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魏德满，原以为自己给司徒云湘安排了难度很大的工作以后，自己的危机就烟消云散了。因为这些工作，对于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司徒云湘来说是绝对完不成的。到那时，他再利用手中的权利，向总部反映一下司徒云湘的过失和平庸。他的话足以让总部的决策层认定，司徒云湘的才能和素质不适合这项工作。只要总部对司徒云湘调离长沙公司或者直接解聘，他魏德漫就达到目的了。三年来，他的这些手段从未落空，总部前两年派来的两位副总兼财务总监，他就是用这种办法把他们挤走了。
　　让魏德满没想到的是，这次总部对司徒云湘地聘任是如此的重视，当斯蒂文听了他向总部反映的情况以后，总裁竟然亲自来到长沙分公司做实地考察。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表面看上去文文静静，平常说话娇滴滴羞答答的司徒云湘，竟然是一位处事老练深藏不露的女人。面对司徒云湘在斯蒂文面前侃侃而谈，他开始心虚起来。因为，半年以来，他对于这个正在试用期内的财务总监，没有太多的接触。对于司徒云湘所牵头的三项攻坚计划，也没有太多的过问。因为他自信的认为，用不了多久，这些被聘任的人员都会因为完不成任务或者业绩不佳而滚蛋。所以，半年以来，他对于司徒云湘的实际工作情况了解甚少。甚至，对于一些为了讨好他的中国员工前来向他汇报司徒云湘的情况时，他也都置之不理。因为，他不愿意为了一个干不了多久的司徒云湘欠下这些中国人的人情。在总部打电话来询问调查司徒云湘的工作情况时，他只是根据司徒云湘平常的工作表现，加上自己的主观意见进行贬低汇报。半年的时间里，瑞士总部每两个月就询问一次司徒云湘的工作情况，他每次向总部汇报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司徒云湘是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博士生，工作经验太少了。对工作从理论上讲起来是一套一套的，而实际做起事来只是在走过场，深入不下去。到长沙公司来快半年了，到现在一个成功的改革方案也没有提报上来。
　　可今天在总裁面前，司徒云湘气定神闲郑重其事地汇报着自己的工作业绩，各种报表、凭据、规章制度等跃上桌面。此时此刻，他猛然觉得有点大呼上当的感觉。为了在总裁面前争取主动，他想利用自己是长沙分公司领导这个制高点，先压住司徒云湘的气势，让司徒云湘知难而退，不敢再张扬自己的业绩。然后再寻找时机，再在斯蒂文面前证实自己今天午餐时汇报的司徒云湘的表现是真实的。于是，为了挽回自己的被动局面，他便急赤白脸地说道：“StuartYunxiang,somuchmoneyyouspend,withsomuchmanpowerandmaterialresources,monitoringandsupervisionofinvestmentobjectexactlyhaveeffect?Ifattheendofthecompany\\\'sfinancialsecurityhasnoeffect,andthatthecompany\\\'smoneyisnotwasted?（司徒云湘，你花了这么多经费，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对投资对象地监控监管到底有没有效果？如果到年底对公司的资金安全起不了作用，那公司里的钱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斯蒂文总裁向魏德满摆摆手说道：“WeiDeman,youdon\\\'tinterrupt,yourtasknowistoattend.Myquestion,soStuartYunxianganswerformyself.（魏德满，你不要插嘴，你现在的任务是旁听。我的问题，让司徒云湘自己回答。）”
　　司徒云湘没有激动，她瞥了魏德满一眼，继续气定神闲地说道：“Iistheimplementationofasetofregulatorysecuritypreventivemeasures,inordertoavoidtheinvestmentclientsappearaccident,butalsotoourfundswithasecurity.Wecan\\\'tbecausetheydidnotfindoutthedisadvantagesthattheydidn\\\'tdothework,thekeyisthattheyIsitright?Inaccordancewiththeprovisionsofthecompanytodo.Iftheydo,didnotfindoutthedisadvantages,thisshowsthatourcustomersareinthebenignoperation.Weareactivelyimplementingthesitemonitoringandsupervisionatthesametime,wemasteredtheclient\\\'sfinancialsituationandoperatingconditions,whichshouldbedescribedinourstudythepreventionworkdoneverywell.Now,wecangetthelastyearthecompany\\\'sbadsituationtodoacomparison,amountofbaddebtlastyearwasonepointtwo,theaveragemonthlytenmillion.Butthisyearthemonitoringmeasures,increasethecustomersiteevaluationandriskassessment,sixmonthswefullygrasptheinvestmentoperations,andareinthebenignoperation.Iexpectthat,fromnowonwillbegreatlyreducedamountofbaddebtinvestments.（我实行的是一套保障性的监管预防措施，是为了避免我们所投资的客户出现意外，也是为我们的资金加了两道安全保障。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未查出弊端就认为他们没做工作，关键是他们是不是按照公司的规定去做了。如果他们去做了，未查出弊端，这说明我们的客户是在良性运转。我们在积极实行现场监控监管的同时，我们又掌握了客户的财务状况和经营状况，这应该说明我们的考察预防工作做得非常好。现在，我们可以拿公司去年的坏账情况来做个对比，去年的坏账金额是一点二个亿，平均每个月一千万。而今年实行了监察监控措施，加大了客户现场评估和风险评估以后，六个月内我们完全掌握了投资对象的经营状况，而且都是在良性运营。我可预料到，从今以后投资对象的坏账金额将会大大下降。）”
　　斯蒂文立刻问道：“Youareexpectedtofall?（你预计会减少多少？）”
　　“Becausetheinvestmentoperationhasitscyclical,accuratedataisuncertain.Fromtheoperationsituationnow,conservativesaid,shouldbefiftypercentlessthanlastyear.（因为投资运作有它的周期性，精确的数据现在无法确定。从现在地运作状况来看，保守的说，应该比去年下降百分之五十左右。）”司徒云湘很自信地说道。
　　“Fiftypercent?You\\\'resoconfident?Why?（百分之五十？你这么自信？为什么？）”斯蒂文做了一个要司徒云湘回答地手势，然后追问道。
　　“BecauseIhaveputallmyclientstobeforetheimplementationofacomprehensivemonitoring,theirbanks,financial,operationconditionsareinmyhands.（因为我已经把我来之前的所有客户实施了全面监控，他们的银行、财务、经营运作状况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司徒云湘对公司的客户已经了如指掌，对今后的业绩可以说是胸有成竹了。她从今天的谈话中，闻出一股味道，就是像刘建国所预料的那样，今天斯蒂文对魏德满地态度是暧昧的，从对待魏德满态度上看，已经毫不客气了。她灵机一动，想在斯蒂文面前显示一下自己地管理能力，让博弈的砝码再向自己这边倾斜一点。于是她说道：“Also,saidabouttheWeigeneralmanagerofwaste,Iwanttocalculateabilltoleteveryoneweigh.Customeron-sitemanagement,thecompanysetupfiveorsixpeople,ofwhichfiftypercentistransferredfromthesurpluspersonnelwithinChangshaCompanyinfiftypercentorientedsociety,theotheristoemploy.Thesepeoplewagecostsandexpenses,everyyearadduptoatotalofYibaiwanduoyipoint.Ifcomparedwithpreviousyears,baddebtsloss,thissmallchangecostincreaseisveryrewarding.Moreover,oursitemanagement,notonlytothecustomercarriesonthestrictmonitoring,butthecustomersintheuseoffundsforguidance,tracking,service.Thisnotonlystrengthenourcustomersmanagementwork,hasacloserelationshipwiththecustomer,isakilltwobirdswithonestone.（还有，关于魏总经理所说的浪费，我想算一笔账让大家衡量一下。客户现场管理，公司里组建了五六十人，其中有百分之五十是从长沙公司内部富余人员中抽调的，另百分之五十是面向社会聘请的。这些人的工资成本及各项费用，每年总共加起来壹佰万多一点。如果和往年公司的呆坏账损失比起来，这点以小换大的成本增加是非常值得地。更何况，我们的现场管理，并不是只对客户进行严密的监察监管，而是对客户在资金使用上进行指导、跟踪、服务。这样既加强了我们的客户管理工作，又密切了与客户之间的关系，是一件一箭双雕的好事。）”史蒂文满意地点了点头，低下头和他的助手小声儿耳语起来。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有时还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坐在身边的魏德满。魏德满神色慌张地坐在那里，可能是因为紧张的原因，他的一条腿脚尖儿着地在机械地不停的抖着。面对来势凶猛的司徒云湘，魏德满好像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