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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美娥娇望穿秋水.狠兄嫂毒计家人

作品名称:魂在峦岗      作者:巴渝词怪      发布时间:2014-09-02 07:01:18      字数:5282

  词曰:
  王母因何太较真,金簪轻掷画、汉星分?
  瑶池遣你傍皇亲,谁料想、爱上放牛人。
  
  难挣半分文,每天凭织布、养孩群?
  休言爱富恨清贫,看人间、谁不嫁豪门。
  
  这是一首《小重山》,是说牛郎织女被嫌贫爱富的王母,用一条银河强行分离的事。也是,连仙界都如此,而况人间乎?
  
  话说红叶那日伤心欲绝的离开黎川,直到从福建的光泽上火车,她的眼泪几乎没有干过。父亲石可信仿佛不闻不见,无动於衷。倒是姑父周广不时地开导安慰红叶!
  “呜——”,汽笛长鸣!轰隆隆的火车,像那离弦之箭,向著重庆飞奔疾驶,随著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红叶与圣杰的距离也就会一步一步的拉远,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空虚和伤感,犹如山野里的野兔陷入了狼窝一般,孤独无助,她的眼在流泪,心在滴血!
  面对父亲的冷漠,红叶心里开始有些後悔。趁父亲上厕所的机会,她哭著悄悄对姑父说:“姑父,我不想回去,想回黎川!”
  “没事,红叶,你先回家,等小安後面回来,把你们的结婚证办了,正大光明在一起多好啊!”姑父说。
  “我感觉爸骗我的,他不会就这麽成全我们的!”红叶很是不放心,因为她从小就了解父亲的为人。
  叫卖的餐车过来了,每份五元,石可信买来三份。
  红叶却始终没有要吃的意思,只是偶尔用手擦拭眼泪。无论姑父如何劝说,无济於事。邻座的人不时的对三人打量和偷看,好像在悄悄议论什麽。旁人的这些举动,石可信不是不知道,他也发现了。然而,红叶的那盒饭摆在那里纹丝未动,周广的再三劝说也不起作用,这可把石可信气的,车厢人多,又不便发作,他抓起红叶那盒饭,往车窗外抛了下去!
  见此情景,周广略带埋怨的语气轻声道:“你疯了?”
  红叶的眼泪,像打开闸门的堤水,不住的往外涌!
  其实,来黎川之前,周广是和石可信商量说好的,说是冷静处理这事。然而,离开黎川後,石可信好像没把红叶当自己的女儿对待,红叶的伤心流泪,他既不心痛,也不安慰。就连红叶上厕所,父亲都要紧紧跟随。沿途的举动,反而让周广有些为红叶担忧!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好心可能会适得其反!
  一路上,红叶几乎没有吃什麽东西,总是埋著头睡觉。她真是睡著了吗?
  经过了三天的长途疲劳,於25日回到了家乡县城。因为红叶当初的出走,至今还没有人知道。为了面子和舆论的压力,他们不得不等到晚上悄悄的回家。因此,在石可信的特意安排下,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锺。
  由於旅途的劳累,周广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红叶家的狗阿黄,例行公事地叫了几声,见石可信和红叶回来,跑到院外相迎。可能是很久没有看见红叶的缘故,阿黄摇著尾巴,在红叶面前跳来跳去,“呜呜呜”地亲热过不停。都说狗是人类的忠实朋友,最懂得感恩,看来一点不假。红叶离家都几个月了,恩人重逢,阿黄那亲热劲,依然不减当初。红叶异常感动,她俯下身去,照例把前额贴在阿黄的头上,用手轻轻地拍打著它那暖绒绒的皮毛。
  “咚咚咚”,听见敲门声,红叶的妈妈赶紧打开房门,见双眼红肿的红叶回来,妈妈一把抱住红叶,二人大哭了起来,妹妹秋容也是眼泪汪汪。这哭声,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是悲伤还是喜悦!
  “哭哭哭,哭什麽?死人了?”石可信见此情景,气不打一处来。接著对秋容吼道:“去厨房弄点吃的来。”
  秋容一边抹眼泪,一边离开。妈妈则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声不响地开始红给叶整理床铺。唯有那一言不发的红叶,依旧是泪流不止!
  “他打你了?”见石可信不在,妈妈轻声问。妈妈泪眼婆娑地说:“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我的闺女了。”
  红叶不语。
  “问你呢,他打你了?”妈妈再次问道,话语中带著怒气。
  红叶只是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屋里的空气有些凝固!
  不多一会儿,秋容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端到了姐姐的面前说:“姐,饿了吧?快吃吧!”
  红叶还是不说话!从小到大,红叶很是懂事,从来不与妹妹争吵过,凡事都很迁就妹妹。妹妹秋容很喜欢姐姐的,姐妹俩的关系很好!对於红叶的回来,妈妈和妹妹本来是又惊又喜,可是当看到红叶红肿的泪眼和沈默不语,心里几乎都猜到了八九分!
  “闺女,你啷个了哟,你倒是说句话呀!”自打女儿进屋起,就没见红叶说过一句话,妈妈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石可信吃完面条,洗脸洗脚以後,来到红叶房间。见母女三人呆坐在那里,个个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而且,那碗面条依然纹丝未动,他走到红叶跟前说:“你还不吃?你想死啊!”
  沈默。
  除了石可信的声音,几乎死一般的寂静!反常的紧张气氛,让石可信忍无可忍,他回头冲秋容道:“不吃拿去喂狗!”
  秋容带著满腔的恨意,悄悄地从姐姐的屋里退了出来,回自己屋里,反锁房门,倒在床上蒙头睡去了!紧接著,石可信也转身离去!红叶的屋里,只有妈妈默默地陪著!
  “闺女,饭还是要吃的!有天大的事,跟妈妈说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说著,妈妈端起面条,喂了起来!“再不吃,都凉了!”
  泪珠在妈妈的眼里不住地打转,红叶有些过意不去,这才自己接过碗去,慢慢地吃了起来!
  红叶妈妈的心,稍微轻松了下来。她对红叶悄声说道:“我去抱个枕头来,好久没见我闺女了,今晚陪妈妈说说话!”说完匆匆离去。
  当她回屋,见石可信睡得像头死猪,那呼噜打得像雷一样。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从灶房拿来菜刀,把被子掀开,一动不动地站在床侧。石可信被冷醒了,睁眼一看,吓了一跳,他问:“你要干甚麽?你他妈疯了?”
  “石可信,你听著,红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找你拼命!”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妈妈,今天也一反常态,要是在以前,几十年中,她是从来不敢的,也许这就是母爱的本能!
  “去,你去劝劝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石可信依然带著命令似的口吻,他摇了摇头,继续睡了!
  红叶的妈妈,把菜刀愤怒地往地上一扔,抱著个枕头,径直来到红叶的房间。
  不多一会儿,秋容说睡不著,也过来了,母女三人挤在一起。禁不住妈妈和妹妹的问长问短,红叶便把从离家出走和到黎川的这段经历,讲给了妈妈和妹妹。不过,妈妈倒是发现一件事,她感到红叶的呼吸不对劲,她问红叶:“闺女,你好像出的是双气,怎麽了,你怀孕了?”
  “没有!”
  “傻闺女,你瞒得了别人,你瞒不了妈妈的!”妈妈继续道:“有多久了?小安知道吗?”
  见无法隐瞒,红叶如实地和盘托出。妈妈听了以後,为了女儿,她暗自盘算著,同时再三嘱咐秋容,此事不能告诉她爸,只有静等圣杰回来。
  这一夜,母女三人好温馨!他们一直聊到凌晨,要不是红叶因几天的旅途困倦,恐怕是彻夜无眠。
  由於红叶的出走,家里人手有限,商店就已经归於哥哥小华名下了。说到这小华,冲动鲁莽,心胸狭窄,急躁而无远见。多少还是继承了石可信的遗传基因,但比起他老子来,又多了一些奸诈和冷漠。不过,自从他结婚後,红叶的嫂子殷贤进门那一刻起,小华对家人的冷漠自私,倒显得越来越像他父亲。他从小调皮捣蛋,惹事生非,小学毕业以後,就再也没有念书。红叶很聪明好学,人见人夸,一直读到高中毕业,因此用的钱也相对多一些。对於这点,哥哥小华很是嫉妒。
  红叶的嫂嫂,是个蛮有心计的女人。她能把小华这样的男人掌控得唯命是从,这一点却是强过於婆母。表面看上去,她很少言语,从不与家人争执,凡事她可是出心,小华出口。从她嫁进这个家里,两口子便成了这个家庭的熟人,而不是亲人。不过,对於父亲石可信,他们还是有些畏惧三分的。
  对於红叶的回来,哥嫂却是装著不知,充耳不闻!一连几天都呆在商店里,连个好歹都没有说一声。仿佛根本就没有这麽回事,或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妹妹一样!这一点,红叶至少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家,在红叶的眼里,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家了,她隐隐感觉到,她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
  初冬的农村,基本上处於农闲时节,红叶也就整天呆在家里,足不出户。石可信也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吵不闹,表面是照常赶流动场做自己的生意,其实他有他的计划,他依然幻想著,若要把红叶和圣杰分开,只有把红叶许配给她的表哥!
  五天过去了!
  家中虽说是相安无事,可是,红叶的心里,却是度日如年!她曾经常常,几乎是每天,都屈指盘算著圣杰的归期!她的脑海里,只有圣杰,再也装不下任何其他内容!她常常独自面对东南的远空,心里暗暗地问:
  哥,天气变凉了,你冷不冷?
  我走了,哥你一定会哭的很伤心!
  没有人做饭,没有人洗衣,夜深人静,衾寒被冷,更没有人陪你说话!
  月底了,哥,你结账了没有啊!
  十天过去了!
  红叶又盘算开了:哥,你该回来了吧?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啊?你是不是生病了?从这时候起,红叶随时的目光,都向著门对面古树下那条唯一通往外面的路,引颈张望!
  转眼间红叶回家都二十天了,还是不见圣杰的影子,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早也盼,晚也盼,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真是望眼欲穿啊!此时的心情,从她的词里,可见一斑:
  遥望东南盼不休,郎君千里外、苦营求。
  百般怨悔万般纠。
  蛾柳黛、暗自转生愁。
  
  日日倚西楼,凝眸槐下路、恨无由。
  冤家说定十天头。
  逾半月、不忍泪盈眸。
  【右调小重山】
  
  说来事有凑巧,从来不与红叶说话的嫂嫂殷贤,这天因为没有喂猪的米糠了,来找婆母借米糠。发现只有红叶在家,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然鬼使神差地和红叶聊了会儿天。她说,不是她不理红叶,是因为前不久红叶的哥哥和他爸因为一件事大吵大闹过後,就很少说话了。
  从嫂嫂口里得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两个月前,殷贤坐月子的时候,锅里炖了一只鸡。小华要忙於商店的生意,临走时拜托父亲石可信,到时候帮忙看看,炖好了把锅端开!好个石可信,每隔十分锺都记得去看看,怕的是稍一疏忽,汤炖干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到底炖好了没有,於是用筷子悄悄夹起一块鸡肉尝尝。由於灯光比较昏暗,这一尝就尝出了大问题!他把鸡头给尝了,当他发现不对劲,晚了,放回去吧,又是自己吃过了的,於是就硬著头皮把它吃了。
  晚上小华回来,在锅里找来找去,却始终不见鸡头,於是生气地埋怨殷贤说,“别人说当父亲吃鸡头,你他妈真狠心,把鸡头都吃了?”
  “没有啊,我都睡著了,根本就没有吃过。”殷贤显得有些委屈。想来想去,夫妻二人怀疑是小华他爸给吃了。就这样,小华去找他爸兴师问罪,石可信也如实承认,父子两就为这事闹了个不愉快!
  也是!坐月子丈夫吃鸡头,这是历来都有的风俗。该小华吃的鸡头,居然被别人给吃了,而且,还是被老人公吃的,而且还差点被冤枉,殷贤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一闹,不知怎麽的,偏偏又传到了外人的耳朵里,被人笑话了好久好久!
  然而,红叶和嫂嫂的这一聊天,却聊出了意想不到的大祸!
  晚上,趁商店没人的时候,殷贤悄悄把她的察觉告诉了小华,她说:“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传出去,你石家的脸算是丢尽了,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那我们家就面子丢大了不说,今後我们家辈辈代代都抬不起头,是要被人骂脊梁骨的。””
  “真的?”小华闻言,很生气地质问。
  “我说的几乎八九不离十,你不想想,他们在一起多久了?”见小华怀疑自己,她特地补充道:“如果这半年都没有怀孕,那才叫不正常。我也是见红叶回来这麽久,每天待在家里不出门,有些怀疑,才借故去探究竟,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那爸妈还稳如泰山?他们究竟要干什麽?这老糊涂,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小华被她媳妇一激,顿时脸色特青,他是绝对不能容忍如此的。因为被人笑话的滋味不好受,自己长年累月在商店里,面对南来北往的人们,今後怎麽去面对?对於红叶的出走,本来就让他很是窝火,再出这档子事,面子上更是挂不住的!於是他对妻子说:“不行,你得守著商店,我回去问爸妈。”说完拿了电筒,风风火火就往家里赶去。
  自从前次那“鸡头”风波後,父子俩一直很少说话,这让石可信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说来也怪自己,谁叫他糊涂到这个地步,把儿子的权利给无意中霸占了!儿子生气这也是正常的,所以,石可信表面是不说话,实际上还是很内疚的。
  石可信正准备睡觉,听见儿子叫自己过去一趟,石可信很是高兴,儿子终於肯主动搭理自己了。不过,转而一想,不对吧?他很久都没有和自己说话,肯定有什麽事吧?於是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儿子的房间。
  见父亲进来,小华也不示意他就坐,劈头盖脑地问道:“爸,红叶究竟怎麽回事,你们真不觉得丢底吗?”
  “什麽丢底不丢底的?就为这事?红叶回来了,谁都知道她去了重庆她大爸那里,有什麽不对吗?”父亲反问儿子。
  “我不是说这事,她的肚子都一天天大了起来,你不知道吗?”小华余怒未消。
  “你听谁说的?”感到很意外的石可信,瞪著一双大眼,吃惊地反问。
  “你先不问谁说的,这是绝对可靠的,你真不知道?”小华有些怀疑,他接著说,“妈不会不知道吧?”
  这要是在以前,石可信哪能容忍小华如此放肆!不过话说回来,红叶真如小华所说,石可信也是不能容忍的。於是他问小华,“你对她和安圣杰的事什麽态度?”
  “我是坚决不同意!想先斩後奏?没门儿!好扫皮(丢脸面的意思)嘛!”见父亲没有了以前的独断,反而征求自己的意见,小华有些得志便猖狂,他说,“趁她不注意,悄悄处理掉,断了他们的後路,免得留後患!”
  “气死我了!”石可信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本来稍微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波澜!“如果真是事实,这样也行,不过,千万别让你妈知道,她是护著红叶的!”
  “这事就我们知道,谁都不会告诉的!”小华说。
  就这样,父子俩鬼鬼祟祟地密谋了很长时间。
  阿弥陀佛!可怜的红叶!
  这正是:
  莫道天下蛇蝎毒,
  最毒狼狈父子心!
  
  石可信父子究竟要干什麽?红叶将会面临怎样的磨难?
  各位读者,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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