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共和多艰难 2

　　君舒玉和邱大河率领的赴滇支队，是加入了蔡锷将军的第1路军，随着1路军攻打四川。在滇川边界与袁世凯派遣的张敬尧率北洋陆军第7师正面遭遇。
　　这个张敬尧，字勋臣，出生于安徽省霍邱县临水镇人。家里很贫穷。1896年参加袁世凯创办的北洋新军随营学堂，结业后任排长，以后又到保定军官学校受训。辛亥革命爆发，张敬尧率一营为先遣队开往武昌，张敬尧对革命党人进行血腥镇压，因为“杀敌骁勇”提升为团长。“二次革命”时，他率部从湖北进攻江西，又擢升旅长兼南昌卫戍区司令。民国3年（1914年）张敬尧因“剿匪”有“功”，晋升为陆军第七师师长，调驻北京。袁世凯为了镇压云南起义，将他晋升为陆军上将，担任第二路军司令进攻入川的护国军。
　　
　　君舒玉和邱大河的队伍被编在了朱德担任支队长的第六支队。1916年初，第一军从贵州的比节进入四川，护国军入川顺利，接连攻占燕子坡、横江、安边，于1月21日攻下叙州。2月2日，川军刘存厚师在纳溪倒戈反袁，刘自任护国川军总司令，迎护国军入纳溪。2月5日，滇、川护国军会攻泸州。2月7日，张敬尧率征滇军精兵杀至，护国军被迫退回纳溪。张敬尧率领北洋军第七师，咬住护国军穷追不放。为了掩护主力撤退，退回纳溪组织抵抗，
　　朱德率第六支队，担任了利用山地阻击第七师精锐的重任。君舒玉和邱大河的第4分队，负责在支队主阵地的右翼防守。尽管由于纳溪地区山高林密、易守难攻，但是双方军事实力相去甚远。四分队对面的北洋第七师第三团一个建制营，不仅编员充足，装备精良，而且还是袁世凯训练有素的新军骁勇之师。君舒玉、邱大河的这支队伍，却是由广州工人纠察队和民众自卫队改编的，几乎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民间组织，而且武器驳杂而落后。北洋军在重武器掩护下，不断发起进攻；第四分队的将士拼死守卫阵地，双方的战斗十分惨烈。
　　朱德在主阵地上发现了右翼形势十分危急，一旦右翼失去，整个六支队很可能被北洋军包围。同时也会影响护国军退守纳溪的战略防御计划。朱德立刻命令手下一员叫师富强的年轻战将，将带两个小队赶去右翼支援君舒玉。
　　
　　师富强赶到右翼阵地的时候，形势严峻十分危急。北洋军的连续炮击和几轮集团冲锋，虽然没有拿下这个阵地，四分队的伤亡却十分严重，君舒玉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兵力，邱大河身负重伤，几个小队长战死。君舒玉拒绝了战士们要她离开阵地的请求，已经准备战死沙场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师富强带着一支有生力量杀上来。师富强的这两个小队是六支队的骨干，师富强也是朱德手下出名的骁将。一个反冲锋，把已经攻上阵地北洋军一个连逼得退回去。君舒玉也率领四分队剩下有战斗力的队员紧随其后，两支队伍合力一鼓作气势如下山猛虎，硬是吃掉了这个连队，而且攻上了北洋军配合进攻的重炮阵地。师富强抓紧战机，将三门大炮掉转炮口，对准进攻的北洋军一顿猛轰，彻底扭转了战局。北洋军第三团遭受重创，被迫撤下去换防。这样一来为护国军的纳溪保卫战，赢得了宝贵时间。
　　由于六支队成功的阻击了跟在护国军后面，北洋军张敬尧的第七师，蔡锷趁势布置护国军，在北起长江，南抵永宁，纵横百里的广阔战场上，构筑起稳固的防线，顽强抵抗着北洋军疯狂进攻，战况越打越激烈起来。
　　完成阻击之后，四分队归回建制，兵员伤亡过半，尤其是干部，几乎没有剩下几个还留在队伍里。支队长朱德做出决定，把师富强的两个小队全部留在四分队，暂时撤销了师富强的五分队。新成立的四分队还是让君舒玉任队长，师富强任副队长。而且将他们这个分队抽下来暂作休整。
　　
　　四川的纳溪地区隶属于泸州市，处在整个四川盆地的南部，万里长江的南岸，永宁河下游的两岸河道密布，东连合江，南接叙永，西界江安，守着重镇泸州的南大门。地形南高北低，区域内地形十分复杂，平坝、丘陵、低山兼有，全区最高点在打古镇普照山白土岩。2支条形山脉，均为东西走向。一支横穿区境中部，东从合江入境，经白节镇的大旺、天仙镇的乐登、大渡口镇的和丰，然后向江安方向延伸，平均海拔在500米以上，东高西低绵延40余千米；一支横亘南部打古镇、上马镇、合面镇，蜿蜒30余千米，海拔在450米以上。境内有大小溪河130余条，整个纳溪水道纵横山峦叠翠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若是没有战争，这里就是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君舒玉的四分队就在纳溪的上马镇休整。上马镇正好位于纳溪的最南端，是川、滇、黔三省通衢之地，也是内陆西南出海的重要通道，素来有“川南重镇”之称。
　　师富强在行军途中一直很注意观察周围地形，一到镇上就对君舒玉说：“支队长把我们放在上马镇可是用心良苦，这个地方太重要了。我们要一方面抓紧队伍休整，最好可以在当地补充一些兵员，另外一方面，应该充分利用这里的险要地形，构筑防御工事。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恶仗要打。”
　　君舒玉现在也越发老练了，她打开地图指着位于镇西南文昌岩，说“你看，这个文昌岩，这里有个八角仓，海拔800米，是个隘口，居高临下，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从文昌至水口寺必经这个地方。我们就把分队主力摆在那里构筑工事，守住了八角仓就等于扼守住了上马镇的咽喉。”
　　师富强点点头，指着地图上说：“我们以八角仓为主阵地，然后在水口寺、文昌宫、望乡台三处配置掎角之势，对八角仓构成依托和掩护，形成纵深防御配置。”
　　经过两个人协商，就把分队部设在了文昌宫侧面的天生坝。然后把整个分队重新组建成四个小队，1、2、3小队分别派出一个班防守水口寺、文昌宫、望乡台，凭借有利地形，层层设防，据险固守，4小队和3个小队的后备力量全部集中防守八角仓。
　　休整到第四天，便得到情报，北洋军正在朝上马镇杀来。君舒玉和师富强做了分工，君舒玉带主力守八角仓，师富强指挥守水口寺、文昌宫、望乡台。北洋军居然用了一个团，企图打下上马镇这个战略要点。一到山下就发现这里地形对进攻非常不利，重炮几乎完全不能发挥作用。只能凭借一般步兵武器强攻。战事一开就异常激烈，北洋军同时向水口寺、文昌宫、望乡台和八角仓主阵地发起猛攻。机关枪、迫击炮和其他轻武器射出的枪弹，密集射向山上的阵地。无奈地形关系，这种火力几乎没有形成对护国军的什么损失。可北洋军发起的几轮步兵进攻，却被扼守要冲的护国军牢牢堵在阵地之外。从2月24日到27日，君舒玉和师富强带着一个分队就在上马镇死守了三天三夜，北洋军居然无法逾越一寸阵地。一直等到2月28日，护国军发起总反攻。朱德率六支队主力直扑陶家瓦房吴佩孚司令部，吴佩孚手足无措，差一点全线崩溃。可惜护国军兵员不足弹药匮乏，不能乘胜追击，结果被北洋军调集兵力卷土重来。护国军苦战数日，被迫在3月初退往永宁县大州驿重新修整。
　　半个月后，经过修整的护国军再次发起总反攻，在四川义军配合下攻势如虹。几天就再度攻克了纳溪、江安，把围张敬尧困死在泸州城内。
　　两个月后蔡锷亲赴泸州劝说张敬尧倒戈。张敬尧同意将多余的军械、子弹、马匹、粮秣等送给护国军，然后率部退出四川。6月中旬，护国军顺利开进泸州古城。
　　第二军的战略目标是东出桂、粤，转道入赣。唐继尧将原计划开往湘西的第三军一部也调往桂粤方向，大大增加了第二军的实力。
　　袁世凯用了应对护国军进攻广东的战略目的，命令广东陆军第一师师长龙觐光出任云南查办使，率领北洋军第一师开进南宁，计划由百色、西林进攻云南。两军在滇桂边境的富州、广南一带展开激战。最初双方互为攻守，呈现一种僵持局面。到了3月中旬，广西将军陆荣廷宣布独立，使得护国军士气大振很快就收复龙潭。另一支护国军从贵州兴义进入广西西隆，抄袭北洋军第一师黄恩锡团的后路，迫使黄恩锡率部逃遁。造成了坐镇百色的龙觐光被几支护国军包围的局面，被迫同意缴械投降，接受改编。护国第二军顺利进入广东活动，成为护法军政府的重要支柱。滇桂边之战粉碎了袁世凯迂回袭云南的计划，保障了护国军大后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