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行业内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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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听了隐菊的话，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而是礼貌地笑笑，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又接着往下讲：“上面讲的是政府保障。链锁销售还有行业内部保障，主要有三点：一是五级三阶制，解决了从业人员分配不公的矛盾；二是《生活经营管理二十条》解决了从业人员生活中的矛盾；三是自律，解决了行业与从业人员之间的矛盾。”
　　叶子接着说：“你一定认为这么好项目，国家为什么没有红头文件？外界为什么有那么多负面报道？”
　　隐菊还没有反应过来，叶子又接着侃侃而谈：“这就是国家对这个‘封闭管理保密工作’项目的特殊管控手段，宏观调控。
　　国家在搞这个项目来得人群相对集中的省份，利用各种媒体大量报道广西、广东等地区‘黄赌毒’和非法传销情况，一方面减少资金流向本区的速度，保持各省份经济平衡发展，另一方面这一项目规定不允许本地人参与，负面报道让本地人知道我们这群外地人是搞非法传销的，让本地人远离我们，从另一个方面是给我们人身及生命财产的一个保护。还有一层目的就是屏蔽外国人。行业不是规定外国人不能从事，目的是防止国内资金外流。我国是WTO成员国，按WTO规则，中国公民从事的任何一项中国政府许可的商业活动，WTO成员国公民都可以从事，否则就是人为设置壁垒，搞贸易歧视，最后必然引发国际纠份。为了避免让国外商业间谍、记者掌握真凭实据，国家不仅不给文字依据和红头文件，不设置专业管控部门，还利用中央和地方媒体进行大量负面报道，成功达到阻止外国人进入而不引起国际纠份的目的。
　　最后一个目的就是修枝剪叶。行业始终秉承‘封闭运作，封闭管理，严格保密’进行操作，没立法之前，严格自律。对那些在公开场合大肆散播行业咨询、危害行业体系——导致资金外流，影响行业健康有序发展的，一经举报，国家和地方政府就会采取手段进行管控，轻者警示、教育、罚款、打包出局，重者给予严厉打击，以达到消除毒瘤，保证行业整体不受影响的目的。”
　　叶子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当然我们阳江这边的团队还是比较健康的。举一个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我来这里快两年了，就碰到一次这样的宏观调控。那次我们有一二十个人，在一个课堂听课，被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发现了。就跑到这个小区所在的派出所进行了举报。结果派出所来了几个民警，把我们这帮人连人带我们大包小包装的各种行业内部资料都带到派出所。他们把我们情况一一问了，又把我们包里的一袋袋资料一遍又一遍翻看了。我们人多，心里也不怎么害怕。第二天一早，还没有等我们团队的负责人来‘营救’我们，我们这帮人就莫名其妙地被放了。从此大家也知道了所谓宏观调控是怎么一回事。只要派出所有人来，要带我们过去，大家都争着去配合派出所搞宏观调控，知道那是给当地老百姓做做样子，给媒体做做样子的事。”
　　就这样听完叶子姐的三班工作后，隐菊又一次被振憾了。她觉得自已思维不够用了，有意无意地跟着他们的思维走了。她一直想给这个项目找点破绽，由于自已知识面有限，也找不出破绽，她开始相信这是一本万利的国家项目。临分手时隐菊对叶子说：“叶子姐，以后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听听你的传奇故事。”
　　“那行啊，只要你留下来在我们行业内做，我想会有机会的。”叶子愉快地说。
　　中午回到寝室，看见隐菊、保荣、魏敏三个人喜气洋洋地回来，李导知道收获不错。中饭已经准备就绪，大家洗了手之后，又开始坐到桌子前很热闹地吃饭。吃完饭，大家稍事休息了一下，李导为了坚定隐菊留在团队的信心，又安排魏敏带隐菊去见一位钟老板，说他和保荣下午还有其他的事。听魏敏说此人进行业前是重庆市某公安分局的一名刑警，在重庆破过许多有影响的大案要案。后来跟家族的人接触到链锁这个行业，便一下子彻悟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辞职后，脱下警服，带着妻子和孩子、岳父、岳母来做这个行业。
　　隐菊一听是这么个人，她很想见见这位当年的打黑英雄，前警察，到底是为何从事这个行业的。她跟着魏敏来到了一个接近市区的新建小区：三匹马小区。这个小区的院子靠门口位置并排立着三匹铜铸的马像，外面的人便把这个小区叫三匹马，至于寓意不得而知。来到二号楼2单元201房门前，魏敏轻轻地敲了敲门，前警察便来开门，可能李导事先联系过，前警察有思想准备，他把二人让到屋内客厅坐下后，隐菊才看清楚这位前警察钟老板，除了皮肤比较黑一点，人比较瘦一点外，五官长得棱角分明，也有几分英俊帅气，大约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魏敏主动给二人介绍：“钟老板，我是四川来的魏敏，李伟李导寝室的。这位是甘肃天水来的张隐菊女士，暂住我们寝室。”
　　钟老板马上伸出手和隐菊相握：“张老板欢迎你和小魏到寒舍来小坐。”
　　隐菊也忙说：“钟老板，认识你很高兴。”
　　钟老板给二人端茶倒水，他妻子一个丰满发福的女人，从里间出来招呼二人吃瓜子水果一类。看见他们有正事要谈，便领着自已的父母去超市购物了，把整个空间留给三人畅所欲言。隐菊这两天一直在听那几位讲师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讲演，她自已意志好像被一次次强奸了一样。今天下午，保荣不在场，就魏敏这个小丫头跟着，她不想再听这位前警察口若悬河的鸿篇巨制，或者一言堂，而是想和他谈一些轻松的话题或者行业外围的事情。
　　三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前警察问隐菊：“来阳江几天了，对这里的环境气候还习惯不？”
　　“阳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来四五天了，很喜欢这儿。”隐菊答。
　　“另外，钟老板，我听魏敏他们说您来阳江之前在重庆市做警察，而且是刑警。我很好奇您怎么会放弃这么令人羡慕体面的职业，带着全家跑出来做链锁。您真的认为链锁项目是国家支持的项目吗？那为什么国家还要不时地组织工商、公安等有关单位对链锁销售进行宏观调控呢？”隐菊这次反客为主。
　　“你们外面的人看见我们警察多么风光，多么威风，其实一点也不。我们整天接触的是社会的负面的东西，心里也很压抑，很沉闷，甚至有时候会干一些违背个人意志的事。这在我们内地还不要紧，在边疆，比方说新疆、西藏等地，你知道现在恐怖分子很多，少数民族也经常叛乱，我们做警察的，人身生命都会时时有危险。我干了二十几年刑警，一直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中生活，压力太大，有一段时间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知道自已抑郁了。我不能再干刑警工作了，我主动要求组织上给我调整一下工作，于是组织上同意了，把我调到某小区派出所搞内勤，也就是管一些图书杂志和资料档案。你知道我当过刑警的，风时来，雨里去，忙惯了，突然清闲下来，又觉得无所事事，整天像幽灵一样过着坐吃等死的生活，我的内心越来越封闭。就在这时，我的一位堂哥带着全家在阳江搞链锁，而且搞得不错，已经有两位上了平台，升到A级或B级老总的位置，成功了。于是他约我来阳江考察项目，前前后后考察了十几天，我算是看懂了。就辞了职，带着妻儿老小做这个项目。这个项目肯定是国家支持的项目，虽然暂时没有红头文件，但绝不违法。你想全国有成千上万的人从事这个项目，又不损害国家利益，又给国家纳税。国家迟早会为这个项目立法的。到那时做这个行业的会挤破头，门槛会提高，成功的机率也缩小。我们现在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是先知先觉者，打国家政策的擦边球。只要你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不是好吃懒做，肯定能成功。我来阳江，还有一个最大的收获，由于我和妻子、儿子、岳父、岳母在一块生活，每天一日三餐很有规律，早睡早起，除了听课讲课，学习之外，节假日大家一起娱乐娱乐，没有任何压力，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我的抑郁证不知不觉地好了。我感激链锁这个行业给了我健康。”
　　隐菊听见前警察的抑郁症在这里不治自愈，心情也阳光明媚起来。看来这个行业还是给人健康的行业。她又问到：“钟老板，像你的性格可能内敛一些，适宜做这个行业。而我是一个特别外向的人，我喜欢业余和亲戚朋友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时候喜欢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可这个项目要求我们大家只能和圈子里的人来往，不能和本地人来往，交朋友，不得向本地人谈论行业内部的事。这是不是太封闭了，太沉闷了，那样子我怕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