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下篇，苦涩的眼泪
　　人生，是一条记忆的河。——李郎。
　
　　四年以后的司徒云湘，由于在工作岗位上大胆创新，勇于改革。在中国的环球投资公司长沙分公司内部，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这些改革措施地实施，迅速地在中国的金融市场上打开了局面，使环球投资公司长沙分公司在三年内利润指标就翻了一番。长沙分公司显赫的业绩，得到了总部的肯定。随即在中国国内，把司徒云湘的成功经验进行了推广。目前三个环球投资分公司，已在中国站稳了脚跟。通过司徒云湘地管理改革和取得的经济成果，总部充分的认识到了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瑞士环球投资公司在中国的市场站稳脚跟以后，接下来应该考虑往更深层次的领域里发展了。要达到更高层次的目标，就得有一个即年富力强又要有领导魄力的决策层。为解决这个问题，瑞士总部经董事会已经研究决定，任命司徒云湘为瑞士环球投资公司副总裁，主管瑞士环球投资公司在中国的各分公司，分部设在长沙。
　　
　　周六，夜航的机舱里静悄悄的，不时地传来乘客的鼾声。司徒云湘双目微合，仰躺在座椅上。她没有入睡，她在思索着总部给她下达的下一个年度的投资计划和利润指标。她在整体筹划着环球公司在中国各分公司的计划安排，和下一步的市场开拓思路。
　　昨天，在瑞士总部的年度联席会议上，在全球十几个副总裁面前，斯蒂文总裁不止一次地表扬了中国公司的业绩。说中国公司最新推行的一整套业务思路是成功的，从目前整个中国市场的评估来看，中国公司推行的一些列管理制度和监管措施，对中国的金融市场是对路的。中国市场的成功经验，可以在世界各地的发展中国家的投资市场上试行推广。
　　自从司徒云湘在中国的环球投资公司主政以来，在业务管理上，人才聘用上，经营策略上进行了许多大胆地针对中国国情的改革和尝试。在许多的管理制度上，注入了大量的中国元素。在公司内部的人才使用上，大量地启用了中国人担任主管。经营策略一改往日的刻板，由垂直管理改为网络化管理，聚散自如灵活多样不拘一格。在对外的市场经营网络上，实行了以人脉经营为主题，充分适应了中国国情。这些除旧布新，因地制宜的措施，在实际工作中效果明显，在经济效益方面收益颇丰。在司徒云湘主政的四年里，她第一年止损，第二年获利，第三年内业绩翻了一番。这样突出的表现，使她在瑞士环球投资公司的同僚里边声威显赫，名噪一时。将一个连续三年亏损的中国公司，一年内止损，三年内翻番，这不能不让行业内的同仁们刮目相看。她的业绩，引起了总部和董事会的重视，经董事会同意，推荐她为瑞士总部的总裁助理兼经济顾问，参与全球内各大洲的市场调研。一时间又给她晋级，又给她加薪，还给她组织了一个业内的经验交流会。弄得她像个大明星一样在瑞士总部风光了好几天。
　　
　　凌晨两点，乘务员在广播里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她也感觉飞机正在降落，迫使她从思绪中回来，她赶紧的系好安全带。一阵落差带来的难受告诉她，沙市到了。
　　
　　当云湘走出机场的出口时，她发现有两辆奔驰车像飙车一样的同时疾驶而来。
　　两辆车停在她的跟前，两个人同时打开车门，两个人同时从车里走了出来。司徒云湘定睛一看，原来一个是张义斌另一个是任永刚。
　　司徒云湘赶紧上前打招呼：“张主任，等了很久了吧？这么晚了，让你也没睡好。”然后又向任永刚说道：“任总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向张主任打听的。”任永刚看了一眼张义斌，然后说道：“我和张主任说好了，我自己来接你就行，没想到他也来了。”
　　这几年，在面对这两个男人的殷勤侍奉，司徒云湘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为了不偏不倚，便客气的说道：“这半夜三更的，为了接我，让你们俩也跟着休息不好。”
　　“没关系，这不是怕你在外面等得太久，就提前早到了，自己人客气什么。”张义斌亲热地走上去，接过司徒云湘手里的手提箱说道。从他那亲切的口气中，让人觉得俨然就是在和自己的恋人说话。
　　任永刚也不甘示弱，赶紧把自己车前面的副驾驶车门打开说道：“云湘，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一定饿了吧？来，先上车，我们先一起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说好不好？”
　　司徒云湘有些踌躇地停住了脚步，看了看两个男人，然后犹豫地回答道：“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吃东西啊？我看还是回家吧。”
　　“到‘鬼食街’呀，现在那里正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呢。”任永刚提议道。
　　“你们俩等了一夜，也都累了。要不，咱们还是都早点回家休息吧。”司徒云湘犹豫地说道。
　　司徒云湘正在犹豫，张义斌赶紧地把话递上去：“坐了一天的飞机，饿着肚子怎么行呢？还是先吃点夜宵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在桔洲公园新开了一家叫《午夜情调》的餐馆儿。哪儿二十四小时营业，听说那儿的饭味道不错，咱们去那儿吧？”
　　“是啊，不吃饭怎么行呢，来来来，快上车快上车吧。”任永刚亲切地扶着司徒云湘的肩膀，把她安坐在自己的车里。回头对张义斌说道：“张主任，你在前边领路，我们在你的后面跟着，不要走得太快了。”
　　“那好吧。”司徒云湘有点儿不情愿地上了任永刚的车，汽车调转车头，走出机场大门，向橘洲公园驶去。
　　说实在的，司徒云湘面对眼前这两个男人的殷勤侍奉，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她知道，他们的殷勤都是真心的，但又都是暗含着一种有所图谋的行为。这几年，对于他俩的追求，她一直踌躇不定犹豫不决。她不知道应该去爱谁，更不知道选择谁是最合适的。关于这件事的定夺只能靠他自己，她是绝对不能去征求刘建国的意见地。因为如果她这样去做了，那对刘建国情感来说，真是太残忍了。
　　然而，只要司徒云湘这二选一的决定不公开，两个男人的竞争就永远没有结束。在日常地交往中，如果和他俩其中的某一位单独约会时还轻松一些。对于男人在话里话外吐露点爱慕的甜言蜜语，旁敲侧击地暗示一些追求的言谈。只要自己不主动不挑明不接受，那他们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因为这些高智商的人心里知道，强求难成事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让司徒云湘感到最尴尬最烦恼的就是这种三个人同时在一起的场面，让她在两个男人面前如坐针毡坐立不安。每到这时，司徒云湘就会从心底里感到窘迫、难堪、很不自然。所以，每当出现这种尴尬场面的时候，她总想找个借口尽快结束这个场面，逃之夭夭。
　　在橘洲公园的《午夜情调儿》餐馆里，任永刚点了六个比较好的菜。司徒云湘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在她的面前斗嘴。这两个男人的智商都很高，他们都清楚的知道，选择权决定权在司徒云湘手里，只要司徒云湘不表态，他们就不能明目张胆地公开和她过于亲密。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两个中间不管是谁，谁如果冒然主动地和司徒云湘当面吐露心迹，说不定谁就是司徒云湘首先拒绝的对象。目前他们唯一的主动权，就是坚持不懈地在司徒云湘面前好好的表现。为了避免落选后的那种尴尬，他们采取地竞争策略都是不放弃、不破裂、不气馁、不露声色的原则立场。
　　张义斌不时地给司徒云湘夹着菜，任永刚经常地给司徒云湘添点儿酒。因为讲好的是任永刚买单，所以任永刚说话就会占主动一点。两个男人看似相互饶有兴趣的侃侃而谈，而俩人所说的内容，都是在说给坐在旁边的司徒云湘听的。他们都在变着法地突出自己的聪明才智，都在婉转地凸显自己的人格魅力；都在显示自己的宽阔胸怀；都在显露自己的情感心迹。而坐在一旁的这个倾听者，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两个男人谈笑风生，举杯相邀。三个人强颜欢笑，各怀心事。面对这个无聊的场面，司徒云湘已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只想早早地回家。而两个男人却越斗越勇，滔滔不绝，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顿饭，吃吃喝喝，唠唠叨叨，拖拖拉拉地吃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司徒云湘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提起行李箱，执拗的要求回家休息。看到司徒云湘已无心听他们闲聊，两个男人这才把话匣子从赛场上关掉，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