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医

　　白少玉听罢又惊又怒:“没想到你一个女子，心肠像蛇蝎一样，芸妹妹和你无冤无仇，你怎能下此毒手。”
　　陈夭夭笑道：“谁要她和我喜欢同一个男子。不过看在情郎的份上，我可以给她个机会，你若答应今夜和我洞房花烛，我便给你解药。”
　　白少玉大喊：“你大姑娘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无耻之极！”
　　“情郎真是不解风情，为什么只准你们男人沾花惹草，却不许女人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女人难道天生就只能等待，被动么。”陈夭夭没有丝毫的羞愧感，不以为然地说。
　　雷小芸那边听了，气不过，使劲提高了嗓门说：“即使是男人也不能强迫人家成亲，你这样做已经是恶霸流氓的行为，还有什么脸言之凿凿。”
　　陈夭夭听了也不气恼，依然笑吟吟的说:“小妹，你也别逞强，有你的苦头吃，只怕过不了三天你就香消玉殒。”
　　“我就是死也不吃你的解药，我不信这世上没人解得了。”雷小芸也是倔强的姑娘，这时用一双湿润的眼睛深情望着白少玉：“白大哥，你不要答应她，否则你要来解药，我也不会多活一天。如果我只能活七天，我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旁，我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
　　白少玉听这话，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紧紧地抱住雷小芸，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芸妹，我就是丢了这条命也要把你治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陈夭夭看着白少玉抱着雷小芸，心生妒忌：“你就这样抱着吧，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抱着一个死人。”
　　陈夭夭打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奔来一匹白马，陈夭夭一纵身，从树上飘落，正骑在马上。
　　白少玉对雷小芸说：“不能便宜她。”起身奔向陈夭夭。
　　“不要走，下了毒，当作没事人一样，岂能饶你。”白少玉脚尖点地，施展了上乘轻功，柳随风动，瞬间来到陈夭夭面前，挺剑便刺。
　　陈夭夭看到白少玉的轻功，也颇为惊讶。但是反应也很迅速，琵琶在手，三道寒光射出
　　白少玉急忙一个月上柳梢，就地腾空，闪过暗器。陈夭夭单掌拍打马屁股，白马扬蹄向前窜。瞬间跑出十余丈远。白少玉再想追已经来不及。
　　陈夭夭纵马疾驰，却又大声喊道：“情郎，想救她，找徐州麻婆婆。”
　　白少玉听了这话，也不知陈夭夭卖的什么葫芦。当下疾步走到树下，扶住雷小芸。“芸妹，我们走吧，没有解药，我们只能去找大夫了。”
　　雷小芸已经走不动路了，身上不住地哆嗦。白少玉抱住雷小芸骑上小宝，策马前行。雷小芸的坐骑紧紧跟在后面。
　　雷小芸躺在白少玉的怀里，身子冷，心里却热的。她轻声地问：“白大哥，我若死了，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吗?”白少玉只觉得心一酸，看着雷小芸，无限柔情:“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找麻婆婆。”
　　“白大哥，你真的相信那个妖精的鬼话。麻婆婆是什么人。”雷小芸直接把陈夭夭唤作妖精。
　　“麻婆婆实有其人，是徐州的神医，在江淮一带颇有名望。善治疑难杂症。她原本在茅山学道修行，学成之后云游四方，后来到云龙山创立放鹤道观。是道家的得道高人。”
　　“这样子，可是我觉得那个妖精没这么好心，其中怕是有鬼。”
　　“这个我也考虑了，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好办法，江湖有名的神医距此地都甚远，根本来不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你说我是死马，是不是觉得我会死掉，原来你早已知道我好不了了。”雷小芸急得几乎眼泪要掉出来了。
　　白少玉立刻懊恼，怪自己说话不小心：“芸妹，怪我不好，我这比方用错了，我是说只能节省时间，抓紧救治。”
　　雷小芸又问道：“如果麻婆婆也治不好我，怎么办？”
　　白少玉叹了口气：“若是如此，我只好找那妖精，牺牲自己，和她结婚，换来解药救你。”
　　雷小芸一听，眼泪出来了：“不是说好了么，就是死了也不能找那妖精。你是不是早就瞧上人家了，你嫌弃我了是吧，你放开我把，我现在就死，好成全你们。”说完，挣扎着要推开白少玉，跳下马。
　　白少玉连忙抱紧雷小芸，只觉得她全身都在颤抖：“芸妹，我开玩笑的，我在你身边一步都不离开，好么。”
　　雷小芸却似哭得更厉害了，用手指使劲掐白少玉的手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想气死我，你就开心了。”
　　白少玉任他去掐，不再说话，因为每说一句话都是错的。女人发脾气的时候都是情绪化的，你若较真，就会一直错下去。
　　雷小芸哭了一会，掐了又掐，发现白少玉没有动静。开口又问：“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讨厌我了。”
　　白少玉柔声答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怕说出话来又让你伤心。”
　　“那你怎么不疼，是故意不理我吗？”
　　“哎呀，疼死我了，我好痛，疼死我了。”白少玉夸张的叫道，脸上还故意摆出痛苦的表情。
　　雷小芸哭笑不得：“你坏死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哄来哄去的。”
　　白少玉不禁一笑：“你就是个孩子。”说完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雷小芸感觉整个身体融化了，依偎着白少玉，不再喧闹，闭上眼睛，体会着马奔跑的速度，仿佛行在云间，耳边风声拂过，似又回到明媚的江南，莺歌燕语，柳色花香。
　　过了良久，雷小芸打了一个冷颤，睁开双眼，白少玉也感觉到了，说:“芸妹，不到半个时辰，即可到达云龙山，再忍耐些。”
　　近黄昏，太阳夕照。终于赶到云龙山。云龙山有九节山头组成，南北走向，蜿蜒如龙，因山上常有云雾缭绕而得名。山上林木郁郁葱葱，巨石磷峋。山势并不高，只有三十余丈，但景色很秀丽，文人骚客多有往来。苏东坡在任徐州太守时经常上云龙山喝酒做诗。
　　骑马是上不了山的，白少玉在山下寻了家客栈，把马匹安置好，抱起雷小芸，就飞奔上山。路上遇到一些烧香求仙的平民，游客下山，纷纷侧目惊讶，这个年轻人抱着大姑娘，还能跑得飞快。
　　白少玉路上问了放鹤道观的位置，一会功夫便飞似的到达，正看见一个大门，匾上写着放鹤观三个大字。
　　门口有一个年轻道姑，青衣玉颜，一脸肃穆。白少玉上前施礼：“仙姑，请问麻观主在不在。”
　　年轻道姑看了一眼雷小芸，眼中露出惊异之色，随后又掩饰掉，不耐烦地连连摆手：“观主不在，云游去了，你们速速离开。”
　　白少玉看到那道姑表情怪异，心想其中定有蹊跷。对着道姑说：“我知道麻观主在，我妹妹已经病重，必须尽快治疗。”
　　那道姑很不耐烦：“说了不在，赶紧走，天马上黑了，我要关门了。”
　　白少玉这时感到雷小芸又打了个冷颤，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就往观里闯，那道姑，伸手要拦住，白少玉一个柳林漫步，已经窜进院内，那道姑抽出利剑紧随其后，口中大喊：“哪里去？”
　　霎时，又窜出五个道姑，为首的四十岁左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摆阵。”
　　只见六位道姑摆了一个五行六剑阵。这剑阵原是茅山派玉虚子研究五行所创。五人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第六个人候补，每当五行运行到节点，第六个人便会补位加强威力。六个普通的剑者，只要配合熟练，足以抵御一流高手。
　　白少玉此时还抱着一个病重的雷小芸。白少玉向最长者说到：“仙姑，在下无意冒犯贵观，实因芸妹中毒太深，请麻婆婆能发发慈悲，施以援手，我愿为麻婆婆当牛做马，决不后悔。”
　　说完又往里闯，众道姑挥剑阻挡，白少玉即使仗剑一搏，也未必能破此阵，何况还抱着一人。白少玉见这几个道姑武功平平，但是剑法精妙，合作起来天衣无缝，虽然使出柳随风动，辗转腾挪，却不能前进半步。几位道姑却也暗暗称赞他好轻功。
　　就这样斗了几十回合。白少玉故意使了个破绽，装作脚底打滑，身体后仰，几个道姑并不想伤害他，剑下也留情，没有乘机攻击，白少玉向后滑动了半丈远，突然一记顺风扬柳，腾空一丈多高，越过众人头顶，身法快如闪电，向后院跑去，几位道姑从来没有见过这等轻功，即使麻婆婆怕也不及。
　　众人反应过来，一起在后面追随，白少玉早已窜入后院厢房。白少玉到了后院，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房间去，只见从一个房间走出一名道姑说到：“何事吵闹？”
　　众道姑也纷纷赶到，为首的那位就说：“若水，这人无理取闹，大家正要将此人赶走。”
　　那位若水正要说话，白少玉抢先说道：“仙姑，我不是捣乱的，实因我妹妹中了毒，只有麻婆婆能救治。”
　　若水看了一眼雷小芸，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又是七日散。”
　　白少玉看到众道姑的表情言语，感觉这事大有蹊跷。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众道姑齐声喊道：“师傅，不可啊！”
　　那声音又说：“你们不必担忧，然他们进来。”
　　众道姑脸上呈现出极其尊重的表情，但眼中看着白少玉二人又充满愤恨。
　　白少玉心中奇怪，雷小芸也觉得不可理解。
　　白少玉抱着雷小芸进了屋，正看到麻婆婆闭目盘膝打坐，不禁有些诧异，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