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化动人心，夫子两相迎

青衣染墨在湖边抱着书卷一动不动的等着，对岸的萧舟子美男已经靠近。忽然，两人开始对话。“云梦，你身体好些了吗？”舟上的素衣袭衫夫子说道。
青衣染墨夫子看到等的人来了，先是大喜，后来又把眼神恢复，平静地说：“死不了，你还记得啊。”其实，两位夫子比别人更加调皮。“云梦，害你生病，真的不是萧郎故意的啊。”素衣袭衫说，舟已经越来越近了，很快靠岸。
接着素衣袭衫夫子吟出一首诗——
每日沉思每日忧，画笔何时用渲愁。
东风已破廊坊月，西厢最晚晓日楼。
无问平生多自在，为饱腹食强自求。
一任蓑衣一任雨，暂无心事挂心头。
这又是为何？青衣染墨夫子说道：“水动波澜碎，影重相思沉。以为春未老，原来未到春。花开凋碧树，鸟啼醒路人。南国无红豆。”素衣袭衫大喜，“哈哈，且付一人身！云梦，萧郎不会负你的。”青衣染墨不慌不忙，“素衣袭衫，你暂且把我们的誓言说来，若是你记得，我二人就继续。”素衣袭衫将长袍稍加整理，神态更是喜笑颜开，说道：“云梦，萧郎怎会忘记？你听好了啊——无奈多情应自悔，百年徘徊是此时。同生缘浅为薄命，诺允誓言免痴心。笔绝相思同进退，墨留情浅换情痴。此夜箫中同誓愿，来生便待弦断时。”
青衣染墨听着这几句话，双眼不知不觉留下了泪水青衣染墨继续说：“青衣曰：来日知不可为，则赴黄泉以交于萧郎。”素衣袭衫：“今日知不可为，故为天下之不违，以交于青衣。”“若今生不可得，则来生不必相遇，免遭百世相思。”青衣染墨。“余概不求千世同聚，唯求可今生伴卿缘尽。”素衣袭衫。“天有涯，然后知海无涯。人无情，然后知萧郎情真。”青衣染墨。素衣袭衫已经靠岸，上岸后，紧紧抱住青衣染墨，泣不成声。稍后，“好了，萧郎，我们回家吧。”渲墨阁内。青衣染墨和素衣袭衫正在下棋。桌边温着两壶酒。素衣袭衫说：“多少年了啊，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啊。”
“当年，你就是在雪地里，追着一只小狐狸不放。后来，小狐狸的母亲来了，你又打不过，眼看你就要被杀了，还是我救下了你。”青衣染墨。
“是你救了我啊，那两只狐狸，一只是胡缘真主的宠儿，一只是思琪小狐狸。后来，我说我要拜入你的门下，求你收作学生。”素衣袭衫。“自从收了你啊，你倒是很聪明，我会的几句诗词，你学的也差不多了。”青衣染墨说。“夫子啊，时间一长，你说我们怎么就在一起了？”“哈哈，还真是奇怪啊，哪有老师和学生相爱的。”“不管，反正当初是你救了我，不然以后你到哪找到像我这么体贴你的人儿啊？”青衣染墨饮下一杯温酒，咳嗽了一声。
素衣袭衫赶紧说：“好了，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棋局已经不知不觉成了定势，青衣染墨又一次赢了素衣袭衫。“师傅就是师傅，徒儿输了。”青衣染墨很是平静：“还记得当初，我下定了决心，不再认为你是个路人。准备正确的对待你时，又怕别人不理解，所以想着逃跑。想去你来的地方，彭山。”素衣袭衫回答道：“你当初还说，彭山虽远，萧郎有舟啊。”“可是后来，咱二人就在这渲墨阁中住下了，一直住着。”“是呀，如今，凉尘宫就剩下了咱们两个人了。也不知道洛正熙那个混小子怎么样了啊，估计死不了吧，他的儿子西风无言倒是该死。”
青衣染墨说：“萧郎，你我情深，我若是被西风无言抓走了，你会如何？”素衣袭衫想也不想：“萧郎一定会杀了他。”“不不不，不要急着杀他，他就算十恶不赦，也还是个孩子，要死也得死在他自己老子的刀下。”“好吧 ，就听云梦的，云梦说什么就是什么。”素衣袭衫说。接着，一把棋局完了，酒也该喝完了。青衣染墨在这渲墨阁里，平日就是吟诗作画，邂逅风月。而素衣袭衫却每日享受着这与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的日子。
青衣染墨夫子摆出笔墨，一首诗落成——
夜里多情不思量，却为多情悔断肠。红楼不堪回首梦，千寻哪来好风光？
梦里花落知多少，余洋慨叹岂宜芳。多情不予真公子，世事沧桑两茫茫。
素衣袭衫夫子看后，也作诗一首——
何必无声惹人怜，侬倌相思两不眠。夜夜多情空对月，肠肠断尽与谁言。
红楼梦里宝黛去，莫使多情空多怨。长江水去人不寐，常恨月圆人不圆。
“哈哈，咱俩这是在做什么啊。”凉尘宫渲墨阁中。第二日，两人同样重复着昨日的事打发时间。青衣染墨和素衣袭衫二位夫子又一次对弈完毕，一壶温酒下肚，接着又开始吟诗作赋。其实，这青衣染墨是二宫主洛正熙一直都非常敬重的人物，他精通诗词格律和无上道法，为人谦逊随和，喜怒都不苟于言表，德高望重。
多少年以前，青衣染墨在雪地里救下了素衣袭衫，一位后来成了他依靠的人。当时候，素衣袭衫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修真人士，不象青衣染墨德高望重，人人敬仰，这素衣原名萧舟子，胡缘神界彭山人士。青衣夫子当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救下的竟然是自己将来的萧郎！萧舟子当年顽皮，追着一只叫做思琪的小狐狸，想着把小狐狸的皮给扒下来，不曾想思琪小狐狸的母亲是胡缘真主的座下宠儿，萧舟子差点死于老狐狸的手中。幸亏青衣染墨当时路过此地，见状便出手相救，老狐狸认得青衣染墨是二宫主洛正熙的朋友，便给了青衣一个面子，不再追究。后来，青衣染墨把萧舟子带回了渲墨阁。每日教授萧舟子诗词歌赋，这萧舟子也非常聪明，渐渐地得到了青衣染墨的真传，在胡缘神界也成了个名人。人人都听说渲墨阁主人救了个非常聪明的徒弟。
萧舟子不光人长的好看，虽然说太调皮，常常惹得凉尘宫人哭笑不得，他也常常做些调皮捣蛋的事儿，可是却心地善良。长得好看的人儿感情也非常细腻，青衣夫子素日身体不好，萧舟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真正的感动了自己的老师青衣染墨。记得一日，萧舟子忽然对青衣老夫子说：“青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顿时青衣染墨哭笑不得，心想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开什么玩笑，你在说什么啊，赶快跑去玩儿吧。”不料这萧舟子非但没有走，反而很坚定的对青衣夫子说：“我没有开玩笑，这么久了，你能不喜欢我吗？”青衣夫子心里也不由得为之一动，萧舟子这个孩子这么讨人喜欢，自己也想过和这个可爱的孩子……
只是青衣染墨是著名的夫子，时间一长，虽然难以掩饰心中的这份情感，但周围的人未必会接受，这才是青衣夫子最大的顾虑。有一次，青衣染墨和洛正熙去离人阁串门儿。回来后，忽然看见萧舟子割腕自杀。洛正熙其实也发现了一点儿端倪，只是这萧舟子实在太讨人喜欢了，自己也不敢多想。毕竟青衣染墨夫子是仙风道骨，他尊重青衣的做法。看着流血不止的萧舟子，青衣夫子实在忍不住了，泪水哗哗落下。“青衣，你答应我吧。你不要再掩饰了，我们应该做到每天是在为自己而活的，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世俗人的目光呢？”萧舟子无力地说。“来日知不可为，则赴黄泉以交于萧郎。”青衣染墨流着泪说。
一旁的洛正熙也很是心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萧舟子听到青衣染墨这样说，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儿，泪水也不断地流着。美男子满脸毫无血色，还带泪。既让人心疼，又不觉得咬牙切齿地恨他长得这么好看。凉尘宫的大夫为萧舟子包扎好，幸亏发现的及时，也就是失了点儿血，毁了一点儿修为。看到萧舟子没事，青衣染墨这才松了一口气儿。“若今生不可得，则来生不必相遇，免遭百世相思。”躺在床上的萧舟子说。
青衣染墨很是无奈。“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乖啊。”“概不求千世同聚，唯求可今生伴卿缘尽。你要是不答应，舟子就不睡。”萧舟子好像是故意在撒娇。“好了，你够了，我已经说过了，来日知不可为，则赴黄泉以交于萧郎。”青衣染墨并未生气，坐在他床边，拉着手说。洛正熙在一旁看着。“青衣夫子，这……”
躺在床上的萧舟子赶忙抢话：“无事夕阳近黄昏，夜里相思睡不成。几度悲伤是昨夜，为伊流泪到天明。我为多情成神话，原来相爱却不能。浮生怨恨无别过，从此萧郎是路人。”洛正熙笑着说：“哈哈，这青衣夫子传授你诗词，你倒是用来说爱了啊？”
注：这几章中涉及的诗词以及部分散文语段均为青衣染墨夫子原创，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