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睛》第三章 化妆品公司高级文案

　　这次这个高级文案职位简言之，可谓是来得快去得快。苗楠从保健品公司出来后到了一家报刊亭，当天的华城报招聘版已经售完，苗楠只有购买到了一份四开的小报，从指头弹大的密密麻麻的蚁字里看到了一处醒目的六个字：“高级文案招聘”。目光随即集中过去，只见上面写的是一家化妆品公司招聘高级文案，留了电话，再没其它内容。
　　这时候已经是有了前两次文案打工经历的苗楠，稍微有了底气，所以看到这则招聘启事后就马上打电话过去。对方听了苗楠简单的介绍后，说了明天早上让苗楠来公司面谈的回答。
　　第二天，苗楠按照报纸地址找到了南郊一家商务大楼四层的那个化妆品公司。前台接待女孩先让她填写了一份面试表，随后将面试表拿进去一个走廊里去，苗楠不知道哪个女孩到哪里去了，因为前台卷发飘逸的女孩拐了一个弯不见了。
　　苗楠趁势环视了下这个大厅，只见一排排桌椅一排排电脑，一个个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各自伏在电脑上专心致志的工作。一会儿，卷发飘逸女孩来到苗楠跟前邀请苗楠随她过去。卷发飘逸女孩将苗楠领到一个没有标识的办公室门前朝里面说：“董事长，人来了。”又对苗楠说，“您请进。”自己就离开了。
　　苗楠走进去，看到办公桌后面是一个黑瘦的骨肉里透着股精明的中年男子，他当然就是董事长，一见到苗楠进来就礼貌的说请坐。苗楠款款落下，董事长将一堆化妆品和一本册子推给过来让苗楠看。并且说，他们公司就是做这些化妆品的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的连锁加盟的总公司，在香港也有分公司，X城就是总部。现在新研发的产品就要问世，需要高级文案进行前期宣传以及系列产品介绍，包括网络网站推广，月薪2000元，不管食宿，没有试用期，直接上岗。苗楠考虑了下觉得可以上任，一个是前面已经说过了，只要是和文案有关的她都很自信，什么活都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这里月薪直接就是2000元，想起在保健品公司，费了那么大周折才增加到1500元。所以她就当即决定这里可以干。
　　董事长给苗楠送了几只润肤保湿化妆品让其使用，苗楠很是不好意思接受，董事长说没事，自己生产的自己使用了宣传起来也有底气，苗楠再不好推辞就装上了。
　　董事长让苗楠第二天就来公司上班，说明天早上8点到公司来领她到另一栋新产品研发宣传处上班。晚上回到出租屋的苗楠，已经完全忘记了保健品公司还有兼职一的事，她现在已经沉浸在了新的化妆品文案的思考之中。也许这就是打工族的优点，换工作很快，在哪里呆腻了不高兴了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人和人之间不会产生很深的积怨。不像政府机关，进，不好进，出，不好出。容易产生多年甚至几十年的积怨结成仇恨。
　　于是，第二天早上，苗楠按时来到了第一天应聘的前台来，董事长亲自带领苗楠转了一个大圈又进了一栋楼，在第一层按了门铃才上电梯进到了8楼一个三居室一厅100多平米的办公室。
　　董事长带苗楠来办公室后，只见大厅里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她们看到董事长来了就和董事长打招呼。董事长问商经理在么？回答在。
　　于是，董事长就把苗楠引到了另一个小办公室，董事长：“商经理。”说着已经迈进了商经理办公室。在这个小办公室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位高大魁梧身材，国字脸，皮肤白皙，颇有些领导气度的人，被董事长称为商经理。商经理这时也站了起来，几乎是没什么表情的：“董事长。”
　　董事长看门见山：“文案今天上班了，你给安排工作。”回头对苗楠：“你以后就是由商经理领导了，当然大事我也会给你安排。”董事长走后，商经理和苗楠简单谈了下以后工作之事，以及最近第一步工作之事，就是要苗楠除了干好董事长交代的那个产品名称撰写外，还领到了商经理安排的新产品招商手册撰写等文案工作。
　　苗楠从商经理哪里领了工作，走到客厅，在门口商经理指定的工位坐了下来，开始了工作。对了，老女人和小女人是对面坐着的两张桌子对起来的大办公桌，老女人和小女人是对面坐着办公的。尽管是苗楠背对着老女人和小女人的办公桌，但是凭第六感觉，她是知道背后的这一老一少女人此时正在审视着观察着她。
　　办公室一片寂静。“你和董事长认识啊？”老女人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走到苗楠面前了。苗楠：“不认识，是招聘进来的。”
　　完后老女人一捏一顿的又问了几个关键的话题，苗楠一一回答后，矮胖老女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苗楠在这里总感觉很别扭，完全没有保健品公司那种至少是表面的阳光和谐的氛围，这里感觉是阴森森的，好像自己就是个外星人似的和这里格格不入，好在有电脑有任务可以打发时间。
　　晚上回到出租屋的苗楠，看到房子里一切熟悉的物件，一种放松的情绪全然溢了上来，她这个时候才完全放松下来了。唉，回想办公室那个像死了人一样沉寂的氛围，真是分秒难熬啊。上了一天班就好像是上了一年班那样难熬。工作真是难以预料啊。
　　第二天早晨6点整，手机闹铃音乐响了，苗楠又要起床去哪个死寂的办公室去了，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种畏惧感。但月薪2000元的满意薪水在吸引着她，给她的机体注入了一丝些许的力量，她立马起来梳洗完后还是照常上班去了。
　　办公室外，大门紧闭着，苗楠按门铃没人，继而敲门还是没人开。就想着里面可能没人，就只有在外面等着。说的8点上班，这都8:10了，还没见人来，苗楠忽然想到是否自己来晚了，是否大家都是赶在8点之前来了，就继续叫门，还是始终没人应。无奈，苗楠继续干等着。20多分钟后，那个对苗楠爱理不理的小女孩手提着早点姗姗来到了，看不到迟到后的紧张和不好意思。
　　“早。”苗楠看人家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就放下架子主动和人家招呼。
　　不知是小女孩没听见还是故意不回答，反正是苗楠没有见到女孩回答她，人家也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是这里就是人家一人似的，人家很权威的掏出钥匙开门，进门。苗楠也跟了进来。
　　小女孩走到自己座位放下坤包和早点，打开准备要吃了。苗楠想和小女孩搭讪再没有勇气了，走到自己座位，由于在家已经用过早餐，到这里就直接工作了。不过现在面临着选择，就是直接工作还是打扫卫生？本想着问下女孩办公室的安排，但是继而一想，还是新来者多干些活。于是就拿起笤帚不吭声的把大办公室和旁边大会议室齐齐扫了一遍，齐齐拖了一遍，齐齐摸了一遍。那个大会议室整齐而灰尘很厚，应该是好长时间没使用更没有打扫了。苗楠一边打扫着一边想，打扫这会议室也许是徒劳，因为压根儿就不用这个会议室。但是，她也不便多问那个不愿意和她说话的女孩，就咬着牙默不作声的打扫了一遍。
　　这时，那个矮胖老女人也来了，老女人来的时候苗楠在里面打扫卫生，距离较远，没有相互打招呼。苗楠已经将所有的卫生打扫完坐在了工位上开始工作，这时来了一位30余岁的不土不洋的矮个男人，和苗楠互相看了下，矮个男人对苗楠：你是才来的文案？
　　苗楠礼貌的：哦，是的。你是？
　　矮个男人：“我是做平面设计的，你是文案我是设计。”
　　苗楠：“哦，那你以后要多支持我的工作。”
　　矮个男人没接苗楠话茬就进到了里面一个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到目前为止，苗楠知道了这面办公室总计有五个人在上班，当然也包括她。第三天苗楠照例一个人打扫完全部办公室后，董事长突然进来了。征集大家做早操，还特别问了商经理来了没。
　　老女人用下巴颏示意商经理办公室的商经理可能还没起床，因为商经理晚上是睡在办公室的。董事长没吭声，让大家开始做早操。苗楠不会，站在后面跟着学。
　　早操做完，董事长走到苗楠工位旁站了会，问苗楠那个产品说明写的怎么样了。苗楠说就写好了，一会修改下给董事长送过去。董事长说好。
　　第四天、第五天早上，董事长都亲自来苗楠她们办公室亲自和大家一起做早操。商经理一直都没见出来做过早操。其实商经理就是在他那个小办公室里的包间过夜，每天大家做早操的时候，商经理不知道是起床了还是没起床，反正是早操做完了，直至早上10点多11点了才见商经理从里面出来，几乎和谁也不说话，就出去了。有一次他出了小办公室门后拿了一大堆脏衣服给老女人，让拿到洗衣店去清洗，完后也就出去了，反正是自从苗楠第一天来给苗楠分配了任务，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苗楠其他什么事，和苗楠是两张皮，连招呼都没有机会打。
　　第六天早上，董事长又来了，大家都准备做早操了，董事长突然说把商经理叫出来一起做。老女人让小女孩敲门叫了商经理。半天后商经理惺忪着眼睛懒洋洋神态走出来了，董事长什么也没说，就让大家开始做早操。
　　从来不爱出风头的苗楠每次做早操都是站在后面，今天商经理也是站在后面，和苗楠是平排。做的期间苗楠感觉商经理做的不来套，不禁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下商经理蹩脚的姿势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早操结束，大概除了苗楠之外，大家似乎都想着董事长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董事长却说全体开会。大家都傻眼了。会议室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苗楠想，不然都对不起自己每天的打扫。大家都齐刷刷的落座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董事长也在主席台位子落座。商经理最后一个拿着个本子不行不忙的走过来在一旁默默坐下。
　　董事长主持开会，看起来这个会议商经理是不知道的没有准备的。会议几乎是董事长一言堂，强调也几乎是批评的强调，从商经理这面的行政管理到财务到纪律等等，都给予了否定，完后责令商经理这面的财务也就是老女人和小女人将近期财务报表会后送到他办公室来，随后就离座走人了。
　　董事长走了后，办公室又像是死了人一样的沉寂。是傻子都感觉到董事长和商经理之间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在这里呆了10余天的苗楠明显感觉到了商经理这面办公室除了她苗楠外，其余的人员和商经理就是铁板一块，董事长想必是看到了这一点，或者说在苗楠来之前就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要给这里掺沙子，亲自面试拍板苗楠，并给苗楠化妆品小恩小惠来收买苗楠的心。从侧面苗南隐约知道这个商经理是给该项化妆品投入股份的，和董事长是合作关系，但是不要说是董事长，单是苗楠就看出来了这个商经理分明没有精心在经营，至于是内心里对董事长有看法还是商经理本身的问题就不得而知了。苗楠不想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探究。
　　随后的几天，苗楠还是一上班来一个人打扫完卫生后，就一屁股坐下来对着电脑工作，除非喝水上卫生间，几乎没人和她说话。她在这里完全是个异类，也许她的到来就是个错误，不管怎么说，苗楠自己感觉到很是无辜。她来这里之前谁也不认识啊，她只是干活挣钱，这是打工者的本分啊，至于他们内部里的什么是非苗楠懒得关心也懒得去探究，大不了就是拍屁股走人，在哪里都是下苦挣钱。话是这么说，但现实是这种精神痛苦使苗楠套上了难言的精神枷锁，这是她活这么大没有经历过的工作环境。
　　那个平面设计有时候也过来到苗楠、老小女人在一起的大办公室来聊一会天，不过，苗楠是没有福分享用的，往往是老小女人就把平面设计的话头给接过去了。苗楠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缺点，让人家就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躲着自己，有时候她想强装精神温和的与设计说上几句话，可是，那个设计好像也是怕人家的势力，一是不太敢和苗楠说话，二就是对苗楠说话也是向着人家老小女人的意思给苗楠捎靶子，搞得苗楠以后也不想和设计说话了。
　　苗楠先将董事长交代的简单的产品说明文字做好交给了董事长。完后就开始做关于新产品上市的招商手册的文案工作。这期间每天上班时间还是没有人和苗楠说话，商经理要么外出，要么一进门就钻进自己的办公室不出来，只是老小女人在商经理办公室出出进进的。
　　一次，苗楠又看到了商经理将自己的几件脏衣服给老女人让到洗衣店去清洗。就从这一点，苗楠就知道了人家平时关系处的程度。苗楠到离开公司也不知道老小女人谁到底是出纳谁是会计，她是从不爱替别人操心不管闲事的专业人员。这个世界上，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是成天钻研专业专干实事，有的人就是没有专业专门研究人事。那个老女人就属于后一类人。她不会电脑操作，整天闲得无聊，除了几笔简单的账务外，有些账务还是需要小女孩在电脑上帮忙的，再没有什么事情干了。但是人家很会玩人。
　　一天下午，商经理办公室门开着，其余四个员工都在，不知是老女人觉得是表现的机会到了，还是实在是坐的无聊了，就破天荒的抓起了拖把开始满办公室的拖地，一边说着这几天办公室有味，是拖把没洗净，言外之意是苗楠的不是，因为自从苗楠在这里上班以来，每天都是苗楠一个人将所有办公室擦洗一遍。人家比苗楠小的老的女人都不沾手，苗楠却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苦吃不死，多干点少不了什么，所以就没有和她们计较，而是坚持自己每天一个人打扫卫生。但是，即便是自己多干了还成了不是了，这不老女人故意贬损苗楠了，试想如果打从第一天苗楠都是用脏拖把拖地有异味，老女人她们早喊开了，能等到了这么些天吗？再说了，苗楠的鼻子就像是警犬一样的嗅角灵敏，平时那里要是有丝毫的异味她都会第一时间第一个人嗅出来。况且她每次都是用洗衣粉把拖把洗了多少遍才敢在地上拖的。现在老女人明显的在含沙射影的挤兑苗楠，不知道又要使什么鬼主意了。不知苗楠真的是智力差，玩不了人，还是她生性就鄙视那些玩人的人。反正是人家要找自己的毛病，要挤兑自己苗楠也没有办法，她不想去争，她要顺其自然，因为这里不就是个民营单位么，有什么好挣的，好了就多呆不舒服了就走人，所以，那个老女人费尽心思的挤兑苗楠，苗楠不辩解不理会，心想着能忍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
　　苗楠就是每天在这种夹气板的生活中做工作的，不过只要有工作干苗楠就不是太寂寞。差不多三四天时间，苗楠就把招商手册初稿完成了，检查了两遍后赶下午快下班时如释重负的交给了商经理，商经理面无表情的让苗楠将打印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什么也没说，苗楠就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苗楠一上班来就看到了自己工位上放着自己编撰的招商手册初稿以及有商经理对初稿的修改意见。看来，商经理和苗楠是懒得说一句话了。苗楠也没有多想，她就像是一只辛勤的蜜蜂，只知道采蜜，从来懒得琢磨人事，不知道这是她天性的使然，还是她故意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因为她只有一个信念，觉得民营企业凭的就是你的真才实干，老总给你发的工资永远都是你给他创造价值的很小一部分，如果你创作的价值比你的工资还要高，那么你就距离离开公司时间不远了。尽管当时可以搞一些小手脚混日子，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终有一天老总知道了是非曲直，唆弄是非不干事的人肯定不会再用下去。当然那些专门研究老总思想情感并绝对忠实于老总的玩弄人事者除外。
　　所以，苗楠打扫完完卫生后，就抓紧时间按照商经理的意思进行了修改，赶下午下班再次将修改后的招商手册稿子打印出来交给了商经理。这次商经理没有上次利索的回音，因为递交了二稿招商手册的苗楠，在第二天上班后再没见商经理给她办公桌上放稿子，也没看到商经理本人。
　　第三天也没见商经理给她办公桌上放修改的稿子，也没看到商经理本人。第四天，苗楠坐不住了，因为两天了苗楠没有任何事情干了，在这个把她视作异类的办公室氛围里，苗楠手头没有工作可干简直是分分秒秒的要苗楠的命。她几次都想问下办公室的其他三个人，可是转而一想，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人家都是铁板一块的关系，省的掉价。于是她从办公桌旁边的通讯录上找到了商经理的电话打了过去，关机，晕了，商经理这是怎么了？过一会给商经理再打过去几个电话，每次都是关机。怪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苗楠辗转反侧睡不着，她搞不清商经理到底是出事了还是故意和自己玩猫腻，还是觉得工作干完了再不需要文案了还是怎么回事。苗楠也不知道公司当初招聘高级文案是要长期的还是短期的还是先干短期的再干长期的，这些事情她无从知道的详细，所以就干脆不想了，她是个从不爱思考复杂人际关系的人，觉得只要自己对得起工资，问心无愧，一切就顺其自然。于是她决定明天去上班要是再找不到商经理就直接给董事长电话，不干了也就是最糟糕的结局了，总比现在这样吊着难受。
　　早晨，手机铃声响了，苗楠想起昨晚上想的决定，就一骨碌爬起来主意坚定地起床，简单的梳洗下就上班去了。苗楠来到办公室，其他人也都到了，也是奇怪了，其他人这几天倒是上班挺积极的。苗楠在自己工位上照常没有见到商经理留给她的文稿。苗楠径直走到商经理办公室门前，只见门紧闭着，苗楠敲门没人应，再打手机没人接。这时。早就想好了主意的苗楠就直接给董事长打了电话问商经理在那面没？董事长说没在那面。问有什么事？苗楠就如实说了自己没工作干之事，董事长哦了声再没有下文。
　　一会儿，董事长突然来办公室要召集全体人员召开会议，并让老女人联系商经理也参加。大家都齐刷刷的坐在会议室里，董事长问老女人：“联系上了没有？”意指商经理。
　　老女人低沉的声音：“就来了。”
　　会议室寂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忽然，会议室门外商经理的办公室门突然开了，商经理懒洋洋的走了出来。苗楠吃惊的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几天时间商经理都在办公室啊，可这都是为了什么呢？！这时候手里没带记录本的商经理，面无表情的走到会议室在董事长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董事长：“咱们开个短会。”董事长云天雾地的呵斥了一通，最后问商经理还有什么要说的没？商经理说两字：没有。
　　董事长对大家：“散会！”
　　这倒是开的什么会议啊。
　　大家一头雾水。都默默地离开了办公室，董事长也径直离开了办公室。事情尴尬了，苗楠连续几天要找的商经理现在终于找到了，却没有了要请示工作的勇气了。尽管她不知道这里一切的人事关系，但是从进这里第一天到现在，从感觉上好像董事长和商经理不太和谐，好像这面办公室除了她苗楠一个人之外，其余四个人的关系就是铁板一块，她是咋样也插不进去。
　　此时已经中午12点了，大家吃午饭休息时间到了，其他的人员都还没有出去，苗楠在里面呆的难受，就先出去吃饭了。他们中午是公司不管饭，伙食自理，苗楠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自己出去一个人吃饭。
　　下午1时吃完饭的苗楠按时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出奇的怪，那些人员都在，而且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办着公，苗楠真搞不懂他们是吃过饭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出去吃午餐。还有商经理的门紧闭着，苗楠也搞不懂商经理是否在办公室里面。
　　苗楠纠结着，在电脑上漫无目的胡乱浏览着。
　　突然，商经理意外地从外面回来了，喝的面红耳赤、踉踉跄跄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大声对老女人说给苗楠把帐一结。这句话分明大家都听见了，苗楠也听见了。在之前，苗楠也想到过这样的结局，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气氛这种语气。
　　苗楠在收拾自己办公桌上自己的零碎东西，老女人拿着一个辞职表走过来给苗楠，这回老女人脸上稍微有了些温情，苗楠也说不上来老女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也不想去想，只见老女人说让苗楠填完表再让商经理签完字后交给她。
　　苗楠填完辞职表拿过签字单平静的去了商经理办公室，因为这一结局是苗楠早已经预料到的，而且好赖有个结果赶紧了断对苗楠来说也是个解脱，因为这里的上班气氛足以让苗楠少活几年。
　　苗楠进了商经理的办公室，商经理亲自起身从办公桌内走到了门口将门带上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态度超出苗楠想象之外的说了几句话：“你踏实勤奋的精神我很佩服！凭你现在的文学功力到我们贵州去创业那是顶尖了。我们那里的旅游文化潜力很大，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恭候！”说着从办公桌上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联系我，喝酒也行。”
　　苗楠接过名片，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商经理对自己怎么反差这么大，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把自己辞退了苗楠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至于到他们贵州去，就他目前这云里雾里的天上一脚地上一拳的表现谁敢去啊。于是，苗楠接过名片只是敷衍的说了句：“好吧，我先走了。”
　　其实就在商经理要辞退苗楠之时，苗楠的脑子里也闪过是否要给董事长求证下是否是公司的决定，但是自尊心极其要强的苗楠还是没有电话和董事长去求证，一个是怕万一就是董事长的旨意呢？岂不是太尴尬了。还有就是，即便不是董事长的意思，反正人家商经理已经是明确的不要苗楠了，就是董事长硬要留下来就不好了，人家上层不可能去为了一个员工而解除了合作关系，所以苗楠最终还是没有和董事长打招呼，就又稀里糊涂地离开了化妆品公司。
　　这件事情到现在她也没有弄清楚她被炒鱿鱼的内幕到底是咋回事，是该公司本来就是高薪找个撰写文案的短期工，还是由于董事长和商经理不和，商经理认为董事长是给他商经理身边安插眼线，或者说掺沙子，搅乱他们这面铁板一块的分公司，还是董事长和商经理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演双簧炒她苗楠的鱿鱼，一连串的问号苗楠是无暇费解了。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品味和解读商经理的最后话语，这是一个直接明朗交流的高节奏时代，也许那个商经理说的话语细究起来还会有很大的潜力，但即便是那样也只能是付之东流。因为私营企业一天没有工作一天就没有工资，她苗楠费不起宝贵的时间去想那些天方夜谭的事，至少在这里不长的打工时间里让苗楠看到了商经理懒散，不勤政的表现。
　　不过，事后不长时间，苗楠就知道了那个商经理离开了那个化妆品公司，那个老女人也离开了那个公司，那个小女人和那个设计还在化妆品公司。企业内部合作的事情苗楠永远是不关心的，她压根儿就不是经商的料子，只是喜欢文学，但这年月文人要想生存还必须将文学与企业结合起来才会有价值，唉，就连苗楠自己也没有想清楚这到底是历史的前进还是倒退，想起唐宋那些文人雅士，多自在，成天就是文人们聚在一起喝酒赋诗比诗，多惬意啊，呵呵，也许是苗楠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历史，人家那些李白白居易杜甫他们那是那个年代的名流，才会不为生存所困惑，相比那个年代的二流三流文人成天也许是为那些达官贵人出卖灵魂混日子吧，不过自己却没有失去尊严和灵魂，自己是凭自己的良心和文学功力在挣钱，不管怎么说，生存还是头等大事，人说富则达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自己现在经济拮据只要不给别人张口借钱不骚扰别人就是目前的目标了，所以，既然这里工资已经清了，剩下的就是赶紧另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