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对话耐堵车

　　司机小王听到苏妃的另一面演讲词，真把小王听迷糊了；在他心中的镇当家人苏妃，从来不说沒用的话，更没有过和任何女人争风吃醋的惯例，今天他心中以往圣洁女神为什么一反常态，就这么一个事唠叨没完？
　　小王在猜想中：“是谈恋爱吗？不象。是关心下属吗？也不象。两人两年多在乡里是谈得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哇？”
　　司机小王也猜测不到是哪股风？让这位苏妃的忠实粉丝，听起来有些另类。离省府招待所还有十分钟路程，这是路变窄了吗？还是车多了？车距越来越近，有时紧贴在前车尾部，显得太挤了。小车擦肩碰壁的挤在一起，大概从上方往下看，一定象一群赖蛤蟆，挪挪擦擦的在蠕动着。从车后底部排出的尾气，大气层不愿意接收它们那种刺鼻味道，大气层以极大的圧强向下圧着这些废气。尾气凝聚在三米左右以下空中，久久不肯散去，散发着难闻气味儿。
　　车之间距离连人都走不过去了的，车堵的太厉害了，说不准要走两个小时也许到不了招待所，苏妃的情绪更加烦躁不安。
　　于文龙还是想要对苏妃说点什么，可是，又被苏妃抢过去：“唉！于文龙，快到办事处了，我一路上的关照，你别不往心里去。我再重复一遍，对我诗奇表姐要提防。明天签署合同和秋萝卜干品意项书，千万马虎不得；
　　坚持外包装咱自己做，能打上咱凉山品名，给咱镇纸箱厂揽一份好活，这是个原则，决不让步。每个字都要审视过细。千万不可草率行事。”
　　小王接过说：“苏镇长，我听着你对于助理嘱托，像是和对手在谈判，一点也不象合作伙伴。也许我不该问，诗奇总经理的人，该有多和善啊？二位领导何毕那样谨慎呢？依我这位小老百姓看，和诗总办事应该放心才是。”
　　于文龙看看苏妃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接过话茬说：“小王师傅，苏镇长是关心她的同志，怕我做不好政府交给我的光荣使命，给乡里造成损失，给农民造成减少收入的极坏后果。小王师傅哇，你呀，别跟着瞎搅合了啊。”
　　小王又笑着说道：“于助理呀，苏镇长嘱落你一路了，我是怕你承受不了领导的批评。哎，您可要听好，二位领导继续掐吧，本群众一准不瞎搅合，哈哈哈。先生们、女士们，请注意，本小车前方到站省政府宾館，有在政府宾馆下车的官员，请马上准备下车，避免小王瞎搅合。”
　　小王真会自我解嘲，听完小王一连串解释，于文龙方才知道自己对小王的严重口误，好吗，也不能解释，更不能道歉，也只能哈哈一抿嘴说：“贫嘴！”
　　苏妃抿嘴笑，看着两个小男生斗词儿，她笑的前仰后合的，这时候于文龙被抓的那只手，才从被紧锢四小时中解放出来。苏妃抿嘴笑的那样天真可爱，从来没见过她笑的那样开心。
　　苏妃看着司机小王，还带着七分笑意看着他，她和小王师傅也是好朋友。只因比小王大上那三岁的因素，和小王说话可是另一番景象。
　　是以大姐姐那样？不太准确。那是一种另样姿态，对了，那种似关切又非关切的态度，于文龙从没有得过。苏妃对于文龙在众人面前像家长、是上下级身份，总是称官职于助理，就俩人时候，她又像个大姐姐或小妹妹，只叫文龙，听着是很亲切的，有朋友、同学的味道。
　　今天又特别的关怀着说：“小王，把车停在后院，中午自由活动。千万注意、要多加小心那些在街上拉客人的女人，她会把你弄的身败名裂的，一不小心，好姑娘可就没人和你谈恋爱了的。”
　　司机小王有点象受宠若惊的回答着：“感谢苏镇长提醒与关怀，我哪也不去，就在屋里看电视，这座城市里有两条街，苏镇长说的那种人，那两条街真有、也真多，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那种女人，都聚在那两条街上。上次我和丁书记去接王干事，那种人拽车门子拉客，太嚣张了。”
　　“小王啊，千万别落得个王干事那样坏名声，你还没对象呢，时刻保持清醒。”
　　“二位领导请放心，只要没有去房间抢人的，我就一定安全。我小王还没女朋友呢，沾上那种味道，咱凉山的女孩儿谁还喜得理我呢，苏镇长的关怀真到位。”
　　于文龙看到小王和镇长一说话就没完没了的，他接过话来对小王说：“小王啊，你也别贫了，咱镇长不是瞎操心。省府宾馆是安全，私人小旅店还真有串房间的，说不准省宾馆她们也能混进去了的。”
　　于文龙与小王和苏镇长的一段对话，他想起一个月前，他说：“这座城市还真有这类人，苏妃对小王师傅的提醒还真不是多余的。”
　　现在的车速仅快于蜗牛，于文龙看出小王和镇长都有太多烦躁不安情绪。所以他讲了一段故事。忽然想起一个月前的一次，让他惊心动魄的事。和二位说起那次来省城，险些被拐进去，他讲起那段丑闻：二位，我讲段故事吧，反正咱也开不开车门子，想走都没门儿。
　　这座城市还真有这类人，他想起一个月前的一天下午，他从凉山镇、驻省城办事处，往火车站走的时候，从侧面走过来一位二十出头女孩，打扮的超时髦。小姑娘个头不矮，和于文龙一般高，足有一米七五上下那样吧，模样也挺俊俏，但绝没有咱镇长顺眼。气质上和素质更是天壤之别。
　　苏妃插上一句：“哎，于文龙同志请注意，说别人故事别把我搅进去，记住，该讲啥讲啥，别拿苏妃当佐料。我的话完了，下面你接着演说吧。”
　　“苏妃，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小姑娘的动作才叫快呢，一瞬间就麻利地把手伸过于文龙的胳膊肘儿上部，将他右胳膊挎在她怀里，头歪在他肩上，那一股呛鼻子的香水味儿，能将人熏昏过去。
　　她的这一套动作，几乎是在三到五秒钟內全部完成，容不得你躲开。时而用她热乎乎的下颌向于文龙脸上蹭几下，让他有种既害怕又痒痒的感觉。自作多情的姑娘瞬间动作，他在第一时间还真沒有反映过来。几乎是懵住了他的思维，也象在不受控制的随波逐流的走了几步远。可是她已经很自然地和他并排走在一起，让别人看了，不用猜测就知道，这是一对情侣，或者准恋人。
　　她微笑着大方的开口：“认识一下吧，我叫婉儿，高中毕业，现年十九岁。女字就不用说了？咯咯……吓着小哥了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再走三十多步就到了。一定到寒舍坐坐，交个朋友认认门吧。小哥，千万别说不认识。”
　　于文龙被这突如其来行为的女孩给搞蒙了，她的一套娴熟神速动作，一连串容不得别人插言的妙语如珠。他真失去控制的说：“啊，认识认识一时真想不起来了，不过今天有急事赶火车，马上车要到站了，今日就不到你家好吗？改日吧？”
　　“不嘛？婉儿今天就要小哥陪。反正我不放你走，有啥忙事还比婉儿重要呢？小哥今天哪儿都不要去了，一定在婉儿的别墅做客，我会烧好多菜给您吃，小哥，别说急着走好吗？婉儿可是好想小哥了哇，小哥就忍心让婉儿哭一夜吗？就算婉儿求到小哥头上，再忙也得答应吧。”
　　“真不行，小妹妹。我确实有急事，赶火车呢！”
　　“呀！多重要的事还比婉儿重要哇？婉儿可是真心的，是婉儿不漂亮吗？”
　　此时他已经和自称婉儿的姑娘走出几十步远，心里象打鼓一样咚咚作响。
　　当时想，这下子我可就算完蛋了，原来这种事是这样难缠呢？
　　真要是碰上那种女人，她要是看准的目标，你想逃脱是不容易的。难怪王干事陷进去，真是防不胜防啊。怎么办？就这样往前走是绝对没有出路的。
　　于文龙想了想，想出个脱身之计，回过头朝后面大声喊道：“苏镇长，你能不能快走两步啊？车快进站了还磨蹭啥呀？”
　　苏妃又插上一句：“哎、哎，我说于助理，你长点记性好不好？讲这种女人故事干麻又把我扯进来？真无聊！”
　　“对不起苏镇长，你是熟人。在紧急关头，是不加思索的把你名字，就顺嘴喊了出来的。我不是有意的讲您和婉儿混在一起，是在急中生智的诈语。”
　　效果不错，自称叫婉儿的小姑娘，放开于文龙的手，钻进一家小超市，于文龙侧过头一看，小姑娘扒在门缝里，偷着朝他喊的方向张望呢。
　　他顾不得节约与浪费，花去几十元拦下一辆出租车十分钟来到车站。在西行列车上他还心有余悸，真危险被这种人带到沟里去。
　　“对不起苏镇长，不是有意把你拐进故事里了。当时我真是那么喊的，情急之下就把常在身边同事的名字顺嘴溜出来的。”
　　“文龙，随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我和小王也没在现场，随便编吧。”苏妃有一搭无一搭的在应复着。
　　“这是真的，我哪会编故事啊？信不信由您，反正是事实。”于文龙又强调一下。其实，于文龙是有意让苏妃压抑的思维中挣脱出来。
　　苏妃几天里精神上的压抑，让于文龙在心底升腾起是怜悯？还是心疼？反正苏妃心里难过时、于文龙也很少高兴。两人的情感早已超出正常友谊，忽然的无情调出，恰如棒打鸳鸯一样。从内心到表情，一副难舍难分。连司机小王在内心也为二位惋惜。
　　快到省府招待所时，堵车期间苏镇长特别关照一下司机小王。怕他一位农村小青年没经验，被都市里花花世界迷住双眼，也怕那些90后过于开放的漂亮妞给缠住。此刻让于文龙想起凉山乡所在地，凉山镇里大方的女人是挺多，但是象镇长苏妃说的在大街上拉客的，和于文龙亲眼见到的婉儿，凉山镇还真沒见过。
　　爱耍彪的倒是有那么几位，像朱文瑛那样，有文化功底的女人说带一些淫秽笑话，用上一些掩盖方法与借词，说出来的还是很中听的。
　　在凉山镇，真找不到象苏妃说的那种女人。更看不到在一月前，于文龙遇上的那种叫婉儿的姑娘。在偏僻地区，有的风俗还在延续着。最关键的是，一个镇子人大多数都认识。脸面还是要的。
　　可是那些隐蔽场所却不然。几处娱乐场点，带色的新闻层出不穷。也是啊，这些素质不算高的中青年男女，整天在一张桌上摸来摸去的，肌肤的摩擦，桌下几双脚有意无意的碰在一起。尤其在那美妙的夏天，男人大裤衩子，女人超短裙。热的满身汗水时，也顾不得羞丑了。女人把上部那点附件擦来抹去的，麻将牌场上，这些人频频得手贏银子。对方眼神的传递过来，想不动歪心眼儿的男人，那也太难了。一想起一月前那场戏，让于文龙在这座诚市里的短暂生活，又心有余悸。
　　小轿车的四个轮子终于滚到了终点。在省城省政府那道街，省政府的东端，是省府第二招待所，凉山镇来省办事人员，多数都在此入住。这里有凉山镇的包房，来这里的官员和服务人员很熟。一切都大开方便之门，当然，一些特色服务在这里找不到。可是，还是有热心人帮助出去消费。有历史记载的上下几千年，上到君王、下至百姓，只是治理恰到好处为止。因不能取缔男女性别中的一种，时有发生难免，平静不可漫延为太平盛世。
　　苏妃和这里的两位服务人员是高中同学，更是很熟，怎说也在这座城里呆了十来年。老熟人多了的地方好办事，证件一递，一切按规章行事。
　　“小王啊！咱先到总部吧，我要和董事长打个招呼后，再去办事处。否则我姑父会不高兴的，老爷子是我最崇拜的人。应该先去拜见。”
　　“好吧苏镇长，上车吧，走了！”
　　三人又重新塞进小车里，这回苏妃坐在副驾位置上，回过头给于文龙一个甜甜的微笑说：“咯、咯、咯、咯，于助理，该说的我都说了，一切看你自己的，我不干涉你的行动”
　　于文龙点头应着，这次并没有语言交流，只是用眼神传出一种各自心声。他与她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眼神对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种互相不想挪开的眼神，司机小王用眼睛余光记录下来。让小王有些心碎的不敢多看，他知道恋人在被无情分开时的心情是用语言难以描绘的。
　　诗氏集团总部，是设在苏妃姑父家别墅附近。在一幢写字楼前小王把车停在门口，回过头来对于文龙说：“于助理，您在哪处办公啊，这次是在总部吗？”
　　“小王，你是不是有意胡扯？这些你早都知道，明知故问！你知道总部不接待生意场上客人，这里是集团中枢，五个分部，分别在不同五个地方。咱只在农产品购销部有业务往来。”
　　司机小王伸一下舌头说：“于助理，那么说我该送你去农产部了吧？”
　　“小王师傅，咱先在这里等一下苏镇长，她稍后去哪送去后再说我的下一站，咱俩就在这里耐心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