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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喜有忧——人生无法逾越的“高墙”

作品名称:三湘奇才张月明      作者:刘浪流浪      发布时间:2014-06-30 08:19:45      字数:8953

  一
  
  闻名遐迩的岳阳楼里,悬挂着清代文人窦序撰写的一副名联:
  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膝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那?儒那?吏那?仙那?前不见古人,使我沦然泣下!
  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杨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崖疆;渚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窦序的这副楹联,是专为范仲淹所写的《岳阳楼记》而作的。联中的“范希文两字关情”,就是对《岳阳楼记》中“先忧后乐”深刻内涵的高度概括。
  北宋时期的大政治家、大文学家范仲淹所写的《岳阳楼记》,不仅是岳阳人民的骄傲,也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它在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的宝库里,是一块永远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瑰宝。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生观,必将为万世所传颂。
  人的一生该怎样度过?说到底,还不是“忧乐”二字。谁又不是在“忧乐”中度过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也许惟有品位高下之不同罢了。
  张月明自然也不例外。他走过的大半辈子人生路,哪一刻又不是与“喜”和“忧”紧紧连在一起?从“我要读书”的痛苦童年开始,他走过的人生道路就像跌宕起伏的山峦,虽然最终达到了“光辉的顶点”,但其中经历的风吹雨打、酸甜苦辣又有多少?
  对于这些,张月明以前似乎想得不多,甚至有时候根本无暇去想。因为无论怎么说,他毕竟有过一段较长的“得意人生”,那就是他辉煌的著述、满身的荣誉,以及让人称道的工作业绩。那时候,赞誉声一片,满地鲜花,他连喜都喜不过来,还有什么心思去“忧”呢?
  然而,已经66岁的张月明,不知不觉地实现了“小张——老张——张老”的“战略性转移”。尽管写作对他来说,仍然是一种赖以寄托情感的方式,但每每静心思索,就不免感叹“人生苦短,来日无多”,也不免咀嚼一番人生的“乐”与“忧”。
  
  二
  
  说起张月明的“乐”事,确实可以让他乐个够,甚至连做梦也在乐。
  他从一个农民终于成长为一个“朝廷命官”级的干部,你说叫他乐不乐?
  他从一个小学生而打磨成了一位著作等身、荣誉满身的著名著作家,你说叫他乐不乐?
  他在四十几年的工作生涯中,有三十几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受到记功、嘉奖,你说叫他乐不乐?还有好多让他乐的事。
  张月明记得,1986年,还是地、市合家前夕,岳阳地区制药厂的厂长林德生同志因有人反映该厂滥发奖金的问题,被地区纪委立案查处,并上报地委。地委研究决定,给予林德生同志党内警告处分。
  就在此时,张月明听到了许多关于这件事的不同看法。主要是替林德生同志鸣不平,认为在改革、开放、搞活的新形势下,为了调动广大职工的积极性,适当发点奖金,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如果处分厂长,势必挫伤他的工作积极性。
  当时,张月明任地区纪委纪检科长,虽然这个案子并不是他经手办的,但他觉得这些议论有道理。既然听说了,自己作为一名共产党员、纪检干部,就应该将这些意见向组织、向领导汇报。但考虑到当时地、市合并在即,如果要按照正常程序,一级一级地向上反映,已来不及了,只好越级反映。于是,就在地委召开最后一次会议的早晨,张月明在地委书记詹顺初(后任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的厨房里找到了他……
  詹书记是位没有官架子的领导,平时见了张月明很热情。
  詹书记和颜悦色地问张月明:“你有事呀?”
  张月明也很轻松,如实将自己听到的关于林德生同志受处分的不同意见和自己的想法说了,并建议地委考虑。
  詹书记听了张月明反映的情况后,并未明确表态。但在那天上午的会议上,詹书记主动将林德生同志的问题提了出来,让会议讨论,最后决定取消了对他的处分决定。
  林德生同志终于没有受到处分。
  这次,张月明确实为林德生同志帮了一个大忙。这可是决定一个人的政治生命和前途的大事啊!
  后来,林德生同志担任该厂厂长多年,而且干得很出色。直到现在,该厂仍然是市里的火红企业。林德生同志也一直是很受干部职工拥护的好厂长。应该说,林德生同志能有今天,张月明功不可没!
  也许有人认为,张月明之所以要如此,肯定是得了林德生同志什么好处。不然,张月明怎么会为他那样“卖力”呢?
  当然,用这样的“天平”来衡量那些有钱就办事、见利忘义的所谓“公仆”的话,这种“认为”一点也不会错。这些年来,那些因受贿、索贿贪污而落马的“公仆”,有几个不是这样的?甚至还有人说“想要我为你了难,先开个价……
  可是,如果也用这样的“天平”来衡量张月明,那就绝对错了。张月明绝对不是那种人!在他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绝对称得上“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在那件事以前或以后的十几年中,张月明一没吃过林德生同志一餐饭,二没抽过他一支烟,在子女安排工作等方面,也从未找过林德生同志帮忙。
  张月明说,只有像这样的事,回忆起来才会问心无愧,“乐在其中”……
  
  三
  
  1996年夏季,长江流域洪水肆虐,洞庭湖区水患严重。不少湖区的群众受到了水灾的蹂躏与戕害。岳阳市下辖县——华容县胜峰乡有一对中年夫妇在一次洪水决堤时,被洪魔夺走了生命,留下一个尚在读初中的女孩罗艳阳和一个读小学的男孩。
  这件事被张月明知道后,他感到痛心疾首,夜不成寐。为了不让孩子失学,他当即拿出500元现金,经由华容团县委捐给罗艳阳同学,使她保住了学业。为了鼓励罗艳阳同学安心读书,那年11月,张月明还亲自去了胜峰中学一趟,专程为她送去了被子、衣物和书籍等。
  1997年春节过后,3月8日,张月明还给她寄去了240元钱。张月明的这种举动和精神,受到了社会的广泛赞誉。
  1997年10月,广西南宁市建设工程造价管理站向张月明购买了一批工具书,按价应汇款7000元。他们将书款是分两次付的,第一次应先汇3500元。结果,第一次就汇错了,竟汇了35000元。
  张月明收到汇款后,立即将全部汇款退给了对方。直到第二年年底,对方才将那实际应付的7000元书款汇过来。
  1997年7月,江苏盐城市工程造价管理站向张月明购了一批书,当年书款已汇。但第二年该站又汇来书款8000元。张月明收到这笔汇款后,立即将款退给了对方。
  说起这些,张月明感到很欣慰,很自豪。他说,这是做人的起码品德。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品德,他的人格才显得那么高尚。
  当然不止这些,以往还有好多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乐事,张月明做过了也就忘了。他没有精力去记那些“不该记”的事。
  不过,有些事则永远让张月明无法忘却,并且随着年岁的逐渐增长,随着人生光波的日渐缩短,这些事越来越使他难以释怀。这,也许就是他人生中的“忧”吧!
  
  四
  
  张月明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己这些年来愧对了妻儿。
  张月明在他的自传体著作《从小学生到著作家》中,对自己的老伴、子女着墨并不多。一本十几万字的著作,十七、八章的内容,提到他们的似乎不上十处,也就那么千余字而已。
  然而,从那些零散的段句中,从那些有一茬没一茬的描述中,人们还是看得出他的老伴和子女们对他的无限关爱与温情,也看得出他们对他的事业——工作和写作的全力支持,还看得出,由于他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不仅是“忘我”,也忘了一家之主所应尽的义务,以至对老伴、对子女欠得太多。
  我们不难想象,一个恨不得将一年365个日日夜夜都用在工作上,用在写作著书上的人,还能为家庭、妻儿们做些什么,解多少难,排多少忧……
  笔者无幸见过张月明的老伴,但从他那几处着墨不多的“点缀”中,从他几十年“局外人”般的生活中,笔者可以猜测到:这位老妈妈一定是一位无比贤淑、勤勉有加、默默奉献的好长辈。在那些日子里,她自己有一份繁忙的工作,每天的那八小时是须臾也不能“私有”的。八小时之外,正是别人休闲的时刻,而她一定比八小时之内更繁忙:3个子女,要吃要喝要穿要用要读书;别人家孩子有的,他们都要有……找谁要?由谁来操劳?还不是全靠她这根“顶梁柱”撑着。
  还有张月明,虽然对家里的事,他纯粹是个“局外人”,但是料理和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一副担子还不是落在她的肩上。张月明拼命写作编书的那么多个夜晚或节假日,作为他生活坚强“后盾”的还不是她。可以说,张月明的“军功章”有他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
  如果不信,你就看看张月明“自传”中的几段文字吧!
  
  我和妻子1957年结婚,先后生了一女二男,开始写作编书的时候,女儿已22岁,满儿子还只有12岁。那正是家里负担沉重,为人之父应该为子女的读书、升学、就业,四处奔走,操心积虑的时候。
  而我把这一切都推给了里里外外“一把手”的妻子。
  ……
  记得有一年春节前夕,我正在赶写一部书稿,一直埋头写到年三十下午4点30分,邻居家里放鞭炮,要准备吃团年饭了,我才把笔放下来。至于家里办年货、办年饭,那都是我妻子和孩子们在操劳。
  有一天午夜一点多,我正在伏案疾书,老伴睡了一觉醒来,催着我说:“还不睡呀!”
  “好了,我这就走。”
  “你走?走到哪里去?”老伴奇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披衣下床。
  “我走哪去?回家嘛……”我插好钢笔,站了起来,看到莫名其妙瞅着我的老伴,才知道我已经在家里。刚才还一直以为在办公室,是同事催我下班呢。
  真是走火入魔了!
  如果张月明遇上的是一位不通情达理的夫人,肯定不会有他的现在。“你整日百事不管,一心埋头鬼写鬼画,当得饭吃啵?我就该给你管孩子、劳家务?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样唠叨唠叨自然还是好的。弄得不好,要么将你呕心沥血写出的书稿付之一炬,要么真的撒手外出“另起炉灶”……这样的女人不是没有!
  张月明觉得对老伴实在欠得太多,用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份歉意。
  再就是儿女们。
  肯定地说,张月明的3个儿女,无论是过去或现在以至将来,都对他这个“局外”爸爸是一往情深的。他们幸福地出生在一个革命干部家庭,父母都是端“铁饭碗”的。同时,他们生活的时代,也是祖国日益强盛、蒸蒸日上的时期……这些,都是他们引以为自豪的。3个子女自主性很强,有了这样的家庭,再加上自己的努力,就能创造出自己美好幸福的人生。
  因此,尽管他们的童年或青少年时期,还是遇到了这样或那样的困难,或者因为张月明从那时起就一头扎进了他的事业——工作和写作之中,很难有闲暇来管他们的事,但他们还是由衷地感谢他们的父母给他们提供了创造美好生活的条件,也能深刻理解父亲孜孜以求的事业,全力支持他的事业。他们和他们的母亲一道,成了张月明事业成功的坚不可摧的后盾。
  应该说,张月明的家庭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和睦家庭,一个有着高度“共识”的家庭。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家庭氛围,才使他有了尽情工作、埋头著述的宽松环境。这是张月明能引以自慰的。
  但是,如今让张月明越来越感到不安的是,孩子们这些恭爱、谅解和孝敬,却成了他心头的一个疙瘩。因为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在孩子们需要关爱与呵护的时候,在他们像别的孩子一样需要父亲为他们排难除忧,撑起一片蓝天的时候,他没有尽到那份为人之父的责任!使他们过早的经历了人间的重负与沧桑。
  使张月明难以忘怀的是80年代初期,正当他没日没夜一头扎进那个自认为不能不去编写的建安工程概预算编制方面的“普及读物”而不知天地还在运转的时候,他那刚参加工作的女儿,因营养不良、免疫力不强而突然感染了结核病。
  张月明回忆说,那真是“屋破偏遭连夜雨”啊!
  80年代初,像他们这样的工薪族正处于低工资的“特殊年代”。张月明两口子每月工资加起来也不到120元。孩子上学要钱,双方老人的部分生活费也要负担,生活的拮据是可想而知的。
  为了给女儿治病,张月明遇到的是两大难题,即时间和金钱。尽管为了给女儿治病,张月明还是挤掉了一些编写书稿的时间,先后将她送到邵阳、南岳等地的结核病疗养院治疗,还为她跑地区和省城的医药公司买新药,跑医院妇产科弄“胎盘”;由于家庭“财政”出现“赤字”,不得不让全家人过着粗茶淡饭的苦日子,不得不在最后将自己“仅值一点钱”的手表也给卖掉……但最终还是让女儿的病一直拖了5年才痊愈。
  说到这些,张月明至今依然从心灵深处感到酸楚与隐痛!
  
  五
  
  张月明要说的第二句话就是:因为没钱,使自己与许多荣誉和学术活动失之交臂,也有负于那些关心、爱护他的学术组织和朋友们。
  在张月明以往利用业余时间写作著述的时候,关心、支持、帮助他的领导、同事和朋友,绝对不是少数。但也有人,不知怀着什么目的,总给他泼臭水、生是非,谣传着许多不实之词……
  张月明记得,就在他编写过一两本书之后,就有人叽叽喳喳地议论:
  “你看人家张月明,上班拿份工资,下班回家编书,只怕早就成万元户了。”
  “何止万元户?怕是早有10万元了!”
  ……
  听到这些议论,张月明总是哭笑不得。
  文化人、写作人都清楚,如果不搞“地摊文学”,不搞非法出版物,正儿八经地写作编书,是赚不了多少稿费的,更发不了财。就张月明在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纪检办案基本知识》一书而言,印数达5万多册,可是出版社给他的稿酬只有1800元;扣除个人所得税,只剩1600元。这1600元,除去他十几次来往于岳阳和长沙之间的差旅费等,最后自己落不了几百元。如果为了赚钱,他去街上摆个小摊,收人高得多!
  因此,别看张月明出了那么多本书,可他并没有赚到多少钱,更不是什么“大豪富”。
  正因为他不富有,所以,近些年来,由于张月明著述成就的影响,社会各界、各种学术团体都纷纷致信来函,要求将他的文章、著述成就编入各种文集、大典,以供世人了解与研究,并邀请他参加各种学术研讨会,交流成果与经验。这对张月明来说,既是一种荣誉,也是社会的抬爱,是表现他人生价值和社会影响的难得机遇。可是,由于张月明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支付那些昂贵的“星级宾馆”的住宿费和车、机费等,只好十分遗憾地与这些高规格的活动失之交臂。
  前面已讲到,张月明曾先后收到各种“稿件入选通知单”、大典入选函及会议邀请函几百种,但真正被收入的仅24种,参加学术交流会的就更少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钱不多!
  1994年,张月明发表于《中国财经报》的《浅淡预算外资金的管理和使用》一文,被“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看中,并寄来了出版社拟将该文入选《中国当代论文选》的通知书。
  通知书上写着:
  为了进一步探索、完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及时总结社会科学的最新研究成果,促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我社决定在全国范围内精选一批有代表性、学术性、实践性和时代性的优秀论文,编辑出版《中国当代论文选》一书。你的大作《浅淡预算外资金的管理和使用》一文,经读者推荐,编辑遴选,主编终审,认为符合入选条件,我们拟予刊登。为了尊重作者的著作权,特此征求你的意见:你如同意此文选入本书,请在收到此函30天内,将不超过200字的简炼、生动、有特色的作者小传和回执寄来。
  不仅如此,出版社还另附专函,邀请入选作者参加该社在泰国举办的“振兴中华与理论建设学术研讨会”。
  可是,张月明只能尽到让论文入选的应酬,而无法接受邀请。后来,该文还是被选入《中国当代论文选》并被出版,而张月明却因缺钱之故而未能参加这次“学术研讨会”。
  张月明诙谐地说:“我像个百万富翁大谈‘预算外资金的管理和使用’,然而自己却是两袖清风的‘工薪族’;在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预算外资金’供我使用,我的单位更不可能给我一笔‘预算外’的外汇……”
  
  六
  
  张月明要说的第三句话就是:著书难,业余著书更难,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中。
  正如禹舜先生在前面说到的,中国历朝历代的为官者,都是告老还乡之后,运用自己一生所积蓄的学识、经验、见闻,潜心著述,为子孙后代留下几部著作,使文明绵绵万世。而现在,“专业作家”成了一种时尚。著书立说者很少做官,而为官者“告老”后很少有人著书立说。张月明却是一个非常少有的例外。
  然而,真正要冲破古今之樊篱,独树一帜,开辟自己的一片天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里简单谈两个例子。
  (注:张月明在谈到这两件事的时候,总是含含糊糊,欲言又止。特别是说到许多关键环节,牵涉到某些单位名称和人员姓名时,都一概以“不好说”、“不深究了”这样的话予以回避。为了尊重本人意愿,不打开他那已输了“密码”的心灵“保险箱”,笔者也只能点到为止。)
  1981年,张月明与某出版社商定出版一本建筑工程预算方面的书籍。
  当时,张月明已由岳阳地区建设银行调纪委工作。虽然工作岗位变了,但由于他对基本建设工作一直很有感情,所以,他仍然十分关注这一行业的发展,并通过多种渠道了解情况,以至对基本建设和建筑安装企业各方面的情况仍了如指掌。那时的建筑安装施工队伍仍然是“卖力气”的活,具有大学文凭的管理人才极少。业务生疏、管理水平不高、经济核算能力适应不了形势发展需要的人员还比较普遍。他们有的连一般的施工图纸也看不懂,要根据图纸和工程预定额、取费标准编制工程预算,办理工程价款结算,就更难了。这些人想学习,而在当时又苦于找不到普及性的业务自学书籍。张月明是过来人,对此深有体会。出于对建筑事业的高度责任感,出于对那些新老朋友的厚爱和“雪中送炭”,张月明便想根据自己的实践经验和当时国家的有关政策规定,编写一本建筑工程预算方面的工具书。
  这就是张月明想编写、出版一本这样的书的背景。
  由于出版社同意将该书列入出版计划,张月明于是加班加点地寻找资料,加班加点地组织编写,终于于1982年8月使书稿脱稿。尔后,张月明3次专程去该出版社联系出书事宜,得到了出版社的热情接待……
  可是,事后却是一次又一次……甚至几十次的信函往来。出版社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令张月明进退两难的问题……
  ……
  张月明说:“经过8年的努力,这本书总算出版了。但其中经受的酸甜苦辣和各种磨难,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任何读者都是无法想象得到的。”
  还有一件事。
  八十年代中期,张月明有一本书稿,被列入某出版社第二年的出版计划,选题已报新闻出版局批准。出版社的同志听取了张月明关于该书的章节和主要内容的汇报后,又经过社会调查,认为这样的书社会需要面广,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会很好。为了做好发行工作,尽量扩大发行量,出版社要求张月明协助该社做好征订工作。
  按照这一要求,张月明找到了4个县区的部门领导联系此事。经张月明介绍该书的内容后,大家都认为这是一本很好的工具书。因此,都同意以单位的名义推荐这本书,并很快铅印出征订单,向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县(市)、区和大型工矿企业征订。可是就在这时,张月明所在单位的少数人便议论纷纷,说七说八的都有。张月明归纳了一下,大概有:一是认为他文化水平不高,写作能力不强,是“提灰桶”做副工出身的,哪里能写出什么书来?二是机关老同志多,文化水平比他高,这些人没有出书,而他来单位工作时间不长,就出书,这些人又往哪里摆呢?三是你有本事出书,还要下属单位推荐干什么?这不是……另外,甚至还有人向省纪委、省新闻出版局及有关部门反映,说该书是政治书籍,建议出版社……
  有的还向单位领导反映,张月明如何如何……
  还有人干脆向有关下属单位打电话质询……
  ……
  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为此,出书一事只好被搁置一旁。张月明也不得不将原来铅印的有4个单位推荐的征订单作废。
  后来,要不是出版社态度坚决,社长兼总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省新闻出版局说明情况,证明该书稿无任何政治问题,而且还是一本难得的高质量工具书,社会需求量大……那么,这本广泛受到社会各界欢迎的书,肯定就“胎死腹中”了。
  在当今社会中,那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见了别人有成绩、有成果就嫉妒得咬牙切齿,就要戳上几杆子的人和事,不能不说是一种“文革遗风”的反映,一种民族“劣根性”的“返祖”!它的流毒余孽还将延续到哪一天呢?
  
  七
  
  张月明要说的第四句话就是:事业和友情,自己既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一些。
  人是什么?人是世界上感情最丰富的动物。人的一生什么才算最富有?那就是有众多的能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相互支持,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倾囊相助、竭尽全力为你献计出力的朋友。
  张月明正是这样理解的。他是个十分重友情的人。他从一个只读完小学就失学,苦苦求学而不得的乡下娃,在以后几十年的人生道路上,珍惜人生的一分一秒,孜孜不倦地勤学苦钻,最终成为一名著作等身的著名著作家。这其中除了自己的努力外,又得到了多少朋友们的关心和帮助呢?这些人中,有一些是他的领导、同事,或者亲友,但更多的则是一些素昧平生、甚至擦肩而过也互不认识的朋友或“老师”。这些人,对张月明的关心和帮助都是无私的,从未想过什么回报。他们用自己的力所能及,为张月明铺平了走向成功的道路。
  在张月明的回忆中,那些领导、同事、亲戚、朋友和“老师”们,实在是对他关心得太多、支持得太多……而他,却没能给予什么回报。这在张月明的心里,总感到于心不安,于心有愧。
  这里要特别提到的是原岳阳市纪委书记罗传根同志。
  罗传根书记是一位很开明、很关心和尊重人才的好领导。张月明在纪委工作期间,无论是工作还是写作,都得到了罗书记无微不至的关心与支持。在别人对张月明写作说三道四的时候,是罗书记站出来,支持他,鼓励他,为他写出第一本纪检办案方面的书籍起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也为他后来在纪委的著书立说创造了一些好的条件。同时,罗书记还亲自为张月明的《纪检办案基本知识》一书写了序。
  可是,令张月明感到对不起这位老领导的是,罗书记当年为该书写的序,却没能被出版社用到《纪检办案基本知识》一书中去。这对张月明来说,永远是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当然,还有一些朋友,包括前面提到的邀请张月明参加各种学术活动、入选他的文章、事迹的出版界、学术界的朋友们,由于张月明将宝贵的时间都花在了写书编著里,有的疏于联系与交往,致使许多纯真的友谊已经失去或正在失去;有的则因为工作的牵掣或家庭经济条件的制约,而无法赴约或没有满足其要求。
  所以,张月明内心深处的种种遗憾和愧疚是显而易见的。在《从小学生到著作家》一书中,他有这样一段话:
  遗憾的是我在“业余写作”中获得了很多很多朋友、很多很多友谊的同时,由于我的不慎或疏忽,我也失去或正在失去某些朋友的纯真友谊。
  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即将要告别编辑出版界的老师了,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请这些可敬的老师给我指点给我帮助出书了(笔者注:这是张月明的自谦语)。然而,我对他们无比的崇敬、无比的感激之情永远不会改变。对曾经给予我关怀、支持、帮助的领导、同事、朋友们也表示由衷的感谢和深深的敬意!以往在工作或交往中,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造成的一些误解与不快,使你我或变得分生,或疏于交流与联系,虽并非我的本意,但常常使我秋耿于心,惴惴不安……
  相信人们看到了张月明这段饱含深情的“忏悔”,一定会原谅和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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