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篇

　　距离上次晚上的自由放纵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但小灰每每想起来还是很开心，就好像发生在昨天。马奥尔从房间出来之后，到处找小灰，他走到二楼，看到小灰一如既往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大海，于是走到她的身边，却看到小灰在发呆。“你怎么发呆了？想什么？”“没事。”“是不是还想要出去玩？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你怎么知道我在想那天？”小灰惊讶地看着马奥尔，自己的心事他竟然都知道了。“自从那天之后，你就从来没有提过无聊，我想，你应该还是在想念那天吧。”“是的，我是还在想那天。”小灰坦白的说，“真的很久没有那么自由过了，那是我来巴萨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对不起。”马奥尔歉疚地看着小灰，“真的对不起。”“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小灰奇怪地问，“你又没有惹我生气。”“我是真的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生活不会变成这样。”小灰没有说话，其实她的心里对他也是心存怨念的，确实如此，如果没有他，自己现在肯定不会这么狼狈，这么没有自由，在这座豪宅里，自己就像是一个囚犯。“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生活地自由点呢，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以前的小灰，她肯定不会轻易地就原谅他，可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小灰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自私的人了，相比较以前，她是少了自由，但却多了点感性，她知道这一切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小灰没有责怪他，但也没有原谅他。两人就这样站在阳台上，看着大海，此时涌动的浪花，可能就代表了他们此刻的心情吧。
　　上了一天的课，小灰再次和同学们告别了。“为什么你都不和我们去逛街呢？”“就是，你放学之后都是回家，你爸爸妈妈对你的要求吗？”安娜和苏菲很奇怪地看着小灰，每次邀请她去逛街，她都拒绝。“呃，我不喜欢逛街，我来巴萨没有多长时间，我不熟悉这里。”小灰解释地说。“我们也没来这里多久，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她们还是盛情地邀请小灰。“还是算了吧，我不太喜欢。”“不行，今天他们一定小灰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被她们拉走了。“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上了出租车后，小灰后知后觉地问她们。“去一家很好玩的地方。”“什么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先给你留个悬念。”“就我们三个人吗？”“是的，放心吧，不会有陌生人的。”“那就好，你们知道我不喜欢热闹。”小灰看着安娜。“放心吧。”过了大概30分钟，小灰终于可以下车了。当她下车后，她照例戴上帽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戴帽子？”“呵呵。”小灰无奈地看着她们，她们真的是不看电视不上网不看报啊，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像她这个学校里的同学这样闭关锁国的，真的是不多了！“我们到底去哪里啊？”“知道夜店吗？”苏菲笑着说。“什么！夜店？”小灰惊吓了，“你们带我去夜店？”“怎么了亲爱的，你不会还没有成年吧。”苏菲惊讶地看着小灰。“不是，我是成年了，但是，你们怎么会去夜店啊？”“夜店怎么了，休闲娱乐场所。”“可是......”“好了好了，就在前面，我们去吧。”苏菲打断了小灰，和安娜一起拉着小灰就往夜店走去。其实小灰不去是因为她有了在美国的那次惨痛的经历，那次她差点就被骗了，所以她真的很排斥这种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小灰最后还是被推进去了，里面果然和在美国看到的一样，全是人，男人、女人，连孩子都有，应该都未成年吧。小灰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嗨，亲爱的，你是第一次来夜店吗？”“是的，在中国我也没有去过。”“我在英国的时候，和苏菲就经常去夜店。”安娜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灰，“你竟然没有去过夜店，你也太无趣了。”“是吗？”小灰苦笑着看着她们。“我们点杯东西吧。”安娜看着苏菲，“我们要喝点吧。”“嗯，好的。”苏菲喊住服务员，服务员是一个很帅气的男生，从安娜和苏菲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小灰点了杯水，成功地又赚了那个服务员的白眼。“你看到没有？”“看到什么？”小灰奇怪地看着苏菲，“那个帅哥啊？我觉得他刚刚送喝的过来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是吗？我觉得他所有的女人都盯了。”“你有男朋友吗？”苏菲突然问小灰。“呃，怎么了？”“没有男朋友可以在这里找啊，这里全部都是帅哥。”小灰看着苏菲这种表情，成功地理解了花痴这个定义。“苏菲，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安娜突然爆出一句，小灰顿时惊呆了。“那是英国的，我这是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小灰又愣了，怎么可以不一样？“你有男朋友了，你还......”小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菲。“那有怎样，你问问安娜，她有几个男朋友了，我是很专情的。”“呵呵，是吗？”小灰默默地喝了一口水，真是无法理解，也许是自己生活在中国吧，思想没有她们这些欧洲人开放，反正自己是无法理解的。“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男朋友？”苏菲拍了小灰一下，“呃，没有。”小灰摇摇头。“你是一直没有谈恋爱，还是分手了？”“就是没有。”“为什么？你该不会是......”苏菲一脸嫌弃地看着小灰，以为小灰是同性恋。“你放心，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来自中国，不是泰国。”“那就好，我可是异性恋，万一你喜欢我，我可能会伤害你的。”小灰无语了。“你为什么不谈恋爱？”“没有为什么。”小灰淡淡地说。“别急，我帮你找一个，这里全部都是帅哥，你这么可爱，一定会有男生喜欢你的。”“呵呵，谢谢你。”小灰拿起桌上的水杯又喝了一口，如果她们知道马奥尔是她的男朋友，应该会和她绝交的吧。小灰和苏菲她们说了一声，去到了卫生间，其实她真的不喜欢在这里上卫生间，觉得有点不太放心这里的卫生安全。突然，小灰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两个勾肩搭背走过来的情侣，小灰觉得那个女的好像很眼熟，那个女的一直在和她的男朋友聊天，没有注意到小灰。小灰看着她走过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她是萨萨里，是马奥尔在巴萨俱乐部的队友艾巴斯的女朋友。小灰惊呆了，难道萨萨里和艾巴斯分手了吗？几个月前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小灰回来之后，就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你怎么了？从卫生间回来就一直这样？”安娜好奇地问小灰。“没事，我想先回去了。”“可是我们才刚来没多久。”“我先回去吧，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我先走了。”小灰立刻站起身往外走。“那明天见了，瑞亚。”“嗯，明天见。”小灰走出夜店之后，天已经快黑了，她担心回家晚了，就立刻打车回去了，一路上还在想着刚刚在卫生间里看到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可能吧？
　　等小灰到家，天已经全黑了，小灰和往常一样，没有让司机送到路口，只让他停在路边，然后自己走回去。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嗨，瑞亚。”门口的保安大叔伸头和瑞亚打招呼。“嗨，菲力大叔，最近好吗？”“还不错，你呢，亲爱的？”“一样，明天见。”“好的，明天见，路上小心。”“好的，再见。”小灰笑着朝菲力大叔挥挥手。“还有，瑞亚，我刚刚看到马奥尔回来了。”“知道了，谢谢你了，菲力大叔，你要少喝点酒啊，脸上都红红的。”“我是俄罗斯人嘛，脸本来就红红的。”“呵呵，说谎，再见了菲力大叔。”“再见了，可爱的中国姑娘。”小灰到家之后，刚把书包放下，马奥尔的声音就传来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先不说我的事情了，我有事情要问你。”小灰换了鞋子就立刻跑到客厅，“什么事情啊，这么严重？”马奥尔奇怪地看着小灰，“你出事了吗？”“不是我的问题，你想什么呢？”“那是什么事情啊？”知道不是小灰的问题，马奥尔松了口气。“最近艾巴斯有去训练吗？”“艾巴斯？有啊，怎么了？”“他最近训练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没有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哦不，不一样了。”“真的？他怎么了？”小灰立刻问道。“他一直是踢中场的，现在踢后卫了。”“......”小灰白了他一眼：“我是问他最近心情怎么样？”“心情很好啊，一直都这样。”“哦。”“怎么了？你担心他啊？”“是吧。”“你担心什么啊？”“我只是想知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怎么了啊？你能说清楚点吗？”“我今天看到了萨萨里。”“萨萨里，她怎么了？”“她有男朋友了，但不是艾巴斯，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你怎么看到的？”“我去夜店的时候，刚巧看到的。”“什么？”“你也觉得难以相信是不是？”“是的，太难以相信了。”“嗯，所以我想，是不是艾巴斯和萨萨里分手了。”“太难以相信你竟然会去夜店！谁带你去的？”“你怎么这么能理解啊，这是我说的重点吗？”小灰又白了他一眼。“你来巴萨才多久，就去夜店了？”“我只是在里面点了杯水。”“家里没有水吗？你还特别要去夜店点杯水。”“你怎么老揪着这点不放啊，真烦人。”“我只是担心你啊，大多数的欧洲人都喜欢夜生活，我担心你也会变成那样。”“我不喜欢夜店，所以我这么早就回来了。”“如果要去，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好了，知道了。”马奥尔见小灰答应了，就放过她了。“你都不感到惊讶吗？萨萨里背着阿巴斯找别的男朋友？”小灰吃惊地看着很淡定的马奥尔。“我们都习惯了。”“什么？习惯？”“是啊，你记得上次在琼斯的餐厅的包房里面吗？我让你不要管他们。”“我不明白。”“其实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各玩各的。”“什么？那他们还在一起？”“他们只负责在媒体面前表现的很恩爱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都觉得，这样就不会被媒体记者们烦了，可以让记者们觉得他们还在一起，就不会在感情这方面追问他们了。”小灰诧异地摇摇头，这真是太彪悍的逻辑了，她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吧。“不要管他们了。”“你都习惯了？你见到很多吗？”“呃，是的，我都见到很多了。”小灰不说话了。“怎么了？你很惊讶吗？”“我想，我是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理解的。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国际球星是不是都习惯了这么做，但对于我来说，我不习惯。”马奥尔看着小灰，她的表情感觉好像真的是被吓到了。“我可以接受和你假扮情侣，但我无法接受，你把我当盾牌，为的就是让你可以玩的更开心。”“放心吧，我不会这样的。”马奥尔立刻否定。“如果让我发现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而且，我会第一时间提出分手，不管一年的时间有没有到。”小灰严肃地说。“放心吧，我是不会这样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知道，我们又不是很熟，而且，你在欧洲呆了这么久，谁知道你有没有染上一些欧洲人的坏习惯，反正你就是不能让我发现，我可以忍受记者之类的，但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知道了，你就不要瞎想了好吗？放轻松，不要因为艾巴斯和萨萨里而影响到我们好吗？”“试试吧。”小灰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反正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不可以违背。”“我明白。”
　　小灰实在是不能想象，她竟然还能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们这些生活在世界的顶端的人才会这么做，她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么做过。还记得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和她住在一起的大婶，她也会为自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觉得很痛苦，很歉疚，也会在失去婚姻和爱情之后，难以接受别人的爱。为什么艾巴斯和萨萨里的这种事情会这么常见呢，马奥尔都习以为常了，真的是不能理解，难道这就是文化差异？也许爱情的忠贞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概念，他们也不需要为了对方而遵守吧。不管怎样，小灰都只希望如果有一天要守护一场爱情，就必须是一份唯一的爱情，是不能掺杂任何介质的，一丝丝的欺骗都是无法忍受的。小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未来收获这样一份爱情，只能默默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