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亲人的呼唤

　　童心无忌的苏妃，把心里积压一年多的那一段龌龊图像弄懂其中含意后，她心里实在是承受不了那样事实存在与继续。本着对姑父诗圣文负责态度向姑父写信报告实情。被贪恋花心的姑姑发现没被消毁的信，是落到姑姑手里的罪证。被诗圣文强行拉回省城的姑姑苏运桃，有两个多月，思念常春的情怀，不单是撕心裂肺，而到了废寝忘餐地步。她怀疑定是有人给诗圣文透过口风。万万没想到，抽屉里给诗圣文寄来的那封举报信，竟然会出自十一岁小姑娘之手。而且是自己从来就不待见大哥大嫂的崽子苏妃，是谁她也不会轻饶。不难看出民间那句俗话的正确性，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
　　苏运桃也弄不明白，苏妃她是自己的亲侄女，竟然会胳膊肘儿往外拐？当苏运桃见信后才知详情，断了自己那份与常春真情的罪魁祸首，是平常最疼爱的亲人亲侄女苏妃。那一刻的苏运桃有一口咬死、或一把掐死苏妃的念头。
　　是啊，那时苏妃还不懂得“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那条不成文的真理。而闯下塌天大祸，最后获得老爹两大巴掌。苏运桃的龌龊事连老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竟然会坏她大事。气到颠峰，一个电话打到宋家洼子苏运来大哥家。
　　才引起外号苏大巴掌的苏运来，知道妹妹丑闻是自己女儿小苏妃而举报后，怒气冲天气头上那一阵，真想将何青叶连同女儿苏妃都打死方解心头之恨。他在可怜的小苏妃头重重的搧了两大巴掌。看到女儿已定死无疑，手才软下来没去伤害何青叶。
　　十一岁身单体弱、体重不足三十公斤的小女孩苏妃，被爸爸常年开铁牛、抡大铁锤的长满老茧那双大手，用足力气猛击两掌，没有经过抗击打训练的小苏妃顿失知觉。
　　小苏妃象做梦一样，飘飘然中如脚踏去天堂之路。仿佛路两侧是撒满了鲜花，还好像看到前方金光闪闪的金山，脚下又如踩在一条彩虹上，直奔金光闪闪天堂。
　　她没有感到一点痛苦，在那一瞬间，小苏妃只觉得天空中撒满金子般的星星，在眨着眼睛看着她，又象似展开双臂要拥抱她。小苏妃似乎听到群星在向她发出邀请般地呼喚：“小女孩，加入我们的怀抱吧！我们欢迎你，小姑娘……我们欢迎你小姑娘……我们欢迎你……”
　　小苏妃要将自己溶入金光闪闪的天空中。只觉自己像一只气球，随着地面上升气流，向往天上的呼唤，她如一片深秋被寒风吹起的红叶，往上飘啊飘的一直在上升。
　　小苏振的哭叫声，震撼了小苏妃将要飞向天堂的灵魂。人在弥留之际，最能唤回她灵魂的声音，是平日里最亲的人，是她时时牵挂的人。小弟苏振在姐姐苏妃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在她每天放学回家时刻，总是小弟苏振跑到门外，展开双臂，伸出脏兮兮的两支小手，抱着姐姐大腿亲近一会儿。然后撒娇似的要姐姐苏妃抱着回到屋里。
　　刚才小苏妃微微的动了一下，四肢如抽泣般的一机灵。这支顽强的小生命是小弟苏挀的哭叫声起了作用，小苏妃像是在天上飞的那种感觉中，忽然听到地面上有人在叫她，小苏妃象似觉得突然间，听到亲人在呼唤。是爸爸吗？是爸爸知道自己不该打女儿吗？不像是爸爸的声音？
　　啊！是我可爱的小弟弟的喊声吗？小振弟弟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妈妈做啥去了？爸爸也不在吗？别哭了小振啊，姐来哄你来了，快到姐这儿来吧！姐在这呢……
　　妈妈何青叶在泪水中隐约听到女儿啍了一声，又发现女儿四肢抽搐的动了一动。何青叶急忙中慌乱的擦擦泪水涟涟双眼，仔细看着女儿，在心里大声呼喊着：“天呐，我女儿没死，她动了一下！她动啦！她是动啦，对，她真的动了啊！”
　　妈妈何青叶把女儿小苏妃轻轻地放在炕上，急忙拿起电话，拔通了凉山镇上120急救电话。何青叶此刻心里悲喜交集的吶喊：“接通啦！接通啦！接通啦！我女儿有救啦！我女儿有救啦！”
　　何青叶把女儿小苏妃脸上的血迹，用棉花轻轻地擦拭着。发现女儿小苏妃已经有了轻微呼吸，妈妈何青叶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笑容。
　　何青叶抱着小苏振，把苏振抱的紧紧的守在女儿身旁，生怕苏运来再次伤害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双儿女。何青叶用满是泪花那双大眼睛，仔细看着女儿小苏妃的鼻孔和眼角还在滴血，耳里也有少量血水还在渗出，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棉花醮着清水擦拭渗滴出的血液。
　　小苏振很懂事的从妈妈怀里挣脱开来，蹲在小苏妃和妈妈身旁，停止了那一连串的五字呼唤。瞪大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姐姐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用稚嫩的声音说：“姐，咱不要爸爸了，他是坏人，小振害怕。”
　　妈妈何青叶在门口等待中。20分钟后，120急救车赶到了宋家洼子村，妈妈何青叶，把小苏妃连同小苏挀抱上救护车。凉山镇医院救护车上，来接诊的医生是何青叶同学，念高中时也是何青叶的追随者。
　　他把苏妃简单的检查一下说：“青叶，咱镇上医院处置不了，必须到市医院做头部全面检查。那里医疗条件，也比凉山镇医院强得好多。苏妃被凉山镇医院120救护车上医生，初步诊断是颅內出血，是因脑震荡脑压过高昏迷，经医生、救护车人员和小苏妃妈妈一商量，120把小苏妃连同小苏振在妈妈的陪护下，一同住进了清江市人民医院。
　　在精心治疗医护照料下，小苏妃终于在第七天清醒过来。又在清江市人民医院住了两周，小苏妃终于痊愈走出清江市人民医院大门。
　　苏妃由妈妈何青叶陪着住进清江市人民医院在住院第三天时候，大姑父诗圣文，接到何青叶电话。诗圣文方才知道是自己给小苏妃带去的最大伤害。诗圣文得知消息后，立马停下手头所有业务。一惯遇事不慌的诗圣文，得知祸起那封信，一时节不知如何是好，觉得对不住何青叶母女。诗圣文带着大女儿，小苏妃大表姐十六岁诗恩，也随父亲连夜赶往清江市人民医院探望可怜的小苏妃。那时的小苏妃还没有清醒，在外漂泊半生的诗圣文，泪如泉涌的望着这条鲜活的小生命，他只是在无声的哽咽中。悔不该当初的大意，悔不当初把苏运桃留在农村。诗恩更是泣不成声，抚摸两年前在一起玩耍的小表妹，竟然会被她亲爹爹打成这样，又为什么是因妈妈的错？给表妹小苏妃造成如此伤害？诗圣文将何青叶叫到病房外，一再道歉。并提出将小苏妃带到省城，他顾保姆侍候着，供她上学。何青叶百般不允，也不接受援助，更让诗圣文心里不安。
　　凉山第一小学，苏妃的班主任带领几名学生代表来到市医院，献上几束鲜花带来营养品来看苏妃同学，看望他们的班主席。可惜，这一切小苏妃全然不知道，竟然是在昏睡中。小苏妃在医院的二十多天中，爸爸苏运来和没事人一样，仿佛医院里母子三人与他无关，人一次未到、电话也一次未通。
　　从表面现象看，小苏妃这次是把爸爸气的不轻，也许终生都不会理他女儿妃妃的。那么，苏运来怎么不想想，女儿有错吗？你妹妹的放荡你从来不管，你的理由也很充分：“宋家洼子这屯子就这样，有能力、模样好、能说会道的女人，哪个还沒有五个八个相好的？管得过来吗？沒相好的女人是沒人味儿、沒人缘”
　　这就怪了？苏运来，你媳妇儿多看一眼别人的男人，或者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你都会动大巴掌，到自己妹妹身上就可以放宽吗？人世间就有这样不讲理的爹，让你苏妃摊上了，只好认命了啊。
　　东山林海白沙滩上的两位青年人，还在一个含泪讲故事，一个泪流双腮听故事。苏妃光顾着精神集中的，二目平视着远方天空讲故事给好友于文龙听。她没有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于文龙面部，偶然听到一声抽泣。苏妃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于文龙，惊讶的笑了起来：“呀！咯咯咯，文龙啊，我哪点说错了吗？怎么把你气成这样？”
　　于文龙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破涕为笑：“我心思小苏妃活不过来了呢？你咋还不快点让她醒过来呢？都快把要我的心揪出来了”
　　“咯咯……都过去十几年了，我都有些淡忘了。我的文龙同志，你真好可爱哟！是不是真傻呀？那时不活过来，今天谁会把你惹的哭天抹泪的。文龙小弟弟的感情还蛮丰富的啊！哎，文龙啊，往我这儿看，我这不是在这呢吗？不是在这好好的吗？”
　　“唉，苏妃呀，我想起我姐，为了我上学和我俩人吃饭用钱。我记得那年冬季起早贪晚捡废品，把手背冻的都是大口子。那时我才八岁。唉，同命相怜吧？你有爸爸不管你不如我没有，你有姑父大表姐疼你，我有春兰姐疼我。真沒想到你有这些悲凉往事。”
　　“文龙啊，我的苦还没搭边呢，因为那时我妈还护着我呢。从十三岁起，那才是我走进苦海的开始呢。”苏苏妃在慢条斯理的说着。
　　两人在用午餐时说了一段开心笑话，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在广阔人工林里两人享受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当苏妃又要继续诉说她十年省城，中学大学生活时候，于文龙挪动一下身子说：“等等，等等，镇长的故事不说我也知道，一定还是悲情的。姐姐耶，您先放一放，再接着说悲情历史会把我弄晕过去的，我已经哭的脑袋发涨了。”
　　“哎，文龙，知道即可，干吗动真情呢？”
　　“哦，老天爷，都发生流血命案了，还不动情？苏妃，接下来由我给你说一段吧，咱一边午餐，我一边告诉你咱清河女人的故事。缓解一下情绪，您看，我还在抽泣中呢。”
　　苏妃搂过来于文龙，放在自己怀里：“好了，亲爱的，再哭可要抽了。对不起，让你伤感我心也不好受。”
　　“苏妃，我今天、明天都不叫你镇长。不在工作时间，我只叫你姐，谁让你比我大几个月呢。另外，叫姐显得温馨。我想说说柬玲玉。”
　　“是吗？那快说说吧，她太突出了”
　　“好吧，今早晨在“徐冬酒店”门前，碰到您想认识的那位柬玲玉。她和我的一段对话，也是我知道的和她家的一些事。徐冬和柬玲玉可是咱清江一带名流。”
　　“好吧文龙兄弟，我也说的口干舌燥的，也该到你班了。”
　　苏妃随意的应了一句，于文龙也象那么一回事儿似的开篇了：“苏妃大镇长，又忘了，姐，您听好。接下来由我于文龙讲一段，您管辖地面上的名流人物，发生在这两天中二三事儿。”
　　于文龙说起凉山脚下凉山镇上“徐冬酒店”老板娘风铃嫂，是凉山镇第一美人。甜润的歌喉，征服好大一批小青年。早晨起床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推开卧室门，走出四楼来到店门外。柬玲玉跷首、手遮晨阳正往街东看的时候，看到了像是于文龙的身影。于是这位凉山镇歌星，青年美女柬玲玉，朝他喊了起来：‘哎，那位帅哥是不是文龙啊？呀，怪了哇，今天怎没带大城市里的诗家二位姑娘呢？怎么？那位美女乡长也把你踹了吗？咯咯……不会吧？’苏妃姐，您看，我于文龙也不知好歹。不该当您的面去夸另外一个女人是凉山镇第一美人，姐，兄弟不用您解释。等我讲完这段故事以后，再听姐姐絮叨。我大声喊着，‘嫂子大清早独立窗前是在说我吗？嫂子，小弟求求您，别说苏镇长她的坏话好吗，她是我的顶头上司，更是我心中的女神。您也别着凉啊，看你袒胸露腹的小衣服，连肚脐眼儿都在外面露着呢！早晨的清凉风专找热源，风会从那儿灌进肚子里去的。象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那样，让您疼的可地打滚，看你还说俏皮嗑不了哇。风铃嫂，你刚才是在喊我吗？’
　　‘傻弟弟，你看看你周围还有别人吗？’
　　‘谢谢你的关心，小弟文龙，戴透视眼鏡怎的呀？看的好仔细呢？连风从哪儿进到肚子里都看的一清二楚。唉，嫂子说错了，再不说那位美女镇长行了吧？哎呀！小弟是戴的透视眼镜吧？那嫂子可就惨了。听说人要是戴透视眼镜，看人都是光腚子的。是吗？小弟，那你可不文明了。
　　我呀，还真得多加小心啰。不然男人和女人的秘密接头地点，也会被你一眼望穿的。真的文龙小弟，看着我光腚子没有哇？过来，嫂子问你点个人的事儿。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呢。’
　　‘风铃嫂，您的嘴那儿我给您找个把门儿的吧。这么美的女人，歌又唱的那么好听，您的说话可不怎么样，大清早的咋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呢？哎！嫂子啊，有正事儿咱说点正事儿吧，您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问的话，我急着上班呢。聊天吗，改天小弟再陪您。’
　　苏妃姐，这位柬玲玉可非常了得。将来真要建设旅游区，她也许会派上大用场。她的歌是自成一派，感染力、穿透力可谓找不到第二人。连清江市长林轩都率领他的市委班子光顾徐冬酒店，为的就是能听上柬玲玉几首歌。”
　　苏妃笑着说：“文龙，让你这么一忽悠，我也觉得徐冬和柬玲玉这一对夫妻了不起。等将来你从省城回来，带我去见一见二位。”
　　“苏妃姐，我不在家时，求春兰姐陪您去一样的。我姐就喜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