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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舞日月剑(二十二)

作品名称:龙飞凤舞日月剑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4-19 10:03:57      字数:7188

第二十二回
重义轻生失足死囚牢舍命全交陷身点穴洞
伍彩萍出了卧室,来至院中,忙闻玲儿:“那死丫头怎么样了?”
玲儿道:“嗨,甭提啦,我嘴皮都磨破了,她就是不依,还大骂小姐呢。”
伍彩萍听说莲英胆敢骂她,不由得动了杀机,但见她杏眼圆睁,哼了一声,道:“走!”
玲儿看她皱眉、瞪眼、咬牙、吼鼻,就知道要杀人,忙道:“小姐,哪儿去?”
伍彩萍道:“看看那个死丫头脖子有多硬!”
玲儿道:“小姐,杀不得,她可是扬大人号中的,老爷说一定要好好安慰,毫毛都不准碰,倘若杀了她,洋人怪罪下来,恐小姐吃罪不起。”
伍彩萍无奈地哼了一声,道:“此次绕了她的狗命!”
玲儿道:“小姐,你也是的,那边叫人去刺杀于公子,这边见了于公子,你百般侍候,真叫人琢磨不透。”
伍彩萍道:“那三个贼汉子要去杀于公子,那是他们的主意,我这儿招待,是姑奶奶我自家的打算,咱这是同床异梦,各有所思。”
玲儿道:“听说去的三个人,死了一对,还有和尚逃走了,倘若他们知道小姐对于公子如此这般,会有何想法?”
伍彩萍笑道:“我才不管那一套呢,任他们有何屁法,姑奶奶都不放在心上。只是那文弱小子田文举,倒使我头痛。”
玲儿道:“伍老爷已经派人将他杀了。”
伍彩萍道:“杀了又太可惜了,我还想用他做点用场。”
二人便说边走,不一时来至一个僻静处,玲儿又道:“小姐,于公子来此,恐怕不怀好意,尚需提防。你不能……”
伍彩萍笑道:“这我知道,那小子是虚情,我也是假意。好,就多玩几天,不好,就送他去西天。不过,说话要注意,在他面前,万不可喊小姐,要叫郡主。”
玲儿笑道:“是,郡主。”
来到密室外,伍彩萍走了一个三角形回环路,方才靠近门口右边的一座石狮子。她按动石狮子屁股后头的机关,只见石狮口中喷出约摸六尺左右长的毒火,正好封住室门。然后又走了一个倒三角回环路,来至门左侧前的一个石狮跟前,运气用力,在石狮的耳朵外面扬手一击,只听唰唰唰,石狮口中射出十几枝毒箭,也正好封住幽室之门。伍彩萍叫玲儿将毒箭收回,重新安装好,这才从左侧走至门前,玲儿打开大门,伍彩萍走了个“∽”抵至二门,她问玲儿:“此处机关可曾查过?”
玲儿道:“天天夜里查看。谁若不按小姐设计的路形走,非置于死地不可。”
伍彩萍满意地点点头,进入二门,到了密室门口,那门是厚木所做,门上方有个五寸方圆的小窗,顺小窗向里看去,只见莲英已经睡在床上,也就不去打扰,随玲儿又返回内室歇息。
约摸三更时分,海龙翻身起床,潜出卧室,见后房伍彩萍的住处灯光已熄,内有鼾声,想是已经熟睡,于是悄悄溜至院内。此时,天上乌云遮盖,不见星星,伸手难辨五指,海龙若不是习惯夜行,练就了鹰样的眼睛,那简直寸步难行。除了巡更的和值班的丫环外,整个山庄几乎不见半个人影。此刻万籁具静,即使五步开外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响声。海龙蹑足而行,四处打探,只是不见莲英踪迹。正愁之时,忽听得一个女子咦咦呜呜的低泣声,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夜深,人静,哭声凄凉,使人听后毛骨悚然。海龙想,是人哭,还是鬼嚎?倘若是鬼怎么办?不要紧,凭自己这一身武艺,管它是人是鬼,看看再说。想到此时,他紧紧腰,只可惜手中无兵器,若有兵器,那更是如虎添翼。
海龙顺着哭声,悄悄地来到伍彩萍的密室外边,只见密室漆黑一团,哭声正是从里面传出的。凄凄的哭声,催人落泪。海龙暗骂道,这个淫妇,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里却残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此贼不除,人无宁日。
海龙正想上前,忽想不妥,这幽室定有机关,冒失前去,中了消息,岂不吃亏?随即闪至一旁,细细打量密室周围。正在此时,只见密室后面的围墙上,飘然落下一个黑影,闪在一棵大树后面,稍时,从树后甩出一块小石头,乃是投石问路。海龙一声不吱,紧盯树后动静。
不一会,那黑影显出,蹑手蹑脚向密室靠近。海龙一看不好,生怕来者中了机关,一纵身落在黑影后面,约有几步开外。细瞅瞅,真怪,怎么像是绿衣女子?此处是她的山庄,她不是大大方方来此,而是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来此,是何道理?
海龙百思不解,还想靠近辨个明白,只听嗖的一声,打来一个铁莲子,海龙伸手接住,道:“小姐不要动手,我乃海龙。”
黑影开口道:“原来是于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奴家正要寻你!”
海龙道:“你我不是刚刚分手吗?不知郡主找我何事?”
绿衣女子道:“公子白日所见的贱女,乃是荡妇伍彩萍,她系十三洋行伍敦元的女儿,了尘师姑的徒弟,根本不是郡主。”
海龙惊道:“那童家坞——”
“是奴家。”
“书房送信的——”
“是奴家。”
“抢莲英的——”
“是那荡妇。我正是遵从师命,前来相救莲英。另外,南海忠师叔和奴家师父,让我捎口信,说是倘若碰到你,让你暂留此处,稳住淫妇,摸清这儿和伍府的情况,找到她的九连环图。师父吩咐,让我先将莲英救回。”
海龙道:“莲英可能在这密室内,只是,这密室要害机关不曾知晓,冒然进去,恐遭毒手。”
绿衣女子道:“我先试试,若不行,再另做打算。”
绿衣女子说完,也不等海龙同意与否,即纵身向前,刚踏之密室门边,只听通地一声,石狮口中喷出毒火,直扑绿衣女子,亏得绿衣女子眼疾腿快,一个倒栽葱,闪了回来。
海龙急忙上前扶住问道:“伤者没有?”
绿衣女子道:“未曾伤者。”
海龙道:“若救莲英,不找到机关不行。”
绿衣女子道:“不知内情人,上哪儿找到机关?”
海龙道:“有了。把荡妇的丫环玲儿抓到就行,她可能知道机关的奥妙。”
海龙说着便带着绿衣女子返回伍彩萍住处,刚巧看见玲儿出来有事,绿衣女子道:“你不要暴露,等事成之后,你装作捉贼来追我,这样骗住那淫妇。”
海龙点头应允,道:“一切小心。”
绿衣女子躲在暗处,见玲儿走过,遂纵上前,一手捂住玲儿的嘴,一手卡住玲儿的脖子。诸位也许要问,怎么这么巧,想找玲儿,玲儿深更半夜就出来了?这就是无巧不成书。那淫妇伍彩萍作恶多端,生怕有人刺杀,每夜都让几个丫环值更守夜,这还不放心,又让贴身丫环玲儿,每过一更,即起身巡查一次,时值鼓打三更,玲儿正巧出门,所以就被绿衣女子遇上了。
小玲儿被这突然一击,吓得浑身一软,瘫了下去,叫不得,喊不得,筛糠一样,只顾发抖。玲儿虽然也识武功,可怎能抵住绿衣女子的点穴功。绿衣女子将玲儿拖至僻静处,低声喝道:“不准出声,出声就宰了你这个小贱人!”说着把宝剑在玲儿眼前晃了晃。玲儿哪敢出声,唯唯诺诺,问啥说啥。
绿衣女子道:“我乃穆梦梅,奉师父之命,一是来铲除荡妇伍彩萍,二是救莲英,你如今速将莲英交来,不然,我就拿你是问!”
玲儿一听真郡主来了,吓得话都吐不出来,连连叩头,道:“小的有罪,小的有罪!万望郡主饶命。”
绿衣女子道:“要想活命,快放莲英!”
玲儿本不想放莲英,因为那是洋大人号的,放了也是该杀,可是现在只能先顾眼前活命再说。于是颤颤抖抖道:“郡主息怒,想要莲英跟我来。”
两个人返回密室。玲儿道:“郡主注意,这里有机关。你得跟我后面走,不然就会闯祸。”
玲儿前面带路,开了大门,又打开二门,入了密室,只见莲英正躺在床上哭泣。玲儿道:“小姐不要哭,郡主救你来了。”
莲英止住了哭声,连忙抬头一看,顿时大骂起来。因何骂呢?看错人了。绿衣女子和伍彩萍长得差不多,莲英以为是伍彩萍来了,所以气得大骂不止。
绿衣女子穆梦梅道:“莲英姑娘息怒,吾非淫贼伍彩萍,乃当朝郡主,受他人之托,前来救你,快随我走吧。”
莲英半信半疑,没有起身。
穆梦梅道:“快走吧,不可延误时刻。”
穆梦梅不顾莲英相信与否,拉起她便出了二门,大门,闯过机关要害之处,来至院内围墙边,让莲英趴在她身上,一纵身上了围墙,唿哨一声。
海龙明白,知道是让他假装追赶,他便大叫一声,道:“有贼!”
玲儿这时见海龙来了,也大起胆来,跟着高叫:“有贼——”
海龙跃上围墙,穆梦梅回手一铁莲子,纵身飘下,海龙闪过铁莲子,故意虚张声势,在围墙上走来走去,谁知不小心,竟踩上了墙上机关,一头坠下万丈深渊。
原来这房子后墙紧贴深涧,名叫落魂崖。人若坠下,休想活命。穆梦梅之所以敢于跳下,是因为认识路。她知道深涧侧有棵古松,正好落脚,跃入古松上后,再顺盘山藤又下去一段山路,山路下石壁虽陡,距深涧底不太远,穆梦梅善壁虎游墙功,所以很顺利地便下到深涧之底。
也是海龙命不该绝,正当海龙中了机关坠下落魂崖之时,伍彩萍赶到了。她急忙飞跃而起,一飘身,头朝下,脚勾墙,伸手抓住了海龙的腰带,将他提了上来。
伍彩萍救起海龙后,忙关心地问道:“公子可曾伤者?”
海龙摇摇头,道:“多谢君主搭救。”
伍彩萍道:“公子不必客气,你看那贼是个什么的人?”
海龙道:“是一位年轻女子,善打铁莲子,也不知她来贵府抢走何人?郡主是否前去追赶?”
伍彩萍闻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道:“原来是她,来得真快。”
海龙故意问道:“她是谁?”
伍彩萍狡黠地转动一下眼睛,道:“她正是江湖上传说的勾魂夺命三箭姑。此女子本领十分高强,怀有三种绝技,一是三箭,偶尔也打铁莲子,百发百中,今晚幸亏是你,换个别人休想活命。二是腾空术,形如飞燕,走似清风。三是混元气,这种功夫天下还有三个女子会用,一是峨嵋的沈侠姑,二是我师玄衣,三是她的师父了尘,可惜,了尘已死,如今只有这三人可执牛耳。”
伍彩萍暗暗地把自己吹嘘一番。
海龙道:“此女本领如此高强,来到郡主这里单单抢人,这倒为何?”
伍彩萍冷笑道:“想她是错怪于我,欺辱我的为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哼哼,别人怕她,我倒要和她较量一番!”
海龙故意问道:“不知抢去的是谁?”
伍彩萍道:“就是摆水果摊的一家百姓女儿,名叫莲英。我原出于好心,欲救莲英。因为伍知府说,洋毛子看中莲英,要娶她为小妾,我因为打抱不平,先将她救来,如今又被抢走,说不定是送给洋毛子的。这样也好,若是送给洋毛子,倒也没事。倘若送回家中,莲英必死无疑。随他们怎么办吧。玲儿,那女子如何进得郡主我的密室?”
玲儿心虚,低声答道:“郡主,小奴家上哪儿知道。”
伍彩萍道:“这密室的机关只有你我知道,她如何识得?想是你个小贱人泄密,来人哪,把这小贱人推出去斩了!”
伍彩萍话刚落音,上来几个粗壮丫环,玲儿吓得直打哆嗦,道:“小,不,郡主,奴家冤枉,奴家随你在房中歇息,听说有贼,才喊的,奴家身在你的跟前,如何对贼人泄密?”
伍彩萍道:“想是你在查岗时告诉那女子的!”
玲儿争辩道:“郡主,玲儿跟那女子无亲无故,郡主待我恩重如山,焉能向她泄密?”
海龙这时打圆场道:“郡主不要多疑,想那女子武艺高强,这种密室的机关,破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玲儿跟你多年,对她还不放心吗?”
伍彩萍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放了玲儿,喝道:“回去歇息,倘若查出是你,定要尔的狗命!”
玲儿抹了一把虚汗,感激地望了海龙一眼,然后道:“谢郡主不杀之恩。”
伍彩萍看玲儿退下后,忙转换笑脸,道:“公子受惊了,现在没事,你也安歇吧。”
海龙见时辰不早,道:“不才每日早晨皆要练功,今天当然也不能耽误,此时回房中反正睡不着,就在此处练练手脚吧。不知郡主是否答应?”
伍彩萍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也来陪公子走两趟。”
不说伍彩萍和海龙如何斗心思,再说天凤自海龙走后,着实不安。原本无病,只因测字不吉,又抽了一张白纸签,思前想后,怕今生难如己愿,故神情恍惚,精神萎靡,再加上思念双亲和随时考虑海龙的安全,一时心中出现痛苦,今发现海龙彻夜未归,又怨恨自己不该让海龙一人外出,倘若出了意外如何是好呢?她真恨自己太傻,太不懂事,整日疑神疑鬼,轻信瞎子的胡说八道,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忧之。想到此,愈发觉得自己是女流之辈,见识太短,遂派兴儿去打探消息。
兴儿跑了一圈,垂头丧气而回,道:“公子不知下落,那田文举也被人杀害了。”
天凤闻听,更是揪心,便不顾自己病体,同兴儿带着雪狮,再度出门寻找。
雪狮引他们来至万寿宝塔,在塔周围闻了一阵,又往回走,行经城南胡同口时,只见雪狮在一家门口前徘徊,并汪汪吠叫起来。天凤猛然想起,此乃田文举家,何不上前探个虚实?
来至田家,只见一口棺材放在堂间,马氏正在哭泣,闻听狗叫,抬头一看,见是两个生人,忙止住哭泣,问有何事。
天凤施礼道:“老妈妈,此处可是田文举田公子家?”
马氏道:“正是。”
天凤道:“清晨可有一年轻公子来此?”
马氏道:“有。”
天凤道:“老妈妈可知道那公子去向何处?”
马氏悲切道:“那公子说是来救莲英,老身说文举打探过了,莲英是荆州府的人抢的,公子说他再去打探一下,至今尚无消息回来。他刚走后,老身去叫文举,想不到文举儿竟被杀害,恩人哪,你们帮老身伸冤报仇啊。”
天凤道:“田公子被杀,知府知道吗?”
马氏道:“老身去知府告状,老爷嘴上说来查访,到现在连俺马家的门也没登过。”
天凤怒道:“这帮狗官,草菅人命!老妈妈,你老好好理料公子的后事,我去给你寻女儿和报仇。”说完,又叫兴儿给马氏一点银子,便匆匆告辞。
来至荆州府,只见府门高大,院落幽深,门外站着十余名衙役,衣甲鲜明,手执鬼头大刀,如狼似虎,凶神恶煞。
天凤见无法靠前,对兴儿道:“看来白天不能入府,如今,你我分手,在府周围继续打探,待点灯时分再来相聚。”
天凤说完,便同兴儿各自寻找地方,待之天黑时,两人又相遇府门外,但见府内灯光如昼,天凤吩咐道:“你从左侧入内,我从后墙跳入。”
兴儿在童府虽是个书童,但也学了点武艺,童老爷让他习武,主要是保护童公子。兴儿的武功虽说比不过伍彩萍那样的高手,可也能凑合应付。时交二更,只见他寻一僻静处,紧了紧腰带,纵身上了荆州府的墙头,向下一望,府内灯火通明,一起起巡逻打更的人不断走过,兴儿在墙上只好爬行,绕至一个毛厕后面,刚跳下地,便见巡更走来,他急忙隐伏下来,待巡更的清兵走过,跃上房顶,刚站稳脚跟,却见一条黑影飘过前面矮房,直奔大厅。兴儿暗想,此人不像天凤公子,倘若是他,他不会不打招呼的。可是转而一想,也许就是天凤公子,我在暗处,他没看见我,我且跟上前去。
兴儿正准备跟上去,忽见大厅两侧窜出许多清兵,齐声呼喊:“有刺客——”接着锣声大作,顿时,四面八方,灯笼火把,人声嘈杂,荆州府乱如蜂窝,亮似白昼。
兴儿发现,大厅房上,一个身穿白色短靠的人,正遇上去的人交手,那身法,打法,令人眼花缭乱。这时清兵越来越多,白衣人并不惊慌,单枪匹马迎战一群清兵。只见他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奔腾跳跃,打得清兵东跌西倒,呼爹喊娘。
忽然,后房跳出一个人,手执单刀,向白衣人迎面一晃,跟着就是向白衣人下盘一腿扫去,白衣人正想向上一跃,躲过来人的攻击,谁知又上来一人,从背后一刀向他砍来,白衣人连忙低头撤身闪过,知道中了埋伏,寡不敌众,便想逃走,早有数把挠钩将他钩住,拖到地上。兴儿正想搭救,不想背后也有风声,知是自己被发现,忙纵身跳到房下,尚未落地,便见地上迎面看来一刀,兴儿慌忙闪过,斜刺里一个“乳燕穿林式”,跳越十尺开外,刚一立起,早有人在他后被砸上一刀背,砸得他顿时眼冒金花,两腿瘫软,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此时又听一个人道:“留活口,不要伤了他,明日还要问他的口供。”几十个清兵拥到兴儿身边,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同那白衣人一并押进死囚牢。
齐天凤当时和兴儿分了手,便急转至后墙。荆州府占地百余亩,前院吵嚷一片,后院听不清楚,再加上清兵大多在前院抓刺客,后院则显得寂静无声。天凤讲雪狮紧紧地揣在怀里,一个“旱地拔葱”,跃上墙头,四下张望,不见人影。她摸了摸身边的墙头,揭下一块墙瓦,向下抛去,只听扑通一声,不像平地,恐有机关,没有跳下,又四下打量,发现贴墙不远处,有一棵大树,她没敢踏墙过去,伸手一摸,巧了,亏得腰间有花翠萍给的那根百丝飞抓索,这倒应了急,于是急忙解下,看准那棵树,一抖手,将丝套抛出,正好抓住树枝,扯了扯,觉得抓结实了,这才一弯腰向树上飞去,落脚站稳,闪目一瞧,发现树下是个大荷花池,她将雪狮托在手里,向荷池对岸一抛,雪狮借着惯性,跃登彼岸。可是,万万没想到,对岸蹲着一个大麻猴。那大麻猴见一个白团飞来,跃起一伸右掌,抓了个正着。待天凤赶到跟前时,正看见大麻猴将雪狮向左边一口井内扔去,可怜这灵巧的猎犬,竟毫无反抗地被摔死井中。
天凤见此情景,又吃惊又辛酸,奔上前去,就要结果麻猴。谁知麻猴机灵无比,发现天凤要杀它,一下蹦到荷池边的一个八角亭上,对着天凤做鬼脸。天凤更加气愤,便追到凉亭。她刚一踏上亭阶,只觉得脚下一坠,知道不好,中了消息,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洞里。天凤慌忙向上纵去,想抓住洞口上方石狮头上的两条长发须,哪知那长发须是钢丝的,手一握上,须便扎开,顺势将天凤的两腕缠得紧紧地,让她挣脱不得。这是天凤两足悬空,两手被缠,欲上不能,欲下不得,她努力运动身体,谁知身体又碰到洞上的木框,只听悉悉悉一阵响声,洞上方竟撒下一网,正好将天凤罩在网内。天凤心下一紧,忙将双足向上蹬去,不料脚一沾到网边,即被粘住,挣不下来。天凤还在挣扎,不巧又碰到洞边的另一个机关,只听刷的一声,洞壁同时伸出数根铜锥。
原来这是伍彩萍设的点穴洞。这洞在荷花池畔的凉亭底下,洞距地面约有两丈多深,洞四周设有数百个铜锥,倘若来人坠入洞底不动,不会被点中穴位,若想逃走,待向上腾跃时,机关便张开,同时射出铜锥,根根指向人的穴位,倘若有一穴被击中,人即昏迷,时辰一久,便会丧命。
天凤落入点穴洞中,因挣扎,恰被一根铜锥击中挂榜穴,顿时觉得遍身麻木,四肢无力,忽寒忽热,肚里疼痛难忍,不一时,便失去了知觉。
这真是:三魂缥缈归地府,
七魄悠悠一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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