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日月剑（三十九）

第三十九回
英夷进犯浪花山告急群雄奋战老鹰岩传捷
苏大人正在起草奏本，忽听家人来报，说圣旨到。他顿时又惊又怕。惊的是很久以来，朝廷似乎把他忘了，从无信息，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圣旨？他感到奇怪。怕的是，皇上会不会听信小人谗言，无缘无故地加害于他？这圣旨是福是祸，不得而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苏大人急忙整冠着服，跪接圣旨。
圣旨云：英夷猖獗，沿海扰累，鸦片泛滥，民不聊生。曷胜愤懑，岂料英夷愈加肆逆，攻城掠地，伤我镇疆大员，荼毒生灵。若不痛加清剿，何以显示我大清国威？着苏廷魁官擢闽粤总都督，赏三品顶戴，即日驰赴闽省，整顿兵旅，歼灭夷寇，钦此。
苏大人听罢谕旨，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连忙命家人收拾行装，即日启程。临行前对海龙道：“贤侄，你父的冤案，吾一定禀告皇上，那穆老贼的恶迹，我也要起诉，老夫本想领你即刻进京，因皇命在身，一时不行，待老夫上任后，再书告京城。”
海龙道：“苏老伯父，国难当头，先国后家，方为忠良，小侄愿随伯父去厦门同歼英夷。”
苏大人道：“贤侄，你父遭难，你母年衰，你还是回保定照应你母亲才是。待老夫事成之后，便去保定领你进京。”
苏大人又劝了一阵，无奈海龙主意已定，焉能改悔？齐思忠和天凤都要陪苏大人赴厦门，海龙又道：“闻家兄如今已经在厦门，小侄去了，岂不更是方便？”
苏大人见三人执意要去，无奈，只得同意。一路情况如何，这且按下不表。
却说英夷攻陷虎门后，欲向广州进军。时镇守粤省的靖逆将军奕山，是一个道地的庸将，论腐败，他是行家，广东的地皮他都能刮去三尺，论打仗，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英国鬼子拿下广州后山的四方炮台后，为保全狗命，奕山即派广州知府余保纯出面和洋鬼子议和，结果赔偿洋鬼子白银六百万两，还开放香港等地，但是，英国鬼子并不满足，又令璞鼎查代替义律的大使职务，巴尔可代替伯麦，率军舰进逼厦门。
闽浙总督颜伯焘倒是个颇有爱国之心的将领，他积极抵抗英国鬼子。虎门失守后，原虎门总兵关天培之子关继英，奉调赴厦门参战。关继英因伤未痊愈，一切事物便由妹婿千总于天龙主持。
英国鬼子以鼓浪屿为舰艇基地，向厦门大肆炮击。颜总督、于千总、金门镇总兵江继芸等奋起还击。英军舰多兵精，利枪利炮，一拨一拨的炮弹，向飞蝗一样轰向炮台。清军炮台皆砖石所砌，且经久失修，不堪一击。总兵江继芸、副将凌志，很快阵亡。水师把总季国忠、杨肇基、纪启明等率水师舰只还击，终因舰少且小、兵孤、枪炮不利，清军舰艇全被摧毁。英军占领炮台后，遂调转炮口，轰击总督官署和厦门城池。一时间把厦门打得烟火蔽日，百姓叫苦连天。城里官员百姓，逃的逃，遁的遁，死的死，亡的亡。颜总督无法，只得退到同安防守。关总兵、于千总退至厦门城外高琦镇驻扎。
再说飞天苍鹰黄飞龙那一日接到关总兵、于千总的求援书后，遂带着大徒弟塞韦陀凌云、二徒弟小智囊俞伯海、三徒弟铁臂仇容正和朱广太首先到达，四海龙王盖威华和于江龙亦相继来到。很快，苏廷魁率所属官员都赶到高琦镇。
关继英见苏大人前来指挥，众豪杰又纷纷前来助阵，大喜，道：“颜总督去同安后，卑职正愁群龙无首，今大人来此，真乃如虎添翼，神助大清。”
苏大人道：“抗英灭洋之事，还望众将领齐心合力，献计献策，廷魁不过一叶扁舟，无水寸尺难进啊。”
众人道：“苏大人德高望重，众孚在望。况卫国为民，我等理当全力效命。”
苏大人将总督大营就安在高琦镇，然后和众将领、各位江湖好汉，视察战事后，迅速安排抗英事宜。
这天天龙带着一队士兵巡街，见东边来了一个粗黑大汉，手拎一对大如麦斗的镔铁压油锤，咚咚咚，脚踏地震；呼呼呼，步如旋风。突然，他伸手抓起一个人，吼道：“嗨！二太爷问你，你们于千总的衙门在哪里？”
那人转脸一看，此人如黑金刚转世，声如响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道：“太太……太爷饶命，千总……衙门，就在，在前面……”
那黑大汉一松手，那人赶紧就地一滚，连喊我的娘来，拔腿就跑。
这黑大汉是谁？还能是谁，就是闹窦家堡、闯荆州城的浑人武豹。他因何来此呢？原来他和秦豹回义胜镖局后，吴玉娘让他和二审玉莲到窦家堡下聘，又叫秦豹护抚台章筱川去河南上任。武豹到了窦家堡，听说都老英雄等人被邀赴厦门抗敌，他便去广东高要府寻找海龙，谁知海龙随苏大人也去了厦门，他便让二婶一个人回去，也不管二婶同不同意，他自己一个劲直往厦门奔。
此时于天龙见他横冲直闯，大喊大叫，以为是醉汉闹事，就迎了上去，欲加以制止。那浑人岂把官兵放在眼里，直往巡逻队里闯。官兵阻拦时，武豹双手一搡，官兵被搡得趔趔趄趄，倒地一堆。他乐得哈哈大笑，道：“奶奶个熊，一群饭桶草包，还能打仗？”
天龙见他蛮横无理，怒道：“你是何人，竟如此猖狂？看拳！”
武豹是个公平汉，见对方赤手空拳，便道：“小子，有种，俺也不用大锤砸你，和你手搏一阵。”
武豹扔掉大锤，几个兵卒连忙去抢，几个人累得哼哼唧唧，才把大锤收到一起。
武豹见天龙拳到，连忙接拳。二人一来一往，拳来腿去，打得难分难解。天龙一边打，一边纳闷，这个黑大汉怎么打的是咱于家拳呢？那武豹一边打，也一边纳了闷，这个官兵怎么打得跟俺拳一样？两人虽然唧唧咕咕，却并不停手。武豹一拳比一拳重，天龙一拳比一拳狠。镇江不停手，是看看这混小子本领到底如何，打仗可不是开玩笑，没有真功夫那要送命的。武豹不停手，是因为好长时间没碰过对手，今天真是找着对家了，所以越打越带劲。就在两人各不相让时，就听有人喊道：“住手！”
武豹听这声音怪熟，一看是三哥，便道：“小子，咱三哥来了，待会儿再打！”
武豹跳出圈外，对江龙纳头便拜，道：“三哥，你叫我好找啊！”
江龙笑着扶起武豹道：“傻兄弟，你怎么跟二哥打起来了？”
武豹听说打的是二哥，摇摇头道：“二哥？我为何不认识？既然三哥说你是二哥，那你就是二哥，我得行礼才是。”
武豹急忙给天龙施礼，道：“二哥，俺不认识你，让你吃拳头了。”
天龙笑道：“你个混小子，怪不得看你有点面熟，我以前见你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一晃十几年，你长大了，也长变了，猛一看，真认不出来，你打的于家拳，我正纳闷呢。”
武豹道：“既然看我打的是自家拳，为何不问问再打？”
天龙道：“你小子倒怪起二哥来了，你拳头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能捞到问啊？再说你那个嗓门比炮筒还粗，我问你也听不到。”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武豹被笑得不好意思，道：“哥们，别粗呀细啦，你兄弟俺肚里正在唱空城计，想喝酒吃菜呢。”
天龙道：“走吧，有的是酒和菜，够你填肚子的！”
武豹道：“有几坛酒吗？”
天龙笑道：“酒有几坛、几通、几缸，醉死你！”
众人一路说笑来到府中，天龙让人备酒备菜，武豹见到酒就像见到命，也不问菜来没来，捧起酒坛子就喝。边喝边叫道：“好酒！好酒！”
半坛酒下去，武豹突然想起海龙，问道：“二哥，俺海龙哥怎么没看到？”
天龙道：“随几位老英雄巡视海防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武豹道：“噢，二哥，你们在这儿都是打洋鬼子吗？要俺不？”
天龙道：“你来得正好，跟我等一起打洋鬼子。”
武豹道：“好，奶奶个熊，在内地就是打不到洋鬼子！这回按一定让红毛鬼子尝尝我的铁锤什么滋味！”
武豹酒足饭饱，海龙回府，两人自然是高兴一番。
苏大人召集众好汉堂上议事，武豹也在受邀之中。苏大人正在按排防御敌寇之事，忽见亲兵禀报道：“门外有三个汉子求见苏大人，说是又要事汇报。”
苏大人说声有请，一会儿进来三个人：头一个三十开外，浓眉大眼，身高八尺开外，膀宽腰圆，走路咚咚响，身穿皂色英雄氅，头戴侠士帽，英雄之气逼人。那汉子一进门见众人都望着他，双手一揖道：“在下陈国月，鼓浪屿人氏。只因乡亲父老被英夷劫掠欺凌，忍无可忍，公推在下三人，号召村民，奋起抗敌，今闻苏大人乃当今爱国良将，故率村民前来投奔，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苏廷魁道：“壮士爱国之心，奋起救民之义，实实令人敬佩，我军新败，减员过半，正需用人之时，今有壮士及厦门民众相助，实乃天助我大清也，焉有不收之理？”
陈国月道：“大人，我等发现，这几日洋鬼子多于卯时出动，经过浪花山后，直逼海神庙一带抢粮劫财，如果能在浪花山设有伏兵，定能战胜洋鬼子。”
苏大人道：“壮士所言极是。海龙贤侄，你和众英雄视察海防后，有何妙计？”
海龙道：“英夷兴师，犯我华夏，主要靠的是坚炮利枪，然而，他们人地生疏，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我等军民团结，一致抗敌，英夷必将失败。据我所知，那浪花山虽非千仞之高，但颇为险要，是埋伏奇兵之地，我有几点建议，不知大人和众老前辈能否听之。”
苏大人道：“贤侄尽管道来。”
海龙道：“我以为陈国月壮士可带众乡民，隐于浪花山上老鹰崖之林木丛处，待洋鬼子进入山间之后，听号炮一响，施火炮抬枪射击，如有枪法准着，可击毙英夷头目，那时他们必然打乱。这是一；第二，师父率塞韦陀凌云、铁臂仇荣正、朱广太等，领官兵五百埋伏于浪花山正面的山坳里，堵截溃败之敌；这第三——”
海龙第三条建议尚未说出，忽报窦老英雄带领几个儿子来到，众英雄大喜，急忙随苏大人出门迎接。那武豹见老岳丈来了，慌忙叩头施礼。叩过头，施过礼，武豹总觉得面前少一个人，却多一条汉子。那汉子好生面熟，却又不知道是谁。正疑惑间，只见金彪走到他跟前附耳道：“她是金珠，女扮男装，你望个啥？”
一听说是自己要找的心上人，武豹被羞得黑脸变成了酱猪肝脸，赶紧退回到自己座位上。原来金珠听说老父和哥哥都来厦门，她就一定要跟着。窦老英雄道：“我儿，你乃女子，出门多有不便。”金珠道：“我女扮男装，不就和哥哥一样了？”窦老道：“这次出去是打仗，不是游山逛水。”金珠道：“那我更需要去。一来可以杀敌，二来能做老父的助手。”窦老拗她不过，只得应允。
海龙道：“大人，窦老伯父来得正是时候，可让他与齐老伯父率领金彪、金豹、金珠、武豹，领八百官兵埋伏于浪花山南麓，待敌人进入山谷后，截断敌人后路。那路东是河流，敌人不死于我军枪炮之下，也必然会溺死于水中。这是三。第四步，盖老英雄可带金龙驾快艇潜入鼓浪屿，伺机烧毁敌人的粮草和弹药库——”
海龙说到这里，又听报道侯老西到了，大喜道：“如此甚好，有侯老西侯七哥和盖老，不愁敌人弹药库不化为灰烬。”
侯老西蹦蹦跳跳进了大厅，道：“苏大人有何吩咐？”
苏大人道：“海龙想让你和盖老英雄去烧敌人的弹药库，意下如何？”
侯老西道：“大人，谁不知俺侯老西，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区区鼓浪屿，何足挂齿？”
海龙道：“七哥，可别小看那弹丸之地，那里有重兵把守。”
侯老西道：“师弟放心，不完成任务，绝不回来见大人和众位好汉。只是俺肚子饿，现在第一大事就是想填饱肚子。”
苏大人道：“酒菜有的是，保你吃饱喝足。”
苏大人让人带侯老西去用餐。侯老西狼吞虎咽一阵，又来到大厅，拱手道：“我告辞了，鼓浪屿见。”
盖威华道：“猴头慢着，还有我和金龙呢。”
侯老西和盖威华等人走后，苏大人道：“天龙，你带二百兵丁，继续在街上巡逻，众位英雄务必于今夜亥时起灶，丑时到达埋伏地点，静等号令。届时，我带八百亲兵，在大营等候接应。”
众人离开大厅后，海龙又到了武豹的住地，金豹也跟了过来。
武豹道：“海龙哥哥，是不是杀洋鬼子越多，功劳越大？”
海龙道：“那是自然。”
武豹道：“那好，号令一响，金豹哥哥，我俩一起上，看谁杀得多。”
金豹道：“我杀的肯定比你多。”
武豹道：“我杀的肯定比你多！”
金豹道：“打赌！”
武豹道：“打赌就打赌，谁怕谁！”
海龙道：“你俩谁也别争，战场上一分胜负不就得了？不过，我要提醒尔等，打仗时，务必听从窦老的命令。战争开始时，窦老会让官兵抬枪射击，你们不可乱动，待洋鬼子逃跑时，尔等可以上前，近距离接触，肉搏最好，那样，洋鬼子的枪就排不上用场，贤弟的大锤就可以发挥作用了。到那时，你俩冲入敌阵，任你砍杀，砸死一个，赏酒一坛，砸死两个，赏酒三缸。”
两人大喜道：“哥，你可不要赖帐！”
海龙道：“哥哥岂能哄你们？你俩计算数字，到时来苏大人那领赏就是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凌晨，英夷大师璞鼎查、海军大将巴尔克、陆军统帅卧乌古阴谋一定，由卧乌古统帅英军五百，在汉奸黑疤眼肖林的带领下，拉着重炮、扛着利枪，离开厦门，杀气腾腾向高琦挺进。当进入浪花山半里处，也就是老鹰崖附近时，卧乌古手下参谋伯明翰道：“将军，且慢进兵。”
卧乌古道：“却是为何？”
伯明翰道：“前两次我等经过此地，支那人未曾设防，故而无事。今日我看有些不妙之处。”
卧乌古道：“怎么不妙？”
伯明翰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事不过三。前两次未防，不等于这次没有伏兵。将军你看，这路右边是河，左边是峭壁悬崖，山上树密草深，倘若设有伏兵，发起攻击，前有拦截，后有阻击，我军三面受敌，一面临水，岂不是走入绝路？”
卧乌古道：“哈哈，那大清的官兵不过是一群蠢猪，早被我的大炮长枪打怕了，还敢在此伏击？参谋长，你多虑了。就算他有伏兵，也不够我的大炮轰炸的。”
卧乌古不听劝告，继续前进。此时山路逾显不平，坎坷崎岖，河道也越来越宽，河水愈来愈深。英军正行进中，只听一声巨响，紧接着火箭、火统、火炮从山上犹如雨点般打了下来，卧乌古急令士兵还击，可是，山上只见子弹火箭下来，却不见一个人影。原来陈国月带领人马上山，连夜挖好战壕，人马伏于壕内，当然不能发现。英军四面八方受到攻击，伯明翰当场中弹毙命。卧乌古懊悔不及，疯狂组织反扑。朱广太不幸中弹牺牲。黄老英雄见徒弟身亡，怒火填膺，趁英军撤退之际，猛扑上去，大肆砍杀。黑疤眼肖林见阵中出现师父黄飞龙，吓得赶紧躲藏起来，哪还敢参战。
再说武豹、金豹、金彪等，早已经等不及了，只听窦老一声“冲啊！”早如飞箭般冲入敌群，金彪手起刀落，连连结果了三名英军士兵，正当拼杀第四个英兵时，突然身子一晃，倒了下去。原来一个大个子英兵放的冷枪，击中了金彪的太阳穴。金豹见了，火冒八丈，飞起一锤就将那名英兵砸得脑浆飞溅。两包杀得兴起，四只大锤在英军队伍里舞得呼呼生风，但见洋鬼子沾到的亡，碰到的死，拐着的伤。武豹道：“我十坛酒了！”金豹道：“我十五坛酒了！”
两豹杀得正起劲时，忽见跑了两匹马，马上坐着一红一白两员小将，原是海龙天凤到了。武豹大喜道：“海龙哥哥，快来，我让几个鬼子给你们杀！”
海龙和天凤顾不得搭话，挥舞鸳鸯宝剑，犹如割菜切瓜般，横扫鬼子。正是：骨碌碌，鬼子狗头落地；噗哧哧，洋人鲜血成河。英军多是水兵，水性颇好，只可惜游水再快，也赶不上枪子快。一阵火箭，或是一阵排枪，那河里顿时倒下一片英兵。一英兵水下功夫颇精，尽管潜水很好，但是一露头，便被狙击手一枪命中。
再说那假小子金珠，虽是头次参战，毫不害怕，她见哥哥金彪被洋鬼子枪杀，便倒竖柳眉，咬紧银牙，手舞双剑，与那放冷枪的鬼子对搏。那鬼子倒也了得，挺着刺刀对金珠一个劲地猛戳，金珠手挥双剑，闪展腾挪，只见她右剑避开鬼子刺刀，左剑则“秋风扫落叶”拦腰扫去，吓得鬼子连连后退。金珠见鬼子脸吓得苍白，哈哈大笑，其笑声尖利震耳。金珠道：“小鬼子，姑奶奶近日非叫你成我的刀下鬼不成！”
金珠紧逼两步，左剑随势“蛟龙出洞”直刺鬼子咽喉，鬼子忙用刺刀招架，哪料金珠右剑快如闪电，一下刺入鬼子小腹，鬼子啊呀一声倒在尘埃。金珠又赶上一剑，那鬼子哼都没哼，便去了西天。
卧乌古庆幸自己还活命，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由肖林作向导，带着残兵败将，惶惶如丧家之犬，岌岌似漏网之鱼，向厦门窜去。众英雄放眼望去，只见肖林左手捂着右边膀子，原来他的右膀中了天凤的袖箭，此时流血不止，痛苦不堪呢。
浪花山一战，共击毙英兵三百余名，参谋一名，尉官三名，缴获大炮四门，利枪三百余支，子弹无数。清兵凯旋而归，沿途百姓，扶老携幼，壶箪浆食，杀猪宰羊，挚情慰劳清兵和众英雄。苏大人、关总兵、于千总将众英雄接进议事大厅，正准备设宴庆贺，忽见门外闯进两个血迹斑斑的莽汉来。
正是：血战厦门，英雄显威；
军民合力，英夷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