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原告不服势不倒，众人主意真不少

　12】原告不服势不倒，众人主意真不少
　　　　
　　2006年正月初六，上午。
　　司马恒已将有关向中级法院呈阅的资料整理一份清单。写了上诉状。刚把上诉状划上一个最后的句号，手机一响，来了短信。
　　【现在的你，应该还在酣睡吧？
　　如果这条短信，不小心吵醒了你，
　　我想真诚地对你说一声：
　　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下午有时间来聚一聚，
　　我给你介绍法律援助的事。】
　　司马恒看后笑了。法律援助中心据说在司法局领导之下，司法局虽说没有公安局、检察院、法院人多，但是也是一个局级部门。据听说他们里边有高水平的律师，能够不放过一丝蜘蛛丝一样的小漏洞，从中取得关键性的证据，反败为胜，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公安局可以去取证，检察院也可以去取证，司法局也可以去取证，当然，什么人都可以去取证。最关键的不同点是个人去什么部门想取证，人家有许多理由让你一无所获。只有公检法司这些部门才名正言顺地受到接待。接待是接待，也有出据伪证的。
　　司马恒刚回复一条短信息说：“OK”。又收到另外一人的短信息：
　　【短信息：亲爱的，你知道吗？
　　你近来消瘦了许多！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呀，
　　看这大过年的，
　　你的身体真让人担心。
　　谁不想让自己的猪肥肥的多卖几斤呢？
　　愿你吃好睡好。】
　　司马恒看到这条猪短信，又想起一条猪短信息。于是找了出来发送过去。
　　【短信息：今天你吃得饱吗？
　　深夜会冷吗？睡得好吗？
　　真想静静地守在你身边。
　　我知道，你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每当我一离开，
　　你就会从猪栏里跳出去！
　　冬天冷你要当心呀。】
　　下午，司马恒骑上自行车如约来到刘拥静家里。刘拥静一见就高兴地拉住司马恒的手说：
　　“有人说：砸玻璃有可能是你干的。我听了之后，就给你发了那一条手机短信息。”
　　“有人说，俗话说，古人说，领导说，科学家说，专家说，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说的那种不负责任的话呢？”司马恒问。
　　“这个，这么具体的问，我就不方便说了。我要是说了，你去认真的一问，反而不好。别人会说我爱说闲话。”
　　“他现在的工资能领多少钱的人民币呢？”司马恒换了一个问法。
　　“工资不多，可能每月领五六百元人民币吧。不是美元，也不是欧元。”
　　“给他五六百元人民币，我看有一点太多了。他这人说话的水平太低，破案能胡乱说吗？如果他能破了这个案子，调他去派出所，工资至少给他1000元，另外福利也不少。”司马恒不高兴的说道。
　　“听你说这话，你真像公安机关的大领导，你要是省里的公安厅长，有能力调人重用，我就去了解一些情况，也许能破了案。”
　　“发生怪事之后，他们拨打110电话报案了吗？”司马恒接着追问道。
　　“可能没有吧，那一天早晨，局长上班一上楼，看见了办公室窗户的玻璃坏了，就发火了，说：这窗上玻璃怎么坏了！？有几个人去看，一个人说：看来不是风吹的，好像有人破坏。局长问通信员，晚上听见响声了吗？通信员说：听见了，我不敢出门，怕小偷人多。有人说：没有丢东西吧？另一个人说：办公室能有什么东西？还有一个说：快找人安装玻璃，大冬天，不能让局长受冻。还有不少人在小声议论。局长说：今后必须晚上十点锁好大门。我就听见几个人在小声说怀疑你。”
　　司马恒说：“看来，还很热闹，大冬天也不冷静呀，可惜我不在场，我在场，就会当面询问他们；去不去报案呀？我只对公安人员详细汇报，你们不去报案，我报案行不行？我怀疑有人贼喊抓贼。”
　　刘拥静说：“你说贼喊抓贼，有什么证据？那几个议论你的人，不算什么坏人。”
　　“他们不算什么坏人，就更想帮助局长办一件漂亮事，以便进一步和局长拉上关系，得到重用提拔，他想帮局长，也不能把我打翻在地呀？砸局长办公室玻璃的人，对局长没有好感，这是很明显的。但是，当时如果砸玻璃的人听到他们的议论，会有什么想法呢？”司马恒笑了笑，想了想，推理出来这样的结果。
　　“说不清砸玻璃的人当时在不在现场？也许真在现场，正在听众人议论。他会想什么，咱不知道。”刘拥静说。
　　“我分析：第一，他砸了玻璃，想当无名英雄，听到众人议论，把功劳记在我司马恒的头上，他是无所谓的。不为名不为利，管他司马恒立功，还是司马迁立功呢？第二，他砸了玻璃，想立功，想叫大家为他戴红花，他听了议论，说这功劳是司马恒的，心中就不是滋味了。说不清晚上睡不好觉。又会想，司马恒为什么威信那么高？雷锋做了好事，老百姓把雷锋忘了，都把功劳记在司马恒头上。真是不公平呀。”司马恒想起来雷锋，就做了这样的推理。
　　刘拥静笑了，说：“你说砸玻璃的人是想当无名英雄呢？还是想当有名英雄呢。”
　　“现在还无法确定，我只是在分析，”正说着手机一响，又来短信息了。
　　【短信息：外语不及格，证明你爱国。
　　整天乱摆阔，其实钱不多。
　　长个啤酒肚，偏装弥勒佛。
　　到处乱吹牛，真是没脑壳。
　　长得像猪，不是你的错，
　　但总出来吓人，就不对啦！】
　　司马恒看完短信息，迅速找了一条短信息发送过去。
　　【短信息：知道什么是嫁祸于人吗？
　　就是自己在电梯里放了无声屁，
　　再稍等片刻，捂起鼻子，
　　用不满的目光去看其他人。
　　你外语不及格，活着难出国，
　　变成冷冻猪肉，出口赚外汇吧！】
　　刘拥静说：“看来你的思路还不错。”
　　司马恒说：“论英雄是一回事，再反过来想一想，按小偷去推理一下。小偷偷了东西，他听到众人议论，是司马恒干的，他一定心中高兴。他不用贼喊捉贼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得无影无踪。说不定过几天还去偷盗。”
　　“不是小偷。局长办公室又没有丢失东西。这是给局长闹难看呢。多少单位局长的办公室玻璃都是好好的。春节前夕，他的玻璃碎了，当时还有一个人说：玻璃碎了，算岁岁平安吧。有人听后笑了，局长没有笑。”
　　“岁岁平安？这又不是在酒桌上，玻璃杯子碎了，讨一个吉利话，岁岁平安，再拿一个新玻璃酒杯，马上倒满酒，压压惊。窗上玻璃碎了，再安装了新玻璃也无法倒酒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安装好新玻璃，马上去酒店庆贺一下，喝点酒也是很不错呀。”刘拥静说。
　　“还是你了解你们的情况。”司马恒笑了笑，又说：“法律援助中心的朋友何时来？”
　　“今天上午说好了，可是中午，他又有事了，改日再说吧？上班后，你去他办公室找他也行。”
　　刘拥静说后，写了电话、手机、姓名。
　　司马恒说：“谢谢。不管能不能帮忙，我还是要感谢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司马恒的手机一响，又来了短信息：
　　【即使有一天，
　　你的步履变得蹒跚，
　　青丝变成白发，
　　红润的脸上爬满了皱纹，
　　但我仍要携着你的手，
　　漫步在夕阳的余辉下。
　　今天晚上是你请我，
　　还是我不请你？】
　　司马恒笑笑想告辞。刘拥静说：
　　“今晚上，咱哥俩喝一点酒。”
　　“平时要喝点酒，当新年来过；新年要少喝酒，当平时过。所以今后有机会再喝吧。”
　　司马恒要去战友家聚一聚。节前的安排现在才想起来，要不是这条短信息，他就把这事给忘了。于是他迅速回了一条短信息。
　　【妻子：把我的胸罩，给我脱下来好吗？
　　丈夫很听话，脱了胸罩。
　　妻子：再把我的短裤，给我脱下来好吗？
　　丈夫又是很听话，脱了短裤。
　　妻子：今后千万记住，你别穿我的衣服！
　　丈夫：我没好衣服穿，怎么见人？】
　　司马恒发完短信息，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去约定的地方会朋友。刚进战友家，老战友就说：
　　“是不是打官司一败，就吓傻了，忘了朋友聚会的事！不发短信息，你是不是忘了。”
　　“是有一点忙乱。但是短信息提醒很重要。我这不是紧急集合的速度来了吗？”司马恒说。
　　另一位说：“你回发的短信息，弟兄们看见了。打官司打穷了，夫妻共穿一套衣服吗？”
　　又有一位转业进派出所的战友，接过话茬说：
　　“你们在县城工作，知足吧。兄弟在乡村工作，每天和小偷歹徒打交道，斗智斗勇，白天无事，夜间老有事。前一时，乡里告状信不少，我们在破案，排查重点人。”
　　司马恒说：“广电局局长办公室的玻璃被砸了。你们帮助破案吧？”
　　“没有人报案，谁管呢？广电局现在应该去市开发区公安分局报案。再说，小案报了，也不是大案要案，不忙了才能去派人破案。”
　　“现在这时代，什么时候能不忙呢？”
　　“司马恒，你那一个官司，弟兄们早分析了。开发区法院拖延半年判你败是预料之中的事。基层法院权力小，有一个副处级领导打电话，写条子，他们就不得不考虑，先劝你，你不听，只好得罪你，让领导高兴。领导高兴了，才是法院的荣誉。去中级法院又不一样了。中级法院长是副厅级，有权有势，一个副处级想在中级法院胡作非为，那他是看错地方了，那是老鼠去猫家骚情，找死呀。”
　　“别说那么绝对？副处级干部能没有后台？他的后台一定是副厅级或正厅级，甚至是省部级高级干部。所以说，司马老兄别轻视对手。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不要太轻敌了，要有长期打仗的准备。中级法院败了，还有高级法院，高级法院败了，还有最高人民法院。《论持久战》是中国革命圣地延安时期的一篇著名论文，是毛主席在陕北窑洞里边的煤油灯下写出来的，很有教育意义，现在仍然有现实意义。特别是对于处在困难时期的正义群众来说，必须认真学习几遍，我建议你不妨再找过来《论持久战》，认真的再看一遍。正义在我们这一边，但是有困难，有不少困难。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所以要充满必胜的信心。”
　　“司马老兄，你看大家都在关注你的打官司一事。你有群众基础，所以就好办了。”
　　“群众是大多数，个别群众的言行也是不好的，比如说砸玻璃的人，绝对不是局长自己砸碎的。也不是局长七大姑八大姨砸的，也不是每天崇拜局长的人砸的。所以说，有人怀疑你司马恒也是可以想象的。宁可抓错一千，决不放过一个。所以经常和你在一起的人，也是怀疑对象。局长为了摸清你身边的都是什么人，说不清早已派了特务，正和你打得火热。”
　　“这老兄说的在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现在如果谁能把广电局的律师买下来，他能为你司马恒服务，你的官司可以说是胜定了。”
　　“买通律师，咱个人有几块钱？广电局是单位，事业单位有几百万元，不怕咱给律师投资。”
　　“马海军有消息吗？他是战友中混得最好的，他是不是升上正团了。平时他看不起咱，咱也和他联系不多。”
　　“还是副团级，估计马上高升提拔正团级别，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军区的李秘书还在将军身边，升上师职也是有机会的。那个李秘书叫什么？”
　　“叫李文军，他也是副团级了。”司马恒说。
　　“别说了，咱们喝酒吧。这一个官司不算什么大事。砸玻璃也不算什么大事！别叫这些影响了咱们的好心情。自然来到我这里，我是东家，大家坐吧，快快坐吧。东家说了能不听？”
　　于是七八个人陆续坐了。开始喝酒聊天。
　　刚喝三杯酒，司马恒就收到了短信息：
　　【酒存放越长久越醇，
　　朋友相交越久越真，
　　山泉水越流越清凉，
　　世间沧桑越流越淡。
　　望你喝着醇酒，交上真友。
　　祝你理清思路，不必忧愁。
　　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司马恒，别看短信息了，该你喝酒了。”
　　“他心中有事，别让他喝了，一喝就醉。”
　　“不让他喝酒，我也给他发一个短信息。”
　　“这个办法好。千里之外的战友，不能喝上咱们的酒，发一条短信息相当于一杯酒。”
　　“现在喝酒也是一种酒文化。司马恒，你看我给你发过去了。”
　　【短信息：小老婆，有交待，
　　少喝酒，多吃菜，
　　挟不着，站起来，
　　有人敬，要耍赖，
　　吃不完，兜回来。
　　说半天，喝半天，
　　吃半天，睡半天。
　　喝酒不醉活神仙。】
　　司马恒不喝酒，过去了，其他人也有不喝酒的，所以，几番劝酒，不见酒少。
　　东家说：“这样吧，张老兄说一个办法，咱们八个人，最少也该喝三瓶酒吧？兄弟的酒不算好，也不算最低档的吧？”
　　张老兄说：“好啦，我说两句，也是很流行的短消息。【早晨别喝多，上午有工作；中午别喝醉，下午要开会；晚上要喝少，夜间要睡好。只要感情有，喝茶也顶酒。】好不好？”
　　东家说：“你为我省酒，我能说什么呢？”
　　“我说一段顺口溜吧。【短信息：革命小酒天天醉，喝红了眼睛喝坏了胃，喝得手软腿软马路上睡，喝得不知东西南北记忆大倒退。】”
　　“打住，打住！我听着还是顺口溜好呀。咱们每人来一段，谁说不出来，谁喝酒怎么样？”
　　“那好吧。我先说。【短信息：千里来做官，为了吃和穿，当官不发财，请谁谁不来。十年清知县，万两雪花银。贪污的都是管钱的，受贿的都是有权的。】下一个谁来说？”
　　“我接着说吧。【短信息：不贪污，不受贿，吃点喝点算啥罪？只要两袖清风，何怕满肚子酒精？两菜一汤生意跑光，四菜一汤平平常常，六菜一汤买卖兴旺，八菜一汤独霸一方，十菜一汤能管八方。下一个谁接着说？】”
　　“我。【短信息：四菜一汤，因人配方。一等人山珍海味甲鱼汤；二等人鸡鸭鱼肉三鲜汤；三等人白菜萝卜豆腐汤。公款吃，影响坏，群众怨，党风败。人来清，拒门外，讲明利，说透害。正党风，多自爱。酒盅虽小淹死人，筷子虽细穿透肠，吃喝贪污坏处多，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党。】”
　　“看来，战友中还有不同声音呀。下一个谁来说？”
　　“我，我说某些干部的群众观点吧。【短信息：开会主席台面向群众；看戏前几排带领群众；收罚款上门联系群众；劳动不沾边相信群众；集资乱募捐发动群众，宴席陪客人代表群众；额外收红包依靠群众。】”
　　“我也来一段。叫《巧立名目》。【短信息：游山玩水称考察；乱吃乱拿称检查；钱权交易称下海；乱卖户口称开发；公费读书称投资；乱戴乌纱称提拔；截留公款称奖金；偷漏税费称妙法，造成损失称学费，易地为官称处罚。】”
　　“我也说一段吧。叫《当官难》。【短信息：做官难，难做官，听我来把难处念。普桑破了换三千，员工人人有意见。其实并非我所愿，领导哪能不疼钱？外局个个是三千，普桑实在没脸面。个人面子是小事，单位形象要顾全。说我住房搞特权，我来为你解疑团。工作鞠躬又尽瘁，家事多年未曾管。舍了小家为大家，面对妻儿心中渐。两个儿子四套房，房多才能心中安。说我大吃又大喝，提起这事心直酸。吃喝难道为自己？四面八方要攻关。得上高压糖尿病，后半辈子能清闲？好心不能得好报，你说做官难不难？】我说完了，该司马恒说了。”
　　司马恒说：“说太多了也记不住。我群发一条短信息吧。马上就发送到诸位手机上了。”
　　【短信息：家中妻眼只盯钱，
　　借我名权把钱赚；
　　秘书仗势把人骗，
　　我知详情时已晚；
　　亲朋招摇捞财源，
　　多少臭名甩给咱。
　　清官近人教不严，
　　逮咱坐牢实在冤！
　　假话也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