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致命的欲望6—10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09 16:58:38 字数:7308
第六节、欣赏
肯定地说,这是个小小的成功,但仍要努力。马孝礼告诉客户,当栾蓓儿追求什么的时候,给她让开路。马孝礼清楚,那个客户已经了解了栾蓓儿这一点。也许他再说一遍是在给自己打气。去年他对她过分严厉了,严厉得很。他担心她会陷入他的梦境中,就把她赶跑了。好吧,他似乎已经成功地把她赶到了梁城检察院的怀抱。我抱歉,栾蓓儿。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栾蓓儿不要误会他、不要背叛他。
往往最为担心的也就成了最大的心病。情人转成仇敌,这也是一种运动规律。
午餐后,又回到了商贸山,在那里马孝礼吃了一把胃药,等待着他们真诚的投票。他的名片已送进了会场,请求一些要员能够腾出时间。他们走出电梯时,他会强留他们长谈。
他们在债务偿还方面比在卫生和教育方面的花费还要多,马孝礼常常申明,当统计局的数字反复在电脑上出现修改多次以后,一纸有说服力的收支平衡表还有什么用处?他们会得到巨额贷款,却没有一个他妈的人去使用它。我们在这里撒播财富吧。只有一个人更善于推销这种呼吁,但是,栾蓓儿不在这里。
“对,对,马孝礼,我们会回来的。给我寄些材料来。”随行人员会紧密地围绕在要员周围,马孝礼只好像蜜蜂一样离开去寻觅其它的花蜜。
商贸复杂得就像一个存在于海洋里的生态系统。马孝礼周旋于走廊时,看着四周纷乱的活动。真是名副其实,政府秘书们到处呼吁他们按着既定方针路线走。
会议室里,马孝礼知道打电话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个目标。工作人员在走廊里穿梭,寻找那些比他们更重要的人们。三五成群的人们挤在宽敞大厅的角落里,表情严肃而萎靡不振地讨论着重要的事情。男男女女拥进拥出的电梯,希望捕捉到宝贵的几秒钟和急需他们支持的人在一起。他们相互谈论着,为将来的前途打下基础,为达成的一致意见再进行确认。一切都混乱而有序,人们结成对又分开,就像机器人的手臂环抱着生产线上的金属块。按下电钮,就会通到下一处。马孝礼想,他的工作就像陀螺一样不知疲惫,而且他发誓这比高空弹跳更令人激动。这人已不能自拔了。如果不干,他会想念的。
“我想,你会给我回答的?”是他对每个助手典型的结束语。
“肯定的”会是每个助手典型的回答。
当然,他从未等到过回信儿。但他们会收到他的秘书的催促。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们收到为止。你只是一门心思地射击,希望有一发打中什么东西就有收获。
接下来,他花了几分钟时间同他精心选择的一个人在一起,切磋马孝礼想在一项报告修正案中所插入的一句话。几乎没有人阅读报告中的语言,然而就是在那单调的细节中完成了重要的行动。这样,这种语言将让管理者确切地认识到被人们基本认可的专款是如何开支的。
马孝礼用冗长华丽的辞藻在脑子里将他的名单核查之后做上记号,再继续寻找另外一些人员。经过多年的实践,这些迷宫似的办公大楼有要他耗费很多时间去周旋。他也乐此不疲。
另外的地方是商贸本身。他的眼睛左顾右盼,熟悉每一个他见过的人,工作人员或其他说客,飞速地算计着某个特定的人是否能够帮助这项事业。当你同他们进入会议室或在大厅里碰到他们时,你最好准备好要滔滔不绝地讲话,边走边谈。他们很忙,常常很烦,同时考虑着几件事情。
幸运的是,马孝礼有本事把最复杂的事情概括成一句话,他这种天赋具有传奇色彩,被各种怀有特殊兴趣的人们包围的能人绝对要求你具备这种技巧。他可以热情地推销他的主张。所有这一切几分钟内搞定,走在拥挤的走廊里,或挤在电梯里,或者,如果他幸运的话,在一个长时间飞行的航班上。抓住真正有权力的要员是关键。如果他能让政协委员讲话支持他的一个提案,即使是非正式的那种,马孝礼也会利用这个去影响那些立场摇摆,态度不明朗的人们。有时他特别欣赏自己的政治才能。
第七节、攀龙附凤
马孝礼把脑袋探进办公室里,“他在吗?”
“他十分钟后要赶飞机,马市长。”
“太好了,我只需五分钟。我想跟你聊聊。我更想和你谈谈。老天保佑你,但你使人赏心悦目,亲爱的朋友。”
这个女人阴郁的脸挤出了微笑,“你这个油嘴滑舌的,你呀。”
在这一天的过程中,马孝礼总是去他的办公室,带着他的“备忘录”,即工作人员需要在某些事务上教育他们的信息和综述资料。如果他们有了问题或者关注的事情,他就会迅速去找到答案或专家。而且马孝礼每一次都会留下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我什么时候上门拜访?”如果得不到具体的日期,他就不能从他们任何人那里收到回信。他就会被遗忘,他的位置就会被一百个其他热情地为自己的关系户鼓噪的人们所占据。
然后他用下午晚些时候的时间来应酬由栾蓓儿处理的客户。他为她的缺席道歉并进行含糊其辞的解释。他还能怎么办呢?
马孝礼的口头禅就是,“哎呀,我太忙了。”
马孝礼在会上反复强调过,接着回到他的办公室打电话,从提醒工作人员要投票的事项,到争取大多数人的支持。安排了几个晚宴,预订了未来的海外旅行,在那里他要亲自把这项工作介绍给他的一个朋友开办的娱乐公司。或合资或投资,他为自己铺开了后路,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可以绕道香港前往北美洲定居。这事干得真漂亮,马孝礼和他支持的一些海外财团组织希望由此产生一些好的声誉。他们一直在注意名流的支持。栾蓓儿在这方面非常在行。记者们对边远地区的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如果加进体育明星和影视明星,媒体记者就会充满好奇。这就是他的生活。他们的处事态度。众星捧月,攀龙附凤,习惯意识。
马孝礼总是用很长时间作他的政府工作报告,这委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尤其是你不得不将交给人代会讨论。而不是像马孝礼认为的那样,在为得到出卖灵魂的名妓之后,甩几张钞票就能打发得了的事情。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接着研究起他的发言材料,决定结束一天的工作。常常以他瘫到床上而告终,只是今天他没有那个舒适的环境。他是在这个市区的一家旅馆里,参加另一个政治筹资集会,他很沮丧。那个理智的家伙站在室内喝着一杯白葡萄酒,看起来很无聊。马孝礼迎上前去。
“你看起来应该能喝比白酒更烈的东西。”
那人转过身,脸上堆着微笑看着马孝礼。他说,“在这邪恶的海洋里看到一张诚实的脸真好,马孝礼。”
“我们把这地方同他交换如何?”
“这是我与你认识以来听到的一句最真诚的话。”
“哦,是吗?谢谢你的捧场。”
这是一家很有气派的酒店。这家酒店过去曾是梁城公安局的办公楼,是在这个地方留下的仅有的两座建筑物,而过去这里有长长一排办公楼。那是说客和要人喜欢聚集用餐和娱乐的地方。
秘书提醒马孝礼欢迎他们,并把他俩带到僻静角落的位子。饭店的装潢很保守,墙壁上挂着的过去和现在政客的照片足以贴满梁城整个走廓。这里饭菜很好,但人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津津有味让人赏心悦目的饭菜,他们来这里为了赴约,做生意和谈正事。马孝礼是这里的常客。
他们点了饮料后讨论了一会儿菜单。研究菜单的时候,马孝礼在研究他。
在马孝礼记忆中,自从他俩在一起长大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聪明,精干,诚实,勤勉,出身于东北部一个非常富有的家庭,年轻的时候,家业败了。他到达梁城后,井井有条地在公共事业上建立自己的事业。他为人们所仰慕。在马孝礼的分类系统中,绝对是朋友加信徒一类的人。他熟谙上演的每一幕政治游戏。了解这个城市每一个人的内心。他了解人们的优点,更重要的是,了解他们的缺点。马孝礼清楚,虽然此人身患糖尿病和高血压病等,但在精神上,他和过去一样敏锐。那些因为此人身体上的疾病便低估其无限聪明才智的人们会遗憾一辈子。
第八节、痛定思痛
马孝礼知道,这里可以通向一个会场,那些墙壁是他有意留下的,拒绝装修,尽管有点昏暗,但他喜欢在这样的地方。高墙内,容易吸引局外人的目光,不管是酷暑和湿冷的冬季,马孝礼变得温和了。这是他的打算,把资金留下其他的办公室吧,我们不能忘记艰苦朴素,马孝礼之所以这样说,他是相当精明强干的,他不会因小失大。
马孝礼诞生于普通人家,他给人一种艰苦朴素的印象,以及他的行为给几乎所有人看的。马孝礼不会忘记过去的一切,马孝礼生活现状有条不紊,一板一眼,他同命运之神在一起度过的是不显山不露水。
马孝礼不记得了以前人们是怎么赞美他的了。那样一种环境,身居高位平易近人,没有诸多恶习,一心一意搞建设,大会小会上,他总是以教训人的口气大刹吃喝玩乐之风。
会后,没有人监视他的时候呢?他沉溺于地下俱乐部的美酒与盛宴中,甚至沉溺于那种气氛的感觉,那种搞好人际,为命运之神烧香拜佛,虔诚地祈祷,将自己变成冰与火,原来他是擅长表演的。
他的女人……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因为杨朴良给管理着,经常因那些交际或迎来送往,让一切芬芳怡人,对他悄然开放。
啊,不考虑那些事情了。记忆是不会有利于前程的。为了一个目的,而这个目标你想实现了,你必须学会忘记,学会发现那些你所爱的人们,你所憎恨的人,要和他们成为朋友,必须继续努力,成功的问题在于改变自己。
生活中的戏剧性胜于舞台。马孝礼的心灵空荡荡的,他一次次在舞台上的慷慨陈辞,一次次地坐在那残酷的宣言。一是心灵受到过伤害。他想抚平伤口。
马孝礼很有自己的审美观点,在检察院会场上他发现了一个女孩子的独特气质,于是让他神不守舍了。他不仅仅是利用工作之便,手中之权,他付出过真爱,比如栾蓓儿,以及她的表妹小周,那是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美貌女孩子,只是那个姓周的女孩子就是在这个城市被杀,而且在地下俱乐部,他深感不安,也十分内疚,那些谣言便像洪水一样袭来,他得脱身,不能有干系。有一个人暗中摸索自己的前途,于是杨朴良出现了,他为他解决了一个难处。
从此,马孝礼并不觉得这里发生过什么谋杀案,这里女人们轻柔的声音缭绕不散。不是谋杀而是自尽。
马孝礼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的鬼把戏,这些鬼把戏足以将所有的前程埋藏,他内心里对杨朴良是恐惧的,有时也是恩威并用的。那些人只懂得曲意奉迎吗?讨你的好,还不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达到个人目的。尽管他们和他们前辈们所做的不一样,缺乏信仰和理想,但是,这在梁城是存在着的现象,你没有能力打扫干净,就像腐败,后浪推前浪,此起彼伏。
现实是严峻考验人的,只要你进入了那个圈子,你的神经中枢多么坚强,但是,那些人却有着万能的合围之力,推动你堕落。
他们要立于不败之地,善于揣摩人的心理,投其所好,想尽千方百计,一直把你攻克。
例如,你在会场上,他们不动声色,注意观察、分析研究,你对一个漂亮女人的特殊眼神,他们都会猜测你的动机你的心理,让人成为他们势力范围之内的保护者。
不是大手笔,也就是雕虫小技而已。马孝礼是男人,拥有社会职务,知名度,手中有权,他必定会喜欢上标致女人的芬芳气息,至少那些想接近马孝礼的人是那么认为的。
生活是一个网,我们都是网中之鱼虾,所谓命运之神之说,就是人自己啊!
他人既是地狱,从这一点上马孝礼深有体会,那怕你只是满足最小的要求,麻烦的大门也就从此打开了,你想搞正义和公平吗?命运之神没有任何力量阻止了,我的心灵反应,势必要同流合污,即使领导者又是灾难的制造者。
“你知道一个叫杨朴良的人吗?”
“哦,”马孝礼面无表情。不能说完全不知道,“给我说说他的情况?”
“他是那里的老板之一。他精明,狡猾,最擅长撒谎。我是绝对不信任他。”
第九节、吐露真情
马孝礼傲慢地说,“必须给这个人应有的权益。他工作干得出色,超过许多同行。他确实是个传奇人物。因此他们多少由着他干。然而这种政策是很危险的。是放任自流,会纵使他会走上一条绝路。”
“听起来他像是个真正的执法者。”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认为自己是真正的执法者的人们通常是狂热者。依我看来,和精神错乱差不多。历史给了我们足够的例证。”他咧开嘴笑着,“今天他来兜售他的丰功伟绩。他看上去有点儿夜郎自大,沾沾自喜。我想我不得不让他收敛一点儿。他不懂得尊重他人?应该告诉他学会尊重他人,有了成绩也要夹起尾巴来做人。”
“你打算怎么做呢?你是利用还是抛弃?”
“现在不能谈,看看发展,关键是利益链条断裂时,危及到个人利益时,尤其是面临艰难的选择时,他是忠于职守还是反戈一击,甚至落井下石。这是一个人的德性集中体现。我看待人就这方面入手。”马孝礼看起来很感兴趣,“我问他关于行刑队的问题。”停了一下,向四周看看,“我们过去在这上面同公安局刑警队有纠葛。他们资助这些行动小组,装备并培训他们,然后就像一只老黑狗一样把他们放出去。然后他们还不如一条好狗,到处做他们不该做的事情。至少,按照局里的正式规定,那是不应该的。”
“他对此说些什么?”
“这个,那不在他的原文里。他在他的新闻发布册子里翻找,就好像要把一小队武装人员抖出来似的。放声大笑起来,然后他扔给我一些什么也不是的官样文字。说新的公安局刑警队只是搜集情报、分析情报。当我问他是否承认老的公安局刑警队出了毛病时,我原以为他会从桌子那头边扑过来。他又笑了,老样子,老样子。”
“那么把你激怒后他干了什么?”
“试图让我吐露真情?”
“当然。”
“他在隐瞒消息,还有什么?你知道那个鬼精灵,马孝礼,他们想要更多的资助,但当你问问他们用这些钱做了什么时,我的天哪。就好像要了他们母亲的命。当我拿着公安局刑警队监察主任的有许多他妈的黑乎乎的校订纸张的报告时。我还能做什么呢?所以我让杨朴良注意这个事实。”
“他对此反应如何?发火了?还是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奇?”
“你引起的,如果我觉得你的工作很刺激,那么不要责怪我。”
“好吧,他说那些报告要检查,以保护情报人士的身份。那做起来非常细腻,而公安局刑警队精于此道。我告诉他,那有点儿像我孙女玩的跳绳游戏。她不能跳过半米,因此她故意舍弃一些。我告诉他,那真有意思。小孩子才做这种事情。”
“现在,我只好给那个人他应得的权益。他说得有些道理。他说,我们需要他们机构内部的人,他们内层的人。那是我们胜利的唯一方法。我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但是那人的骄傲自大,哦,让我心烦。我相信,即使杨朴良没有理由撒谎,可这个人仍然不会说实话。他有这套小把戏,他在桌子上敲着笔,他的一个助手假装在他耳边悄声说话,这样他就会歇口气编造谎言。他这些年一直在用老一套。我觉得他认为我有点儿讨厌,永远不明白。”
“我以为杨朴良这家伙不能低估你。”
“唉,他还可以。我得承认他赢了今天的斗争。我是说,这个人可以什么也不说,便能把事情弄得有理有力。当他又陷入困境时,他就抛出他的保一方安定之类的鬼话骗人,指望着那会把人们都吓死。最终结果是,他向我保证回答所有这些问题。我告诉他我盼望着和他一起工作。”
“是的,他今天赢了。但还有明天。”
马孝礼非常注意个人形象,无论什么场面都会精心打扮自己,力求做到完美,因此,人称外号假洋鬼子。
“你的搭档怎么样?栾蓓儿正在连夜照顾另一个客户?”
“实际上,现在我想她在城外。个人原因。”
“我希望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第十节、有气派的人
栾蓓儿会在哪里呢?他又不清楚。这是他格外担心的事情。他意识到了她的危险,但没有意识到事情突发的措手不及。现在补救起来非常困难,问题是他不了解栾蓓儿是否真正地将她背叛,从而导致他痛下决心以绝后患。
“我认为我们都是幸存者。虽然我不知道我这把骨头还能支撑多久?”
“愿我们活得长久。”马孝礼说。
“我希望不那样。”他敏锐地看着他,“很难相信我们离开绿城已经十年了。”
“你知道伤感是会传染的。”
“你从未向我要求过任何事情。你非常清楚我能够帮助你的事业。”
“我想避嫌。”
“你肯定是这个城里惟一的怪人。”他轻声笑着。
“这样说吧,我们的友谊对我来说比什么更重要。”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但是你在我母亲病重时的一番话深深地打动了我。”
“她与众不同。教会了我需要了解的一切。我的讲话还不及她。”
“如果我的继父只靠我家的遗产过活,不去做生意的话,我们还有可能保住房产,他的脑袋也不会被枪弹打飞了。如果我有信托资金的话,这些年我也不当什么代表。”
“如果更多的人都像你这样玩法,梁城就会更富有了。”
“几个星期前我开车去了那个老地方。”
“为什么?”他抬起头,很惊奇。
马孝礼说,“不太清楚。我路过,有些时间。那里没有怎么变样。依然很漂亮。我上大学后一直没有去过。连谁是那房子的主人都不知道。有对年轻夫妇。透过大门,我看见女主人和孩子们在前面草坪上玩耍。也许是投资银行家,或者是某个网的巨头。昨天口袋里只有十块钱和一个幻想,今天就拥有一个热门公司和几百万股票。”
“如果我当时有钱,你母亲就不会失去那所房子。”
“这我知道,马孝礼。”
“凡是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就像你说的,你本来不会从政的,你有个辉煌的职业。你是个有信仰的人。”
“你的话总是引起我的兴趣。你把它写在什么地方了吗?我很想用它与我对我那些杰出同事所下的结论作一个比较。”
“都在这里。”
“所有那些金子,都贮存在一个人的头脑中。太可惜了。”
“你对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也是了如指掌嘛。”马孝礼停了一下,然后又加上一句,“那你对我都知道些什么呢?我的先生。”
“哦。”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吃惊。
“不会告诉我世界上最伟大的说客正在对自己产生怀疑吧?我原以为关于马孝礼的书是毫无动摇的信心,百科全书般的头脑和对夸夸其谈的政客心理及其内心弱点的敏锐洞察力,顺便说一句,那会填平太平洋的。”
“如果疏忽大意,随时就会丧命。”
“你有什么事情想谈谈吗?”
“目前没有。”马孝礼突然笑着说,“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你这样的人,那么我就只好另起锅来了。”
他靠着软垫子,打量着他的朋友,“是什么让你做这件事情的,马孝礼?肯定不是钱。我觉得钱对于你并不重要。”
马孝礼点头同意,“如果我只是为钱做的话,那么我二十年前就白做了。”他喝了口杯中酒,然后看着门口,他体格健壮的随员站在那里,还有商贸的工作人员,几个男人和三个身穿黑短装的女人,她们看上去像是租来过夜的三陪,很可能就是。那儿挤满了要人,如果不抓住某些头头的把柄,那么连吐痰的地方都没有了,他们都需要这个世界,他们都想让你为他们获得世界。把你吃掉,连骨头也不吐,然后还叫你朋友。马孝礼完全了解这套鬼把戏。
他抬头看着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一个面目阴郁、眼睛凶暴的家伙朝下盯着他。现在早成了故人,他曾是梁城几十年里最有权势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权势和恐惧在这里似乎手拉着手。现在马孝礼把那个人的名字都铭心刻骨了。难道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我想我知道。你的事业多年来越来越辉煌。你一心要在全省名列前茅。你的确是我认识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