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的婚姻归宿

　　我分配到许家大湾村小学时，已经28岁，此刻习甄的女儿有两岁了。小宝贝长得聪明伶俐，温顺乖巧，很是遭人喜爱，每次她女儿到学校找她，我都会抱上一会儿。说来蹊跷，这小宝贝倒是和我很投缘，一见到我，就跟我黏上了，非缠住我给她讲故事。只要习甄在场，我就会借机会给小宝贝讲诉过去我和她母亲在一块的经历。我的用意很简单，就是故意勾起习甄对往事的回忆。她似乎也看穿了我的意图，所以，在女儿离开后，就会催促我：“懋愚哥，你别不把我的话不当回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解决你个人问题的时候了。你对我不要抱有任何幻想，若是，我打算跟你，不会找现在的丈夫结婚。我知道你对我仍然念念不忘，但是木已成舟，破开的竹子，再无合拢的机会。你最好趁早死心，早点找到自己的归属。”
　　每逢此刻，我都会反复强调说：“假若不是你非得坚持躲避不见我，我们何至于会遗憾错过？我也曾经在自己内心劝说过自己，忘记过去，从头再来，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容易了。当然，我也知道，真要是我们彼此拥有了对方，我也不敢确保就能给予你一个完整的人生。我知道你的做法无非是为了成全我，就像于凤至成全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然而，所有成全别人的人，都是在委屈自己，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我承认，爱情的真谛是珍惜，不是为了占有。我面对你的决绝，除了羞愧，别无言辞。我之所以没有尽快找人携手进入婚姻殿堂，其实只在等一个可以回旋的余地。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草率地把自己发嫁了？难道，我能给你一个温馨的早晨，就不能给予你整个黎明？我能给予你一个浪漫的黄昏，也就能陪伴你整个一生。也许，我只能对你说，此生无憾，唯负初恋！”
　　“你也无需总是自责，我自己选择了这样，就不会有半点抱怨命运的理由。你只需要早点找到自己钟爱的伴侣，既是了却你自己的心事，也是了却我的心愿。”
　　后来，习甄就托付自己的一个表姐专门为我物色女朋友。恰巧，此刻我原单位有个同事和她表姐一道在县卫校进修，也对她表姐说起这事，她表姐便决定在县医院给我介绍一个护士。当他们把这位护士安排和我见过一次面之后，我不敢说有那么一点一见钟情，至少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清纯女孩后，就开始喜欢上了。记得见过第一次面之后，我给这位叫修莎的女孩写了一封情书：当我闭目于炙热的影院放映大厅里，我便开始想念一种远离于尘世的清凉之地，那青翠初放的荷田，那蛙鸣悠扬的星月之夜。如果我是风，请许我吹进你的青山，如果我是鱼儿，请容许我游进你的荷田。让我用山涧之泉水，用苍翠之茶叶，酿制一壶月光之茶。留住当晚月夜的沉思与记忆，我写着你青山一样的名字，仿佛念着一杯茶的记忆，让那些柔和的心事写满心的扉页。在这清荷初开的六月，让我记住你娇媚的容颜。让我用你山中的烟岚，吟写一阕月下的诗篇，记住一切初见时的美好。
　　后来，我把自己和修莎交往的过程用文字记录了下来。题目就叫着《深情一吻，换来一生执手》让我把这篇文字原原本本地写出来：
　　本文叙述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1985年。那一年他28岁，她27岁。都同样处在人生最壮丽，最纯情的阶段。那一年他们相识了，相识的多少有点传奇色彩。他们的相遇是那么的随意，双方都毫无准备。尽管他对她一见倾心，她对他却有些不冷不热。当然，她的这种态度很明显只是女人的特有矜持在那儿作怪。
　　深情一吻换来一生执手，在现在看一点也不足为奇，甚至比顺手摘下一朵花插在女孩的头上更为简单和直接。看看夜幕下的筑阳后湖池畔，垂柳之下，月光摇曳，湖水荡漾，情侣双双，并肩而坐。时而激情相拥，时而深情一吻。那旁若无人的姿态，简直让我们这些不敢与浪漫结缘的人，羡慕中略带那么一丝嫉妒！可是这样的举动在我们那个年月，绝非是一个“潮”字就能涵盖的。会被人说成是男女授受不清，是对人伦道德的践踏。两个相爱的人，哪怕内心燃烧着激情的烈火，走在一起却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仅不可以激情相拥，亲吻，就是相互牵手也会偷偷摸摸的进行。
　　有人总结说：恋爱中的男人是女人的奴隶；结婚后的男人是女人的将军。他之所以可以俘获她的芳心，就源于他对她说：“我愿做你的奴隶，哪怕一辈子当不了将军。”为了他的这个誓言，以及曾经给她的深情一吻，她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他。将近30年过去了，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甘愿为她做了30年的奴隶，无怨无悔。
　　那一年，她在当地的一个卫校当实习护士，学习医学知识。那一年，他知青返城参加工作后带薪读完了三年大学专科汉语语言学专业，由一家县政府办的招待借调到县教育局。（她因为被一个熟人托付，介绍和他认识，此后就波澜不惊地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恋爱，直到他30岁那年他们一起携手走入婚姻殿堂。）他因为自己已经情窦初开，已经懂得把目光投向异性身上进行不断的浏览和扫描，他就是在把她当成自己要扑捉的猎物。当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之后，他就开始像雷达装上了定位的跟踪系统一样，把所有的接收信号将她全面覆盖。
　　世上的事总是出奇的巧合，他有个初中时的同学也在这所卫校读书。这样他就利用去看同学的借口做接近她的幌子，一天跑几趟学校。留意她的一切动向，比如她跟谁比较接近，有其他男孩子来找她没有，她经常喜欢去什么地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等等……把这些都了然于心之后，就开始向她发起爱的进攻，不断地给她写求爱的信。每封信都写的非常煽情，让一个初怀春的的少女看了之后，内心就像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把那颗心烤的滚烫滚烫。可是她仍然保持着一份矜持，不为他的热情所动。
　　天要成人之美，媒要缔结秦晋之好，就像一个人出门没带雨具却突然遭遇倾盆大雨而无处躲藏一样，躲是躲不掉的。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她放学后预备骑自行车回自己家里过周末，不料，当她骑到他经常路过的十字路口时，她的自行车链条就像一段即将曲终的音乐嘎然而止。此刻的他和她，真的就像张爱玲在她的《倾城之恋》中描写的那样：“于千万年之中，于千万人之中，在世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他们遇见了……”可想而知，他一定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她大献殷勤。人们常说：君子不乘人之危！可是那个时候，他不想做君子，只想做小人。
　　于是，他连同她的车子，连同她本人一起领回了自己的宿舍。后面的故事，不用往下叙述，人们猜想得到。于是就有了本文的题目《深情一吻，换来一生执手》
　　因为之前已经对她做了细微的观察，所以对她的爱好了如指掌。知道她最爱吃水果，尤其是爱吃糖拌西红柿。所以他就在家中经常备上一盘糖拌西红柿，似乎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来吃他亲手为她做的这道菜。当然，说到厨艺，他不敢说烹调的手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至少做出来的菜肴已经是色，香，味俱佳的程度。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变得非常亲密。为了回报他的体贴，她去他那儿之后，就会主动地帮他把脏衣服洗洗。
　　说到洗衣服，故事可就有趣了，这是他最乐意陪她一块干的一件事。每次她去给他洗衣服，他都会把衣服用桶子提上，到那个餐厅后面的水池去，假装是陪她，实则是别有用心。在那个年代，女孩子不像现在的女孩尽管穿衣服较为暴露，毕竟胸部的一对乳房会用很好的文胸顾住。而那时的她，外面的衣服虽然很紧身，可是由于里边只穿一件半短的背心，她那一对丰满的乳房在自己弯下腰去搓衣服时就会在他的面前从领口露出来。刹那间，他的目光像可以穿透云层一般犀利，从她的项下直射进去。在那对既有光泽，又极富弹性的乳房上浏览着。那对乳穗像熟透的樱桃闪烁着晶莹的光辉，是那样的红润，那样的摄人魂魄。彼时的他，就像沉睡于梦中一样，久久的不愿醒来。她也未必没有察觉到他贪婪的目光正在偷窥自己金子一般珍贵的……只是不想让他扫兴，不想打破那种静谧，似乎也是有意给他一次陶醉的机会。
　　有人总结说过，人们在初次的恋爱中，假若恋爱的双方都同样保持着理智，那么，这种恋爱成功的开率很小。倒是那种，只要有一方带有一点感性的立场，成功的几率就会高得多。因为，理智总是教会人们懂得克制欲望，哪怕生理的需要到了极限，也不愿去跨越雷池。只有感性的人，才会产生盲目的冲动。而爱情常常就是冲动下的产物。假若没有那天她的自行车链条断掉，假若没有他的随机应变，假若没有他的适时地把握机会，假若他那一天和她一样一直的保持着理智，而不是在盲目的冲动中果断的亲吻了她，那么就没有今天刘言写篇日志的机会。只要看过刘言的《为爱将他送行》中，夏雨为何面对路华的深情不为所动，而是一直怀恋老家的任敏。故事的注脚就在这篇日志里找到答案。那就是：深情一吻，换来的就是一世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