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习甄得了急性阑尾炎
作品名称:错位 作者:夕阳童子 发布时间:2014-08-19 15:51:13 字数:3515
到了1986年放寒假的时,习甄的女儿丫丫要过三周岁的时候,我的女儿雨晴也有半岁了。早在秋季开学时,已经休学在家呆了三年之后的许婷,凭着顽强的毅力坚持自学,把初中的知识全部掌握了,和当年应届初中毕业生一道参加了升高中考试,居然考取了筑阳县最好的高中,筑阳一中。此时,王扁的儿子雨生也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所以也用不着许婷天天在家陪伴着了,便独自去一中住校读书了。也因为这几年,许家大湾村在溪修水的带领下,有了稳定的经济收入,家家盆满钵溢的,才会有安居乐业的景象。如若不然,许婷重新返回校园几乎就是妄想。
这许家姐妹天生就是读书的料,这不,就在许婷读高一时,把许家大湾村几年来发生的重大变化一篇接一篇的写成通讯报道投稿到筑阳日报发表,才让全县人民对许家大湾村有了详尽的了解。尤其是那篇介绍处女茶的文章被湖北日报转载登录后,更加使得许家大湾声名远扬。从这一点可以看到媒体,舆论对一个地方的推广作用有多大!
平静的生活有时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波澜,一天习甄突然感到腹部疼痛厉害,又说不明白原因,疼的虚汗直冒。当时她丈夫木头正好外出做木活去了,我只好向支书溪修水反映,希望从村里派那个开拖拉机的人帮忙把习甄用拖拉机送到朱康镇卫生院检查。溪书记答应立刻安排,把她送医院。我和她一道坐在拖拉机车厢里,尽管到镇上的那条路修整的很平坦,但是拖拉机走起来还是显得很颠簸,我把习甄揽在怀里扶着,一边用手绢给她擦汗,一边用手绢给她扇风。
到了镇卫生院一查,说是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送县医院做手术。于是她们用救护车送我们到县医院,到了县医院就被安排到住院部住院,目的是做完手术后要打针消炎,并且还要观察伤口愈合情况,至少要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拆完线才能离开医院。
当天下午就做了切割阑尾的手术,并且手术很成功。很快就把习甄推回到内科病房,此刻因为她丈夫还没有赶来医院,所以基本上全程都是我在医院陪伴着她。虽说手术前,打过局部麻醉药,但是手术结束后,麻药的作用很快就消失了,我明显的看得出,她是在强忍着疼痛,不然当一缕头发遮盖住她的右眼,她都无暇把头发重新捋顺一下。当我用手替她撩起耳边的那缕散发时,不经意的碰到了习贞的脸庞,只觉得她面部的皮肤细腻而光滑。我像似触了电似的,只感觉有一股暖流传遍了我整个躯体。正当我不知所措的呆站在那儿时,进来了一名护士,说是要为习贞量血压,查体温。她因为麻药过后的疼痛正在加剧,显得很痛苦。护士要她挽起袖管,便于在胳臂上缠好血压带。时值隆冬,天气非常寒冷,所以,她除了外面穿着厚厚的棉袄之外,里边还穿了一件非常紧身的毛衣。这样她根本无力把袖管捋到合适的位置,在我的帮助下,仍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的袖管捋好。护士给习甄量完血压之后,要接着给她量体温。这样就须得把体温计放到她的腋下,并且说,一定要挨着肉放。
这让习甄更加感到为难,不知道该从身体的哪个部位把体温计放到腋下。当时她试图把毛衣从下摆处往上掀高,从腹部往腋下放。只见她白皙的肚皮露出很大一片,另一只手也无法把温度计放进去。原因是,还没有用上力,伤口就疼痛无比。她又打算用一只手拽开毛衣领口,预备从颈脖处把温度计放到腋下。因为是一件紧身,高领的毛衣,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只好从她手中接过温度计,一只手扽着毛衣领子,一只手握住温度计,慢慢地放到她的腋下。当我掀开她毛衣领口的一刹那,她的桃红色的乳罩顺着右肩滑落了下去,一对坚挺,而又弹性的乳房半遮半露的扑入了我的眼帘,可以清楚的看到右侧那只有着紫色乳晕的乳穗像一粒熟透的樱桃红扑扑的,实在有一种摄人魂魄的诱惑力。我不知道,是我一不小心,还是故意想触碰一下,总之是触摸到了那只饱满的乳房。不过,倏然间,我就把手松开了。一来是怕她嗔怪,以为我是趁人之危,二来也是怕天寒容易着凉。我顺势帮她扶好乳罩的吊带,并且把她的右臂用力的合拢在身体一起,便于把体温计夹紧。我看到她面含羞赧,但脸上却分明流露着一份惬意。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特殊的体验,是一种丈夫伺候自己妻子才能得到的感觉。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和习甄已经超越了现实中的普通朋友,甚至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那是一种脱离了肉体猥琐的心灵贴近,只是一种期待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当天晚上,她丈夫木头得到消息后从外地赶了回来,直接到了筑阳县人民医院。我对他做了详细的交代后离开医院回到了自己家中。把我送习甄来县医院做阑尾切除手术的事告诉了妻子修莎,只是省略了帮习甄放温度计的那个细节。
第四天晚上,星期天,我从学校回到了自己家里。到晚上,我吃过晚饭后,对妻子说出去走走,就离开了家。然而就像习甄那儿有一股强力磁性吸引着自己一样,鬼使神差的就走向了医院。很明显,我是想再次探望习甄。当我在夜色中乘坐电梯上到9楼内科病房时,就看到习甄的丈夫木头正朝我迎面走了来,此刻,木头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必须回避的身影。不然,他若问起,我来此何干,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只好走向步行楼梯的通道口,向10楼走去。我看到木头手里拧着暖水瓶预备到楼下的锅炉房打开水,在我确信他已经进了电梯,在下楼的时候,又折返回来朝习甄的病房走去。那种想见到习甄探明病情,又怕被她丈夫碰上,还得背着自己的妻子的心虚劲,就像一个窃贼正在盗窃作案似的。
我是晚上九点半左右走进习甄病房的,当时她背靠着床头坐在那里。看上去气色已经好多了,手里正拿着我写的文集在那儿默读。只见她眼里噙着晶莹的泪花,不知是为了书中的故事而感动,还是因为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才有的表情?我在病房里呆了不足十分钟,就站在她身边,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是吃了晚饭没,吃了药没之类的无关紧要的闲话。就这样跟她交谈着,也说了几句礼节性的安慰之言。她也跟我讲了心中感到委屈的地方,比如说,学校也不在意自己的病况如何,这都好几天了,不派人来慰问也就算了,连个电话也不打。再有就是婆家人,包括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望。自己母亲是因为要帮忙带女儿丫丫不能来,除了木头,连个陪着说话的人也没有。木头有事外出之后,身边就没有人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寂寞之感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多么希望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人陪陪自己,为她分担忧愁和苦痛。我说了几次要走,她却一再挽留,她忧郁的眼神让我无法拒绝。她希望我能多陪她聊会儿,我又何尚不愿意陪她多呆一会儿呢?可是我担心,一旦木头回来,看到只有我陪着她,容易产生误解。
我摸着她的手,看着被护士用针头锥得千疮百孔的纤手,有几处漏过针的地方仍然肿胀着,显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小心的替她揉搓着,希望我对于她的关怀就这样像电流一样传遍她的全身。
夜已经很深了,只是没见木头返回。在这样寂静,冷清的夜晚,我和习甄就那样坐着,交谈着。偶尔深情地相互凝视一下对方,尽管这种无声的交流所表达的意思各自心里都能领会,但是,不排除那里边有遗憾错过的悔痛。我再次给她削了一个苹果,分成两瓣,告诉她,等苹果吃完了,我一定得走了。她说要等着把最后一遍药喝了再吃。我便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把护士安排夜晚喝的十片药放在她手里。也许是开水太烫,一时半会冷不了,也许是她根本不想我早走。总之,她迟疑着,不肯马上把药喝掉。她大约也知道,一旦喝过药后,我肯定得马上离去。她不再说话,眼睛盯住水杯出神,这让我一时也不忍心马上离开。时间过得或快或慢,完全在于人的心情。当你希望它过得慢一些时,它偏偏过得飞快;当你希望它过得快一些时,它又偏偏过得很慢。就那天晚上而言,我真希望时间就凝固在那儿。如果,我回家太晚,妻子肯定要追问为何这么晚才回?果真被妻子问起,我该如何回答?我对她说了一大堆安慰她不要多想,要安心养伤之类的宽慰话后离开了。
因为我走的时候忘记把给她卖水果用的提包拿走,只好折返回去拿。在我走近病房门口时,就听到习甄和木头的对话:
“你既然早就回来了,为何不进病房,却要在外面晃悠?”
“我知道,那种时刻你是希望懋愚留下多陪一会儿的。也只有他可以在这样的时刻带给你心灵的安慰,我又如何愿意破坏这种平静呢?”
“你真是,你是我丈夫,难道丈夫还比不了一个外人?我承认,懋愚很关心我,可是他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我们不会为了一己私愿,给两个无辜的人带来任何伤害。你永远是我的丈夫,我永远是你的妻子。这一点,到任何时候也不会改变!”听到了这样的对话,我决定不再进去拿那个提包,心情十分释然地回自己家里。
人的有限的生命里,果真能遇上一个可以毫无保留的向对方敞开心扉的异性朋友实在不易。就好比我和习甄这样的交往,本来十分纯洁,可是也难免担心会被人往污浊的地方去想。事实上,假若男女双方缺乏一定的理智和克制,是很容易对纯洁构成污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