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母亲1

第一章
绿叶成荫是野国最漂亮的小城之一，一幢幢房子，红墙绿瓦，圆圆的顶尖，展布在一座小山的斜坡上，茁壮的松树密密匝匝，画出了小山最细微的高矮之处，城墙下狼步数百步外，是那绿河流过。这城墙早年为野国马到成功所建，如今已残破不堪，绿叶成荫北面有高山荫护，那是是非曲直山脉的一支，狼月乍寒，破碎的是非曲直峰顶已经盖满了雪，从山上下来的一股激流穿过小城注入绿河，使大量的风车转动起来。呈现出一种最简单，最古老的，最低级的工业壮况。
小城的居民更象是城外狼族类，城内多数狼族家的日子过得算是有几份舒适。不过 ，使小城富裕起来的并非是木材工业，也非是制钉工业。普遍的富裕靠的是生产一种印花布，世称板兰花布。所以，马到成功倒台之后，绿叶成荫的这座城市的狼族家们，在每家每户地把房屋的门面重新修过。
一进城，就会听见一台声音哚杂，样子吓狼的机器轰隆隆作响，搅得狼子野心头晕目眩。几十个沉重的铁锤，全靠一只由湍急的水流带动的轮子，升起落下，震得路面直打颤也。谁也说不清铁锤一天要生产几千几万枚钉子。起落之间一些水灵俏丽的姑娘，把一小块铁送到巨大的铁锤下面，铁块旋即变成了钉子，这劳动看起来如此粗笨，却使初次进入绿叶成荫的外来族类啧啧称奇。倘若，踏入绿叶成荫的外来族类，问起大街上耳朵都被震聋了的行走的族类。那座漂亮的制钉厂是谁的，就肯定会有族类打着拖长的腔调回答说：“ 咳，市长冷冻知识先生的啦”。
绿叶成荫有一条大街，从绿河岸边一直爬到山顶。外来族类只要稍作停留，十有八九会遇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狼。他神色匆匆，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行者一看到他，都赶紧脱帽致敬。这位有好几等骑士勋章的获得者，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头发已经花红，大脑门，鹰勾鼻，五官除耳朵外，大致算是端正。
初见，狼族类甚或还会觉得这张脸有些狼的威严，尚存狼子野心的这种吸引力。然而，特别是外来族类，转眼之间便会感到不快。因为在冷冻知识先生那种志得意满的神气中，还混杂一种说不上来的狭隘和创造力的匮乏。让同族类和外来族类能够终于意识到，此狼冷冻知识先生的才干，仅止于欠账者如期偿还。而若是他欠了谁的账，则要拖得不能再拖。

这便是绿叶成荫小城的狼主冷冻知识先生。他步履庄重，穿过大街，进入市政府，在外来族类和本地的狼族类眼中消失了。倘若外来族类或本地狼族类要继续闲逛，再往前进一百狼步，就会看见一幢外观相当漂亮的房子。越过与之相连的一道铁栅栏，还有一片极美的花园。远处是绿叶成荫的丘陵地带形成的一线天际；曲折有致，尽如人意。仿佛就是为了让大家看着舒适；这景色能够使外来族类，本地狼族类忘掉锱铢必较的铜臭。理由是他们已经为此地的美感而压得透不过气来。
熟悉此地情况狼类告诉那些寻幽探奇者，这幢房子属于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的，这用方石砌成的漂亮住宅刚刚落成。是绿叶成荫市的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用他那座大制钉厂赚来的。据说他的祖上也不是本地狼，是非此地的古老的家族，似乎早在马到成功征服此地之前就已定居下来。
自从狼纪年三世纪五那年起，狼主冷冻知识先生就于此地再作工厂之主了。因为从那年开始，他就成了绿叶成荫这座城市的市长、狼主。那座极美的花园有好几层，直伸到绿河的岸边，每一层那有护墙。这是对狼主冷冻知识先生在铁器买卖中的那种精明给予的酬报。
在地球村中，，你别看文明社会中那些工业城市周围的，那种秀丽别致的花园。那里价值太高，极不自然；在这里完全相反，尤其是在绿叶成荫这座城市里，俞是砌墙；俞是在地上堆起一层层的石头，就俞是有权受到邻里的尊敬。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的花园便是高墙纵横，尤其是里面有几小块土地，他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的；这花园就更加令族类赞赏了；不说别的，就说那个锯木厂吧，它在绿河岸边的特殊位置；让一进绿叶成荫族类就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会注意到屋顶的一块大木板用极大的字写着“青玉水晶”这姓氏，而在狼纪年三世纪五年前还是一块锯木厂的地皮，眼下正在修筑冷冻知识先生花园的第四平台的护墙。
狼主冷冻知识先生固然高傲；却不得不费些心力央求妻子的前夫。不得不付出他那明晃晃的狼币，才让妻子的前夫把木材厂迁往别处。至于那条使锯子转起来的公共水流，则是他利用在绿叶成荫的市长影响让它改了道。这个恩惠是他在狼纪年三世纪五选举之后才得到的。狼主冷冻知识先生为了这块妻子前夫在地皮，把绿河下游五百狼步处的那块土地给了妻子的前夫。尽管那块地的位置对妻子的前夫做木板生意，比那块换地更有利得多。反过来说他妻子的前夫，是巧妙地利用了他的急需和占有欲，易如反掌地敲了市长，他狼主冷冻知识八千狼币。
果然，这笔交易受到当地有识之士的种种非议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一次，在那年选举以后的一个礼拜天；冷冻知识先生身着官服从办公厅回家，远远看到妻子的前夫由三个狼仔护着。正看着冷冻知识先生笑呢！这一笑，才使冷冻知识先生恍然大悟。他从此就老在想，他原本是可以用更便宜的代价来做成这笔交易的，烦心的是他没有后悔药吃。
在绿叶成荫这座城市中，要造许多的护墙，才能获得公众的敬重。最要紧的是不要采用那些每年春天，经由狐狸王国去野兔王国的泥瓦匠带来的野马王国的图纸；否则，这样一种革新将给鲁莽的造墙者带来标新立异的坏名声。永远洗不掉的这种坏名声，这种坏名声在那些明智而稳健的狼族类眼中；也就永远地身败名裂了。因为正是这些前辈在绿叶成荫握有敬意的予夺之权。尤其是那些西洋党、东洋党、西伯利亚党之类。
事实上，这些明智的前辈在当地施行着最讨厌的各种专制。正是由于“专制”这两个丑恶的字眼，对于那些在世称文明社会中生活过的族类来说；在野国里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忍受。特别在绿叶成荫的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统治的这个城市里；舆论是一种特别的专横，专横成为一种什么样的舆论呢？舆论：从专横、到茺唐、到混乱。

第二章

绿河水面上一百狼尺远处，沿着小山有一公共散步道，需要修筑一堵巨大的挡士墙。对于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的政声来说；这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散步道所在位置极佳，入眼的乃是绿叶成荫最秀丽的风光。不过，每到春季；雨水一冲，路面就沟壑纵横，坑洼遍地，殊难涉足，个个都感到不便。狼主先生就趁机修了一睹二十狼尺高，二百狼尺长的墙，非如此是不足以证明他的智慧，非如此不足以使他的政绩的永垂不朽。
为了这墙上的胸墙，狼主冷冻知识先生：不得不三上狐狸王国；四下野猪王国。因为前任市长先生，自称是绿叶成荫这座城市散步道的死敌；如今这胸墙已经筑起来了，离地五狼尺高；仿佛是向前任的狼主先生示威似的，眼下正在往上装方石板。
有多少次啊！狼主冷冻知识先生胸胝着泛出美丽的蓝灰色的巨大石块，心里想着昨夜的狼族舞会，眼睛却眺望着绿河的谷地。远处，左岸、五、六条山谷曲折蜿蜒，其深处有数条小溪历历在目。先是一步三加头，后是一路奔泻跳跃急匆匆跌进绿河。山里面的太阳很猛，正当顶的时候，狼类却可以在这方平台上享受枝叶婆娑的大樟树的荫护，任遐想驰骋。这些树生长迅速，美丽的绿色微含蓝意，这得力于狼主冷冻知识先生。命狼族类填在巨大的防土墙后面的新土，因为他不顾市议会的反对；硬是把散步道拓宽六狼尺。
因此，他和幸运的乞丐收容所所长胡思乱想先生都认为，这个平台比十分快乐平台并不逊色。
散步道的正式名称是忠心耿耿大道，“忠心耿耿”四个大字，见于沿路第十五和第二十块大理石板中间。这又使狼主冷冻知识先生获得一枚十字勋章。不过，狼族类还是对这条忠心耿耿大道有所指责：那就是市政当局让那些修剪，乃至剃秃这些茁壮成长的万年青的那种野蛮方式。这些树与其让自已的脑袋低而圆，圆而平，活象园子里最平常的蔬菜。宁可要狐狸王国里常见的那种漂亮的外形，然而，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的意志不可违抗。属市政府所有的那些树，每年都要两度遭此无情的残害。当地的西洋党狼曾声称，当然有些夸张。 “要反对扼杀生命”。那知，自从欢天喜地教父养成了把修剪下来树枝据为已有之后；市政府的园丁的手和眼睛就变得俞发无情了。

这位名叫欢天喜地年轻的教父，是几年前从野国派来监视当地教父漂亮先生，和附近几位土医生的。有一位外科老军医，曾经在野猪国打过仗；退伍来到了绿叶成荫市。据狼主冷冻知识先生说：这个老军医从前既是西洋党，后来是东洋党。有一次竟敢当市长的面公开抱怨这些美丽的树所施行的周期性毁伤，这太叫这种类型的狼族类无法容忍。
“我喜欢荫凉”狼主冷冻知识先生回答说：口气中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但对一个外科老军医说话，还就得这样才见合适，“我喜欢荫凉，我让他们修剪我的树，为的是有更多的荫凉。一棵树若不能象有用的锒杏树那样带来收益，我想不出种它还能有别的什么用处”。“带来收益”，这就是在狼主冷冻知识先生在决定一切问题时的至理名言。
单单这个词，就代表了四分三的狼族居民的习惯性思想。在这座大家觉得如此美丽的小城里，带来收益，乃是决定一切的硬道理。
初到此地的外来族类，醉心于周围那清凉幽深的山谷。首先会想到居民们对美很敏感，他们也确切没少把本地风光挂在嘴上。狼族们也不否认他们对此看得很重，因为美丽的风光招来了外地客。而游客的钱富了旅店的老板，于是就通过税收的渠道给城市带来收益。
一个睛朗的秋日，狼主冷冻知识先生，让妻子燃烧的奶球挽着胳膊。在忠心耿耿大道上散步。他说话的神情很严肃，妻子燃烧的奶球听着，眼睛却不安地注视着她三个孩子的动静。大孩子十一岁，总是靠近胸墙，并且做出要爬上去的样子。于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唤出了他的名字，那孩子遂放弃了他的雄心壮志。妻子燃烧的奶球看上去，依然相当漂亮。因为她的生命和她的名字一样，奶球在燃烧。
“我会后悔莫及的是野国来的那个，啥，先生”，狼主冷冻知识先生气忿忿地说，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我在野国也不是没有朋友”。
“虽然我很愿意用狼数二百页的篇幅跟你谈艺苑，但是我毕竟不能如此残忍，让你忍受艺苑的谈话所具有的，那种冗长和那种巧妙的转弯抹角。”那位，啥，先生说。 在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眼中，如此可恶的这位，啥，先生，不是别个族类。正是顿开茅塞先生。
两天前，他不仅设法进入绿叶成荫的监狱和乞丐收容所，还进入了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的市政府和当地主要工商业者管理的医院。
“可是”妻子燃烧的奶球在怯生生地说；“既然你清白廉洁地管理着大家的事业，野国来的这位先生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他们是为了找茬儿才来的，然后就在西党的报纸杂志上写文章”冷冻知识先生说：燃烧的奶球看着他说：“可你从来不看报刊的啊，我的丈夫”。“可人家跟我们谈论这些西洋派的文章啊，这都会使我们受到干扰”“欲做好事而不能”，哼，我呀；我永远不会愿谅这个顿开茅塞先生的。

第三章

绿叶成荫的教父漂亮先生已经是一只老狼，然而山里的新鲜空气给了他一副铁铸的体魄和性格。应该知道，他有权随时造访监狱，医院，甚至乞丐收容所。顿开茅塞先生是野国方面向教父漂亮先生推荐的，他很聪明。恰好早晨狼记时六点到达了绿叶成荫市，他一到就直奔教父漂亮先生的住宅区。漂亮先生读着野国侯爵写给他的信，沉思默想；侯爵是野国贵族院议员，是本市最大的地方官；其名字在绿叶成荫市是响亮的。
教父漂亮先生暗自沉呤，“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并且在此地受狼族爱戴，他们不敢”他立刻朝顿开茅塞先生转过身去。他虽然年事已高，两眼仍然闪烁着火一样的热情。表明他乐于从事一桩多少有些危险的高尚行动。
“跟我来，先生。请不要在看守面前，特别是在乞丐收容所的管事面前；发表任何意见，无伦我们看到什么。”
顿开茅塞先生明白他遇上了一个好心狼，就回答道“一切听从安排，”。
他说着就跟这位可敬的教父漂亮先生参观了监狱，医院和收容所。提出许多问题，尽管回答是千奇百怪，他却忍住没有流露出任何指责的意思。
参观持续了好几个狼小时，教父漂亮先生邀请顿开茅塞先生共进午餐。顿开茅塞先生不愿意更多地连累这位好心的朋友，就推说有几个电话要打。狼记时三点钟前后，两位先生结束了对乞丐收容所的视察又回到监狱，他们在门口遇见了看守，这是一个巨狼般的家伙六狼尺高，罗圈腿，一张极难看的脸因恐惧而变得极可憎恨。
“啊！先生，”他一看到教父漂亮先生，就立刻对他说； “跟你在一起的这一位可是顿开茅塞先生？”“是又怎么样”漂亮先生说。
“昨天我接到最明确的命令，不准顿开茅先生进入监狱；命令是由部长长派一名宪兵送来的，他大概骑着马跑了一整夜呢”。
“我告诉你，五一节先生，”漂亮先生说，“跟我在一起的这位正是顿开茅塞先生。你承认不承认，我有权随时进入监狱；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并且愿意谁陪同就让谁陪同”。
“是的，漂亮先生”，看守五一节低声说，耷拉下脑袋，活象害怕挨棍子而勉强服从的一条狗。“只是，漂亮先生。我有老婆孩子，要是有族类告发，他们会把我撤职的，我全靠这职位生活啊”。
“我的职位丢了我也很不高兴，”善良的漂亮先生说：声音越来越激动。那可不一样啊，看守五一节急了，“你哪，教父先生；谁都知道你有野国议会议员的年金，一份上好的产业”。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可两天来满城风雨，众说纷纭，更有族类添枝加叶。在绿叶成荫这座小城中搅动起各种充满仇恨的情绪，眼下冷冻知识先生和燃烧的奶球之间发生的小小争论，正是为了这件事。早晨，他带着乞丐收容所所长胡思乱想。去过教父漂亮先生的家，向他表示过强烈的不满。顿开茅塞先生没有任何后台，谁都可以觉察出了他们话中的份量。
那好，先生们：我老了，我将是最近第三个被撤职的学校校长；我在此地狼纪个已经五、六十年，我为本城差不多全部居民行过洗礼。我来的时候这个城市还是个小镇呢。我每天都要为年轻族类主持婚礼，从前他们祖父的婚礼也是我主持的，绿叶成荫是我的家。但是我看见这个陌生者时心里想，这个他从野国来，也许真是行善者，野国这样的行善者可是太多了。他对此地的贫穷和囚犯能有什么危害呢。丐帮的头子胡思乱想的指责，尤其是冷冻知识先生的指责是越来越凶了。
那好，先生们，把我撤了吧；”教父漂亮先生喊了起来，声音都要发抖了。“可是我还要住在此地。大家知道狼纪年五十年前；我就继承了这里的一片土地，每年都有一笔相当可观的进项；我靠这些收入足以过活。我在任职期间可是没有任何积蓄；先生们，也许正因为如此；当有你们跟我谈到撤职时，我才不那么害怕。
冷冻知识先生与妻子燃烧的奶球相处极好,然而冷冻知识先生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妻子燃烧的奶球，怯生生地反复提出的问题.“顿开茅塞 这位野国来的先生对于贫穷，对于囚犯会有什么危害呢？”冷冻知识先生听到妻子燃烧的奶球这么一说，就简直要发火了。
正在这时，燃烧的奶球惊叫了一声。原来她的第二个儿子爬上了挡土墙的胸墙，还在上面跑。而这挡土墙高出墙外葡萄园有狼尺二十多呢，冷冻知识先生害怕孩子受到惊吓掉下去，才不敢说话了。那孩子正为自己的壮举而洋洋得意呢！最后那孩子终于发现了燃烧的奶球，他看到母亲面如土色，就急急忙忙朝母亲燃烧的奶球跑去。被他父亲冷冻知识一顿好说，于是，这个小小事件就扭转了谈话的方向。
“我一定要把锯木工的儿子二世风流弄到家里来”，冷冻知识先生对妻子笑道：“听说二世风流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你说好笑不好笑，他说前世的他在野兔子空间，名字是“一次风流”，如今投胎到了狼国，那只能叫“二次风流了”。
燃烧的奶球听着不做声，她知道“一次风流”属于胡扯。“二世风流”才是她的儿子，因为她的丈夫冷冻知识根本上就不知道内幕，所以她没有什么话好说。
冷冻知识见到妻子不做声，就继续说：让二世风流来照看孩子。我们的孩子越来越淘气，我们管不住了。二世风流就算不是个老师，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还精通狐狸文。他会让孩子们取得进步的，因为教父说他性格坚强。这不会有错，我给他三百狼币，管他吃和住，我过去对他的品行一直有些猜疑。他是那个老外科医生，荣誉团骑士的宠儿，医生借口是亲戚，就总是住在他们的家中。这个老家伙实际上很能可能是革命党的密探，他真能胡说八道，胡说我们山里的空气对他的风湿病有好处。可这并有没得到证实，我想可能也证实不了。他参加过野马王国的历次战役，据说还曾签名反对建立狐狸王国帝制，这个多党派的教徒，还把带来的大量书籍给了二世风流。所以，我本来绝对不会想到让青玉水晶的儿子，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可就在这场让我们闹翻的争吵的前一天，上天对我说；“二世风流攻读美学已经许久了，准备进美学院；因此他什么党也不是，而是个美学追求者”。
燃烧的奶球没有做声，她为冷冻知识没有发现自己和一世风流的母子关系而庆幸。
“这样安排还有一个理由”冷冻知识先生一边说，一边用一种外交家神情看着妻子，“野国的议员百口莫辩刚刚给四轮马车买下了两匹宝马呢。可他没有给孩子请家庭师。”
“那他会不会把我们的这一个抢走啊？”
“这么说你赞成我的计划了？”冷知识先生说着朝燃烧的奶球微微一笑，算是感谢妻子对他刚才的这个好注意赞同。“好了”他继续说“就这么定了”
“啊！天呀，亲爱的朋友，你的决心下得这么快”燃烧的奶球说：这是因为我的性格刚强，教父漂亮先生已经领教过了。我们不必隐瞒什么，我们在此地是被西洋党包围着。所有那些大商户都要嫉妒我，我对此深信不疑。其中两三个正在阔起来，那好吧，我倒喜欢让这些族类看看狼主冷冻知识先生的孩子，怎样在他们家庭老师的带领下散步。不由他们不肃然起敬。我的祖父常对我说，他小时候就有一个家庭教师。这大概要花我们一大笔经费，不过应该把这笔开支看作为了保持我们身份所必需的”。
燃烧的奶球则沉思不不语，这个决定太突然了。这条雌狼身材高而苗条，曾经；她现在也是当地有名的美狼儿，自从她嫁鸡随鸡给青玉水晶之后，就没有丧失过具有某种纯朴的仪态；因此冷冻知识费大的劲才把她弄到手。嫁狗随狗跟着冷冻知识之后，她在举手投足间；更是仍然透出一股青春的活力。青玉水晶是这么说的。冷冻知识也这么说，在绿叶成荫这个地方的狼看来；燃烧的奶球那种天真活泼的自然风韵，无伦何时何地都会唤起所有生命的，那种温柔的快感。让同性嫉妒，让异性更是想入非非。燃烧的奶球若是知道自己会有这一类成功。那她一定会羞得无地自容。什么卖弄风情呀 忸怩作态呀，这种事情从未挨过这颗心。据说有钱的乞丐收容所所长胡思乱想曾经追求过她；但没有成功这曾使她的品德大放异彩。因为这位所长先生，年轻高大；孔武有力，满面红光；蓄着一把又浓又黑的连腮胡子，是野兔子空间称之为阳光美的那种粗鲁，放肆；说起话来乱嚷嚷的那种生命。燃烧的奶球很害羞，特别讨厌收容所所长胡思乱想先生；那不继的动作和他那能大不能小的嗓门儿。她远离绿叶成荫城里族类的所谓快乐，这使同类认为她对自己的出身感谢到非常骄傲。她倒也不在意，看到族类异性越来越少登她家的门；她反感很高兴。现在无须隐瞒，她在那些狼太太们眼中是个傻瓜。因为她在丈夫身上竟然一点儿心计也不用。白白地放过一些从狐狸王国或野兔王国，为自己买来漂亮帽子的机会；只要大家能让她独个儿地在自家美丽的花园中随意走走，她也就心满意足。
她是一个天真幼稚的雌性，从未想到对丈夫评头论足；也从未让丈夫使她感到厌烦。她猜想，当然未向自己说破。夫妻之间不过如此罢了，不会有更亲密的关系。当冷冻知识先生跟她谈论对孩子的打算时；她倒是爱他想让老大进军队，老二进法院，老三老师。
总之，和她认识的那些雄性相比，她觉得冷冻知识先生算是最不讨厌的。妻子对丈夫的这种评价倒也合情合理；绿叶成荫市市长被认为是一个有风趣，高雅的狼。这名声全靠他从一位叔父那儿学来的五，六个笑话。老上尉在革命前，效力于野国的步兵团；他去野国的时候有幸进入了亲王的客厅；他在那时见过亲王，王子，王宫里的发明家。这些燃烧的生命常常出现在冷冻知识先生的故事里；不过，回忆这种讲起来极微妙的事情，渐渐成了他的一项工作。所以，近来他只在重大场合才重复这些与王族有关的奇闻轶事。再说，只要不谈钱，他的确是彬彬有礼的，所以他有理由被看着是绿叶成荫市最有贵族气派的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