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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面临肄业

作品名称:困兽斗      作者:译凡      发布时间:2014-06-27 15:41:25      字数:7509

  (1)
  许光萍坐在家里的电脑前思考了大半夜,她决定还是不去触学校机关的眉头,不如另辟蹊径。她打开文艺竞赛的企划书,认认真真地修改了起来,一直到凌晨终于趴在电脑前睡着了。早上九点钟,一个电话把她叫醒了,她在迷糊中接了电话,还没说“喂”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促的声音:“光萍啊,你快到学校来,我们现在要开紧急会议,你马上赶来,就这样。”电话“嘟嘟嘟”的断线声随即而来,许光萍想看看是谁这么像催命似的催促着自己,原来是校长打来的。她简单的梳洗一下,心中带着不安出发了。
  到了学校的会议室,许光萍发现里面高朋满座,平时校长坐的首席被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抢了去,学校里的高层都陆续来到了。校长招手并说道:“来,光萍,坐我这里。”许光萍扫描了一下会议桌,发现座位全都满了,只好走到校长身边坐下。戴眼镜的男人问道:“人都到齐了吧?”校长点头哈腰地说道:“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眼镜男人说道:“下面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一阵掌声之后,许光萍小声地问校长:“这人是谁呀?”校长也小声地说道:“这人就是省教育局的纪委主任,刘主任。那边坐的都是省教育局的干部。”许光萍又问道:“那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啊?”校长刚准备说话,刘主任轻咳了两声,校长吓得龟缩了回去。
  刘主任站起来说道:“最近局里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咱们学校的校风出现严重的问题,老师居然和学生谈起了恋爱,关系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这次来就是彻查这件事,希望本校给予配合,如果发现情况属实,本主任代表局里定当严肃处理;如果是子虚乌有,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做出这有辱斯文的事。”此时许光萍心里种下了一颗大石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知道这就是冲着她来的。
  刘主任摸着并不见长的胡须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们学校最近要举办文艺竞赛,这是个很好的策划,但是我认为学校的作风问题不得到有效的解决,这场竞赛也注定是失败的,不良的作风会影响到学校里的每一件事。这次我决定先暂停文艺竞赛的事,等到彻查有了结果再举办也不迟。”刘主任说完,校长带头鼓掌,下面的人附和着也拍起手来,只有许光萍傻傻地发着呆,校长看到许光萍杵在那,就用手肘戳了一下许光萍,许光萍立马缓过神来,跟随着他们鼓起掌来。
  校长在刘主任坐下来之后站了起来狐假虎威地说道:“都听清了吗?这次刘主任特地带着县里的领导们来我校调查,这是省里对我校的极度关切,也是我校的荣誉,希望大家做好配合工作,严正我校校风,争取夺得全省优秀校风的头衔。”有刘主任在此压场,大家对校长的“慷慨陈词”不敢给予太多的掌声,这是马屁原则的精髓,在场人都很娴熟这个技巧。
  刘主任对校长的高度赞扬不动声色,只是表情稀松地说了一句:“散会。”
  接着如同钱秃子逃离雷区的一幕在这个办公室里再一次上演,可惜人少,没有那般精彩,所有人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安全地逃离了雷区。只有许光萍一个人还留在那里呆滞地看着桌子。许光萍内心极度复杂,和刚爱上钱秃子那会儿不同的的是:那时她的心里住着一头温驯的小鹿,激动是柔和的;而现在她的心里住着一头斑斓虎,时时刻刻都在觊觎她的那颗不安定的心。她觉得应该去找钱秃子商量。
  钱秃子住进医院被蜱妈折磨了将近半个月,这期间许光萍只看过他一次。钱秃子那次想跟许光萍状告蜱妈的罪行,可是他做的不够周密,这事被蜱妈察觉。在许光萍走后蜱妈采取了最严厉的报复手段,钱秃子被整的“体无完肤”。受尽折磨的钱秃子现在非常想念许光萍能够来解救他,因为他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只要许光萍来说带他走,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一定会跟随的。
  许光萍离开学校那个根据地,一路伪装,极其小心。为了躲过特务的眼线,她化妆成卖花的;怕车站有敌特分子,她就骑上自行车,一路艰险地向着医院奔去和钱秃子接头。在路上她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那就是万一被抓到就献身革命,致死也不供认钱秃子,誓死保全他的名声。
  带着一腔热血,许光萍来到医院门口,从包里掏出墨镜和口罩,成功地武装好自己之后她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她按了电梯,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她时刻保持战斗的状态,她害怕电梯门一开就是纪委的人拿着开除条令在瞪着她。随着内心的忐忑不安,她终于到了。电梯门缓缓地开了,许光萍闭上眼睛,听到“叮”地一声之后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把脑袋探出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心终于定了下来,走出了电梯向着病房走去。
  钱秃子不知道许光萍要来,但是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听到医生说他可以下床活动之后,他一直在找机会尝试。当医生走出病房的那一刻,钱秃子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被子,但是蜱妈看到之后立马冲上去替他又盖上了被子。钱秃子认为自己现在可以和这个胖妇人较量了,因为他痊愈了。他再一次掀开被子和蜱妈大声嚷道:“你没听到医生说我现在可以下床了吗?”蜱妈丝毫不惧钱秃子的威严,还以颜色道:“我说你这个小伙子,脑袋是不是锈逗了,医生的话你也能信?医生巴不得你下床把自己弄伤,好趁机骗你住院赚你的钱。赶快躺好,别乱动,否则老娘一巴掌攉死你。”
  钱秃子高估了自己的本事,现在他又被蜱妈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泪水只能往心里流。
  许光萍以一身卖花女的装束打开了门,钱秃子侧着头看到了许光萍,他欣喜若狂,大声对着蜱妈嚷道:“你看谁来了?”蜱妈以为这是钱秃子的奸计,好骗取自己放开他以此来脱困,便笑着说道:“你当阿姨是什么人啊,赶快乖乖躺好,别乱动,你要是再受伤可别怪到我的头上。”钱秃子没认出许光萍,以为这根本不是什么救星,只好闭嘴。
  许光萍看到钱秃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叫道:“阿姨,你在干嘛?快放开他!”钱秃子认出了许光萍的声音,小声呢喃道:“光萍?是你吗?”蜱妈听到声音放开了钱秃子转身问道:“你是谁啊?”许光萍到了安全地带,脱下口罩摘下墨镜,一副可人的面容展现出来。蜱妈上前说道:“我说你这个姑娘啊,你来医院看你男朋友还裹得这么严实,现在可是夏天啊,你这姑娘没病吧?”许光萍没有理睬蜱妈,直接走到钱秃子的床前回过头来对着蜱妈说道:“阿姨,你先出去吧,我们要说会悄悄话。”蜱妈被人下了逐客令,闷声不响地走出了病房。
  钱秃子许久没见到情人,思念像初春的冰雪受到阳光的照晒化作泪水流进了心坎里。许光萍第一次见到钱秃子哭泣,心中惊喜不已,她把惊喜化作笑容表现了出来。钱秃子从被窝里拔出了手擦着泪水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哭你却在笑,你看我的笑话啊。”许光萍收住笑容说道:“你哭起来的样子很像我爸。”许光萍把钱秃子比作死去的人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钱秃子拿出病例递给许光萍说道:“光萍,你看,医生说我可以下床了哎。”许光萍拿着病例一头雾水,说道:“你让我看什么啊?这我能看懂吗?”钱秃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说道:“我已经痊愈了,我要出院!哦,文艺竞赛应该办完了吧?”许光萍被问到重点,一时答不上来,他认为钱秃子把这场竞赛看得很重,实际上钱秃子巴不得这场没有激情的竞赛早点结束,好让自己可以脱身。
  钱秃子见许光萍没有回答,再一次逼问道:“光萍,文艺竞赛的事办完了吗?”许光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文艺竞赛的事延迟了。”钱秃子听到这个消息愤懑不已,大声说道:“什么?为什么延迟?”许光萍拉长脸说道:“可能我们的事被学校和省纪委知道了,现在省里派人下来调查了,我们的事已经暴露了。”钱秃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醍醐灌顶,他兴奋地说道:“这也就是说,咱们再也不用隐藏咱俩的关系了。”许光萍忧愁的说道:“可是学校也许会开除咱们俩啊!”钱秃子想也没想就说道:“与其让他开除,倒不如我们自己走。光萍,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许光萍犹豫了好久没有说话,因为在她心里这所学校她呆了十年,自己无父无母了,这个学校就是她的家。可是仔细想来在这所学校里真正交心的朋友又有几个?办公室里的男人哪一个不都是在垂涎自己的美色,每天故作关心,阿谀奉承,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只有钱秃子才是真真正正对自己好的人,他涉世不深,丝毫不懂得欺骗,也不会伪装,除了表现得有点不成熟之外,其他的都是一颗赤子之心的热忱。许光萍这样想着,病房里陷入了寂静的格局。
  门外的蜱妈耐不住性子,闯了进来。许光萍站起身来走到蜱妈的身边对她说道:“阿姨,感谢您这半个月对我男朋友的照顾,现在我男朋友已经可以出院了,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现在我把工资结给您。”蜱妈眼珠子一转说道:“那好吧,说好的一百块钱一天,今天正好半个月,钱拿来吧。”许光萍打开手提包,掏出一沓钱认真地数着,确认数清了之后交到蜱妈手上,说道:“您数数看对不对。”蜱妈接过钱,啐了一大口唾沫,眼睛盯着钱数着。数完之后说道:“正好啊,不错。”说着便笑呵呵地拿起了包对着钱秃子说道:“小伙子,阿姨走了啊,记得找阿姨玩啊。”钱秃子不屑地朝她白了一眼,她又对着许光萍说道:“大姑娘,我走了啊,下次还找我啊。”说完便像巨灵神似的“哐当哐当”移出了病房。
  钱秃子送走瘟神,迫切地想把这半个月来受尽的非人的折磨倾诉给许光萍听。他拉着许光萍到床边坐下,指手画脚的,不知道从哪一段说起好。他站起来又坐下,许光萍受不了他这般取闹,想把重点说给他听,她按住钱秃子问道:“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是吗?”钱秃子看到许光萍如此煽情,心中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说道:“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女人,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钱秃子最大的本领就是并不十分帅气外表也能猎获一群女人,不仅只有许光萍一个,尤其在他中年的时候,秃头的形象也总是掉进女人堆里。
  许光萍是个感性的人,如果碰到她认为值得爱的人,她就会奋不顾身,这或许就是她诠释自己活着的原因。
  钱秃子坐在床上,许光萍在忙前忙后地收拾着行李,准备出院。这也是他们在为远离学校去避风头而做准备。许光萍一边清理着一边问道:“你想好我们去哪了吗?”钱秃子翻动着一本女性杂志说道:“我还没想好,你有合适的地方吗?”许光萍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手里继续收拾着东西。钱秃子突然从床上下来把杂志放到一边说道:“你看,光萍,你快看。”许光萍走到钱秃子的跟前问道:“你让我看什么啊?”钱秃子指着窗外的方向说道:“就是那里,我们就去那,我的家乡。”许光萍觉得幸福的旅程终于有了目的地,阳光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她惬意地靠在钱秃子的背上。
  (2)
  一个胖乎乎的小护士突然闯了进来,见到钱秃子和许光萍在卿卿我我,内疚自己没有敲门,轻咳了两声当做补偿。钱秃子听到有人进来,忙把许光萍推开,问道:“什么事?”小护士是个实习生,因为刚刚犯了小小的错误还杵在那里,被钱秃子这一问反应了过来,答道:“医院让我来通知你们,你们使用的尿壶是可回收的产品,如果你们想带走的话需要缴纳五元手续费,如果你们不用的话,医院将无偿回收。请问你们还要吗?”钱秃子八岁还尿床,那段记忆是他极度想抹去的,关于一切和尿床沾边的东西他都想销毁,这样可以满足他心里的不平衡。他冲着胖护士说道:“这个我们要了,不就五块钱嘛。”胖护士点点头走出病房说道:“变态,真是个变态。”
  许光萍十分不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她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个干嘛?”钱秃子说道:“我讨厌这个东西,我要把它烧掉!”许光萍摇摇头表示还是不理解他的做法。钱秃子命令道:“去,帮我拿个盆子来!”许光萍还是疑惑地问道:“你要盆子干什么?”钱秃子没有理她,她只好照做。许光萍在开水间拿来一个塑料盆子递给钱秃子,钱秃子一看,说道:“你怎么拿个塑料的啊?没有铁的吗?去,拿个铁的!”许光萍站在那里说道:“要是有铁的,我早就拿过来了。”钱秃子仔细端详着塑料盆子,自己嘀咕道:“放点水还是可以的。”
  他跑到床头柜前,倒了一杯水在盆子里,又把盆子拿到窗户下。手中拿着用过的尿壶说道:“你这个罪恶的东西,老子今天就要烧了你!”许光萍知道了钱秃子葫芦里卖的药,担心地问道:“你打算在这里烧?这里可是医院!你疯了吗?”“所以,你去门边看着。一旦有人过来,你就拿水把它浇灭!”钱秃子坚定地说道。“我才不跟你一起胡闹!”许光萍拒绝道。“你不去我也要烧!”钱秃子顽固地说道。
  他拿起打火机对着尿壶开始烧了起来,尿壶坚硬的塑胶让他烧了半天终于燃了起来,塑胶顺着火势凶猛地烧了起来,燃烧之后的液体物滴在了钱秃子的手上,痛得钱秃子大叫一声。许光萍听到他大叫,忙跑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钱秃子忍住疼痛说道:“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有人过来没有。”许光萍见祸事已经闯下,只好帮着兜底,她走到门边把脑袋向外探着。
  钱秃子把手放在嘴里含着,尿壶掉在了盆子里,他之前倒的那一杯水根本抹杀不了这来势汹汹的大火,塑胶愈烧愈猛,巨大的火焰顺势扑到了旁边的窗帘上。钱秃子觉得一阵火热,抬头一看,局势已经恶化到难以收拾的局面。钱秃子慌张地站了起来,喊道:“光萍,快拿水来!快呀!”许光萍听见声音,把脑袋缩了回来,吓得打了一个冷噤,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冲到床头柜,拿起上面的一瓶开水又跑到窗子下面,对着大火把开水浇了上去。开水在瓶子里不安分地乱动,在冲出瓶子的那一刻有一部分蹦到了钱秃子的脚上,烫得钱秃子再次大叫一声。
  火势并没有因为钱秃子的这声大叫而吓退,反而愈发的强烈。钱秃子脱下上衣,疯狂地打着火花,火花被钱秃子打得四处迸溅,床单也着了起来。许光萍见局势无法扭转,开始埋怨起钱秃子,“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烧这个玩意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钱秃子心里开始慌了起来,一声不吭地继续打着火焰。
  浓浓的黑烟顺着窗户吹向了楼上,楼上病房里的病人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纷纷跑出了病房。医院里的人见到病人如此反常,全部出动到了会议室开起了紧急会议。钱秃子病房里的火在医生们开会的时间里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床单上的小火花被钱秃子两三下搞定了,目前他和许光萍面对着窗帘上的熊熊大火纷纷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着眼看着。
  医生们开完了简短的紧急会议,都带上消火栓来到病房。他们挤开傻站着的钱秃子和许光萍,用消火栓对着大火猛烈地扫射起来,这感觉就像冲锋战士在扫射敌人一样。大火抵抗不住这强烈的攻击,败下阵来。
  接着,所有冲进来的医生们把愤怒的目光都对准了钱秃子和许光萍。
  钱秃子和许光萍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扶着圆黑框的眼镜说道:“你们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钱秃子对明知道不可挽救的事表现地极其坦然,他坐下来把整件事供认不讳。院长听得云里雾里,他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对一只尿壶这么憎恨不已?”钱秃子不想再提丑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给个痛快话。”院长见当事人这般爽快,索性也不卖关子,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晃了一晃。“1000块?”钱秃子不确定地问道。院长摇摇头。钱秃子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问道:“难道你打算要一万块?”“聪明人咱不说瞎话。”校长说道。“没有!”钱秃子义愤填膺道。“你试试看,要是我告上法庭,你们不还是得乖乖地把钱送过来,考虑清楚再说,年轻人。”院长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说道。
  许光萍在这个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十年,此刻表现得自是比钱秃子稳重的多。这件事在许光萍心里烙下一个残影,因为她知道像钱秃子这样蛮横无理是毫无用处的,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答应院长公开的敲诈,否则这件事将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出了医院的门,许光萍表现得忧心忡忡。钱秃子这个马虎的人没有看出来,还在一个劲的说着,“咱们为什么不索性逃走呢?反正医院也找不到咱们。”许光萍内心只恨钱秃子还这般幼稚,她调整心态说道:“你知道医院为什么这么放心地把我们两个都给放了吗?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就是那孙猴子,而他们就是那如来佛祖,任我们怎么蹦跶,也跳不出他们的五指山。”
  钱秃子听罢,恍然大悟,可是他又像一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说道:“可是我没钱啊。”许光萍安慰他道:“这个你不用操心,钱我有。”也许钱秃子的心里早就等着许光萍说这句话,当听到这句话时,他立马站了起来仍然拉着个长脸嘟着个嘴说道:“你的钱是你的钱,我作为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用你的钱,你放心,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己来弥补!”许光萍被这般虚情假意的话打动得涕泗横流,忙不迭地往钱秃子的怀里靠。
  温情过后还是要面对现实,钱秃子自从辞了食堂的工作之后就一直靠着许光萍来养活自己,现在这一万块钱还是要靠许光萍来给。钱秃子原本打算向室友们去借,可是他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去避风头了,现在借钱无疑是抢,他心中的正义感萌生,此念头在他的心里就此夭折。
  许光萍工作十年,一万块的积蓄对她来说只是冰山一角。正当钱秃子在犹豫是不是自己的正义感太过泛滥的时候,许光萍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把一个深黑色的大型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钱秃子不问许光萍去哪了,倒是好奇地打开了手提包,拉链拉开那一刻,他发现里面是厚厚的一捆钞票。钱秃子忍住心中的喜悦和兴奋,装作忧愁的样子说道:“你还是为我取了钱,我没用,我自己闯的祸都解决不了,我不是男人!”钱秃子的自责像一把利剑刺进了许光萍的心里,她见不得自己的爱人伤心和自责的样子,她搂住钱秃子说道:“这钱是不分你我的,等咱们结了婚,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钱秃子听到结婚这个字眼,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这是个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许光萍。现在他的脑子里就想着一件事,就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二天一早钱秃子拿着一万块钱领着许光萍来到了医院,直接冲到院长办公室。院长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钱秃子把钱撂在桌子上,院长坐定定睛一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你这个小子还算有点魄力,你居然没跑路。”“你错了,我恰恰是因为没胆才不跑路的。”钱秃子说道。院长呡了一口茶道:“嗯,你这个年轻人我喜欢。”钱秃子开门见山道:“废话少说,钱给你带来了,数数吧。”院长小人得志,拿过钱吐了口口水在手指头上,开始数了起来。
  钱秃子看着这个小人在数钱,把拳头攥的紧紧的,这每数一张就像是在点燃他心中的怒火,一点一滴慢慢燃烧。钱秃子丝毫不替许光萍惋惜这些钱,,也毫不为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后果而感到自责,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举动,他现在正引以为豪。
  院长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他把数好的钱放在了抽屉里,并用一把他认为很安全的锁给锁上了。院长站起来走到钱秃子身边,想和他握手,钱秃子也站了起来说道:“钱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走了,你慢慢享用吧!小心点,别弄丢了!”院长得了便宜,不想与钱秃子计较,便说道:“放心吧,我会保管好的,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钱秃子不想再受这无谓的戏谑,拉着许光萍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缝补了一个缺口,钱秃子觉得像是在冰冷的冬天洗了一个热水澡,洗走了所有的污垢,现在满身剩下的只有轻松。这个轻松意味着就只有一次,因为这次他决定再次回到那个困了他十九年的“牢笼”,他告诉许光萍,“我想我爹了。”许光萍“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笑带着甜蜜的向往和满足。他指着钱秃子指过的方向说道:“咱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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