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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猎狼(三)

作品名称:金雕猎狼      作者:史歌墨宝      发布时间:2010-03-14 10:13:52      字数:4658

你道古伯为啥不住旅馆,偏住在这个荒郊野坡的土屋里?原来,古伯,姓古,名云天,河北沧州人氏,精通鹰爪拳,江湖上人称“铁指搓骨”。常年浪迹天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前一段时间他路过太原,在餐馆里吃饭。旁桌有几个生意模样的人在用餐,其中一个人引起了古伯的注意,那人左脸颊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特别刺眼。他们中另一个人说到了一个人名,脸上有刀疤的人听到后,立刻显得惊恐万分,赶忙提醒说话的人小声点。
古伯凝神细听,听了半天,原来他们谈论的是太原市东北方阳返乡有个号称“裘霸天”的人,无人敢惹,无人敢碰,祸害乡里,鱼肉百姓。连当地政府官员,见了他也喊“裘爷”。刀疤脸是做皮货生意的,去年到阳返乡去做生意,没有拜裘霸天的码头,非但没有赚到钱,还血本无归,甚至连命也差点丢在那里,脸上的刀疤就是裘霸天手下给砍的。裘霸天专门网罗刑满释放人员,组成了一个黑恶势力团伙,无恶不作。
古伯听后,义愤填膺,豪气千云,便只身一人来到了阳返乡进行暗访。
来到阳返乡当天,古伯就问了几个当地人,他们一听这个老汉打听裘霸天的情况,顿时都惶恐不安,唯恐避之不及,有说不知道的,有说不清楚的。古伯感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
于是,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没有住当地的旅馆,而是选了这个地处荒郊野坡、连阿猫阿狗都不来的土屋作为临时栖息之所。来到阳返乡后的第二天,古伯又到了集市上准备继续找人询问,结果碰到了褚五抱打不平之事。也是他和褚五机缘巧合,不但救了褚五,还将他收为徒弟。
清晨,褚五在土屋后面林子里练功,古伯出去买早饭。
离阳返乡政府大院几十米处,有一个饭店。
饭店门口摆了个摊点在卖早餐,有很多人在那里吃早饭。古伯便走了过去,看看时间尚早,准备自己先在这里吃完后,再给褚五买点带回去。
于是,古伯来到最边上的小矮桌旁坐下,要了几根油条,一碗豆浆,一碟花生。把给褚五带的那份早点打好包后,自个坐在小椅子上慢慢吃了起来。
不一会,几辆摩托车嘟嘟地开了过来,到了近前也不熄火,排气管仍往外喷着浓烟,根本不顾及旁边吃饭的人。好多人被浓烟熏得用手连连呼扇,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饭店老板赶忙迎出来,点头哈腰问好,接天神似的将他们七八个迎了进去。
古伯问身旁用餐的人来的是些啥人?那个用餐的人忙伸手指在嘴边“嘘”了一下,意思是让古伯小声点。那人将头压得很低,用蚊子般地声音说道:“那是裘霸天的人。”古伯再想继续问,那人急忙起身走了。
古伯放慢了吃饭速度,冷眼旁观。这时,饭店里传来争执声,喝骂声,不一会就传来了哐当叮当的摔砸声。
俄顷,那七八个人骂骂咧咧地出来了,饭店老板手捂被打的半边脸颊,哭丧着脸站在门口。
等那七八个人开着摩托车走远了,古伯便跟在唉声叹气往里走的老板后面进入了饭店。饭店里已是一片狼藉。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背有点驼。他扶起一把摔倒在地的椅子,嘴里连连说着:“这可咋办啊?……”
古伯问道:“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抬头一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老汉站在自己旁边,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他摇了摇头,说道:“唉,告诉你也没有用啊,还不如不说,说了反而更糟。”
古伯说道:“遇到苦闷的事找人诉说诉说可以减少烦恼。”
老板这时才听出古伯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赶忙抬头看了看外边,确信那些人没有再回来,紧绷的心才稍放松了些。长叹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说也没用。”
古伯一看对方有想说的意思,赶忙接口道:“这里人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板看到古伯是个实诚人,把心一横,说道:“请跟我来。”
老板将古伯领到后院最靠里的一个房间。并喊过儿子来让他到前厅里看着,不要让外人进来,这才放心地关上房门,请古伯坐下。
老板话未出口,泪已先流。
老板姓钟,是离阳返乡不远的钟山坪人。两年前来到这里开饭店,没想到一旦入了狼口,想出也出不来了。
裘霸天,原名叫裘利,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好勇斗狠,平日里横行霸道。这几年专门网罗刑满释放人员,手底下养了几十号打手,把持着镇子里所有的能赚钱的沙场及窑矿,日进斗金。
裘霸天这个名字是老百姓暗地里这么叫他,谁也不敢当面叫他裘霸天。三教九流的人见了他均称他为“裘爷”。
裘霸天在镇子的东头盖了一座大宅院,让镇上所有的商户,按其经营规模出不等的钱,为其温居庆贺。还厚颜无耻地说自己很公道,铺子大的多拿,铺子小的少拿。刚才那些人这是第二次来,要我出2万元温居费。我手头紧拿不出,他们就连骂带打,还砸东西,让我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出2万元来,我上哪里去弄啊?
平时所有的商户都要按月上交保护费,逢年过节还要另交。外地到这里来做生意的,要先到他那里拜码头交孝敬钱,迟了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政府机关以及公检法系统里都有他买通的人,被他买通的人充当他的保护伞,谁也奈何不得他。
今年初,派出所里新分来了一个民警,大学刚毕业。小伙子姓孙,初当民警,不懂道行。裘霸天的手下打伤了人,小孙民警就把他手下拘留了。结果裘霸天反咬一口,说是小孙民警非法拘禁。小孙民警就让受害人出来作证,受害人惧怕报复不敢出来作证,这反倒成了裘霸天有理了。于是,裘霸天非让小孙民警到他家里登门道歉。血气方刚的小孙民警坚决不去,裘霸天就派人到派出所里闹事耍无赖,搅的派出所无法正常工作。最后,所里领导做工作,小孙民警才极不情愿地去了。
裘霸天对小孙民警的口头道歉置之不理,竟然让小孙民警下跪赔礼才行。年轻气盛的小孙民警被裘霸天的无理要求激怒了,当面直呼他的绰号“裘霸天”,说他真是比旧社会的南霸天还南霸天。结果,裘霸天就在家里,和他的手下将小孙民警打了个半死。政府官员和派出所领导出面了,才停止了殴打。这还不算,大骂不止的裘霸天当着政府官员和派出所领导的面,将昏迷的小孙民警扔到了大门外,这才算了事,还口口声声地说这样倒便宜了小孙民警。
小孙民警住了大半年院,留下了终身伤残。出院后,一气之下,再也不当警察了,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古伯听到这里,急忙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使劲按住左手虎口,极力控制着愤怒。极度愤怒下,声音都发颤了:“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朗朗乾坤之下就容他如此作恶?”
钟老板叹气道:“那些腐败的官员都被他买通了,据说更上层的官员也有被他买通的,他的保护伞很多,都和他沆瀣一气,谁能奈何得了?”
古伯问道:“那你怎么还在这个狼窝里混?怎么不离开这里?”
钟老板一听,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我们一家共有四口人,我和老伴,还有一儿一女。我到这里没多久,裘霸天就带人到我这里来吃霸王餐。他看中了我的女儿,非要雇我女儿去他家当保姆,实际上是给他当妾。我女儿坚决不同意,我和老伴还有儿子更是不同意。结果,他让手下架住我女儿,就让我女儿在旁看着,不看还不行,让手下的人殴打我和老伴还有我儿子,我和老伴当场被打得手臂骨折,儿子被打断了几根肋骨。我女儿被逼无奈,不得不答应。现在她在裘霸天的家里被人二十四小时看管,脱身不得。我们更是无法再见到女儿。所以,女儿出不来,我们无法离开,呜呜……”
听到这里,古伯的肺都快气炸了。
钟老板又道:“听说他号称“五君子”的五个手下,前几天在北河边被人打了,都住进了医院。老百姓听了暗地里都拍手称快,纷纷叫好。”
古伯微微一怔,知道是那天被自己打伤的那五个歹徒。不由得问道:“怎么称呼他们是‘五君子’呢?”
钟老板道:“他们五个人是裘霸天的小喽罗,专门进行偷盗和抢劫。因小偷也叫梁上君子,因此,为了叫起来好听,便将“梁上”二字去掉,自封为‘五君子’。”
听到这里,古伯感到有点恶心。
钟老板又道:“听说裘霸天这几天派人到处寻找那个打伤‘五君子’的好汉,我真为那个英雄担心啊!”
古伯问道:“裘霸天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钟老板道:“就住在新建的宅院里,在镇子的最东头,很显眼,宅院很大。宅院的大门前有一条小河。裘霸天专门找人看了风水,说那里风水好,就将新宅建在那里,大门上还写着‘裘宅’二字。”
古伯道:“裘霸天如此为非作歹,他就不怕别人报复他吗?”
钟老板道:“他怎么不怕?他出门前呼后拥,身边全是保镖。新宅不但有保镖看家护院,还喂养着几条凶猛的大狼狗。”
听到这里,古伯心中已经明了,便说:“钟老板,叨扰了。”
看到古伯起身要走,钟老板这才想起还没有问古伯姓什么?是啥地方人?
古伯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一个过路人。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们曾见过面,谈过话。”
钟老板连说:“那是自然。”
末了,他又不放心地对古伯说:“你也要千万保密,不要说出去,否则,我可惨了。”
古伯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随后,握手告别而去。
古伯急忙回到土屋,让褚五在土屋里呆着,不要到外边走动。
自己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了一身破旧的外套,穿在身上,又戴上了一顶带有破洞的帽子,找了个木棍,把自己打扮成了乞丐模样,连褚五都快认不出来了。
古伯柱着木棍佝偻着身子向镇子东头踽踽而去。
到达了镇子东头,一座十分醒目的大宅院映入眼帘,宅院坐北朝南,宅院大门前不远处,有一条弯弯的小河,从东向西流过,河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宅院气势恢宏,明朗开阔,门前有两个石狮子镇宅护院,楼、阁、亭、榭掩映其间,从外边望去若隐若现。
“临水人家深宅院,达官贵族解甲田”说的是从古至今那些对国家对民族做出杰出贡献的达官贵人,年老时解甲归田才有资格住这样的宅院。而如今,这座宅院中的主人是个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想到这里,古伯不由得满腔怒火。
就在此时,两辆高档轿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前,从第一辆车上下来几个小伙子,显得十分干练,看样子是保镖。随后,第二辆车上又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身高马大,虎背熊腰,面阔口方,留着大背头,身穿貂皮大衣,其余的人簇拥着他走进了大门,不用看此人就是裘霸天。
古伯离他们不远,由于装扮成了乞丐,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等裘霸天进了门,两辆轿车迅速从侧门开了进去,大门和侧门立即都紧紧地关上了。
古伯绕着围墙仔细观察起来,宅院南北长约50多米,东西宽约40多米,围墙高约3米半。古伯将地形地貌一一默记于心,便离开了。路过集贸市场时,买了点酒肴,外加几斤生牛肉。
回到土屋,古伯看到褚五在屋内正练得满头大汗,心中甚是欣慰,对褚五动作中存在的几个偏差进行了纠正后,便将买来的酒肴铺在地上。对褚五说:“吃饱喝好后,我们什么也不干,只管好好睡觉。晚上跟师傅出去办件事,事后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看到师傅神色凝重,褚五本想问晚上去干啥事?但想到师傅曾经吩咐过‘只听不问’后,便闭口不语了。
当师徒二人先后醒来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屋外黑沉沉的,朔风紧吹。
古伯从腰间取出了一把短刀,该刀长不过尺,刀鞘刀柄墨中泛绿,冷气逼人。刀柄呈月牙形,古伯手握月牙刀柄,拔出刀来,顿时寒光闪闪,褚五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刀名曰‘冰魄斩魂刀’,是云南苗族的一个武林同道朋友相赠。刀鞘刀柄给人以冰魄之感。刀身沉重,刺可破铁,削可断钢。拔刀出鞘,使人顿感冷气森森,丢魂丧魄。此刀沾血愈多,寒光愈烈,故曰‘冰魄斩魂刀’。
古伯将买来的几斤牛肉用刀切割成几小块。从袋子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瓶内装有“三步倒”剧毒,该药无色无味,其毒无比。古伯将剧毒均匀地撒到牛肉上,等药完全渗透后,才用黑色塑料袋装起来。
古伯又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褚五在旁愈看愈紧张,愈看愈加心慌。
晚上十点多钟,师徒二人,趁着夜色向“裘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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