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致命的欲望 1—5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03 22:19:41 字数:7344
第一节、暴力犯罪科
章秀尊感到恐慌。刘建安被杀令她吃惊。她的同事失去了生命,他的丈夫也失去了生命,这将是她永远做不完的噩梦。
半小时以后,各方面有关人员都赶到了现场,幸运的是没有新闻媒体。法医核实了每个人都知道的情况,即便他们只是从远处看到了那个致命的伤口,即刘建安死于从远处打来的子弹,那子弹却正中太阳穴。这可能是职业杀手干的。派出所的人担任警戒,而暴力犯罪科的人正在收集一些可能的证据。
章秀尊、张小鬼和上司们都围在他的车旁,局长郑相林总是使劲地摇头。宽大的衬衣领宽松地围在细细的脖子上,他神情严肃地深思。
一名暴力犯罪科的科长拿着一盘录像带和一双泥泞的鞋子来了。章秀尊和张小鬼搜查房间时已注意到了那双鞋子,但明智地选择不碰任何证据。
“有人曾在房子里,这双鞋子在门廊。不是破门而入。报警系统被破坏,设备箱被打开。看来我们已将那人录在了带子上。他们碰了激光启动器。”
他把录像带递给郑相林,郑相林又马上递给了章秀尊。这次行动根本不保密。所有这一切都由她负责。她要么得到荣誉,要么承担责任。暴力犯罪科的人将那双鞋子放入证据塑料袋,回到那所房子里继续搜查。
郑相林说,“谈谈你的看法,秀尊。”他语调急促,焦虑。
作为这里惟一的女性,而且还是刘建安的同事,章秀尊觉得不应在他们面前眼泪汪汪。绝大多数检察院的人在整个生涯中不到武器重检时从来没有伸向腰间拔过枪。章秀尊有时想,如果这样的大祸临头,她将如何应付。现在她知道,应付得不好。
这是章秀尊办的最重要的案子。前些日子,她被派到局公共廉政科,隶属著名的刑事侦查处,一天夜里她接到栾蓓儿的电话,和她秘密接头了几次,此后章秀尊就被任命为处长,受命于一个特殊人物。如果栾蓓儿讲的是真话,那个特殊人物就有机会打翻梁城政府的某些重要人物。大多数人在职业生涯中对这种案子都感觉棘手。这不,今晚她就碰上了。有些事情你没有思想准备,但是必须小心谨慎,弄清楚原因。现在,什么都在变,变得让人来不及深思熟虑,你必须跟上,付出一定的精力。
章秀尊手握录像带,“我希望这盘带子会告诉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有栾蓓儿的情况。”
郑相林说,“你认为可能是她打死刘建安的?如果这样的话,通缉令马上发往全国各地。”
章秀尊摇摇头,“我觉得与她无关。但事实是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要检查血型和其它的遗留物。如果只有刘建安的,那么我们就知道她没有被射中。我们知道刘建安没有开枪。有东西打掉了他手枪上的一片东西。”
张小鬼点点头,“那颗打死他的子弹打中的太阳穴,他可能还没拔出了武器,那子弹打过去,反弹了一下。”张小鬼艰难地说,“刘建安手枪里的残余物证明了这个结论。”
章秀尊痛苦地盯着那个男人,继续分析。“那么刘建安当时可能是在栾蓓儿与射手之间啦?”
张小鬼慢慢地摇摇头,“人体盾牌。我原以为只有刑警队才做那种楞子事。”
章秀尊说,“我同法医谈过了,只有等到解剖后我们才能真正了解详情。我们能看到伤口,但我认为很有可能是高级步枪所射。不是女人平常放在钱包里的那中袖珍武器。”
“这么说有另外一个人在等他们啦?”郑相林试探地问。
“那么那个人为什么开枪之后进入房内呢?”张小鬼问。
“也许走进房子里的是刘建安和栾蓓儿。”郑相林推测说。
章秀尊知道郑相林到现场调查是多年前的事了,但他却是公安局长,她不能忽视他。虽然她不一定要同意他的看法。但她必须当着这么多人维护他的形象。给他一点儿面子。
章秀尊摇摇头,“如果他们走进了房子,刘建安就不会在车道上被杀。他们会在房子里。我们每次见栾蓓儿至少都要两个小时。我们来这里最多比他们晚了半个小时。那不是刘建安的鞋子。那是另一个男人的鞋子,很可能是个高个子男人。你看看那鞋印?”
第二节、案情分析
郑相林的声调明显是在责难什么。“如果刘建安和她没有走进房子的迹象,那么这个第三者就有报警系统的密码。”
“哦,”章秀尊神情有点儿凄楚地,“从刘建安倒下的地方看来,他已经下了车。然后什么动静或者说什么惊吓场面,刘建安一惊。他就拔出他的手枪,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就中了子弹。”
章秀尊带着他们走上车道,“看看这车辙印。附近的地面都很干燥,但轮胎确实在地上刨出了泥土。我想有人是要急匆匆地离开这里。他妈的,溜得很快,竟然跑掉了鞋子。”
“那么栾蓓儿呢?”
“我想,那个杀手也许把她带走了。”张小鬼推断说。
“很有可能,但我看不出原因。他们也要她死吗?”
“秀尊,首先,杀手怎么会知道到这里来?”郑相林问道,然后他怀疑地说,“莫非有人走漏了风声?”
郑相林神色冰冷地,“我们掌握的情况只有一个死人、一个下落不明的女人和一双鞋子。把这些综合起来分析,我正在考虑牵扯进来的第三者。告诉我如果没有内部消息走漏的话,那么那个第三者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是令人费解的。”
“可能是撞上的。这个地方偏僻,因此可能是持枪抢劫。不能排除有这种情况。但如果你说得对,有人走漏了风声,事情就复杂了。”他们都好奇地看着她。
“那个射手显然不知道我们改变了计划。今天晚上张小鬼和我来了。”章秀尊解释道,“平常,我见到栾蓓儿,当时我正办另一个案子。没有弄成,我便在最后一分钟决定和张小鬼一起来这里看看。”
张小鬼瞟了一眼章秀尊,“你说得对,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连刘建安都不知道。”
章秀尊说,“我们来之前大约二十分钟,我打电话给刘建安。我不想突然出现。如果当时他听到有汽车停在这间房子旁,他预先没有得到通知,那么他就会受惊,就要先开枪,然后才问问题。我给他打电话时,他可能已经中弹身亡了。”
郑相林向着章秀尊走了过去,“秀尊,我知道你一开始就负责这次调查。我知道你利用这幢安全的房子和闭路电视监视栾蓓儿女士得到了上级认可。我也理解你处理该案并获得这个证人的信任所存在的困难。可是……”郑相林转过身去,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措辞。虽然常常身处险境,但是刘建安的死还是让大家很震惊。还有,这个案子肯定有问题,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郑相林转过身来继续说,“然而,你不知道你的行动方案不到位,人却被杀害了。这怎么解释?”
章秀尊马上反驳说,“我们应该秘密地做这件事情。我们不应该让人围着栾蓓儿转。他这个人在我们掌握足够的起诉证据之前就有可能溜掉。”她长出一口气,“老郑,我不认为是栾蓓儿杀了刘建安。我认为是有幕后指使者。我们必须找到她。但我们必须悄悄地干。如果我们不保密,那么刘建安可能就白死了。如果栾蓓儿现在还活着的话,我们一旦公开了,她过不了多久就得被暗杀。”
“我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我想,会不会与车祸和那场大火有关联,秀尊,应该深入地联系起来分析。”
章秀尊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那辆面包车,倘若当时不是刘建安而是她和栾蓓儿在一起,那么今天晚上她就没命了。对检察院来说,无论多么遥远,死亡总是一种可能性。如果她被打死了,那么章秀尊会在她孩子们的记忆中逐渐消失吗?她敢肯定她的女儿会永远记得她的妈妈。然而,她对女儿拿不准。如果她被打死了,女儿还认为她就是生身母亲吗?单单想到这些就让她几乎要瘫痪了一样。她能不痛苦吗。
其实,有一天她被姐妹们说活了,做了件很荒唐的事情,莫明其妙去看了一下手相。看手相的人热情地接待了她,还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跟她聊了起来,问了她一些听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题。章秀尊知道,这些问题是用来摸索背景信息的,那个女人一本正经,漫不经心说着一些令你左右为难的一些废话。
第三节、稳扎稳打
章秀尊知道这是她小时候在院子里摔倒在玻璃瓶上造成的。不过,看手相的人说她命运坎坷,会有两次婚姻,还要面临什么灾难,能不能破?当然能破了,那得需要你掏钱才能避免。章秀尊一笑了之。
看手相的人端起她的茶杯,显然在等待章秀尊恳求更多的信息,大概是在期待正常费用之外的赏钱。章秀尊告诉她,多年来连一场感冒也没有得过。一切都健康。不过他离去了不久,她不想再谈婚论嫁。我是顺其自然。
张小鬼用脚趾踢着尘土,“如果有人幕后操纵的话,那么杀人者现在可能藏了起来。你以为呢?”
章秀尊淡然一笑,“我想不会的,如果事发之后就逃跑了,那他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罪。我想他不会跑的。”
“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发个寻找栾蓓儿的通告,把她逮起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只有逮捕她才能弄清楚这桩命案的真正原因。”郑相林说。
“老郑,当我们有理由相信她跟这个谋杀案没有牵连时,我们不能指明她涉嫌谋杀,她自己也许还是个受害者。如果她的确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检察院左右为难了。你知道这一点的。”章秀尊说,她的声音急促而紧张。她担心栾蓓儿被通缉。如果是那样,她会处在十分危险的处境。一旦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个冠冕堂皇的行动命令,那么结果会不堪设想。
郑相林说,“作为目击证人。她就符合这一条。”
章秀尊认真地看着他说,“在全国通缉逃犯,也不是什么最理想的办法。这会带来许多麻烦。对所有牵连的人来说都是一样。我认为我们有能力控制形势。”
郑相林说,“我们没有理由让她逃走。”
章秀尊说,“栾蓓儿是个很精明的女子。我跟她相处过,我了解她。她很有生存能力。如果她能撑下去几天,我们就会有机会。马孝礼不一定知道她告诉了我们的事情。但是我们要在通告上指明她是惟一的目击证人,那样做就等于我们给她下了死亡通知书。”
他们都沉默了几分钟,“好吧,我听从你的意见,”郑相林终于说话了,“你真的以为你能够悄悄地找到她?我看你是有点儿莽撞?当你找到了我才相信,我不想听你说的如何?我是看你做的如何?”
章秀尊说,“是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郑相林担心地说,“那是你的直觉还是你的思考?”
“两者都有。”章秀尊肯定地说。
“现在,我这样决定,你集中精力去寻找栾蓓儿。找到她,一切不言而喻。暴力犯罪科的人去调查刘建安这桩被杀案。我们双管齐下。我不相信我每天白白拿国家的奉禄。”
“我让他们在院子里仔细搜查打死刘建安的那颗子弹。然后我要他们搜查小树林。”章秀尊说。
“为什么要搜查小树林呢?罪犯的鞋子在门廊上。”
章秀尊盯着小树林的边缘,“倘若我在这里伏击某个人,那里就是我的第一选择地。好掩护,好射击,好逃跑,路线很隐蔽的。那里有轿车等着,丢掉枪,快速逃向机场。打死刘建安的子弹。他侧身朝着树林。刘建安当时肯定看不到暗杀者,否则他不会转过身去。一切都表明就在那里。或者说,他背对着暗杀者,在与栾蓓儿侧脸说话的刹那,杀手就开枪了。这是个职业杀人,而且命中太阳穴。”
又一辆高级轿车停了下来,梁城检察院院长钻出车子。郑相林和助手们都慌忙迎上去,把章秀尊和张小鬼撇在那里。
“哎,说一下你的行动计划是什么?”张小鬼问道。
“也许我要找到这双鞋子的主人。”章秀尊边说边看着郑相林同局长说话。
这个局长以前是公安局的一个科长。章秀尊知道他绝对会亲自处理这场灾难的。涉案的人和物都应仔细调查。
“我们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她用手指敲着那盘录像带,“但我们只有这样做了。不管谁在这盘带子上,我们决不手软,决不拖到明天。时间对于我们掌握主动是关键。”
第四节、非常生活
梅英培紧握方向盘,当他看到警灯闪烁的警车从他身边向相反的方向开去的时候,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用力踩着油门。他们抛弃了那辆车后现在坐在梅英培的车里。他已经将那死人的车里冲洗干净了,但他很容易忘记什么的。这件事儿却不能让他忘了。
栾蓓儿看到旋转的警灯消失在黑暗中时,不知道那警察们是不是朝着那出事地点的方向开去。刘建安还有妻子和孩子。她知道。他的手指上没戴什么戒指。像许多女人一样,栾蓓儿有着细心观察男人的习惯。然而他却是做了父亲的人。
梅英培在小路上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栾蓓儿的手捂在胸口,然后一动不动。这个动作显得很木讷,但她在心里为死者默默的祈祷。又默默地为他的家人祈祷,“建安,你死了,我很难过。”她几乎哭出声来,以此来减轻因为自己依然活着而不断加剧的内疚感。她现在仍然处在惊恐之中,她不相信,可是,她亲眼所见,太残酷了。
梅英培看着她,“他是你的朋友?”
她摇摇头,“不,是同事。他因我被杀。难道这还不够吗?
梅英培嘲笑地,“哼,说不定你也是被杀的对象。只是我打伤了杀手,你才幸免于难的。”
栾蓓儿一惊愣,“是你?你打伤了杀手?”
梅英培说,“有两种可能……”
栾蓓儿说,“哪两种可能?”
梅英培说,“一是刑警队的知道今天发生命案,一是有人报了警。”
栾蓓儿说,“哦,是你打电话了。”
梅英培说,“小姐,我是打给一个正直的朋友,也许她会负责这起谋杀案!”
栾蓓儿对自己很自然地祈祷和自责感到惊讶。由于她那不争气的父亲,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家庭。多年来她只能学会独立生活。但无论家里遭遇什么困难,她母亲都坚持要她上学校不能耽误一天的课程,后来她父亲在她母亲死后一直过着流浪生活。学校老师在一定程度上对于她有了根深蒂固的影响。在她高中毕业前的那个夏天,她成了孤儿。她父亲突发心脏病而客死他乡。她被送到一个亲戚家,在那儿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栾蓓儿一有机会就拼命看书学习。她幻想着将来上大学,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她表哥很爱她,她偏偏看不上表哥,可是有一天她被表哥强奸了。她又哭又闹,发誓要报复表哥。表哥的父母跪下求她不要告发儿子,希望他们成亲,她没答应,每天她都住在学校,从此再也没有回到亲戚家。总之,那是她一生中的确难忘的岁月,接着就是她在大学里挣扎的几年,调整人生的方向追求自己的理想,然后,在最近的几年里,她以为她选择的道路无懈可击,她生活中虽然有痛苦,但总的来说还是一帆风顺的。她对单位不甚满意,心儿正在挣扎着,希望有一天能够调走。这个时候检察院长找到她谈话,希望她到办公室工作,好给他写一些汇报材料,谁知这是一个有预谋的工作调动,她成了检察院长向上级搞性贿赂的牺牲品。从此,老马走进她的视野,或者说她走进了老马的视线。他特别善谈,也很会赞美女人,再加上他疯狂的进攻,她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一直独身,本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可是,马孝礼挺会体贴她,做爱时不会关灯,一旦关灯,她在黑暗中很容易想起贪婪成性的表哥那种令她恶心的一些性动作。她一直恨表哥用舌头刺激她。像狗一样啃她的后背,用尽一切可能的方式摧残你。她的这种恐惧是马孝礼发现的,她与他交往多了,有一次她被他约在地下俱乐部,两个人喝了不少葡萄酒,她很有酒量的,她知道他有意识地灌醉她,但是没有,她只是感觉浑身狂热,奇痒无比,令她坐卧不安,她一脸的红润,情意绵绵。他见她这种情景就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然后放倒在床上,马孝礼欲要关灯,栾蓓儿惊叫起来,“别,别,别关灯,我害怕。”尽管她拒绝,却抵赖不了他的冲动,他的占有欲望。自身的那种强烈要求,这是怎么了?自己堕落了?
第五节、虐待狂
第二天栾蓓儿醒来,才发现是他在葡萄酒里放了一种兴奋药,溶毛刺激素,是让女人很难受的一种性兴奋药。本来是一种针济,他却让她喝了下去,她无法控制自己了。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微型摄像镜头,她们做爱的全过程都录了下来。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面条,随便在他的怀里弄来弄去的。她不知道她那么渴望,他那么可恶,他说还得重来,最好在你最清醒的时候,那种互相纠缠的感觉不一样。让人立刻死去又仿佛获得了新生。
后来他高兴时就给她打电话,她一旦想拒绝,他就笑着说,“过来消遣消遣,欣赏一下你的美妙玉体,你是一流的美女呀,雪白的耀眼啊。什么,你没空,我可告诉你,没有你拒绝我的道理。”
栾蓓儿也是有苦无处诉说,她怎么办?她没有别的选择。她十分厌恶他,他是一个性虐待狂。她的身心饱受摧残。但是,他每一次充满诗一样语言的表白,多多少少也使她对他怀有几分依赖的心情。都这样了,如果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依附他,说不定会突然销声匿迹。
梅英培瞅着她,“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这么逃走了心有不甘?”
栾蓓儿说,“我想我们应该怎么办?”她长吁一口大气,看着梅英培,“我们得叫警察,告诉他们他在那里。”
梅英培摇摇头,“不不,我们不能给自己找麻烦。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我猜测那是个阴谋,等待时间,检察官查清楚了再说。”
栾蓓儿说,我“不能不管,那样我们良心何在?”
梅英培说,“那样做是自找倒霉,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去坐牢。你懂吗?”
栾蓓儿说,“如果你不干,我干。我不能不管他。”
梅英培说,“好了好了,你冷静点。”他叹息道,“我等一会儿可以打个磁卡电话,让警察去查吧。”
栾蓓儿说,“这还差不多。”栾蓓儿说。
梅英培说,“你怎么了?不舒服?”梅英培注意到栾蓓儿坐立不安。
“我还有一个要求。”她说。
“还有要求?”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默然地想,这个女人真够烦的。梅英培努力不去想他身上的疼痛,还有前面未知的危险。他庆幸自己命大。想到这他笑了笑,又说,“什么要求?”
“附近有个加油站,如果可以的话我得方便一下。”她轻声地说。
“这就是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来麻烦。”梅英培低头看看她眼上的污渍,语气有点调侃地说。说完,他把车子拐了一个弯,很快来到了加油站。
栾蓓儿只是告诉他加油。她去了卫生间,栾蓓儿想擦洗衣服上的血迹时,竭力不去想自己在做的事情。如果有换洗的衣服她恨不能把染有血迹的衣服烧掉,然后她洗了手,用卫生纸把自己使劲擦洗一番。当她爬进车里时,她同伴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漠然。她心里袭来一道阴影。
“我叫梅英培。你呢?”
“哦,走吧。”栾蓓儿没有解释。他发动车,他们匆忙离开了加油站。心想,我早就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告诉我你的名字了,我是受雇于人才跟踪你的,栾蓓儿小姐请你原谅我?真的,我希望你原谅我。”
“原谅你?受雇于人?”她怀疑地看着他。“谁雇佣你做这种事情?”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为了生活,我不做就要饿肚子。人是铁头饭是钢呀。”
“你不可能不知道谁雇的你?奇怪?要不你怎么拿钱?骗谁呀?”
“我承认,这有点奇怪,但有时就这样。有人雇私人侦探时很为难。人家不想让你知道详细情况,我也能理解。”
“私人侦探?那么这就是你的职业了。”她的语调带着鄙视。
“这是非常合法的挣钱方式。我比别人干的出色。”
“他们怎么雇的你?”
“朋友的朋友介绍。一般我也不问是谁雇用?尤其是彼此认识的人,避免互相见面后尴尬。你说是不是?”
“想不到你还挺有职业道德?”
“那是,我是极有素质的现代人。”
“你知道自己陷到什么里边了吗,梅英培?”
“我可以说现在比刚才知道的多一些。我也冷静一点儿了。”
“那是谁向你开枪的?”
“打死你朋友的那个人。我想他也被我击中了,但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