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七 章：天 使 驾 到

　　第二十七章：天使驾到
　　七月的南方人才市场，人头攒动，拥挤得水泄不通，大厅里的空调虽然在拼命呼呼地向外面输送着冷气，却依然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郁闷和燥热。
　　周紫云手里握着薄薄的简历，夹杂在巨大的人流中奋力地扭动着身子，边向前走边睁大眼睛浏览着各个摊位挂在墙上的招聘要求。
　　虽然是结婚了，虽然老公江正帆也建议她休整一下，暂时不用出来找工作。但是想到他那每个月只有三千多的工资，想到他们婚后还没有房子，挤住在二哥的两房一厅里，想到江正帆那贫穷的老家，需要赡养的三位老人，这么沉重的负担，让她怎么能安心在家休养呢？所以她还是跑出来找工作了。如此看来，结婚对于女人来说并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婚姻也不是万能的。结婚并没有给她解决什么问题，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周紫云继续在人才市场的大厅里辗转着，刚开始她把目标定在各种展览公司上，她想再做回业务员，一则这一行对年龄的限制小，二则她对这一行毕竟比较熟悉，可是转了一圈下来，她发现鲜有展览公司来此招聘，可见非典对今年的展览行业的冲击真是不小啊！
　　不能做回业务员，那她又能找什么样的工作呢？她又转了一圈，看了看，发现各个摊位的招聘条件上要不都要求本科以上的文凭，要不就是要求年龄在30岁以下的，看来这一次，她恐怕连个小小的超市收银员都招聘不上，因为人家要求的年龄更低：20---25岁。
　　哎，看来只能去做扫地阿姨啦！她郁闷地嘲弄着自己，心里的底气在一点点地泄去，也懒得再投简历了，准备撤出大厅，不知是由于大厅里空气的沉闷还是因为心情不好，她感到胸口一阵阵发堵，胃里也禁不住一阵阵痉挛，酸水一股股地想往外涌，她疾步奔出大厅，几步跑到厅外的一个垃圾桶旁边，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吐了个翻天覆地，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嘴里是一阵阵地发苦，眼泪和着鼻涕一起流。
　　中午回到住处，她感到嘴里淡的一点胃口也没有，再加上二哥和江正帆都上班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她自己就煲了一点白粥，打开一袋乌江柞菜，随便吃了一点，吃过饭洗过碗后，她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不一会儿，倦意就一阵阵席卷而来，她感觉到浑身像被抽掉了筋骨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就起来慢慢挪动身子，一下歪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晚餐，因为二哥不用在家吃饭，周紫云只简单地炒了一个青椒炒肉片，一个蒜蓉炒空心菜。两个人慢慢地吃着饭，周紫云刚扒下半碗饭，胃里突然又是一阵翻涌，她急忙捂住嘴巴，站起身往卫生间跑，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到了抽水马桶里。
　　老婆，你怎么啦？江正帆已放下碗筷，端了一杯凉开水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关心地问：是不是感冒啦？凉了胃了？要不要看医生？
　　不知道，也许是感冒了吧？看医生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吧！周紫云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又走出来，重新坐在餐桌前，试图再吃一点饭，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但是胃里却空得难受，只好站起来，走进厨房，把中午剩下的白粥热了热，喝下肚子，这次胃里就好受多了。
　　第二天早上，周紫云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被江正帆推醒：老婆，今天要不要我请个假陪你去看医生？
　　行啦，行啦！我没有那么娇气，你上班去吧，我自己能去！
　　那你可要记得一定要去哦！他还是左叮咛右嘱咐的。
　　知道啦！
　　中午，周紫云从医院回来，就给家里打电话：阿妈，我跟你说，我今天去医院看病，医生检查说我怀孕了！
　　啊，真的。紫云妈惊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办啊？周紫云焦急地问。
　　什么怎么办啊？这是好事来着，有了就生下来呗。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你都知道的，我们现在刚结婚，又没钱又没房子。
　　傻妹来着，只要有人，将来什么都会有。阿妹，你听阿妈劝啊，你今年已经31岁了，再不生孩子，就会越来越难生了，恐怕将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嗯，那好吧，我听阿妈的。
　　这就乖啦。你要注意身体，凡事小心谨慎，不要动了胎气哦。
　　周紫云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怀孕了，她记得以前做过妇科检查，医生说她是子宫后位，应该是比较难怀孕的。她记得她和李文涛相爱时也同居过，那时候他们也没有采取过任何安全措施，李文涛还承诺说只要她有了Baby就结婚，可是直到他们分手，她都没有怀孕。
　　刚分手那一个月，她一度因为伤心憔悴的连月经都不来了，那时候她以为是怀孕了，心里免不了很欣喜，想起李文涛的承诺，决定放低自尊去和他和好，也许他的家人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再强硬地拆散他们。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却告诉她她并没有怀孕，只是内分泌失调，需要调理。她那时才彻底死了心，相信她今生和李文涛是有缘无份的。
　　她和江正帆婚后已经商量好，两年内不准备要孩子，等到经济条件好一点再要。可是没想到他们刚刚新婚一个多月，小家伙就不请自来，真是个不速之客。她相信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种命运的东西在操纵着她的婚姻，要不然为什么她和李文涛相爱四年却没有怀孕，而她和江正帆刚刚度完蜜月就怀了孕呢？这一定都是命运的安排，要派孩子这个天使作为感情的纽带，将她和江正帆今生紧紧地绑在一起。
　　晚上，江正帆下班回家，一只脚刚踏进门里，一只脚还在门外，就迫不及待地问：老婆，你今天去看病了没有？
　　看了。周紫云正在炒菜，拿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
　　那医生怎么说？是什么病？他焦急地问。
　　化验单在房间的桌子上，你自己不会去看。周紫云不再理他，转身炒菜去了。
　　江正帆拿起化验单左看右看却怎么也看不懂，只好走到厨房门口问正在炒菜的周紫云：老婆，这个化验单只写着尿检，阳性，什么意思啊？
　　笨蛋，阳性就是你老婆怀孕了，你要做爸爸啦！周紫云回过头白了他眼，懒得再理他，继续炒菜。
　　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慢慢地这双手又滑落在她的那还是平平的小腹上，热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真的吗？老婆。
　　笨蛋，怀孕还有假啊？我骗你这个做什么？我现在倒要问你，要不要把你儿子生下来？
　　要生下来！要生下来！
　　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过两年再要小孩的吗？你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
　　老婆，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嘛！何必要打掉呢？对你的身体伤害也是很大的。
　　那拿什么来养啊？
　　你放心，你老公我会努力赚钱的，绝不会让你们娘俩饿着，冻着。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
　　老婆，你答应我好吗？把孩子生下来。他还在搂着她央求着。
　　知道啦！讨厌，去，去，去，别挡着我炒菜，菜要炒糊了！
　　哦，我要做爸爸喽，我要做爸爸喽！欢快的身影从厨房冲出来，孩子似的在客厅里旋转着，欢快的声音也在客厅里久久地回荡着。
　　头两个月周紫云的妊娠反应非常强烈，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吃了就吐，吐了又吃。如此的反复，把她整个人折腾的都瘦了一圈，看着她瘦得皮包骨头的模样，江正帆心疼地说：老婆，对不起，让你受苦啦！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周紫云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害我受这么多苦！都是你，要儿子，要儿子，有本事你自己生啊！
　　哪有男人生孩子的？我又不是海马爸爸，能自己生孩子。老婆，我要是真能生还用得着麻烦你吗？江正帆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尽量哄她：老婆，你明天想吃什么？酸的？甜的？我下班给你带回来？
　　买什么呀？吃了又吐，放在冰箱又很快坏了，浪费！她又心疼钱了。
　　那这样吧，等你好点了，我再买。
　　到了第三个月，周紫云的妊娠反应才开始减弱了，也有了胃口，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人也有了精神，肚子也渐渐隆了起来，她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开始到处转悠起来了。
　　有一天，江正帆下班回来，从厨房找到阳台，又从阳台找到卧室，从卧室又找到卫生间，小小的两房一厅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周紫云，再加上周紫云听说手机对胎儿有不良影响后就没有再使用手机了，更是让他无处寻找她，他急得像个陀螺似的，在家里团团转，左思右想，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只好跑到小区门口等，等了半天，才看见周紫云提着两个购物袋，慢悠悠地从马路对面晃过来，他三步并着两步奔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埋怨道：哎呦，老婆，你跑哪里去啦？急死我啦！
　　我去对面超市买点东西，有什么好急的？怕你老婆带着你儿子跟人家跑啦？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心跟他开玩笑。
　　哎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什么跟我说，我下班后帮你带回去嘛！
　　知道你疼老婆，好吧！我不能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出来散散步，总可以吧？
　　散步可以，那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大包小包地买东西了啊？
　　知道啦！
　　随着周紫云的肚子越来越大，回哪里生产的问题自然提到了夫妻俩的议事日程上。在广州生产肯定是不现实的，除了去医院生产费用昂贵外，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毕竟是二哥的，更何况二哥还没有结婚，客家人的习俗女儿是不可以在娘家生产的，以免给娘家带来不吉利。
　　那回我们家生吧？我妈和我奶奶正盼着你回去呢？
　　不，我不回福建，太远了，我生活不习惯。周紫云不同意他的建议。
　　那回哪里啊？要不我们另外租房子住吧，把我妈接过来照顾你坐月子？
　　我不租房子，我也不要你妈来照顾我，我要我妈来照顾我。
　　你哥这里又不能住，不租房子，你妈怎么来照顾你？
　　我想回去热水老家生产。
　　你们客家风俗不是不能回娘家生产吗？你怎么回去？
　　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我打电话问一下我妈。于是周紫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我想回热水生产，你说可不可以？
　　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只要你不在家里坐月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在哪里坐月子啊？
　　可以先租一间房住着，等你满月就可以搬回家里来！
　　那好吧，就这样决定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周紫云回到了热水老家。尽管她临走时一再叮嘱江正帆不要老是往热水跑，他也答应的好好的。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忙忙碌碌中飞快地过去了，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每到星期六，看着空落落的房间，他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心里就非常怀念周紫云在的日子，总是忍不住又买上一张车票跑回热水，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晚相聚，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甜蜜，足够他下一周慢慢地回味。
　　分别后的小聚是甜蜜的，小聚后的分别又是苦涩的。
　　星期天的早晨，当周紫云腆着大肚子去热水街头送他，当他上了汽车后，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她，看着她那臃肿的身影在晨风中挺立，直到汽车越驶越远，看不见了，他才找个位子坐下，一种无比酸涩的情绪充盈在他的心房，他的眼里不自觉地盈满了泪水，他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是在她面前，却无法表达出来，回到广州，他忍不住写了封信，寄回热水。
　　亲亲我的老婆：
　　想你每日每夜。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也在每天每夜地想我。如此的相思煎熬，让我的心里备感沉重。的确，从来没有这样的分别，如此的久远，远到让我无法承受。
　　虽然，小别可以胜新婚，但是这样的久别，只是更加增添了思念的痛苦。
　　因为生活，而无法照顾好你和肚子里的宝宝，让我倍感难受和愧疚，我真是没用，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相信我，老婆。以后会更好，我会努力的，不能这样让你受苦了！
　　感谢你，我的老婆，给我爱，给我温存，给我支持，给我力量。
　　我爱你，永远爱你。
　　梦里相见。
　　老公。
　　想你的夜晚。
　　2004年6月6日。
　　在山捻花开满山头的时刻，周紫云诞下一名男婴。从紫城人民医院妇产科出院回到热水，紫云妈没有让周紫云进家门，直接带着小宝宝住进了在玉泉山庄租好的一间客房里。安顿好后周紫云即打电话给江正帆，告诉他生了一个男孩。江正帆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老婆，真的是男孩吗？你有没有搞错？
　　你这人真是笨到家啦！孩子是我生出来的，是男是女我还会搞错吗？周紫云听了他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又要骂他。
　　江正帆这才兴高采烈起来，连忙打电话告诉福建的家里，这一晚，位于福建四平镇西丰村的那座木楼前，响起了三挂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小村的宁静炸跑了，人们都知道江家又有好事了，儿子去年结婚，今年肯定是添了孙子啦！这是福建农村的风俗，生男孩就是响亮的三挂鞭炮，生女孩就只能放一挂鞭炮。
　　这一晚，初为人父的江正帆兴奋地难以入睡，他把对老婆儿子的爱尽情地倾泻在纸上。
　　至爱的老婆：
　　你辛苦了，感谢你给我的这份惊喜，谢谢，至诚的感谢。
　　祝福我们的爱子平安，健康。
　　祝福我们的家庭幸福，圆满。
　　当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幸福，也深感愧疚，不在你身边。我只想早点见到你，吻你，亲你，爱你。
　　你的Love
　　2004年6月26日。
　　我的儿：
　　祝你平安，健康，幸福。
　　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真好！
　　愿爱与你同在——父爱，母爱，所有。
　　吻你。
　　爱你的你的父亲。
　　2004年6月26日。
　　星期六下午两点钟，江正帆回到热水，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央求紫云妈带他去看周紫云和孩子。紫云妈让他先吃点饭才去，他说在车上吃了面包，不饿，搞得紫云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被紫云妈带进玉泉山庄周紫云所住的房间时，看到床上那个小小的裹在一层薄薄的毛巾被里的小人儿，他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抱他，突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又收回了手，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一双手对着水冲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用毛巾擦干净水，才敢走到床边，伸出手抱起那个小婴孩，目光贪婪地在孩子脸上巡视着。这时小家伙从睡梦中睁开了一对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哇，紫云，你看，我儿子在认我呢？他激动地叫起来。
　　嗨，儿子，我是爸爸，快叫爸爸。他柔声地呼唤起来。换来的却是小家伙闭上眼睛，张大嘴巴，毫不客气地哇哇大哭。他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拼命地拍着：哦，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岂知越拍哭得越是厉害。
　　来，给我。周紫云伸手接了过来，靠在床头，一边轻声地哄着，一边把把奶头塞进孩子的嘴里，小家伙一下就不哭了！
　　是喽，一下子就会喊你爸爸喽，那么容易噢！她忍不住抢白他。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笑，顺势坐在床边，搂过她的肩头，柔声地说：老婆，你辛苦了！
　　就知道说几句好听的话，光说不做有什么用？周紫云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你说要我做什么我来做。
　　哪，你儿子从一生下来就整夜整夜地哭，我就整夜整夜地抱着，根本无法睡觉，今晚你来试一下，就知道你老婆是怎么辛苦的啦！
　　好吧，那今晚我来带，你就安心睡觉吧！
　　随着近几年热水村私人家庭沐浴室的建立，玉泉山庄的生意已大不如从前，山庄为了节约开支，一般在晚上没有住客人的楼层就不再开灯，因此整个山庄到了晚上不但寂静而且黑乎乎地有些怕人。周紫云所在的一楼左边楼道更加静谧，从热水河上吹过来的夜风把房间的窗户撞击的哐当着响，更是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也许这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小家伙很不习惯这样阴森的环境待遇，所以整个晚上一直哭闹不止。这一个晚上，把夫妻两个折磨得够戗。先是爸爸抱一阵子，让妈妈睡一会儿，可是妈妈听到那揪心似的哭声，又不忍心，更是睡不着，又抱了过来，让爸爸先睡，爸爸虽然瞌睡大，但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在儿子如此嘈杂的哭声中，爸爸也睡不着，又起来抱过孩子，在窄小的室内，一边晃来晃去，一边唱着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可是很明显小家伙对两只老虎不感兴趣，继续大哭特哭，看到爸爸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妈妈只好又接了过来，一个晚上，两夫妻就这样翻来覆去，不知道折腾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小家伙终于折腾累了，才在妈妈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妈妈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床上。
　　哎呦，两个大人同时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打了一场大仗一样，筋疲力尽，瘫软在床上，疲倦地睡去。
　　早晨，紫云妈来送早餐，喊了半天门，才把两个人吵醒。江正帆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吃了一点早餐，收拾好行装，准备回广州。周紫云看着他那红红的双眼，一脸的疲倦，不禁有些心疼：下星期你不用再回来了，这样跑来跑去很累！
　　那你怎么办？你不是更累？
　　一个人累总比两个人都累好吧！小孩刚刚出生都是这样能闹的，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老婆，你辛苦了！
　　知道啦！就会说这句，你把工作做好就行了，我们不用你操心。
　　他恋恋不舍地走了。下一个星期，他虽然没有回来，他的关心却飞了回来。
　　亲爱的老婆，儿子：
　　早上好！宝贝们，你们还没有起床吧？是不是昨夜想我了，所以难以入睡，就赖床啰！
　　宝贝们，我想你们，我爱你们！儿子，有没有怪爸爸这星期没回？不要怪我啊，是妈妈说不让回去的。妈妈要爸爸安心工作，要多赚钱，才能养大我们的宝贝哦。
　　宝贝老婆，宝贝儿子，我在想你们，白天和黑夜，不间断的，无法停止的。
　　怎么去表达那中想念中的幸福呢？也许，我无法用简单的文字来描述。
　　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激情，在心中涌动。想放弃目前的一切，停止所有的事务，全心全意，全力全天地陪伴着你们，抱着，哄着，摇着。唱着，说着，笑着——最美的时刻，是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刻，幸福时时刻刻在身边围绕。
　　可是，我的勇气呢？作为父亲的责任，作为丈夫的责任，使我无法去完成这种行动。
　　我是多么地惆怅，多么地恼怒，同时又是多么地内疚，多么地惭愧，多么地悲哀。但是，我仍然是快乐的，因为有你们！我仍然是幸福的，因为有你们！我仍然会努力的，因为有你们！有了你们，就有了世界，就有了一切。
　　很快，又可以见面了，又可以相拥了，我盼望已久的时刻很快就会到来了！
　　宝贝们，我会坚持的。不论怎样的风雨和苦难，有了你们的爱和支持，我们的生活会更好的。
　　相信我，也相信我们。我们相爱，我们相拥，我们相伴。
　　平安，幸福，甜蜜，如意，吉祥。
　　祝：宝宝健康成长！
　　老婆心情愉快！
　　爱你们的老公，老豆。
　　
　　2004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