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五章

　　恋爱，字典里的意思是，异性或同性互相爱慕的行动表现。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定义，现代定义为两个人基于一定的物质条件和共同的人生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对对方的最真挚的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最强烈、最稳定、最专一的感情。
　　我想，我想恋爱了。从王通将别人的幸福晒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只是，恋爱是一种什么东西了。
　　“姜立，你想什么了。”王通的巴掌扇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我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乌云。这个家伙从大一便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可是我们依然是不冷不热的关系，唯一有关联的是，他依然在夜店上班，我依然在为他守口如瓶。
　　“关你什么事，李然呢？怎么就你们两人。”我装作不经意的看向王通，这家伙慢慢地变得成熟了。以前的长发现在也变成了精干的寸发。
　　忘了说了，胖子与小倩现在已经从以前模糊的关系变成了情侣关系。按照王通的话说，按照他们这样的速度，在四十岁之前结婚就已经烧高香了。
　　王通看了我一眼之后，才不情愿地让开身子，我才发现站在窗外拿着一本书在揣摩的李然。三年来，他竟然一点都没变。连胖子都瘦了，他似乎一点改变也没有。李然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头，每天重复着昨天的内容，仿佛丝毫不会累一样。
　　“姜立，你丫的是花痴呀！看见李然便把我们当空气了，真是的。”王通不满的拉着胖子走向一边的座位，离开时还不忘挖苦我一下。
　　我冷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花痴还是什么？只是对李然的好奇让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我找不见出口，只能任凭自己往下掉。
　　“姜立。”小胖几乎是扑在我的身上的，“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我跟晨晨商量好了，不回家了，大三这个暑假就留在这里陪你了。”
　　“明明是没地方住要蹭丽丽的房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晨晨冷不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猛然说出这些话，吓了我一跳。
　　“你们两，真的不回家。”我再次看向小胖以确认他们之前的确没有跟我开玩笑。
　　“当然，我们干嘛回家啊！你家那么大，就算是我们班的学生住进去都有空余。”小胖冷眼翻得跟鸡蛋一样，“晨晨你也真是的，我嘴巴上刚涂了一层蜜，准备地好好的迷惑下我们的丽丽，你倒好，把我的词全给我打乱了。”
　　“好了，服了你们两个了。”
　　王通发现了小胖之后，对着胖子眨巴着眼睛。两人仿佛心有灵犀的笑了，笑的那么奸诈。
　　“小胖，昨天的演讲不错，没想到你这家伙胖东东的身体下海掩藏着那么能编会造的一颗心。”王通不正经的上下打量着小胖。
　　“什么叫掩藏着一颗心，还能编会造，会不会用词啊！心怎么可以那么形容。”
　　小胖嘟哝着嘴，想要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却班门弄斧成了斜着眼睛嫣然一副斗鸡眼的模样。
　　“不要卖弄了，你看看你，现在就像是个村妇一样的。你以为就你画的跟个僵尸一样的脸加上你跟武大郎一样的身材真能成为明日之星。你昨晚是不是做梦了。”胖子在一边嘀咕着，眼神完全不看小胖，就仿佛他在对着王通说这些话似得。
　　“嗯，白日梦。”王通摇头晃脑的附庸着。
　　“你们两个。”小胖将拳头摆在胸前，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了。而她这样的表情正是王通与胖子预谋之后想看见的表情。王通与胖子计谋达到之后，便再也不说话。他两课时清楚小胖子发怒了之后的后果。
　　还是在同一个地方，王通与胖子成功的将胖子惹怒之后，小胖子俨然一副入魔的模样，将咖啡泼向王通与胖子的时候，全咖啡厅的人都看着小胖。小胖还小声嘀咕着，在惹老娘，老娘将你们的小鸡鸡剁掉喂狗。
　　想想都后怕。这样凶猛的人，王通与胖子自然只能占口头之快，他们可不想成为咖啡厅的焦点。
　　时间依然按部就班的滑行着。
　　我们几个就像是一幅画，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这样的生活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尽管小胖总是导火线，但是我想，没有小胖的生活应该会很贫乏。可是，依然会有人替代她的位置。我们在这个圈子里，谁都不是长久的存在的。可是，他们三人是会长久的吧！
　　在我们每天平静或者暴躁的生活的时候，总有些事情会出乎意料的发生。我现在想起来，那件事情，应该是促进我们离开的导火索。虽然对我们来说，只是失去了一个聊天的伙伴，但是对于胖子来说，那是需要用时间这杯解药来消磨的。
　　我漫步的时候，接到了小胖的电话。她声音低沉，像是哭泣的声音。
　　“小倩出事了。”
　　当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在想，小胖竟然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但是当向导话语的内容的时候，才觉得冷汗缓慢的从脊背上渗透出来。
　　“小倩怎么会出事？究竟怎么呢？”我几乎是吼着喊出这句话的，然后听见小胖的一句话，我似乎瘫软在地的烂泥。而那一瞬间，我想起了王通。我竟然想起了王通，如果王通知道这件事情，他会怎么做呢？
　　然后我听见小胖小声的说了一句，那声音就像是极为胆怯才发出的。
　　“扫黄打非。”
　　之后，我麻木的看了一眼天空。小胖在那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似乎在等着我说些什么，在等待了很长时间之后们，才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电话便断了。
　　我想拨通王通的电话，询问他的意见。但是想想便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王通，他如果知道，肯定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胡乱折腾的。
　　可是，不给王通打电话，我给谁说了。李然。这个名字是一瞬间出现在我脑海中，他们三人中唯有李然是处事不惊的。我拨通李然的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那边的轻音乐的声音。他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子里，除了王通与胖子之外，他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喂，你找哪位？”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是姜立。”
　　我的声音像是小时候偷了母亲的钱而被当场抓住解释时胆怯。我始终不知道李然给我的感觉是什么，有时候觉得面对他就像是面对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例如鬼。
　　“你找我什么事情？”
　　这个家伙果真是顽固不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他乐意留恋的东西了么？
　　“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沟通的必要。”
　　“小倩出事了。”
　　我知道当我说出这句话，李然肯定会马上想到胖子。在他的心里，所有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除了王通与胖子。
　　他长久的沉默，我知道这句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沉思，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小兴奋，因为我终于抓住了这个家伙的软肋。然而，我却忘记了，小倩同样是我的朋友，还有胖子。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急切的挂断了电话。我害怕听见李然长久的沉默所带来的压抑。只是，该怎么办！
　　我躺在了我宽大柔软的床上，天花板上的污渍好像又多了些。然后，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是晨晨。
　　“小倩出事了，我刚刚才知道，我们在星巴克，你要不要过来。”
　　晨晨总是急切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好让别人率先知道她的所有想法，然后才等别人反应过来回答她。不过这次，我首先知道了小倩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着重考虑，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街道上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我听见人们兴奋地谈论着关于昨晚扫黄打非的事情。事不关己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的。这就是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群的通病。
　　我走的很急，却依然觉得缓慢，仿佛我在赶赴一场永别。天空一如既往的晴朗，城市依然那么喧嚣。人们并没有因为一场发生在昨晚的事情而停顿，它依然毫无停留的喧嚣。
　　星巴克里依然安静。小胖与晨晨坐在靠窗的位置，而相比于平常，小胖没了嬉闹的声色，晨晨变得多愁善感。我忽然觉得欣慰，虽然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三年时间足够我们成为知心的朋友。我庆幸在小倩出事之后我发现了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虽然看似无关的人，往往在经理困难的时候变毫无畏惧的留在我们身边与我们共同解决问题，尽管别人看不见。
　　“丽丽。”当我出现在他们视线的时候，晨晨几乎是泪如泉下。我知道，私下里晨晨与小倩的关系。我轻轻地搂住她，用手拍着她因悲伤而微微颤抖的背。同一时间，小胖用眼神征询着我的意见，我轻微的摇头。
　　“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在小倩的情绪平复之后，我望向小胖，然后定定的看着她。
　　小胖看了一眼晨晨，然后才说，“昨晚，我跟晨晨两个人在小倩的夜店里玩，然后一帮子警察冲进来要我们的身份证，但是我不知道小倩竟然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小胖沉默了一会，然后又说道，“我们解释了，但是没有用。之后一个服务员指出小倩是这里的特殊服务人员。”
　　我才想到了后果，在哪里被指证之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小倩定是被人误以为是“小姐”。
　　“你们记得昨晚指证小倩的人吗？”我看了他们两之后，似乎找到了突破的地方。
　　“当然记得，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之前，小倩因为酒的缘故，与那个人发生了矛盾。”小胖十分肯定的向我说着。
　　然后我看见双眼猩红的胖子怒冲冲的朝我们走来，王通与李然紧随其后。看他们三人的表情，我知道他们知道了。
　　三人随意地坐在我们周围，然后胖子看着小胖，“你他妈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真的，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带小倩那里玩而已。”小胖在他们三人逼迫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回答着。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在跟警察说着什么，然后小倩就被带走了。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但是你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污蔑小倩。”胖子压抑着声音，显得沙哑。
　　“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小胖快哭了，她眼巴巴看着晨晨，似乎是在求救。可是晨晨不愿理会小胖。
　　“放屁，狗娘养的，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就撕烂你的嘴。”胖子用双手捏住了小胖的衣服，仿佛要将小胖提起来丢掉似的。
　　“我真的没有说什么？你怎么不愿意相信我。”小胖哭着看着发怒的胖子。
　　“好了，胖子，我们应该问清楚细节，才能想办法将小倩从牢里救出来，你现在这样一点作用也没有，只会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