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致命的欲望 1—5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05 14:31:07 字数:7276
第一节、隐姓埋名
梁城虽然叫做市,但规模还是个县城。沉默半天,他才说,“都是些陈年旧梦了,我不想提。”他又沉默了一分钟后才说,“我看到的只是客厅,客厅里只有桌子、椅子、家具什么的。而我碰到了激光之类的什么东西。那显然打开了摄像机。我敢肯定。”
“你还没向我解释清楚呢?”栾蓓儿想知道他为什么手里有枪。她很担心。
“我虽然辞了公职,当时的头并没有真正给我办手续,我也没把枪交出去。实际上我还在开工资。告诉你吧,我有两把手枪呢。”
“哦,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栾蓓儿说。
“不,没有。我能制服报警系统。”梅英培忧郁地说。
“那又怎么样?”
“我能轻而易举解除报警系统。可是从它设置的方式看,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家伙解除报警系统时,他依然开着摄像机。为什么他想录下自己?”
“我怎么不知道?”栾蓓儿大惑不解地说。
“唉,于是他们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你录下来。那个偏僻的地方装有公安局刑警队的警报系统,有检察院的摄像机和监控设备,都瞄准一件东西。”梅英培停了停,考虑如何把他正要说话表达的更准确,“他们把你带到这里盘问。但是他们不知道你是否肯合作,或者他们认为有人会打死你,因此他们把盘问的情况偷偷录制下来,以防以后突然消失。”
“他们真有先见之明,你说呢?突然消失之类的想法。”栾蓓儿看着他,不以为然地笑了。
梅英培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思前想后。他突然想起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些他早就该想清楚的事情。即使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他还是为他不得不说的话感到无能为力,“对不起,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你一定要挺住呀?”
“你什么意思?”栾蓓儿很惊讶。
“你受到梁城市检察院的盘问,大概你也受到他们的监视。他们其中一个人为保护你而死,而我可能打伤了那个打死他的家伙。梁城市检察院的录像带上有我的相貌。”他停了一会儿,“关键时候我不得不把你交出去。”
栾蓓儿急得跳了起来,她吼着,“你不能那样做。你不能的。你说过你要帮助我的。你怎么可以随便背信弃义呢?你让我愤怒,你知道吗?”
“如果我不帮助你,那么我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孤独一生。大不了失去私人侦探这份工作。我肯定,如果更了解你,我做这事就更不好受,但是,即使是我妈,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那样付出。”说着,他穿上衣服后,看了看她,“谁是你的头儿?”
“你什么意思?”栾蓓儿冷冷地说。
“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没用的。我怀疑他现在是否会接我的电话。
“你是说,刘建安是你惟一的联系人?”梅英培怀疑地打量着她。
“是的。”栾蓓儿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那家伙是你的头儿而他连名字都不告诉你?这可不是天下难找的奇闻。”
“对不起,这是我知道的一切。”
“是吗?我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我曾三次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是一个挺好看的女人。你坐在那儿就叫她什么?”他紧盯住她的脸,“该死的是向对方撒谎,不能让他证实你说的话。”他用一只胳膊勾住她的胳膊,“别说了,我们快快离开这里。”
“你知道,梅英培,你有一个没有想到的问题?”
“是吗?有心说吗?”
“当你把我交出去时,你对梁城市检察院究竟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说真相呀?”
“好吧。你跟踪我,是因为你既不认识又不能指认的人指示你这么做是不是?这意味着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即使梁城市检察院向我保证没有人能够跟踪我,你也能。今晚你在那座房子里。你的脸被录了像。市检察院的刘建安死了。你开过枪。你说你射的是另外一个人,但你不能证明那个人当时在场。能证明的事实是,你却在房子那里,我也在房子那里。你开过枪的。你怎么解释?”
第二节、等待时机
梅英培有点愤怒地说,“打死那个家伙的弹药恰好不是我手枪里装的那种。你明白吗?”
栾蓓儿说,“很好做的,你可以把另一支枪扔掉了。”
梅英培盯住她说,“我干吗要将你从那里救出来呢?如果我是个杀手,我当时干吗不把你打死在那儿呢?我总这样想。也许我的善良总是给自己带来麻烦。栾蓓儿,我们互相信任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是同舟共济的朋友。现在没有必要猜测对方,怀疑我,这会对我们共同承担风险带来麻烦。”
“我不是在说我的想法,侦探先生。我只是说检察院会怀疑你的。假如你的过去没有什么引起他们怀疑的,检察院就可能相信你的话。他们可能会调查你的,如果没有持殊情况就会放弃调查。像你这种情况,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何况公安局也会追捕你的。记住用你的人也会杀你的,你不感觉这是个连环计吗?”
梅英培怒视着她,“我可是清白的。再这么弄下去水就被搅浑了。”当他开始做私人侦探时,他做过现在绝对不愿考虑去做的事情。虽说不是非法的事情、但对极端严谨的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来说,很难说清楚。梁城检察院的人抓住他,那么他会呆在哪儿呢?他无论到哪里,那将是令他十分难堪的事儿。何况还有公安局的追捕,所以他必须逃跑。等待时机,为自己洗清罪名。
“你想让我从这儿离开吗?他们在那条街上。”栾蓓儿说。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梅英培急躁地说,“但我不想卷进这场倒霉的事件中去。我已经够倒运的了。”
“我也没有让你卷进来呀,但是……”
“说,但是什么?”梅英培警觉地问。
“但是如果你今晚不在这儿的话,我现在已没命了。很抱歉,我还没有感谢你呢。我现在应该向你表示感谢。你看起来真不像杀手。”
“怎么会说不像?我根本就不是,请你相信我好吗?我的大小姐。”
“谁是你的大小姐?”
“那我叫你什么?叫亲爱的?”
“别瞎说,我可不想跟你开玩笑?”
梅英培笑了,尽管他在怀疑,但感到他的愤怒渐渐平息了。这个女人也许是真诚的,也许是他碰到的是最狡猾的一个。也许她两者都有,这里毕竟是梁城市。
“愿意为漂亮女人效劳,假如我决定不把你交出去。你想怎么打发这一夜。”他无奈地说
“我得从这儿逃脱,准备一些钞票,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栾蓓儿说。
“检察院不会让你轻易地逃掉的。我以为你已做了一些交易呢。”
“即使我做了,难道你不认为我有很好的理由指责他们不履行责任吗?”
“那些想杀你的人呢?”
“我一旦有回旋的余地,就能决定做什么。我可能最终会回到梁城市检察院。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与我有关的任何人死。”她故意盯着他说。
“我感谢你的关心,但我能照顾自己。那么你计划跑到哪里,怎么去?”
“哦,”栾蓓儿欲言又止。她垂下目光,突然谨慎起来。
“如果你不信任我,栾蓓儿,那就到此为止吧。”梅英培突然变得温和了,“如果我让你走,这说明我是为你好。但我还未做出决定。主要取决于你的想法。如果检察院需要你打倒某些有权势的人的话,我想,我目前看到的材料明显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么我就只好站在检察院一边了。你知道我的处境吗?”
“只要他们能够保障我的安全,我同意回去,还能怎么样?”
“我想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你回去究竟有什么保障呢?不会的,一旦有人栽赃陷害,你是不能脱胎换骨的。栾蓓儿,听我的话吧,根据我的推断,这决不是一起简单的事情,说不定潜伏着更大的阴谋。”
“你和我同去怎么样?”她很快地说道。
“不,你太天真了,我们只能以静治动,等待机会,如果盲目报告他们,我是怕到时身不由己了。”
“你怎么那么多顾虑?”
“你想啊,他们为什么谋杀检察官,在梁城谁这个权力,甚至是国家赋予的某种冠冕堂皇的权力。因此,我想到刘建安一定是敢碰硬,触及到了某个集团头目的切身利益,才招来杀身之祸。”
栾蓓儿一言不发,脸色特别难看,她浑身颤抖。
第三节、嫁给我
梅英培一下僵住了,结果他意外地踢了小虎子一脚,它从桌下钻了出来,可怜地望着他。
栾蓓儿焦急地说,“他们从录像带上认出你,可能只是时间问题。你开枪打的那个人,如果他把你指认给他的雇主怎么办?显然,你我不仅是犯罪嫌疑人,而且生命也处于危险之中。”
梅英培说,“我也不敢肯定。”
栾蓓儿激动地说,“梅先生,你想过没有,雇用你跟踪我的人也派了人跟踪你?说不定很可能是被用来当射手的。你怎么解释?”
“那好,如果他们能跟踪我,他们也能跟踪你。”他反驳说。
“如果他们利用这一切来陷害你,那怎么办?”
梅英培吐了一口气,“他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匿名客户。一包钞票。神秘的目标。偏僻的地方。他是植物人还是什么?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在梁城市的一家银行里有一个保险箱。保险箱里有我的现金,还有一些足以让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假身份证。惟一的问题是,他们可能监视了我存钱的银行。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能接近你的保险箱。”
“但你可以帮助我察看一下那个地方,看看是否有人监视。你显然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我进去,把箱子里的东西都取出,尽快出来,你掩护我。如果有可疑情况,我们就拼命逃跑。”
“听起来像是我们在策划抢劫那个地方。”他气愤地说。
“我向你保证,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好,也许能行。然后怎么办呢?”梅英培担心地说。
“然后我们就远走高飞。”
“飞到什么地方?”
“国外。在那里我有一个地方。”
“你注册的公司吗?他们也会检查的。”
“我的朋友开办的。”
“不用担心我。”
“那么我们全办妥了。”
“是的,”他低头看着小虎子,它把大脑袋埋到腿下,梅英培温柔地抚摸它。
“你总摆弄狗干嘛?”
“告诉我需要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也许一周。”栾蓓儿摇摇头说。
“我想让楼下的老太太照看一下小虎子。”
“那么你答应帮我了?”
“对你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我也不想当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你明白吗?”
“你是什么人儿,傻瓜有去做私人侦探的吗?”
“你要耻笑的话,就告诉我的前妻吧。”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栾培儿气愤地说。
“跟你开玩笑?何必那么严肃呢。”
“哎,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呢。”
“唉,一言难尽啊。”梅英培叹息地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不高兴的事儿。”
“她的确让我伤脑筋。不过总算过去了,她现在生活的很好。”
“你心里不平衡吗?”
“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所以我会说,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也就满足了。”
“嘴上说吧?”
“心里不大好受。”
“你还算诚实。”
“那谢谢你的赞美。”
“哎,离婚后就没想过再找一个?”
“不过不用找了,我想,她呀已经找上家门来了?”
栾蓓儿想了想,明白了,她伸手打在他的身上,“找上家门来了?你呀真坏。”
梅英培说,“你想没想过我是最好的人选?如果你肯嫁给我,我求之不得。”
“算了,你不了解我,我的名声不好听。我做过……”
“你不要说了,那是你被逼无奈。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栾蓓儿哭了。
“真麻烦,有事说事,你哭什么?”
“我就想哭。你听我说,我是老马的情人。梅英培你有胆量娶我吗?”
“只要你听我的,一切都会过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梅英培望着栾蓓儿,他发现栾蓓儿也在深情望着他,两个人都愣怔了。
很久,栾蓓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的更加厉害起来。“太晚了。太晚了。”
梅英培拍拍她的后背,“不晚的,认识你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你不要以为男人很看重你的过去,不,我是很看重今天、明天、未来的。我若爱一个人不管她昨天怎么样,而是今天她是什么样的心态。值不值得我去爱。”
第四节、老城
他们开车来到梁城东南方向的老城。河流和海港成为梁城的主要特征,这个城市空前繁荣也是因为水的原因。海港与河流在城市的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使得梁城成为一个理想的旅游城市。真假鸳鸯随意芳歇,漂亮姑娘像蝴蝶一样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笑声荡漾,这里也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梁城到处都是拔地而起的海滨别墅楼,新发迹的富翁、巨商,显赫的家族,各种别墅建筑风格典雅而不失现代风格,在梁城的建筑史上也是空前绝后的。与古城形成鲜明的对比,老城区还保留着一些北魏时期的建筑。上溯到唐朝,宋朝的历史古迹,寺院和居民的建筑,依然能够闻到古典气息。梁城老城街上仍铺着当年扬家将镇守边关时踩过的鹅卵石。还有许多传说以及民间故事。这个城市的人行道大都是青色条石铺就的,日久天长,风风雨雨,被人们的脚步把它的楞角磨出了光亮,在古树浓荫的遮蔽下,古老的庭院显得更加神秘、肃穆。古城的道路就像古城周围一样起伏不平。许多围着住宅院子和花园的唐槐把苍劲的枝干伸进院子,夏日,人们在浓荫下纳凉、下棋、品茶、谈天说地,喋喋不休,总之,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风声、雨声、哟喝声,声声刺耳。
天色尚早,老城的街道上显得出奇的宁静,只有细雨和风在饱经沧桑的老树枝条之间沙沙作响,那些树根扎得很深,有的还裸露着,就像不甘孤寂的老人渴望晒太阳似的。街道的古老反映出这里的历史悠久。不靠街面的停车场很少见,因此狭窄的街道上排放着形形色色的汽车。停放在具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房子前,形成鲜明的对比,古老的可以,现代的耀眼。
拴马街上的房子中间的那幢宽大的青砖灰瓦房是这个城市最有历史的唐朝建筑。小小的前院孤零零地长着一棵倾斜的参天柏树,叉开的树干被树叶和茂盛的枝条遮盖着。铁栅栏围起了它成为重点文物保护对象。房子后面有一个挺深的院子,还有花草矮树、山泉从庭院流过,既有北方的雄厚,又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家具却是现代人的制作,并不是预想的古香古色。原因很简单,房子的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马孝礼不能挡住别人好奇的眼睛。
地平线上刚刚露出一线粉红色的黎明,天高路远,望尽天涯路,知向谁边?马孝礼衣冠楚楚,坐在餐厅旁边椭圆形小书房里收拾着文件。一辆轿车正在等着送他到某个会场去。他春风得意却心意彷徨。
他要见的人,可以说,他们是梁城最重要的人物,因为他们控制梁城的所有一切。对马孝礼来说更重要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行动计划的成功。那个举止优雅、语调自信的尊贵的省委常委是马孝礼的朋友。那个人总是享用他的地位赋予的权力。他们之间的配合也算默契。说白了,什么都是公平地交换,没利谁起早,人是什么?人是为理想的生活而争奇斗艳的,甚至环境污染之后人会变形,甚至连自己都惊讶变化得面目全非。
起初对马孝礼的贿赂计划可以说是谨小慎微。他对梁城那些将来对他的目标有帮助的人也做了反复分析,看看是否可以笼络他们。许多常委也算富有,但也有许多人并不富裕。他们和梁城的人们一样常常要面临经济和家庭两个噩梦。梁城的房价很高,但常委们拥有几套住房。马孝礼接近那些他认为可以收买的对象,而后着手在可能的情况下对他们进行试探。一开始他的红包并不大,但对象若露出热情,他立刻加码。马孝礼选得很准,因为他从来没有碰到哪个对象不愿接受的情景。也许他们觉得他的贿赂是应该的。他们付出了心血和代价,有所回报也是正常的。现实生活中梁城市每天都充满了各种交换,精神的、肉体的、物质的,形式千差万别,但内容大体一致。只是有点儿价值上的差别而已。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在乎你的反应,而他却十分地看重结果。然而,他们并不是自己要向马孝礼索取什么的。
第五节、大意失荆州
马孝礼的经验告诉他,最易达到目的的人也是一个极有心气的人,为公也为私。卑躬屈膝、绝对服从,把别人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不送礼不行贿的人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心里平衡,这对那些骄傲自大的握有实权的人们富有吸引力。最明智的就是在他们最有权势时利用他们。开始要努力攻破他们,然后付给他们一些报酬。利用他们的职权,给予物质上和精神上的贿赂,在实施贿赂之后,你想得到的东西就指日可待了,所以造成买官卖官的现象屡禁不止,是因为人情在起着杠杆作用。世界上还有这么做更好的事吗?恐怕没有。因为腐败与其他犯罪事实相比,保险系数极大。成功率为百分之九十五,所以有的人就疯狂地行贿索贿。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人们会自然而然地归属于这种自然竞争之中。只是有的没有机遇,一旦拥有,他会前仆后继,总结经验,实行起来游刃有余。
马孝礼不知道在同一个他背叛过的人见面时他能否成功。那时候,欺骗在这个城市里早已司空见惯,以至于人人都有堕落意识,得不到攀不上就得明哲保身。难怪现在常委们谨小慎微,稍有风吹草动就惊惶失措,因为他们也怕躲不过去人们纷纷的告状信投往省里。揭穿他们的腐败。也有人介绍经验,只要不死得罪人,没有人乐意跟你过不去。你得多多少少办点儿真事儿,虚实结合,无能的有能力的人都要用,人人有口饭吃,日子就好过,光用有能力的人没人贿赂你,光用无能之辈,每天接受贿赂就容易倒霉。真真假假,总之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唯我独尊,为我所用。
马孝礼有着绝对发言权。他不是梁城的普通一员。他是经常指指点点的人物。马孝礼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心中极度反感。
他寄来了感谢信。那个粗壮的人说。在外人看来,他是马孝礼的司机。实际上他是杨朴良的得力助手,是来严密监视他们的。有些消息他可以直接转告杨朴良,一句话,他能摸准领导者的脉搏,因为利欲熏心的原因就造成一些人心性多疑。更谈不上什么信任感。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往往成为物欲的牺牲品。
“杨朴良现在怎么样?”马孝礼说。
“他希望你了解事情的重要过程并给予关照。”那个人激动地说。
“你指关照什么?”
“栾蓓儿正在配合检察院要查你的问题。她很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他非常担心啊。”
“你瞎说什么呀?你也跟着人云亦云?”马孝礼感觉头皮发麻地说。一时有点儿慌乱,他瞪着眼,喘着粗气,“你的意思是让她闭嘴。”
“真的,我们在检察院的线人透露的。不能大意,大意失荆州呀。”
“你是说他们让她陷入圈套?让她为他们工作?就像你对待我一样。”
“她是自愿那么干的。而我不是。”
“噢,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马孝礼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栾蓓儿现在哪里?”
“不知道她藏到那儿去了,检察院的也正在找她。”
“她对他们说了多少?我要不要计划出国?”
“不用。现在尚早。她告诉他们的还不至于造成对你的任何伤害。她告诉他们更多的,也只是事情的经过,而不是牵扯的人。但是,那并不是说他们就不会追查她说的话。但你们必须小心。”
“杨朴良不知道栾蓓儿在什么地方?我希望他无所不知。”
“我对此没有什么消息。”
“情报搜集的情况不妙。”马孝礼说,甚至想笑一笑,他突然感到他以后的生活已经陷入艰难。一种无法摆脱的艰难。他没有想到事情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他有点儿焦头烂额了。
“也许我应该去找她。”
“这用不着你担心。”
“进监狱的决不会是你,”马孝礼盯着他。心想,这个混蛋真的说了吗?
“事情会好的。我继续干就是了。”
“保持消息灵通。明白吗?”马孝礼转向窗子。他从反光中观察那人对他的尖刻话的反应。但是那些话有什么用呢?马孝礼显然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