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虎洞吴天花移情 二郎沟石三娃送信

　　在外面闹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假扮解放军的那个伙夫。那个伙夫姓杨，叫杨德发，是十三年前王三春从老家带来的人。杨德发的父母亲死得早，上无兄，下无弟，原来一直给王三春家里当长工。王三春的家被沈发堂烧了以后，王三春跑了，王家再也没有人了，杨德发也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王三春当了土匪之后，曾经回过一趟老家。在商洛街上碰到杨德发在要饭，于是就把杨德发带到王莽山当了一名伙夫。
　　早晨秃子叫杨德发假装解放军的事本来是已经过去了的，可偏偏有一个叫做豹子的伙夫从中烧了一把火。豹子是炊事班的班长，因为曾经被秃子打过几个耳光，所以就对秃子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个机会给秃子一点儿颜色看看。但他不但没有本事报复秃子，而且又不想自己出头，所以就经常煽动别人去和秃子闹事。但那些人都是聪明人，知道惹秃子肯定会吃亏，所以根本就不理豹子那一套。豹子见煽动不了别人，于是就找到了杨德发的头上。杨德发是个蠢人，也是一个二杆子，不但脑子比正常人少那么几根弦，而且脾气还暴躁得能点着火。尤其是听不得别人的煽风点火，别人一煽风点火他就会一跳八丈高去跟人家拼命。豹子正是抓住了杨德发的这个弱点，才去煽动杨德发的。
　　早晨豹子亲眼目睹了秃子叫杨德发假装解放军、试探石三娃的一幕，也亲眼看到了杨德发差点儿被吓得昏了过去的熊样，所以喝酒以后，就乘着酒兴煽动杨德发说：“好险呐老兄，本来秃子早就要对你下手的，一直都碍着王爷的面子没有下成。现在王爷死了，山上的大权都落在了秃子的手里，所以就想一枪嘣了你。今天早晨要不是那个新来的石三娃枪法不准，你早就没命了。”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也许还用脑子想想，但放在杨德发身上，就等于给他安上了一颗炸弹。本来杨德发对早晨的事还心有余悸，也对秃子装着一肚子的火，听豹子这么一说，当时就跳了起来，立即就要去和秃子拼命。他知道秃子在议事大厅里，所以就直接向议事大厅冲去。他没有拿枪，只是一边冲还一边骂：“秃子，你这个王八蛋！你叫老子活不成，老子也叫你也活不安宁！”
　　议事大厅门口的岗哨见杨德发怒容满面地一边骂着秃子一边冲了来，就马上阻拦。谁知杨德发不但不听，反而还要夺哨兵的枪。哨兵逼迫无奈，只有对着空中放了一枪。
　　当议事大厅的人冲出来的时候，杨德发竟还在那里跳着脚骂：“秃子，你这个杂种！竟敢糊弄老子！看老子今天咋收拾你！……”
　　秃子见杨德发骂的是他，竟笑了。他知道杨德发是二百五，所以就不想和杨德发一般见识。但豹子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豹子一直走到杨德发的面前说：“杨德发，你反了天了你？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骂起秃子大哥来了！”说着，“砰砰”就是两枪，将杨德发送去了西天。
　　豹子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杀人灭口，害怕杨德发把他给供了出来；二来是想巴结一下秃子，让秃子以后另眼看待他。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打死了杨德发，他的死期也到了。他刚把杨德发打死，秃子就“唰”地一下掏出枪来，一梭子子弹就射进了他的心脏。
　　秃子是早就想除掉豹子这个口是心非、阳奉阴违的害人精了，就是苦于找不到借口。这下好，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吴天花要阻止已来不及，就责怪秃子说：“你不该这么快就打死他！”
　　秃子说：“军有军法，山有山规。一个小小的班长，就随便开枪杀人那还了得？这号人留在山上迟早都是祸害！”
　　吴天花见一连死了两个人，心里很是感到不快。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秃子毕竟是她的得力干将，又是她的临时丈夫，秃子杀了人，她还能说什么呢？
　　杨德发和豹子很快就被喽罗们拖出去埋了，吴天花又接着开会。吴天花学着王三春的样子，任命自己当了司令，任命秃子当了副司令，任命石三娃当了参谋长，其他的人也都任命当了师长、旅长、团长、营长等头衔。虽然都是空架子，但官儿都不小。她本来是要任命石三娃当副司令的，但怕秃子不服气，所以就任命石三娃当了参谋长。不过，她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她要任命石三娃当司令。
　　散会以后，天又下起雨来了。这次下的是连阴雨，一直都不紧不慢地滴答着。吴天花无所事事，就叫秃子守在老营，她却带着石三娃去看三十六洞、七十二道险关去了。
　　秃子见吴天花和石三娃商商量量地一块儿走了，心里就立即涌出了一股酸酸的醋意。石三娃去看三十六洞、七十二道险关他倒没有什么想法，石三娃已经是参谋长了，去看三十六洞、七十耳道险关自然是份内之事。可吴天花为什么要陪着一块儿去呢？这本来是他的事啊？嗯，这吴天花一定是在和石三娃套近乎。讲人才，石三娃比他风流，讲年龄，石三娃比他年轻，石三娃又还是一个没有碰过女人的童男子，吴天花难免不对石三娃动心，一旦吴天花看上了石三娃，自己岂不是又沾不上边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石三娃那么一个飘飘逸逸的小伙子能看上已经怀了孩子的吴天花吗？能看上吴天花那满脸的麻子吗？秃子这么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了。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派心腹狗子远远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再说吴天花领着石三娃，一路交头接耳地向三十六洞、七十二道险关走去。那三十六洞、七十二道险关并不是集中在一处，而是布满了整个王莽山，要跑完、看完，最少也得四天时间。第一天因为他们走得迟，又经常要躲雨，所以还没有看到四分之一天就黑了，就打了转身。第二天他们起了个老早又接着看，总算是比第一天多看了一个洞和几道险关，完成了看完四分之一的既定目标。第三天却不行了。到了第三天，一是路程远了，路也没有原来好走了；二是吴天花累了，没有原来两天走得快了；所以当走到一个叫做老虎洞的时候天就黑了。
　　按照前两天的习惯，天一黑就往转走，可这时吴天花却偏偏在洞口外坐下来了。吴天花的眼睛里闪烁着燎人的火光，脸上布满了羞答答的春情，她看着石三娃，柔情似水地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们就在这个山洞里住下吧？”
　　说实话，吴天花从见到石三娃的第一天起，就深深地爱上了石三娃。在吴天花的眼里，石三娃不仅长得有点儿像王三春，而且言谈举止也有点儿像王三春，所以她立刻就被石三娃迷倒了。有几次她和秃子干那个事的时候她都想，跟自己干这个事的如果不是秃子、而是石三娃该多好哇！因此，她就处处留心石三娃，又把石三娃破格提升为参谋长，还陪石三娃来看三十六洞、七十二道险关，其目的就是要石三娃一亲她的麻子脸，与石三娃成其好事。她还想，一旦石三娃和她融为一体，她就立即和秃子断绝那种见不得人的两性关系，大张旗鼓地和石三娃结婚，并把司令的的头衔交给石三娃。
　　石三娃一下子就明白了吴天花的意思。他不但从吴天花的脸上看出了吴天花的奥秘，而且还从吴天花那嗲嗲的口气里听出了吴天花的心思。石三娃一下子就进入了两难境地。答应吧，自己一个堂堂五尺男子汉，尚未结婚，又身负重任，岂能做这种下流龌龊之事？再说，他早就知道秃子已经和吴天花滚到了一起，如果秃子知道他又插了一脚，岂不要他的命？不答应吧，吴天花又是他的顶头上士，一旦发起火来，还有他的好吗？几天来，他已经清楚地看到，这山上虽然是一帮子土匪，但等级制度却是非常严格的。一旦惹恼了所谓的长官，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石三娃不敢明目张胆地抗拒吴天花，就找个借口说：“这山上睡的地方就跟狗窝一样，司令咋睡得成呢？我们还是回去吧！”
　　吴天花向石三娃送去一汪秋波，毫不隐讳地说：“只要能跟三娃兄弟睡在一起，别说是睡狗窝，哪怕是睡猪圈我也觉得舒服呢。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可用不着睡狗窝，我有一个地方比睡在金銮殿上还舒服呢。”
　　说着，就牵着石三娃的手进了老虎洞。
　　那个老虎洞是王莽山上最大的一个山洞，也是最好的一个山洞。里面不仅空阔、高大、干燥、平坦，而且还布满了石人石马石龙石虎石熊石豹石狮石狼石桌石凳。那些石器都是由钟乳石天然生成的，千姿百态，巧夺天工，叫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吴天花点燃放在洞壁上的一支支蜡烛，就左拐右拐把石三娃领到了老虎洞的最深处。石三娃低头一看，只见果然有一张床放在那里。那张床不但极其宽大，而且陈设也极其华丽。山洞里不仅有家具，而且还有做饭的地方。原来，这里竟是过去王三春和吴天花睡觉的地方。王三春见这个洞十分深邃，十分隐蔽，又冬暖夏凉，所以和吴天花结婚之后多数时间都住在了这里。王三春死了以后，吴天花就再也没有到这个山洞里来过，想不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吴天花硬拉着石三娃坐到了床上，接着就一把抱住石三娃，强行地把舌头塞进了石三娃的嘴里。
　　石三娃长这么大还没有接触过女人，这一下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懵懵懂懂地搂住吴天花，舌头就和吴天花的舌头搅拌起来了。
　　吴天花已经把持不住自己了，她不但在上面和石三娃接着吻，而且在下面也抓住了石三娃那个形似铁棍似的东西。
　　石三娃直觉得血如沸水，心如鼓擂，一种兽性的东西就像洪水破堤一般在在体内冲击起来，他只想撕咬，只想发泄，只想把吴天花撕个粉碎。不过，这种激情不一会儿就被他自己克制住了，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只能和吴天花逢场作戏，而决不能和吴天花融为一体，一旦他和吴天花发生了实质性的行为，那么他就在王莽山上再也呆不下去了，而陈大智交给他的任务也就完不成了。因此，他表面上在应付着吴天花，而心里却在寻找着脱身的机会。
　　吴天花不知道石三娃和她同床异梦，还以为石三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她一边和石三娃接吻，一边就解开了裤带……
　　正在这时，山洞里却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喊话声：“吴司令，石参谋长，副司令叫我接你们来了！”
　　喊话的正是秃子派来的狗子，他一直都不声不响地跟在吴天花和石三娃的后面，把吴天花和石三娃的一举一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本来是要饱一下眼福的，但发现吴天花和石三娃马上就要成其为好事了，就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因为秃子给他交代过，千万不能让吴天花和石三娃睡到一堆去。
　　吴天花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到这个山洞里来，也做梦都没有想到秃子会派人来，心里的那个气呀，真是比死了老子吴显威还要大了。她飞快地穿好裤子，勒紧裤带，拿起手枪，就要对着那个喊话人打过去。
　　石三娃却对那个喊话人非常感激，见吴天花要打死那个喊话人，就慌忙抓住吴天花的手说：“不能打！人家是副司令派来接我们的，我们咋能杀人家呢？杀了人家，我们分明没有事不就有了事了吗？”
　　吴天花气咻咻地说：“这个贼娘养的！迟不来，早不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来！我不把他毙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石三娃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愁没有机会吗？”
　　吴天花说：“那他刚才把我们亲嘴的事情已经看到了咋办？如果不杀他，那么他添盐加醋地把我们的事传出去那还得了？”
　　石三娃说：“不要紧，有我呢！”
　　吴天花说：“那好！你去把他叫过来，我们先给他施加一点儿压力。”
　　实际上，狗子就藏在离他们不远的石岩后面，把他们的谈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知道喊话之后吴天花会在一怒之下杀他，所以在喊话之前就藏在了石岩后面。现在，他见吴天花在石三娃的劝说下不会杀他了，就一个翻滚跪到吴天花和石三娃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说：“我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你们可千万别杀我啊！”
　　吴天花凶狠地盯住喊话人的眼睛说：“你真地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
　　狗子说：“我真地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
　　吴天花说：“那好！我们今天就暂时不杀你。但如果你敢对副司令多说半个字，我们立即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狗子说：“司令和参谋长放心，我是啥都不会说的！”
　　石三娃把狗子拉起来说：“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那天晚上，吴天花为了消除秃子对她和石三娃的疑心，不但让秃子和她睡到了一起，而且还极其亲热地和秃子干了那个事。但她的心里想的却是石三娃，甚至在梦里都几乎叫出了石三娃的名字。
　　连阴雨一直下了半个多月，却仍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莽山上的土匪真是急眼了。因为这里除了吴天花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匪徒们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但吴天花和秃子规定，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跨出王莽山警戒线的半步，谁敢跨出警戒线半步就军法从事。匪徒们敢怒不敢言，都在背地里骂吴天花和秃子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但最急的还是石三娃了。已经二十天了，他还无法跟陈大智取得联系，也不知道陈大智急成什么样子了。这王莽山上的情况他已经全部摸清了，王莽山上不仅还有七十七个土匪，而且那三十六洞和七十二道险关也果然名不虚传。那三十六洞和七十二道险关进可以攻，退可以守，雄关漫道，防守严密，要强攻万万是不行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智取，采取“掏心”的办法才能把王莽山攻破。但如何才能“掏心”呢？这王莽山上的七十七个土匪个个都是跟着吴显威起家的老牌土匪，他不敢劝说他们弃暗投明，他们也不可能弃暗投明。他一个人孤掌难鸣，弄得不好就会鸡飞蛋打。所以他急需把情报送出去，请示陈大智下一步怎么办。但是，他一直脱不开身子。且不说吴天花整天像糖一样粘着他，一直都在寻找着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就是秃子也常常像狗一样狠狠地盯着他，狠不得一口吃了他才好。这怎么办呢？长期这么拖下去，自己不真成土匪了吗？
　　就在石三娃心急如焚的时候，炊事班前来报告，山上没盐吃了。
　　山上的伙食是秃子主管的业务，秃子一听山上没盐吃了心里就急了。山上的伙食本来就不好，如果没盐吃了那就更麻烦了。过去，山上吃盐一律都靠抢，一是抢老百姓的，而是抢商店的，抢回来以后就储存起来，吃完以后就又去抢。当然，也有买的时候，那就是到距离最近的二郎沟去买。二郎沟也有个商店，也卖得有盐，有时候实在抢不到了，就到二郎沟商店去买。王莽山的土匪抢东抢西抢南抢北，却从来没有抢过二郎沟的商店。不是他们不想抢，而是他们不能抢，他们虽然是土匪，却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深刻的道理。但是，现在怎么办呢？喽罗们不吃盐倒是小事，石三娃不吃盐也是小事，他和吴天花怎能不吃盐呢？
　　秃子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就连忙去找吴天花商量。可到吴天花的屋里一看，吴天花却不在自己的房里。这下雨天吴天花到哪里去了呢？莫非又到石三娃的房里去了？吴天花自从陪石三娃看过三十六洞和七十道险关之后，就常常往石三娃的屋里钻，好像一刻不见到石三娃，心里就发慌似的。这个女人真是疯了，难道石三娃的那个东西长有花，竟使她那么着迷？
　　吴天花果然在石三娃房里，名义上是和石三娃商量山上的防御问题，实际上却是想和石三娃单独在一起。
　　吴天花到石三娃房里去的时候，石三娃正睁着眼睛在睡觉。吴天花往石三娃的床边一坐，就把手伸进石三娃的被了里在石三娃的下身摸索起来。
　　石三娃被吴天花摸索得浑身燥热，真想把吴天花干了算了。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就又把激情压下去了。他飞快地下了床，就在吴天花的对面坐了下来。
　　吴天花气恼地瞪了一眼石三娃说：“你真是个木头！难道你就真的不想？”
　　石三娃连忙辩解说：“不是不是！你不见秃子一直在防备着我们吗？一旦被他发现了那还得了？”
　　正在这时，秃子果然一头撞了进来。吴天花故作镇定地说：“你来了好，我和石三娃正要找你商量盐的事情呢。”
　　秃子说：“我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呢，如果再不解决盐的问题，军心就要涣散了。”
　　吴天花说：“你是主管内务的副司令，你说这个问题咋样解决才好呢？”
　　秃子说：“我能有啥办法？据探子回来报告说，不但王莽山周围的大乡大镇全都被共军占领了，而且就连二郎沟也住进了解放军。不但抢不到盐了，而且连买盐都成了问题。”
　　吴天花说：“那咋办呢？我们总不能不吃盐吧？”
　　秃子说：“我想了一下，要解决吃盐的问题，就只有到二郎沟去买。可咋去呢？派谁去呢？一来我和山上的弟兄们二郎沟的人都认识，二郎沟又住有解放军，一旦他们给解放军报告说我们下山了，只怕是买盐不成反倒把命丢了；二来盐是定量供应的，人去少了买点盐不顶用，人去多了又害怕暴露目标，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时，石三娃的心里一动，马上就想起了陈大智对他说过的话：“三娃，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来不得半点马虎。我的通讯员就在二郎沟的商店里等你，你把情况搞清楚以后，就到二郎沟商店里去接头。二郎沟商店那个年轻的售货员就是我的通讯员。”
　　石三娃想到这里，就想自告奋勇地去买盐，没想到这时吴天花却对秃子说：“买盐的事情事关重大，我看还是你亲自出马的好。一来你对二郎沟的情况熟悉，熟悉了才好办事；二来你的力气大，枪法准，跑得快，少数人根本拿你没办法。三来你会化装，你只要好好化装一下，我相信是没有人会认出你的。所以，只有你去才能万无一失。”
　　吴天花安排秃子去自然有她的想法，因为秃子一直在监视着她和石三娃的行为，总不能使她和石三娃滚到一块儿去，所以她就想把秃子支走，使她尽快地和石三娃成其好事。
　　秃子见吴天花叫他去，脸上一瞬间就出现了难色，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抗拒司令的命令，就饶着圈子推辞说：“我去倒也行，只是我这几天拉肚子走不了路。我看这样吧，还是叫石参谋长去吧？石参谋长刚来，二郎沟的人都不认识他，他化装成一个老百姓去买盐，谁会想到他是我们的人呢？”
　　秃子自然也有他的想法，一来他怕危险，一旦被共军抓住不就没命了吗？二来吴天花经常和石三娃黏糊他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如果共军把石三娃抓住了，他到少了一个情敌，所以他就极力推荐石三娃去。
　　石三娃见秃子一心要叫他去，这才说：“秃子兄叫我去，实际上是对我的抬爱。按理说，也应该我去才好。我新来乍到，还没有半点功劳就当山了参谋长，兄弟们虽然嘴上没说啥，可心里肯定不服。所以我去弄点盐回来，也好给弟兄们有个交代。再说了，我还有个表弟在二郎沟商店里，我求他给我弄个百十斤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秃子把大腿一拍说：“哎呀！既然你有个表弟在二郎沟商店里，你咋不早说，害得我们费了这半天脑筋？”
　　石三娃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石三娃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主动要求去呢？主要还是怕引起吴天花和秃子的怀疑，现在见秃子要他去了，所以就借驴下坡，承担了买盐的任务。
　　吴天花还想说什么，只见石三娃摆摆手说：“那就这样定了。”
　　吴天花关切地说：“这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准备带多少人去呀？”
　　石三娃说：“不带人，人去多了反倒不安全，就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只要派人在半路上接我就行了。”
　　吴天花说：“那好吧！你可千万千万要小心啊！”
　　石三娃说：“请两位司令放心，我一定把盐买回来！”
　　第二天一早，石三娃就到二郎沟买盐去了。但石三娃刚走进二郎沟商店、正要和陈大智的通讯员接头的时候，却发现秃子的心腹狗子化装成一个瘸腿叫花子远远地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