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法院门前多原告，交流技巧能控告

25】法院门前多原告，交流技巧能控告

　2007年6月15日，是一个星期五。
　　司马恒终于和市中级法院副院长郭书生电话联系上了。郭书生副院长听出来是司马恒之后，说：
　　“你的案件，今后就不用再找我了。你直接找吴国军的庭长吧。”
　　司马恒听到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说话，院长工作忙，几个副院长工作也是很忙的。于是，司马恒只好先谢了副院长郭书生，就挂断了电话。
　　司马恒又按照副院长的交待找立案庭的庭长。找庭长当然要找正庭长，一个正庭长两三个副庭长，不找正庭长，自己又不想找耿援朝副庭长，还有一个贾副庭长，过去打过电话，贾副庭长知道司马恒的案子，后来又换手了，才是吴国军接手，制作出了驳回申诉通知书。
　　司马恒打电话给正庭长办公室，无人接听电话。打了几次也就不再打了，只好等下一个星期正常工作的时间，打电话再说了自己案件的事情了。
　　这时，司马恒手机上来了新的手机短信息，是战友马海军从部队发过来的。
　　【短信息：翻开杂志美女多，打开电视广告多。
　　拿起报纸套话多，看篇文章署名多。
　　买本新书错字多，下海经商骗子多。
　　你的案件，现在进展如何？
　　战友雷太雨已经联系到了，
　　他就在军报七版负责，编辑兼记者。】
　　战友马海军提起雷太雨了，司马恒马上想起来了，在新闻学习班的时候，有人评论他，说他姓“雷”的确是不错，叫“太雨”不如叫“太阳”。太雨马上说他堂哥已经先一步叫“太阳”，他的堂弟叫“太月”，还有一个堂哥叫“太雷”。真没有想到他这几年干得不错。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干不到的。于是马上编发短信息回复过去。
　　【短信息：当啥都没当星好，
　　脸蛋嗓子就是宝。
　　吃喝玩乐是职业，
　　闷时便把绯闻炒。
　　装哭装美都挣钱，
　　出场就会腰包饱。
　　我把材料传真过去，
　　欢迎他来采访调查。】
　　一会儿，马海军就把雷太雨的传真号，手机号，电子信箱，办公室电话全都发过来了。
　　司马恒打电话和雷太雨联系上了，当然战友几年不见了，现在又相逢了，当然分外高兴，虽然没有见面，但是能打通电话，听见熟悉的声音也是十分亲切的。司马恒很快就把材料用传真发了过去。
　　雷太雨收到材料之后，马上打过来电话说：
　　“下周一，我就向领导汇报一下，估计这一个事能搞一下，去一次也可以，两天完全可以调查清楚。调查清楚后，就是不在报上公开发表什么稿件，发一个‘内参材料’也是很有力度的。”
　　司马恒说：“那当然。我要感谢战友的鼎力相助了。”
　　6月18日，星期一。
　　司马恒一上班，就和市中级法院立案庭的林庭长打通了电话。司马恒简要说了起诉广电局的案子，经过开发区法院一审，上诉至中院耿援朝二审，不服二审申诉至省高级人民法院，省高级人民法院写了函，叫中级法院重新审理。中级法院立案庭的吴国军未见原告（也是中级法院的上诉人，同时也是申诉人），就下了驳回申诉通知书，现在经郝太平院长签字，交郭书生副院长接待，郭院长又叫找林庭长。
　　林庭长十分客气，说：
　　“今天下午，把材料拿来吧。”
　　司马恒说：“好。谢谢呀。”
　　下午，司马恒拿上有市中级人民法院郝太平院长签名批示的材料，骑上电动自行车十分愉快地来到市中级法院。
　　照例的登记、打电话，进门上楼找到林庭长办公室。林庭长正在忙着写材料。
　　司马恒喊：“林庭长。”
　　林庭长抬起头。说：“你是……”
　　“我是起诉广电局的原告司马恒。”
　　“好，你先把材料放下吧。我了解一下情况，下周三，咱们再电话联系。”
　　司马恒有一点儿意外，再等十天时间，感觉有一点儿长，但想一想，等了两年的案子，再等十天又算什么呢。
　　林庭长解释说：“一会儿，我要去省高院，三天才回来，省高院督办的案子，有四起，所以周四周五才能了解你的案子。再调来开发区法院的案卷，就到下周一或周二了，没有办法的，就是这么多的事情。”
　　司马恒看林庭长一脸诚恳，也理解庭长的难处。在法院，上有院长、副院长、下有副庭长和主审法官，他在中间，也是看上看下，前后照顾。于是就说：“好吧。”
　　司马恒告别林庭长，走出法院大门，见到了老关。老关说：
　　“老朋友，我们今天又见面了。我的材料郝太平院长签名批示了。”
　　司马恒说：“那好呀。今天我也有时间，听听你的四上北京六进省城的事。”
　　“好呀。”关进美十分愉快地说了一个小时。
　　司马恒印象最深的是，法官伪造谈话笔录，代替关进美签名，也替关进美盖了红手印。
　　司马恒说：“电影《白毛女》中，地主黄世仁强迫佃户杨白劳按手印，民愤极大，这个小法官，很客气，不强迫你按手印。相反是帮助你按手印。雷锋是帮人做好事，这法官是帮被告做好事，为你这个原告办了坏事呀。”
　　关进美说：“他是偷偷帮我承认了这事，我说上告，他们还说：再上告，逮捕判几年！我说：我不是共产党员，但我见过电影中的共产党员，他们不怕死，刘胡兰不怕死，我老关，现在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不能说活够了，但是，我老关就是不信邪，就是更不怕死。”
　　这时，司马恒的手机上有了短信息。
　　【行贿的人，什么礼都敢送，
　　爱贿的人，什么礼都敢收，
　　北京人，什么话都敢说，
　　广东人，什么钱都敢赚。
　　东西南北中，走私到广东，
　　天南和海北，贩毒到西北。
　　又去法院找谁？最好找管用的大领导。】
　　司马恒看了就想起一条短信息，没有几分钟就编写好发送过去。
　　【痛苦是别人的，就是把自己的痛苦硬给他人；
　　快乐是自己的，别人的快乐也要想办法抢过来。
　　麻烦是暂时的，就是长久的也要把它想法弄短，
　　朋友是永恒的，利益也是永恒的，最好都得到。
　　《西游记》说神话，
　　《红楼梦》说情话，
　　《水浒传》说废话，
　　《三国演义》说谎话。
　　进法院要做老实人，说老实话。
　　大小领导都要找，别看不起小领导。】
　　司马恒发送了短信息，就轻轻的问关进美：
　　“你说你就是不怕死，他们听了之后，还能给你怎么说？”
　　“他们都是小青年，刚上班的年轻法官，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他们年轻不想现在就死，马上换了口气，说：共产党的法院，有的法官对不起老百姓，就是不称职，但绝大多数的法官，还是好法官，你有上诉的权力，也可以去省城进北京。我们不能剥夺你的上诉权力。现在可以说好了，咱们今天先说再见吧。”
　　“这一次，你再见到那个法官没有？”
　　“见到了。他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省高级法院大门外边，有人代我写了控告状，就是控告法官胡作非为，伪造证据，伪造记录，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的。这一次，说不定会开除他的法官。”
　　“好呀，就是要清除这样的害群之马贪赃枉法的法官。反腐败，反执法腐败，就是要动真的动硬的。”司马恒才要接着说下会，就来了短信息。
　　【短信息：别看我胖，喝酒是海量；
　　别看我瘦，吃菜不长肉；
　　别看我高，见官能弯腰；
　　别看我低，老实我就欺；
　　别看我小，后台不得了；
　　别看我丑，小姐跟我走。
　　现在流行的处事方法，你羡慕吧！】
　　司马恒看过短信息之后，请老关看了这一个得意的人发来的短信息。
　　老关说：“这是说变色龙的。变色龙有点小权力，就欺负老实的老百姓。”
　　司马恒说：“我找一条短信息，发过去讽刺一下他。看他有什么了不起。”
　　【短信息：家里有个做饭的，是老婆；
　　对面有个好看的，是同学；
　　身边有人发贱的，是秘书；
　　远方有个思念的，是嫦娥。
　　娱乐娱乐，有女字旁才可以快乐，
　　旁边没女，口在天上，你才叫吴说。
　　不羡慕你，巴结、讨好的变色龙！】
　　司马恒发送了短信息，接着说：
　　“违纪法官，开除不开除，不好说，咱们老百姓说了不算呀。后台大的小法官，胆子也大，没有后台的法官，就是平民法官，他怕自己犯错误，每天从早到晚的小心工作，一般不敢胡作非为，不会胡来。你调查过办你案件的法官没有，他有什么背景、后台？”司马恒平静的说。
　　“没有。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回头再去调查一下，我想他的后台也不大，就算他的后台在省里，我四进北京上访，还怕他在省里有什么后台？”
　　“不怕是一方面，早动手，早防备，还是有利的。调查出来了，就少走弯路。”司马恒正说着话，就又来了一条手机短信息：
　　【短信息：跳舞太累唱歌太贵，
　　不如来几次同学大聚会。
　　离婚的、丧偶的都会心碎，
　　咱们撮合几对，就算几对。
　　后悔的、打闹的都在心烦，
　　我们拆散几对，就是几对。
　　怀念校园青春年少的滋味，
　　信息时代要搞好信息反馈。】
　　司马恒一看手机号，不认识，也不知道是那一个新换了手机号码，也不理睬。接着给老关说：
　　“老关呀，你不妨把你的告状经历，写出来，先写成日记，说不定你的子孙后代，会牢记你的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大无畏革命精神。”
　　“我写了不少日记……”
　　司马恒的手机一响，又来了一条手机短信息：
　　【短信息：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的花儿为谁红，
　　真心的爱过，才知情重，
　　喝多了醉过，才知酒浓，
　　年年花开花谢终是一场空，
　　缘分，想走不能留，也不停留，
　　就像春风，想来就来想去又去，
　　女人如花，什么花花都如梦。
　　你说我是局长的第几个情人？】
　　司马恒一看，刚才的短信息手机号和这一短信息手机号相同。最后一句问话让他眉头一皱，无计可施，沉默吧，看他还会发送过来什么样的手机短信息。
　　老关看了手机短消息之后，说：“这可能是一个女的吧。”
　　司马恒说：“手机短信息和上网一样，看起来是女的，有时却是男的。”
　　几分钟，就发现该手机号第三次发送来了手机短信息。
　　【短信息：有什么人在爱情开始时，
　　就能预见到未来？
　　有什么人能保证不变的真情？
　　今夜星光灿烂，
　　你去哪里浪漫？
　　如有良心发现，
　　请你马上给我的手机回电。
　　我耐心的再等你十分钟。】
　　司马恒看了短信息，感到这一个人思想一定有问题。
　　老关也说：“看来，十分钟后，她会再发送过来什么样的手机短信息，或打过来电话的。”
　　司马恒说：“来三条短信息，再不回一条短信息，太不礼貌了吧？”
　　“回一条什么短信息呢？”
　　“回一条国际大局的短信息吧。”
　　【哪一位小姐：本人在国家安全局工作。
　　我的一个朋友是美国情报局局长，
　　另有一个朋友是英国特务局局长，
　　正在公开招聘秘书，莱温斯基除外。
　　我不知你想报考何职位？
　　我没说“你是什么局长情人”。】
　　关进美看了看说：“这一条短信息好。她收到以后，我们看他应该怎样办呢？”
　　“那就看看她回不回手机短信息了，打电话来也行呀。”司马恒已没有和关进美继续谈下去的心情了。老关也被这手机短信息吸引过来了。
　　几分钟后，对方就回复过来了手机短信息：
　　【短信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念你念得心怦怦跳，
　　恋你恋得鬼迷心窍，
　　爱你爱得快要死掉，
　　你不是司马恒，好呀，
　　我找到他，再问他去吧。
　　你帮朋友招聘秘书，
　　请问：秘书算不算情人？】
　　关进美看后笑了起来，说：
　　“你有麻烦了吧。她要应聘秘书怎么办？她找到你后，问你，你怎么解释？”
　　“不理她，她不会外语不够格呀。”
　　一会儿，真是一个女的打来了电话，说：
　　“我想应聘秘书，条件是什么？”
　　“你会五国外语吗？”
　　“只会一点儿英语，会说中国汉语普通话。”
　　“对不起，不行。”司马恒挂了电话。
　　关进美说：“这个人真是一个神经病。说不清今后还会给你打电话，给你发短信息。”
　　刚说完，司马恒就收到了这个手机的短信。
　　【短信息：不经商不打工，秘书如今正年轻，
　　不分黑不分白，啥时需要啥时来，
　　不出力不动脑，好吃好穿钱不少，
　　不育女不生男，不给计生添麻烦，
　　有福享有钱花，国际挑战真不怕。】
　　司马恒看了短消息之后，把手机给了关进美看了看，关进美看了之后，就问司马恒：
　　“你给谁说过她是局长的情人？”
　　“我不认识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没有说过谁是局长情人的话。”
　　“再见吧。”老关挥了手，骑上他的自行车走了。
　　晚上，司马恒收到了战友雷太雨的短信息。
　　【短信息：眼下文艺颇看好，
　　热得能把世界烤。
　　比起工农商学兵，
　　明星能把世人藐。
　　只要登台上屏幕，
　　是鸟都成富贵鸟。
　　领导同意我去贵市，
　　市军分区接待招待。】
　　司马恒看了手机短消息之后十分高兴，马上寻找了一个合适的手机短信息发送过去。
　　【短信息：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生儿会打洞。
　　名人父亲生名人，
　　名人子孙倍聪明。
　　没有学生皆教授，
　　没有商人皆富翁。
　　没有士兵皆将军，
　　没有平民皆精英。
　　届时我们两个再见面详谈。】
　　6月中旬，司马恒感到很高兴，法院方面，有成效，过去起诉广电局是从下向上，先在开发区法院，一个副庭长就是主审法官，自己如实回答，老实交复印件，被告却交的复印件与原件不同，交的原文件，电视台是广电局的二级机构，二级机构名不符合实际，没有电视台的单独会计、出纳，局长还是电视台的台长，怎么能证明是二级机构呢？但被告背后活动，公款请律师，胸有成竹，结果被告宣布了胜利，原告不服，又去上诉，市中级法院副庭长接手，二审又维持一审意见，原告又不服，去省高级法院申诉，市中级法院是副庭长手下的法官下了驳回申诉通知书。想明白之后，就反其道而行之，被告是找关系，找上边的人，施加压力，司马恒也采取从上而下的办法。在本市找市委书记、市人大主任、市长，有成效，市委书记秘书孟福全出面协调，市中级法院郝太平院长批示，副院长郭书生接待后又转给林庭长。这是最后一个关键点，副庭长耿援朝审的案子，正庭长一通气，就是从下至上，从上至下全面贯通了。如果还不通顺，就只好再找省高级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了。
　　战友情谊方面，马海军联络军区秘书李文军，这几天又联系上解放军报的记者雷太雨，既掌握政策，又握住了喉舌，县广电局也算喉舌，但要与军报这样的喉舌相比，不成比例。
　　家庭方面，只要老岳母想明白了，其他的事，可以说是水到渠成马到成功。同事方面，广电局的大多数人都在关注这一个案子。一波三析，几番较量，险象环生，长达500多天，好像一部500多集的连续剧，主角有原告有被告，人物众多，法官、律师以及众多的关系网中人物，正面的，反面的。
　　司马恒想着6月下旬，市中级法院林庭长的谈话，想着军报的记者雷太雨来采访调查，想着自己转败为胜在本县本市的影响，想着被告失败之后的种种异常言行，想着员工们的言行，想着被告的关系户和相信被告必胜的铁杆信徒又会有什么言行……
　　司马恒想着想着就听见手机上有了短信息，一看是马海军发送来的。
　　【短信息：我们的胜利即将到来。
　　毛主席党中央计划准备进京时，
　　在河北省西柏坡发表了“两个务必”讲话。
　　不久前，咱们的总书记来到西柏坡，
　　让我们知道“两个务必”的重要意义。
　　咱再学习几次。一定会有收获的。】
　　司马恒看过短信息，会心地笑了。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为了解放全中国，转战南北，在西柏坡时，毛主席曾说过：中国共产党不学李自成，是去进京赶考的。郭沫若写的《甲申三百年祭》也说胜利了，不能被胜利的喜悦弄昏了头脑。
　　司马恒知道战友的用意，打官司是经过努力拼搏才有了今天，学习“两个务必”是有意义的，全国各地有许多人前来河北省西柏坡，也就是学习一代伟人毛泽东提出来的“两个务必”来的，于是就找了一条短信息发送过去。
　　【短信息：红军不怕远征难，
　　万水千山只等闲。
　　两个务必有意义，
　　重温讲话忆当年。
　　转业军人不褪色，
　　依法维权不怕难。
　　感谢诸位助正气，
　　我奔正道永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