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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丫(二十三)

作品名称:九丫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3-20 19:01:21      字数:7751

第二节
——雷文国的拳、脚如雨点般射来,我只觉得腿上、背上、胸前、腰上、肚子上、头上不时遭到袭击。
我跟雷文国吵架有个习惯:?吵完架,互相记仇。
虽然在一个屋里,谁也不理谁。我当然更不会主动找他说话。
不过,虽说我不跟他讲话,表面上看跟没看见他一样,暗地里却还在留意他的举动。?我发现雷文国继续往药店跑,还拿来一本医学书,有事没事翻着看,像个大学者似的,只是不知他在研究什么。
后又发现,雷文国经常有意无意地往下身那个地方抓。他还买来高锰酸钾粉,天天洗那地方。
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望着正在看医书的雷文国便问:“喂,你看什么的?你那地方怎么了?”雷将埋在书中的头抬起来反问我:“哪地方怎么了?”他装呆,我只好单刀直入:“我那天替你洗衣服时,发现你内裤上有红色脏物,是怎么回事?”他说:“哪有什么,就是身上有点痒罢了。”他又问我:“你痒不痒?”我说:“不痒。喂,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上医院看医生,自己翻书能翻出来什么?”
夫妻之间,本没有隐私,两个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何况,他若真有不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你不是用高锰酸钾洗了吗?”我问。
“效果不好。”
“你是不是在外面干坏事,染上了性病?”
“你别说这么可怕好不好?外面那些三陪女,给我都不要!我即便要找,也得找有品位的,首先得比你强!”
也许我不该怀疑他,也许他掩藏得太深,竟使我轻信了他。虽说我与他之间不再有什么爱情,但亲情是抹不掉的,他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令我不安的是,不久,我发现自己内裤上也有了雷文国的那样血状物。同时,下身奇痒,痒得钻心。痒极了就得抓,无人处抓抓还无伤大雅?有人处,痒得再厉害也不敢抓。我检查一下自己下身,发现阴毛上有白色的点。这些白点都紧紧地沾在阴毛上。我捋下那些白色的东西,一看,竟像人头发上生的虮,晶莹透明。用手指甲掐,能听到清脆的响声。顿时,我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我光听说人头发上或身上生虱子,从没听说那个地方也会。我再次仔细地看了一下,只见细密的毛缝里有扁形的小东西在蠕动,就慌忙用手去捏出来细瞧,果然是虱子,便赶紧将其掐死,果然掐出血来。
为了捉尽虱子,大白天,我关紧了大门,将自己关在阴暗的小屋里,一遍一遍地打肥皂冲洗。但心里总觉得身上仍然脏,臭不管怎样洗也洗不干净。身上被我抓出了道道血痕,还想抓,我觉得那脏已渗透到皮肤里。我怀疑自己也染上性病。可是,除了痒,还没有别的感觉。何况,除了雷,我没跟别的男人接触过,不该有性病呀!
雷文国在外面转足了回来,见我大门紧闭,在家洗澡,斥责说:“你热疯了,大白天洗澡!”我没有理他。他又问:“喂,我跟你说话,你怎么像没听见似的?”我忍不住回了句:“你是在木料市问木头的呀?”他没再言语。?我板着脸,一字一顿地问他:“你能不能跟我说真话?你到底有没有性病?”
“你看看,又来了,我要有性病你不知道吗?”
“你把裤子退下来,让我看看你那地方!”
“那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同意,我偏要看,拽着他衣服不放。他没办法脱身,只得褪下裤子。不看则罢,一看恶心透了。他的小腹下方被手抓得痕痕、道道,横七竖八、血迹斑斑,阴毛里白白点点,密密麻麻,像撒了豆腐渣似的。龟头下面有菜花状溃疡。?“你这地方怎么生这么多虱子?从哪里传过来的?什么时候开始生的?那地方哪来的疮?”
我一连串地追问,问得雷文国张口结舌,回答的话只有一句,我没跟人。
“你抓紧去看,请你今后自重,永远也别沾我!”?我大声地跟他说。此刻,我心里很难过。人说,大姑娘找对象,要么图猪不图圈,要么图圈不图猪,雷文国圈无好圈,猪不是好猪,我到底图他什么?
一连几天,我没有睬雷文国。雷文国似乎也不需要我睬,他照样每晚衣冠楚楚地出去,半夜回来。后来,听说雷文国到底去了医院。医生说那阴虱是不卫生引起的,溃疡也是性病初期,打几针就会好的。遵照医嘱,雷文国将阴毛全部刮净,又打针吃药,那地方总算好了起来。无论他那地方好与不好,他给我的印象是越来越坏!
家中本来就没钱,隔三差五的还有要账的上门。我最怕少人钱。一来人要账,雷就躲起来,打发讨债的只有我。他能躲,我不能躲,因为我得带孩子看家。
这两年我不在家,也不知雷文国到底少人多少钱,他又用这些钱干什么的?他做生意时,我曾给过他两千,其中一千元是学生交的学费,一千元是从四哥那儿借的。后来他只还了一千,另一千也是用我工资抵的,生儿子后,他也没花几个钱,他钱呢?那些要账的,我根本不认识。人家向我介绍后,又把雷写的欠条拿给我看,我才相信。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想还,没有钱,只得好言好语对待人家,向人赔笑脸,还得替雷文国说谎话,为他开脱,现在生意不好,钱不好要,他出门要账到现在还没来,等几天,一定叫他还。要账人当天打发走了,过不了几天,又来了。人家第一次上门要账,还给我一点笑脸,第二次、第三次来,就没有好脸色了,孬话、好话、难听话,连珠炮似的射向我,我只有脸红地听人奚落。听人家指责完了,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还得用热脸碰人家冷屁股。总算把人劝走了,自己心情却一时无法平静下来。
雷文国的确身无分文。家里吃喝用住,他一分不掏。吃香烟,全是他母亲店里无偿提供的。光瞎转不是法,想玩得有钱才行,没钱只能当孙子,批发店关了,饭店倒闭了,搞传销又是画饼充饥,他实在被要账的逼极了,后来,决定喂几头猪。
家里一没粮食,二没猪圈,在哪地方喂?怎么喂,还能把猪拴在床腿上喂呀?再说,我马上开学了,谁来喂??雷文国根本不睬我那一套,没通过我同意,就跟人家订了猪苗。他又赊来水泥砖,把院墙东边的小巷口堵起来,借了几片石棉瓦,搭了一个简易的猪圈。第二天找了辆机动三轮车,便去接猪苗。
恰巧那天暴雨如注,下得沟满河平。我心想,最好接不来猪。现在猪价又低,喂猪的这二年都赔钱,也不知雷文国是中了什么邪,他非说,人家越不喂,你喂才能挣钱。价格低到一定时候就会反弹,谁能看准行情,谁就会胜利。我不相信雷的鬼话,因为实践证明,他一次也没看准行情,一次也没做好生意,他是瞎精,精过了头。
那天,白天下雨晚上竟晴了。我正在家做饭,雷母在走廊里抱孩子,外面传来三轮车的隆隆声,雷文国真把猪苗接回来了。他把车开到门口,叫我到谁家借点粮食来喂猪。我不去,并抱怨他说:“人都快吃不上了,还喂什么倒霉猪!”雷母也在一旁训斥儿子说:“你能把自己喂饱就行了,怎么想起来喂猪的呢?”
我与雷母一唱一和,犹如火上加油,雷文国恼羞成怒、凶狠狠地朝我不干不净地骂道:“妈拉个×,你不想叫喂我就不喂啦,我偏要喂!再说我打你个狗日的!”
他话音还没落,竟真的窜到我身后,拳头重重地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因为这点小事对我大打出手。你打我可以,但骂我不行,出口伤我父母,你丧良心。我真想回他,但看到白发苍苍的雷母就在跟前,我忍住了。但为了发泄怨气、怒气,我将锅里煮好的面条,连锅一起扔了出去。吃什么吃!美的!雷文国见我扔翻了锅,更是火冒三丈,拳脚齐上,下手忒狠。雷母抱着儿子,没法上前拉架,只是在一边喝骂雷文国,女儿吓得边哭边跑出门喊人来拉架。
雷文国的拳、脚如雨点般射来。我只觉得腿上、背上、胸前、腰上、肚子上、头上不时地遭到攻击,我个头虽比他高,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没他有力气,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我被他打倒多少次,浑身上下滚得像个泥猴。
随着女儿哭喊,院里乒乒乓乓劈劈通通的打架声,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其中有人拉走了雷,几个女人又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实在不想活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到雷母面前,说了声让她带好孩子,然后一头向墙上撞去。这出奇不意地一撞,撞得我头晕目眩,眼冒金花,额头顿时流出血来,雷母吓得将我一把搂住,儿子在她怀里也吓得哭叫着挣扎着,她又得顾我,又得顾孩子,好在这时雷家几个嫂子都来了,她们一边劝我,一边送我到保健室包扎伤口。
包好伤口回到家里,见雷文国也回来了,正蹲在地上抽烟,猪不知何时已关到圈里,雷母抱着孩子还在数落雷文国。
我没理任何人,到家就往床上一躺。身上痛疼不止。我恼恨雷的无情无义,恼恨自己又迈进了这个家门。离家两年,他欠了一屁股账,家里弄得徒空四壁。我在娘家,为抚养儿子,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连我母亲都跟着受罪,我图的什么?到底为的什么?我跟这样一个吃里扒外、不负责任的男人在一起生活,能有什么依托感,能有什么安全感?再想想他那“难言之隐”,更让我恶心、鄙夷、厌恶。
雷母此时将儿子放到我身边,又安慰我一通。晚饭没吃,儿子饿得直叫唤,哭哭喊喊就没停过。我掀起衣襟,让儿子先吃奶。可是,今一天我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气,哪来的奶水。儿子因吸不到奶水,更是哭叫不停,乳头被儿子吸得很痛,我也没拿下来。让他吸吧,哪怕吸出血来,只要能填饱饥肠辘辘的儿子,我也心甘情愿。
儿子终于睡了,女儿趴在我跟前也睡了,我闭上眼不吱声,雷母以为我睡了,又责骂了一通雷文国方才回去。雷文国蹲在另一间屋里仍闷着头吸烟。
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家住下去。
我再次想到回娘家。还是母亲身边温暖。如果没有母亲无微不至地关怀,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刚回来才十多天,母亲就来看过我和孩子一次。那次来,她又换了十来斤机器烙的煎饼,还有一篮子挂面,家里的鸡蛋,她自己舍不得吃,都带给了我。在她身边时,鸡蛋她也不吃,除了招待来往的亲戚,剩下的不是煮给儿子吃,就是给我吃。母亲如此对我和儿子,我给她什么呢?就是还给她雷的恶毒谩骂吗?雷文国太缺德,母亲为抚养他儿子受了多少煎熬,他知恩不报,还蓄意伤害她,伤害她的女儿,真是狗都不吃的东西!跟这样人在一起,没好!
我趁儿子女儿熟睡,决定回家。孩子是他的,他应该抚养,我给孩子盖好床单,然后轻轻下床,忍住身上的痛疼,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好,推起墙角的自行车,悄悄走出家门。也许雷文国没在那间屋,也许他在那间屋里睡了,所以,我推车出门,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一出雷家大院,我赶紧上车,生怕雷文国追来。可是,没蹬几下,连人带车便翻倒在路边的水沟里。因为天太黑,看不清路。我爬起来,顾不得满身泥水,推着车子走了好长一段小路才上公路,于是骑车往沙塘飞奔。
因为乌云压顶,夜很黑,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萤火虫时不时地从路边飞过,丢下几粒光明。好在远处的村庄里还有散落的灯光,为这黝黑的夜增添几许神秘。
娘家的路是我常走的。路边的每棵树、每株草,对我来说都很熟悉。但是,今晚走的是夜路。再熟的路,走在漆黑的夜里也是陌生的。我看不到路面,只能凭感觉。我仿佛陷在漆黑漆黑的黑洞里,看不到底,看不到边,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头上还有漆黑的高不可测的天。
实际上,这是第二次被逼走夜路。
想起第一次至今不寒栗而。
那是五年前的麦收季节。刚打完麦子,天气仍出奇地热,地里干得起火。因地干,缺水,夏玉米无法种。为了抢种,村里抽水灌溉。那时,家里还有一亩多地。水到谁家地头,谁家放水浇灌,地方高进不去水的,还得用勺子舀浇。我因为上课,地都是雷文国浇的。?放水浇地不费什么事,只要看在哪儿,两小时不到就浇好了,地湿一夜,第二天好种。?种玉米时人多了好,一般都是几家合伙种的。我家是和雷的几个嫂子合伙的,轮到我家时,已是下午,地有点干,再加上浇灌不匀,凹的地方陷人,凸的地方没吃透水,硬梆梆的。我当时说雷文国,浇水时怎没往高的地方多泼点水?这么干的地,种下去,玉米也发不了芽,白糟蹋种子,抓紧找一副水桶,挑水把干的地方浇后再种,反正人多,天还早呢。
也许在人多面前我不该说应该说的话,雷文国听后竟蹦了起来,骂我说,活不能干话还怪多。我当然也不买他账。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嘛,人可以骗,地不可哄,要么不种,要种就得种好。我说,你要不挑水,我挑。雷文国觉得我在众人面前出了他的丑,咆哮着向我狂奔而来,对我又踢又打又骂。我打不过他,只有跟他对骂,对骂又不会骂,只会回他一句:“都骂你自己的!”
虽然我浑身上下都遭到他的毒打,但我丝毫不退缩,抓住他的衣领,使劲地撕扯,褂上的一排纽扣,全被我扯掉了,衣服也被撕破几处。雷文国见状,打得更凶,我的头发被拽掉了一大缕,眼被打青,鼻子被打出了血。
雷文国的两个哥哥也在场,他们看见好像没看见似的,问都不问,看着我被打。几个嫂子来拉架,也是象征性的,根本拦不住丧失理智的雷文国。还是邻边种地的乡邻来拉开了架。
此时,天快黑了,我回到家里,打盆清凉的井水,自上而下浇了起来,以此来浇灭心头之火,心灵之痛。几盆井水浇过,我已坚持不住,上牙不住打着下牙,浑身冷得哆嗦。我赶紧脱掉衣服,擦去头上的泥水和眼中泪水,换上干衣,收拾一下行囊,提着一只皮箱,推车出门。
皮箱很大,里面盛着十几本书和几件单衣服。那些书很厚,很重。箱大、车小,无法骑,我只有拎着,推车走,累了就靠在车边歇息。
离娘家虽然只有十五六里路,此刻却像迢迢千里。我拎着大皮箱,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挪地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才上公路。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不断,我想打的回家,一摸口袋,身上连一分钱也没带。想拦车,又怕遇上坏人。我只好慢慢朝前走,说不定能碰上熟人或好心人能送我一程。
迎面来的车辆灯光刺眼,逼得我不得不擦着路边走。无聊的司机有时从车窗里伸出头来,朝我喊道:“我送你呀!”然后,一串怪笑“嗖”的一声随着疾行的车子钻入漆黑的夜色里。
因为是国道,从高山镇到秋湖一路上车多,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从秋糊到沙塘,却是一片旷野,没有人家。那时候,春玉米已经长起来了,我真怕路两旁的庄稼地里会钻出一条大灰狼,或野狗,当然,更怕遇上坏人。我真后悔不该夜里回家,无论怎样,第二天回娘家也不晚呀!可是,已经出来了,也只能随它去!
路上虽野,但时不时还有车辆行走。为了节省时间,也是为了安全,我还是决定打“土的”。没钱不怕,到娘家,不能找妈要吗?想到这,我便停在路边,静等三轮车到来。一直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到一抹光柱伴着三轮车声由远而近。我只身站到路中间,招手示意停车。
开车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因夜黑,看不清他什么长相。他停车后,粗着声问我干什么去了?听他口气,他以为我是短路的媚子。后看清只有我一个弱小女子时,口气才和缓下来:“什么事?”我慌乱地并带有恳求的口气说:“大哥,你去哪,能顺便带我一程吗?”“你去哪?”“我去沙塘。”“噢,我路过那里,上车吧。”他见我提箱子很吃力,便来帮我,并把我自行车也搬进车厢。他借着车灯,打量着我,问:“你是学生吗?”“不,我是老师。”“你家怎没人来接你?”“我没来得及告诉家里,家里不知道。”“你箱里装什么,怎么那么重?”“全是书。”
他开动了车子,并叫我给他指点去家的路。
我暗自庆幸遇到了好人。
我一手扶着车子,一手扶着箱子,原来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话,遇到路口该拐弯的,我就告诉他。
不一时,车子拐了弯,离沙塘还有里把路,司机却把车子停在一块空地上,那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四周一片旷野,停在这儿干什么呢?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重重地看了司机一眼,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我笑笑说:“谢谢你,大哥,这儿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走,一会就到了。麻烦你把我送到这里。”
“你家就在前面那个村?”那人指了指前面黑乎乎的村子问。
“是的,这块地就是我们村的。”
我把自行车往下搬,那人在下面接。他又帮我把皮箱提了下去。
说实话,我心里很害怕,四周一片漆黑,路旁的庄稼地更是黑得吓人。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谁深更半夜也不愿跑到漫天野湖来。我很小心但又很客气地跟那人说话,尽量让他感觉到我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东西搬下后,我顺着车厢往下跳,他突然从后边一把抱住还没站稳脚跟的我,两只手竟在我的胸前乱摸乱捏起来。
我一惊,知道碰上劫色的贼了。于是,拼命地挣扎了一下,想挣脱他的双手,谁知那人抱得更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那臭烘烘的嘴,竟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
我不能慌张,必须冷静地跟这个坏蛋周旋,“大哥,别这样,天不早了,你回去。”那人连声说:“我送你,我送你。”?
他嘴里说送我,手却不闲着,开始向我下身游弋。
我一边躲避一边说:“大哥,这样不好,你是个好人,不能干犯法的事。”
那人搬转我的身子,面对面地抱着我凶狠地说:“这里没人,老老实实让我干,干过我送你走,不然,我就弄死你,你愿意不愿意?”
“大哥,做这种事得两相情愿,你突然要这样,我接受不了,最起码让我冷静一下吧。”
那人松开了双手,低低地说:“我不怕你跑,也量你跑不掉。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同意,你自己脱裤子。”
我迅速地把四周打量一下,远远的有个瓜棚,但棚里没灯光,看样子人睡了。我如果要喊,恐怕不等喊第二声,那人就能把我砸死,我看他手里此刻拿着一把扳手。那扳手一下子是可要我命。
五分钟过去了,那人一步一步向我逼来,我一边后退一边说:“大哥,别慌,我给你是了。”
那人停住了脚步,冷笑笑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深更半夜,荒郊野外,我弄死你跟弄死个鸡一样,谁也不会知道。”
我知道他说的也是真的,这几年杀人案那么多,有几例破的?可是,他想沾我便宜也绝不可能,我得想法既不被害又不吃亏,我真悔懊以前为什么不学学女子自卫术,若是学点不就用上了吗?对了,有一条可使,那就是趁他不注意狠踢他的下部,那是男人的命根子,一旦踢中,他就痛不可忍,我趁此机会可以跑,庄子不远,等他连追至追,我可能就跑到了,万一跑不掉,就跟他拼,哪怕是死!主意一定,我笑迷迷地走上前去说:“大哥,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我也不是大姑娘,跟你一次,别人也不知道。不过,我跟你睡过,你得让我走,我也不要你送。”那人说:“好好,到底识文解字,聪明,快脱吧。”他说着便解裤带,脱裤子,那家伙硬梆梆地挺着,裸露在外边,我也顾不得害羞,一边假装解裤带,一边朝他跟前去。他兴冲冲地就要来抱我,我用膝盖,对准他的下部,狠狠地一捣,那人哎哟一声,本能地蹲下身子,抱着下部痛苦地呻吟。我车子也不要,箱子更不敢拎,拔腿就往家跑。没跑多远,见前面有人语,听声音是邻居家小虎和大憨子。我连忙喊:“表弟,表弟,快来帮我!”前边两人听有人喊,忙拿电筒照来,一看是我,老远就问:“表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我把情况跟他俩一说,俩人拔腿就去找三轮车司机,我也紧紧跟在后面。
那司机发觉上当,待爬起来追我,看来了人,赶紧发动车子溜之大吉。
真幸运,那皮箱和自行车还在地上,没被三轮车司机弄走。
两个表弟怕我再出事,一直把我送到家。如果不是遇上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那家伙有车子、速度快。
想到这些,我又真后悔现在不该出来,现在不是过去,那时还没孩子,死就算了,现在有儿有女,死了,儿女怎么办?唉!也许现在儿子已经醒了。一想到儿子,心里又乱了起来。
儿子醒来不见妈妈,肯定会哭,肚子肯定会饿。他如果滚掉床下怎么办?蹬掉被单受凉怎么办?跌破了头怎么办?夫妻不和,儿子有什么过错,作为母亲抛下儿子不管,能算好母亲吗?不行,我得回去。
我毅然调转车头,往回赶。
此时,天更黑,云更浓,夜更静。
路,还是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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