的研究课题感兴趣，不如说她对林教授这个人更感兴趣。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早霞把林教授的脸映成了一层粉红色，蓝云梦不失时机地举起了照相机，把他聚精会神工作的镜头定了格。林教授经过一夜的实验，许多癌细胞切片被浸泡在稀释的溶液里，放入了孵化炉，在不同的动物体温下加以观察。比较早的细胞标本在两小时零六分四十秒开始出现分裂迹象。实验的进展情景令他欣喜若狂，也令他的员工们看得目瞪口呆，激动不已。
　　实验就是寻找正确的结论，就是证明他的想象、推理、判断和幻想。这种新的细胞溶液，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稀释后，达到了高效且又能抑制多种癌细胞分裂的物质。它对正常的动物细胞和人体细胞没有毒性作用，如果再添加一种无色无味的溶液，就能破坏动物血液和腐蚀神经系统，对内分泌过程产生病毒性副作用。目前这种物质只对白血癌裂变细胞发生作用，并能够将它们全部消灭。癌病变部位注射这种液体后会出现红肿，如果是人工引流排出脓液后，水肿很快就会痊愈的，而且不产生任何副作用，其残留物能够被肌体吸收或者自动排出体外。
　　蓝云梦觉得，一旦反复在动物身上实验成功，那么下一步林教授将开始临床检验，移入白血癌病患者身上，当然这种具体的实际操作还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寻找自愿接受治疗的白血癌病患者。开创一个新的药物世界，让天下人不仅刮目相看，而且震惊。
　　林教授的同事们向他表示祝贺，这是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外，在分解与裂变中情况发展的比想象的要复杂，而且它的功能与作用令人吃惊，合成这种新的药物菌苗使用剂量过大时，具有致命的毒性。倘若对其原液配制另一种药剂成份，利用散发的气体就能根据人的意愿控制神经系统，转瞬之间就能将动物置于死地。这是很可怕的，不可思议的意外发现。
　　林教授在小白兔子身上经过反反复复的试验后，终于得出了这一结论。在密封的玻璃器皿内提取这种药剂，通过蒸发后所形成的无色液体或气体，活蹦乱跳的老鼠和上窜下跳，但闻到这种气体就像被使了魔法似的纷纷毙命，一点儿特殊性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