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胎

　　施迎春小心翼翼扶雨馨回到家里:“馨馨你明天去辞职吧！公司里环境不好，对胎儿有影响。”
　　“妈，你女儿没这么娇贵，再说我没考虑好要不要这个孩子。”
　　“馨馨你说什么话，好不容易怀孕要打掉，我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你知道当初妈妈为了生你吃了多少苦吗？”原来施迎春年轻时忙于工作，打过几胎，后来想生时候一个都留不住，施家人急了，四处求医拜佛，怀雨馨后整整床上躺了五个多月，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够领会，现在一听女儿也要步她后尘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知道，不过妈妈我这不没办法吗？下个月公司就要外派培训，回来就升职，你说我现在怀孕肯定别人去，妈我下次再要好不好。”雨馨求妈妈。
　　“不好，你没想到这孩子不单单是我们家的也是人徐家的，如果就这样自说自话打掉，徐家人什么感受考虑过吗你，我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这么自私。”施迎春痛心疾首。
　　“这样吧妈，如果徐家同意，你也就不能反对。”雨馨将最后一丝希望压在徐家。
　　“我看你折腾，徐家怎么会同意。”施迎春用屁股都能想到结果。
　　“徐家要同意你就不反对了啊！说好了，不准反悔。”雨馨和妈妈敲定。
　　“徐家怎么可能会同意你胡闹，”施迎春自信满满。
　　“反正我们说定了，徐家不反对你也就别反对了，我知道，你抱孙子心切，可我这不没办法吗？下次一定留住。”雨馨撒娇。
　　“还有下次啊！”施迎春知道徐家肯定不会同意雨馨决定，为了防止小两口瞒住徐家，她提前拨通夏菊花电话，告诉亲家母喜讯。
　　徐阿公徐阿婆听到雨馨怀孕笑得合不拢嘴，老阿公更是皱纹垒成草垛，夏阿婆也兴奋无比，雨馨一看这样心凉了半截，提都不用提了，如梭暗暗高兴，翔龙夫妻一个劲买这买那伺候儿媳妇，就这样施迎春还是不放心，不让女儿住徐家了，推掉一切应酬伺候女儿，母女俩多年隔阂在雨馨怀孕后彻底瓦解，徐家虽然也想和儿子媳妇团聚，不过为了下一代也只好随小夫妻决定。
　　雨馨自然没有出去培训，不过也没听妈妈话辞职，总经理找她谈过话，让她好好养胎，下次有机会再去，言语里没有看她怀孕后要放弃意思，雨馨得到此话也安安心心养胎，徐老阿公最近高兴的不得了，逢人就说要抱重重孙了，写一长串名字让徐阿公选，徐阿公不忍心打击老父亲热情，装模作样和老阿公研究哪个名字好，背地里问翔龙当时有没有说孩子生下来随哪家姓，翔龙说当时提过一次，后来就没下文了，徐阿公让翔龙找如梭商量，说什么孩子也要姓徐，这是自古以来规矩。
　　翔龙苦笑着对父亲:“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哪家有钱姓哪家，我们家想争这个姓，悬。”
　　“他们生两个不就可以了吗？第一个姓我们家，第二个姓他们家。”徐阿公满不在乎。
　　“那是不可能的，就这胎还是雨馨妈妈坚持下来的，现在年轻人想法不一样。”
　　“你叫如梭回来，他阿太公这么兴奋，马上快九十了，还能活几年，我们不能给他泼冷水对不啦！”徐阿公指派儿子。
　　如梭一回到家里就觉得气氛凝重，除了老阿公，其它人全部到阵，连夏阿婆也坐边上:“你们这是干嘛呢？”
　　徐阿公拿出一长串写满名字的纸:“这是侬阿太公给宝宝取的名字，侬看看。”
　　如梭一看一长串徐什么什么的，施字连个影子都没有:“阿太公取这名字施家肯定不愿意。”
　　“侬们小夫妻有没有讨论过宝宝姓啥。”徐阿婆忍不住问。
　　如梭望望一屋子殷切眼光:“没讨论过，我们那时想大不了两面姓都带上不就可以了吗？”
　　“谁家在前面呢？”翔龙也忍不住问。
　　“没想过，这样吧！我和雨馨商量商量回你们。”如梭感到事情比较棘手。
　　“阿太公要求姓徐，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姓人家养儿子干嘛。”徐阿公说，其余四个人一致点头，如梭无奈敷衍几句回施家陪雨馨去了。
　　晚上俩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如梭考虑好久终于问雨馨:“馨馨我们生两个好不好。”
　　“艾玛，我老公现在越来越牛皮了，就这个还是被你们逼迫的，你看我像种马吗？”雨馨调笑老公。
　　“正经点，我今天回家了，阿太公写了一长串宝宝名字都姓徐，你们施字连偏旁都没有，你说你妈能同意吗？”如梭凝重说道。
　　“啥，阿太公都开始写名字啦！笑死了，姓施，叫施徐他好听吗？”雨馨没当回事。
　　“馨馨你怎么还像小孩子，我们家要姓你们家肯定也要姓，你肚子里是双胞胎就好了，要不到时候又世界大战。”如梭愁眉苦脸。
　　“倒也是哦，我阿公阿婆那里我说了算，爸爸那里更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妈，明天我试探试探她再说，这老人也是的，姓谁家不一样。”雨馨抱怨。
　　第二天施迎春一边帮小孩打毛衣一边和雨馨聊一些杂七杂八家事，雨馨装作不经意说:“妈妈你希望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希望男孩咯，你看妈妈帮他打的毛衣都是男孩颜色。”施迎春比划手里毛线颜色。
　　“那也说不准，妈妈你看我取的两个名字，男孩叫徐施杰，女孩叫徐施嫣咋样。”
　　“什么，徐字放前面，不行，无论男孩女孩都要姓施。”施迎春头摇得像拨浪鼓。
　　“妈你也太霸道了吧！那徐家能答应？”雨馨知道妈妈肯定说这话。
　　“这没办法，要不你们生两个，第一个姓施，第二个姓徐咋样。”施迎春建议。
　　“不生，社会压力那么大，养不活。”雨馨赌气道。
　　“那我就不管了，只要随我们施家姓，徐家断不断根和我们没关系。”施迎春自信满满。
　　“妈看你自私的，人徐家怎么想我们还不知道呢？这样好不好，我们先私下确定，男孩姓徐，女孩姓施怎么样。”雨馨想到眼下最时髦的姓分配。
　　“不行，就姓施，如果姓徐妈妈这一辈子不是白拼搏了，再说，眼下不都是谁家富裕姓谁家，他徐家能跟我比。”施迎春寸步不让，她知道只要一松口，雨馨肚子里宝宝就不姓施了。
　　“妈你这样肯定不行，眼下不都是男孩姓男方，女孩姓女方，我们不能破例对吧！”雨馨劝导妈妈。
　　施迎春想想也对，不过她不愿意男孩姓男方，女孩姓女方，她坚信雨馨肚子里是男孩:“这样吧！男孩姓我们家，女孩姓徐家。”雨馨想也行，谁知道生下来男孩女孩，她和如梭一说，如梭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徐家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施家也太精了吧！男孩姓他们家，女孩才姓他家，那养儿子有什么用，男孩姓徐，女孩姓施，如梭小夫妻左商量右商量还是没辙，只能希望女孩，到时他们想姓谁家就姓谁家，以后每天晚上如梭都对着雨馨肚子喊:“宝贝闺女，爸爸给你讲故事咯。”
　　一晃雨馨快要生了，徐家施家也紧锣密鼓准备，两边老人都希望生个男孩，如梭小两口却希望生个女孩，那样天下太平，他们甚至说好了，女孩姓徐，原因那边还有阿太公期盼。
　　这天雨馨早半夜就感到肚子隐隐作疼，她赶紧叫醒如梭，如梭马上起来送她去医院，又打电话给父母，两家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到医院等待新生命降临。
　　雨馨肚子时疼时停，产科医生检查下来一切正常就让他们耐心等候，两家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哇，哇，哇”婴儿啼哭声：“生了，生了”两家人一起涌向门口。
　　产科护士抱着婴儿出来说:“是个男孩，体重六斤一两，身高五十公分。”两边老人都兴奋的笑开了花，如梭则如同掉进冰窟窿。
　　雨馨生下孩子就虚弱的问:“是女孩吧！”
　　产房里医生护士都笑:“人家都想生个男孩，你怎么喜欢女孩，是男孩。”雨馨一下子无语了，宝宝你怎么也和妈妈开玩笑啊！这可怎么得了。
　　住院几天每天都有人来探望，徐家亲戚都会悄悄问夏菊花宝宝姓徐吧，夏菊花眉开眼笑点点头，施家也一样，不过这都是悄悄的，亲戚们都不会当另外一家面问，毕竟轮不到姓那家心里不好受，小两口则背地里商量来商量去就是理不出头绪，出院后两家分别办起满月酒，由于都以为姓自家的，为了让对方宽慰，满月酒办得相当隆重，阿太公爽气拿出大部分积蓄给如梭，让他帮重重孙存好，如梭说什么也不要，阿太公板着脸说:“拿着，阿太公这么大岁数了，要钱干什么。”又拿出他那一长串名字让如梭和雨馨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