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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春禧酒楼才子赋诗 深街巷口学生救难

作品名称:元笛      作者:肖丰硕      发布时间:2014-08-25 21:13:08      字数:7044


  等二人回席,孙广复笑道:“真是弩马,只喝了这么点儿,就跑起水道来了!”王正清猛地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呀,先别笑话人,一会儿咱来个对诗饮酒,谁要对不上来,就罚酒一杯,到时候看你弩不弩……”杜胜杰拍手道:“好主意,我赞成,不过……应改为,对不上来罚酒两杯,对的不好罚酒一杯,大家以为如何呀?”“好,我同意!”黄有鹏拱手道。这时,王正清也说这办法好。
  孙广复瞅了你们一眼,晃晃胖脑袋,笑道:“既是你们都愿意,我也没啥说的,不过……”“不过啥?”黄有鹏问。孙广复捉起一只烤得喷香的鹅腿道:“不过,我得先吃了它,垫垫底儿再说!”逗得大家又是一阵笑。王正清道:“孙贤弟,你长这么胖,应该多吃点儿清淡的好,那鹅腿太肥了!”“那我应该吃啥?”孙广复问。“这个呀!”王正清一指桌儿上,“这盘糖醋藕丝不正适合你?”几个人又都乐了。
  孙广复一翻小眼睛笑道:“好哇!你又兜着圈子耍我,你当我傻呀,藕丝不就是思偶吗?你可真坏,不行,还得再罚你三杯!”说着又要揪耳朵。吓得王正清连连摆手,笑道:“贤弟,莫动手,你误会了,误会了,我是要以此作个句首呢!”孙广复道:“好啊,你作啊,说不出个啥来,看不灌你……”此时,杜胜杰不禁来了兴趣,道:“这个句首新奇,我们就以此联句成诗如何?”“好,我看行!”黄有鹏也表示赞同。于是他们立刻喊伙计取来笔墨纸张。王正清想了想,写道:
  思偶促趟浅水洼,
  媳妇吵嘴回娘家。
  孙广复看了他一眼,道:“这促趟是啥意思?咋又回娘家了?是啥呀?不好,当罚一杯!”杜胜杰道:“贤弟,我说句公道话,这句子联得不错!你想啊,谁家媳妇吵架跑了、回娘家了,不着急呀!一急,他自然就心急火燎地追去了,一追就顾不上脚下是泥是水了,这促趟二字用得不错,急急促促地趟水过去……”他想了想道,“我也试着联两句,不知恰当不……”说着,写道:
  为讨岳父家人喜,
  挑去美酒和甜瓜。
  黄有鹏笑道:“哈,杜贤弟你真会拍呀,怪不得丈母娘那么喜欢你,闹了半天还有这一手儿!”杜胜杰狠盯了他一眼,道:“这不是联句儿吗,尽在这儿胡说!”黄有鹏笑道:“下面的我联,我也来两句儿试试,这儿需要与上面呼应,写不好就没意思了……”说着,提笔写道:
  佳人仍旧不理他,
  只和邻居把话拉。
  孙广复笑道:“有意思,挑去那么多好东西,媳妇还不理,这不白挑了吗,那厮不智啊!”王正清白了他一眼,道:“谁说人家不智的?本来挑去就不是给媳妇的,他媳妇又不傻还看不出来?所以自然就不理他了……”他一捅孙广复道,“你呀,别光说不练了,这回该轮到你了,你要对得像样点儿,不然……”他嘿嘿一笑,“不然,你就该挨罚了……”孙广复把嘴撇了撇,胸脯一挺道:“这有啥呀,我对就我对,我来下面的!”他想了想,写道:
  想去搭言怕人笑,
  急得搔头把耳抓。
  他刚写完,就把大家逗乐了。王正清道:“孙贤弟这抓耳的功夫可真了不得,佩服,佩服!”孙广复道:“啥我了不得呀,是人家抓耳,又不是我!”黄有鹏笑道:“哇,还不厉害,我这耳朵现在还疼呢!”大家又是一阵笑。王正清要过笔道:“下面,我还先来!”说着,写道:
  刚好岳父回了家,
  看见美酒乐哈哈。
  黄有鹏见他写完,笑道:“一提酒我又馋了,看这样儿,咱们谁也难不倒,不如先饮杯酒再说吧!”说着,几个人各自满上酒,碰过杯,一饮而尽。之后,黄有鹏提笔写道:
  还是女婿知我意,
  待会劝劝他们俩。
  王正清笑道:“这老丈人也太糊涂了,一坛酒就帮女婿说话去了,真是的……”孙广复翻了他一眼,道:“你就会说嘴,将来没人给你拎酒,看你劝还是不劝……”“哈,你个胖子,老跟我作对,你小心碰上个气你的女婿!”“我只生儿子,也不生女儿呀,气啥气?”“你敢这么肯定?”“敢!我就敢!”孙广复一杈腰,神气十足地道。见他这样,逗得大家又是一阵笑。此时,杜胜杰拿起笔写道:
  岳母见瓜也乐啦,
  叫回女儿说好话。
  他写完诧异道:“这人为啥一见吃喝儿那么乐呢?我就纳了闷儿了,难道没这些玩艺儿就不劝女儿回去了?”“哪儿啊?”黄有鹏笑道,“只是见着点儿东西更高兴而已,有谁看见女儿女婿吵架、闹别扭不管呢?没那样儿的人!”孙广复一晃胖脑袋道:“黄兄所言极是,天底下也没那样儿的……”他看了一眼上下文道,“我看在这儿结个尾算了,大伙儿说行不行?”王正清道:“行是行,不过要结好了,结不好,罚酒三杯,你若不愿意,就让别人来!”孙广复一乐道:“就是让你看不成笑话,气死你……这算啥?”说着,他提笔便写了下去:
  高高兴兴回家转,
  进门却见落了娃。
  见他写完,人们全逗乐了。王正清笑得眼泪模糊,道:“好你个胖子,真有你的,谁那么傻,带没带娃不知道?这是你胡诌的,当罚,罚你三杯!”孙广复涨得脸通红,不服气道:“她一着急回家去,就忘了带娃了还新鲜?这有啥不对的?你别鸡蛋里挑骨头……”杜胜杰打圆场道:“算了算了,我看这诗就对到这儿,大伙儿都对得不错,要罚,就全当罚,我提议,咱们大家干一杯以示结束!”说着,几个人斟满酒,碰过杯,一饮而尽。放下杯,杜胜杰拿起纸笺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思偶促趟浅水洼,
  媳妇吵嘴回娘家。
  为讨岳父家人喜,
  挑去美酒和甜瓜。
  
  佳人仍旧不理他,
  只和邻居把话拉。
  想去搭言怕人笑,
  急得搔头把耳抓。
  
  刚好岳父回了家,
  看见美酒乐哈哈。
  还是女婿知我意,
  待会劝劝你们俩。
  
  岳母见瓜也乐啦,
  叫回女儿说好话。
  高高兴兴回家转,
  进门却见落了娃。
  大家听完,又笑了一阵。接着,就一边饮酒,一边说起了闲话。后来又玩投壶、猜字等游戏,结果各有输赢,不知不觉的酒都喝多了,不免轮番出去小解。
  单说孙广复,有一次内急走出去方便,回来时却迷迷糊糊忘了是哪个房间,急得在楼道里乱找。他趴这门缝儿瞅瞅不是,又去贴那门缝儿,结果在一处僻静的雅间外却听到有人哭泣,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
  出于好奇,孙广复停下脚步,把耳朵紧贴到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这时,有个年青男子道:“你可别不识抬举,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还不行?”听一个女子道:“奴家只是在这酒楼卖唱儿,却从来卖艺不卖身,请少爷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一个老者也哀求道:“少爷,您就行行好吧,我们虽穷可从不干那下作之事……”那男子有些发怒,吼道:“放屁,今儿让本公子看上了,还走得了?去……你俩把那老东西给我按住,我对付这小妞儿……”接着便传出撕扯呼救之声。
  孙广复肺都要气炸了,于是就给了他个头目当,为的是安抚他,省了他生事捣乱。此人的父亲非常有名,乃是当朝的参知政事陈在熙,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人。为此这陈秉伦常仗着老子的势力干些不法勾当,衙门里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历来都很嚣张,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按照太学的规矩,所有的学生都应住学,唯有他例外仍住家里,每天由仆人们抬着上下学,上课时也不安分,不仅自己不长进,还影响别人学习,谁也拿他没办法。实际上太学一直把他当成编外生,只是碍于太多的情面不与他计较,但所有的先生都讨厌他。
  这会儿,孙广复的突然出现,使陈秉伦多少有些尴尬,虽说他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在同窗面前不管怎样也得装出些体面来,所以解释道:“这……这俩唱完曲儿,非要多讹钱,给一两银子还嫌少……”“你胡说!”这时老头儿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拉住孙广复道,“这位公子,您给评评理,我们唱完曲儿,想要离开,他非但不给钱,还要干那无耻之事……”旁边的仆人见话头儿不对,上去就是一个嘴巴,骂道:“他妈的,老杂种,咋胡说呢,再说打断你的狗腿……”说着又要动手。“住手!”孙广复这时气坏了,他一把揪住了仆人的胳膊,“你再动他一下,我立马喊人来抓你……”吓得仆人闪到一旁,不敢再放肆了。
  陈秉伦嘿嘿一笑道:“孙贤弟,休和下人们一般见识,我……我打发这爷儿俩走就是了……”说着摸出一两银子,扔给老头儿和那姑娘道,“去吧,去吧,别在这儿说三说四的了,快走吧!”老头儿捡起银子,给孙广复施礼道:“多谢公子了,刚才若不是您进来搭救……我……我们爷儿俩就全活不成了……”“咋还说呢,走走走,快走,快走!”陈秉伦赶忙打断他,将父女俩推出了房门,“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这……这不是无赖吗……啥玩艺儿呢!”那爷儿俩冲孙广复又施了一礼,含着泪走了。
  这时,恰好王正清解完手儿从这里过,他一见陈秉伦和孙广复马上笑了,道:“我说胖子咋总也不回去呢,原来是和陈斋谕在一块儿了,你们说啥呢?这么热闹……”孙广复沉着脸一声不吭。杜胜杰和黄有鹏这会儿也过来了。陈秉伦见这么多同窗在这儿,很难为情,解释道:“没啥,我正和孙贤弟说笑话呢,哥儿几个都来啦?”他用手点指着大家,埋怨道,“我说你们太不够哥们儿了,咋出来喝酒也不喊着我?害得我一个人儿怪没意思的……今儿,大伙儿既是碰上了,就一块儿热闹热闹好不好?我请客……”说着就往屋里招呼大家。
  王正清摆手道:“谢谢陈斋谕了,今儿真的不行,我们都喝高了,咱往后再喝吧……过些天,我好好请请你,就是到时候别请不动你!”“哪儿啊?”陈秉伦笑道,“我有那么大架子?只是大伙儿别忘了我就行,我可是随时奉陪呦!”几个人相互客气了几句,便回雅间儿了。
  坐下后,杜胜杰问:“孙贤弟,刚才外边儿咋那么大声?那是咋回事儿?”黄有鹏也问:“我听,好像是谁吵架似的,孙贤弟,你没和人拌嘴吧?”孙广复摇摇头道:“没啥,别提那个了,我们喝酒吧!”说着,几个人又对饮起来。可是由于刚才的事闹的,孙广复脸上再也没了笑容,且只顾喝闷酒,也不言语,使得大家特别没意思。后来,王正清见酒都喝得差不多了,便唤来伙计结了帐,一起走下楼。
  他们离开酒楼,已是黄昏时分。这时街道两旁的灯光开始闪耀起来,赶夜市的人们也纷纷走上街头。小商小贩开始摆摊设点,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非常热闹。今天,四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所以步履都有些蹒跚,为了不跌倒,相互搀扶着往前走。杜胜杰醉得最严重,走不多远就要蹲下去吐几口。王正清和孙广复不时给他捶背。只有黄有鹏的酒量好,比别人稍强些,走在最前面引路。
  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熙攘的人群往前走着,过了一条街,转过两道弯,经过一条狭长的胡同之后,便来到了学府路后街。这里离太学已经很近了,只隔着一条小巷。这时几个人不免加快了脚步,全盼着早回宿舍躺下来休息,因为都很困倦了。可是,他们脚刚踏进巷口,便听有人喊:“救命啊,救命!”惊得四个人浑身发毛,不觉酒也醒了一半。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有人在撕扯,呼喊声愈来愈激烈。“住手,都住手!”黄有鹏第一个冲了过去,另外三个也紧随其后。很显然,前面一伙人已发现有人过去,也许做贼心虚,撒腿就跑,顷刻间没了踪影,只撇下两个人在黑暗里呜呜地哭泣。
  离近了,孙广复听出声音有些耳熟,道:“请问,你们是刚才酒楼里那爷儿俩吗?”这时那二人也听出了孙广复的声音,问:“您……您就是刚才救我们的那位恩公吧?”“这……这……你们咋又跑这儿来了?”此时,孙广复已在黑暗中辨认出那父女的身影。老头儿拂了一把泪道:“恩公不知,我家就在这附近……那会儿,我们出了酒楼,哪儿也没去,直接就回家了……谁成想刚吃过晚饭,一帮人就闯进我家,架起我女儿就往外走……”说到这儿,他已泣不成声,“这回……这回又多亏了几位恩人……”说着,跪下来给几个人磕头。孙广复忙把他扶了起来。老头儿哭了好一阵,才把人们请到家中去坐,并让女儿端上茶来。
  经过询问得知,这老头儿姓温名化成,今年六十多岁了,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前几年为了逃荒躲债,带着女儿和老伴儿流落到京城;由于在这里举目无亲,所以处处受人欺负,连摆个摊儿、做个小生意也遭人砸场子,无奈只好去给大户人家做工;后来老伴儿因病去世,他也因年岁大被人辞退,生活顿时没了着落;好在老头儿年轻时学得一手好乐器,吹拉弹唱样样都不差,于是就教了女儿一些小曲儿,爷儿俩便串酒楼做起了卖唱的生意;不成想,今日碰上了陈秉伦和那两个恶奴,惹出这么多事来。
  此时,王正清、黄有鹏和杜胜杰也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不禁恨得咬牙切齿。黄有鹏骂道:“真是衣冠禽兽,太学里有这样的生员,乃是太学之耻,明日我定向司业和祭酒举告他……”王正清叹了口气,道:“你当司业和祭酒不想除去他?他爹乃当朝重臣,又有宫中娘娘的护持,谁敢管他……就是举告他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不了了之……”这时,杜胜杰在一旁着急道:“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些……我看刚才那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厮派来的,虽然这会儿被吓走了,背不住啥时还会来,不如我们想个啥法儿救救这爷儿俩……这……这可如何是好呢?”急的他眉头紧皱,不住地挠头。
  孙广复瞅了他一眼道:“这办法还不是现成的,我看明天就到官府去告他,让官府治他的罪,这样儿也省了他再动歪脑筋……”王正清拍了他一把道:“贤弟,咱可别太书生气了,你去告他,哪个敢管?即便有管的,又能判他何刑?顶多打他二十刑仗过去了,能顶啥用?到时候还不是照样儿作恶……我看,眼下的事,杜贤弟说得很对,赶快帮他们想个办法才是正理!”
  一想到那伙人还来捣乱,吓得这父女俩痛哭失声,一起跪倒,求大家替他们想办法。这下子,可把四个人愁住了。王正清道:“要是在扬州似的好了,我还能帮上忙,现在在京里我也是举目无亲,能帮上他们啥……这……这可咋办?”愁得他直打转。杜胜杰道:“我这儿倒是有点儿关系,可……可是也不好开口呀!”这会儿,孙广复翻着小眼睛想了想道:“我倒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老人家愿不愿意去……在宿州老家有个林场正缺个护林的,那里有吃有住,每月还给三两银子的工钱,只是地点偏僻了些,若是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写信过去,这倒没啥困难!”
  老温头儿听这话不禁喜从天降,道:“我要有这好差事,早不干这行了,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哪儿还不允呢?谢谢公子了!各位真如我的再生父母一般……谢谢各位公子了!”说着父女俩又要跪下磕头,被大家劝住了。于是孙广复让老温头儿找来纸笔,给家里写了封书信,信中再三嘱咐要安顿好这父女俩的生活。他将信写好交给老温头儿,拱手道:“老人家,我看这儿你们是不能久住了,不如尽快收拾收拾离开,而且越快越好……等你们到了宿州,就一切都好说了!”说到这儿,从身上掏出五两银子,“这个……你们权且当路费,我个读书人也没过多的赠你,只是……一路上要多保重啊!”老温头儿父女感激得热泪盈眶,不住地作揖致谢。此时杜胜杰把随身带的五两银子也拿了出来,王正清和黄有鹏也各出了五两,这样一共凑了二十两纹银一并交给了他们。把老温头儿父女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执意要行大礼,人们阻拦不住,到底磕了三个响头。
  夜里,大家担心陈秉伦等人再来捣乱,把这父女俩安置到附近旅馆住宿。第二天,四个人又去帮忙收拾行李,直看着他们坐船离开东京,这才放心回太学。
  再说那陈秉伦,自从被孙广复搅了好事之后,回到家觉得横竖都不自在。这是个奸邪成性的人,一经迷上的事哪肯轻易放手?这样,他不免又打起了歪主意,但是想来想去的也无计可施。他有两个常随,一个叫朱刚,一个叫毛豆。这俩岁数略比主子大两岁,所以深谙风花之事,常教唆他到外面放纵,直把京城妓馆踏遍了,仍不满足,后来又干起了勾引良家妇女的勾当,犯下了累累的罪行。百姓们都暗中恨苦了他们,只是没办法而已。
  今天,两个奴才见主子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猜出了他的心思。毛豆在一旁用话搔他的痒道:“少爷,您这会儿是不是还在想那小妞儿?说实在的,您的眼光儿就是个高!”说着双挑大指,嘿嘿一笑,“那小玩艺儿,长得太有味儿了,说实话,那是万里也挑不出一个来的主儿……”经他一煽动,陈秉伦不禁欲火难耐,他干搓着手骂道:“你妈的,老说这干啥?尽逗浪老子,你有本事给我弄回来,少不了你的赏钱,你能吗?”这时旁边的朱刚不觉动了心,暗想:东京城就这么屁眼儿大个地方,找个人还不容易?再说一提那卖唱儿的爷儿俩,酒楼没准儿就有人知道你们住哪儿了,只要把人弄来就有赏,这钱要不捡就太傻、太废物了!想到这儿,他奸笑了几声道:“少爷,小的有办法儿,小的能把那妞儿给您弄来……”“噢?你有啥办法?”此时陈秉伦有些急不可耐,“只要把她弄来,老子立马赏你十两银子,你快说啊,你说说,我听听!”朱刚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后来两个人都咧开嘴笑了。“快去,快去,快给老子弄去,就限今儿个,要夜里再败不下这火去,赶明儿非憋坏不可!”陈秉伦一指毛豆道,“你他妈也去,快给老子跑这事儿去,不过……这回你全听朱刚指挥,千万别给我弄砸锅了,要坏了老子的事,小心你的皮……滚,都滚吧!”“知道了,少爷!”两个人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陈秉伦从这俩一走就在屋里折腾起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怎么着都不自在,两只眼直盯着门外,后来又跑到院子里去张望,只盼着朱刚等人早些得手,早点把人弄回来。可是就在这当口,从前宅走来个仆人,冲他躬身施礼道:“少爷,老爷回来了,说有事要找您,让您到前厅去一趟!”听这话,陈秉伦吓了一身冷汗。说实在的,他就惧怕父亲,尤其是主动找他的时候,也不知提啥问题,也不知谁又告了状,稍不留神不是挨骂,就是挨打,从小就把他吓出毛病来了。
  他父亲陈在熙共娶了三房夫人,大夫人王氏生了三个女儿,二夫人张氏也是生了三个女儿,只有三夫人江氏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叫陈秉常,自幼呆傻,注定成不了气候,所以陈在熙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陈秉伦身上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并未按预想的方向发展,而是学了一身的坏习气。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是有数的。可恶习已养成,谁也无能为力,也只有不时地教育引导了,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至于儿子在太学的表现,也早有人给他讲过了,为了防止闹出大笑话,没过一段时间都要找儿子训诫一番。这不,眼看太学就要开学了吗,他今天恰好有空,便想和儿子单独待一会儿,耐心劝导劝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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