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相没有大白

　　　　　　 清霓在她的一本书里写道：“其实，如果我们真的把日子过平淡了，那自然就真实了。除了上下班，偶尔去咖啡厅坐坐也是蛮好的，或者说是去外面旅游。”这真的跟她现如今的生活太相似。也许，她少女时代想追求的生活便是这样，现实却又浪漫。清霓在见到曦和的第一眼，便对曦和一见钟情了，这仅仅是因为曦和的歌声。那么祈煜呢？他对清霓的一见钟情则是因为清霓身上的那股文艺气息。也许，当清霓静下心来，好好的回忆往日的时光，那种静谧仿佛就在心间流淌。当初，曦和爱极了筱影，清霓爱的却是曦和，可是天公不作美，偏偏让祈煜遇见了这个单纯而又善良的清霓，从此便深深陷入，无法自拔，这就是爱的魔力。那么，筱影到底爱着谁呢？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不知道，恐怕连筱影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今天依旧是云淡风轻，天高气爽。清霓最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秋天的大晴天对她来说是最高不过的，既不炎热，又不萧条，这种感觉，刚刚好。清霓乐呵呵地去了公司。今天的她，一扫往日的阴霾，哼着歌进了电梯，公司里的员工大眼瞪小眼。这个平日里连话都少的可怜的冰山女王，今天怎么变成可爱女主角了？同事们都摇着头，一副无从得知的样子，然后埋头继续工作。电梯上到十三楼之后，清霓从电梯里出来，因为她的办公室就是十三楼，这还不是最高的一层。最高的一层是十四楼，是用来开会还有摆放过期杂志的。当然了，这最主要的，还是要负责印刷，十四楼的一边有一个很大的印刷间，之所以建在十四楼呢，就是不想影响员工的工作，而且印刷间还有最先进的防噪音设备。清霓哼着歌蹦蹦哒哒地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吴秘书，也打了声招呼。不过，这下，可是吓得吴秘书不轻呢。
　　　　“总经理，今天有几家公司想要找总经理谈合作方案，请问总经理，是依次按顺序走呢？还是说按照这几家公司的商业地位？”吴秘书不愧是跟了祈煜多年的小跟班，说话做事就是与众不同。
　　　　“小吴，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搞特权，他们既然是来跟我谈合作方案的，那就没有什么商业地位的高低，大家都会是平等竞争的。让他们依次来吧。”清霓说着就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用品，她希望待会儿见每个客户的时候都会给他们一个良好的印象。
　　　　清霓在办公室招待客户就招待了很久，终于完了。清霓看了看手表，快到中午饭的时候了，清霓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家做饭。因为这个点儿上祈煜总会来接自己。可是秘书小吴突然闯了进来：“总经理，还有一家。”
　　　　清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濒临崩溃边缘了，怎么还会有一家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清霓趴在桌子上，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好，我是……”来人本来是想做自我介绍的，可是看到办公桌跟前的人时，竟愣住了。
　　　　清霓寻着声音抬头，准备握手时，也有一些发愣，不过，她立即回过神来：“抱歉，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不谈工作。请这位小姐先回吧。我想，我应该不能和贵公司合作。”清霓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时，一下子不知所措，因为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曦和。清霓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又退了回来。
　　　　刚才说话的是筱影。本来筱影和曦和是一块儿来的，可是曦和说他要去趟洗手间，所以筱影就先过来了。这次，更加的令筱影意外，这清霓怎么坐上了杂志社总经理的位置。呵呵，这应该是祈煜的功劳吧。也对，人家俩个现在是一对嘛！一人一家公司，这是多好的事儿呀。两头挣钱，而且生意还是那么的红火。
　　　　“呵。这不，还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筱影有些无奈地说。
　　　　“我们任何关系都没有。”清霓说的依旧决绝，此刻的她，却不敢抬头，因为曦和一直在看自己，她有些错愕，现在人真正到自己跟前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她还是抬头看了一眼曦和，可是，这一眼却让清霓无法自拔。不是因为别的，她只是两年没有见到曦和，怎么曦和成了这么一副尊荣了？瘦骨嶙峋的，而且曦和人看起来也有些萎靡不振，这让清霓感到有些惊讶。这两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让曦和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清霓礼貌地对曦和笑了笑，曦和也是，只是礼貌的回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好像早就知道要见到清霓一般，可是，他还是表现的很镇定，不，应该说是从容。
　　　　清霓看都没有看筱影，就说：“既然你们的Boss 在这边，那我就跟你们的Boss 谈，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筱影冷笑：“这可不行。我是跟着曦和来的，今天的合作案是我跟你谈的，曦和只是在一旁听着，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那自然是要提醒的，可是，他一般都对我的方法没有什么意见。你觉得呢？曦和。”
　　　　曦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抽着烟，在沙发的一角吞云吐雾，完全没有理会筱影要怎么谈。他只是一直在看着清霓，曦和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柔情，不过，这丝柔情快的让人无法察觉，然后接着抽他的烟。清霓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筱影谈合作企划案。这次，她想自己拿一次主意。这不仅仅是因为曦和的缘故，还有合同里写的合作利益的问题。清霓想做这笔生意。应该说是她已经拿定主意了。合作方案谈完的时候，清霓见筱影还没有走的心态，便开始下逐客令了。曦和见状，已经起身离开了，清霓看着曦和离去的背影，竟有些慌神。曦和离开后，清霓继续工作，却也是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筱影。
　　　　“清霓，你的确是比以前厉害了不少，至少不是个脓包了。”筱影笑得优雅，不过脸上却浮现出了少有的苦涩。
　　　　“呵！那还得谢谢你，不然，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清霓对筱影的话嗤之以鼻。
　　　　“呵呵。”筱影的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神秘，她的笑声里面似乎带着一丝嘲笑。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别让我叫警察。若是警察来的话，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什么？”筱影原本优雅从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紧张和害怕。
　　　　“怎么？这七年之中，你都做过哪些事还需要我一一地给你说出来吗？”清霓站起来逼视着筱影。
　　　　“是祈煜给你说的对不对？嗯？你说话呀？”筱影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绝望，她上前抓住清霓的胳膊，摇着清霓的身子：“你说啊，是不是祈煜那个混蛋给你说的？”筱影的声音有些沙哑。
　　　　清霓甩开清霓，指着办公室的门：“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筱影狠狠地瞪了一眼清霓，然后提着包包离开了，她的背影里隐隐有一丝绝望和悲凉。
　　　　筱影六神无主地下了楼，看见曦和早已离开，因为曦和的车没有停在停车场。不过，恰巧碰到了祈煜。祈煜看到筱影从清霓公司里出来，有些惊愕，不过他还是跟没事儿人一样和筱影擦肩而过。
　　　　此刻的筱影，像极了一只战败了的孔雀，不，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小丑。
　　　　“祈煜。”筱影先开口叫住了祈煜。
　　　　祈煜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筱影：“有什么事吗？”
　　　　筱影冷笑：“祈煜，你骗了我，对不对？”经过刚才的疯癫，此刻的筱影倒是显得很从容镇定。
　　　　祈煜的脸色有些变化，反正看起来没有多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现在还有事要忙？”
　　　　“呵！是要忙着陪你的清霓吗？”筱影目不斜视地盯着祈煜。
　　　　“筱影，我说了，有什么事……”
　　 “来不及了！”筱影还没有等到祈煜把话说完，就怒吼，“祈煜，亏我这么对你，如果你说五年前是我的错，我承认。那么这两年来呢？我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你而做的？你说话呀？怎么？哑巴了？”
　　　　“筱影你听我说……”
　　　　此刻的祈煜，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筱影像个疯女人，对，她真的是要被祈煜给逼疯了，筱影好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祈煜，你是在利用我，是不是？我知道了，你是在为四年前的事情报复我是不是？我早就跟你道歉了，四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好。而且那个时候你不也是原谅我了吗？呵！也对，你怎么会原谅你呢？四年前，我可是跟了你的父亲，那原本是你最崇敬的父亲。我抢走了你的父亲，你怎么会原谅我呢？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傻，傻到会相信你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有，清霓呢？为什么两年前你走的时候没有给我说清霓会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就算那个时候，你们没有在一起，那么去了巴黎之后呢？
　　　　这两年之中，你完全有的是时间告诉我你跟清霓在一起了，可是你没有。两年后，你回来了，你让我陪着你在婚礼上演那出戏。可以，我可以为你做所有的事情。只因为两年前你走的时候说你爱我。你说过，你会爱我一生的，你说你没有怪我。”筱影最后蹲在了地上，对于她的质问，祈煜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听她质问。
　　　　筱影继续说道：“祈煜，那天在婚礼上我甘愿为了你出丑，甘愿陪着你唱双簧。可是，那天你也没有说清霓会跟你参加婚礼。其实，那个时候只要你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清霓，我一定不会纠缠你的。可是，那天婚礼之后呢？你那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去我家，告诉我你是在利用清霓，让曦和永远翻不了身。这些我都相信你了。
　　　　这两年来，曦和都已经是那副德行了，可你还是不放过他。我早都应该想到，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慈悲之心呢？祈煜，我们分手吧！准确地说你已经利用完我了。今天早晨，我就把奥远集团的所有账户转了过来。你可以放心了。不过，我留了七百万，这一百万是给曦和的母亲治病的，我不想死后万劫不复。剩下的六百万，我也会治好曦和的病。我跟你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你再也别妄想我会上你的当。”筱影说完就离开了，而祈煜则是愣在原地，看着筱影渐行渐远的背影，说道：“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这些，是你应该还我的。”
　　　　看着筱影真正地离开之后，祈煜整理好心情去找清霓，看着清霓坐在办公椅上发呆，祈煜敲了敲门，清霓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装着看合同：“进来。”
　　　　“是，老婆！”祈煜宠溺地说道。
　　　　清霓听见是祈煜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啦，为了赔罪，今天回家我做午饭，好吗？”祈煜刮了一下清霓的鼻子。
　　　　清霓犹豫了半天，仰头看着祈煜：“祈煜，其实，其实筱影来过了。”
　　　　“哦，是吗？她来干什么？”祈煜微笑。
　　　　“曦和也来了，他们是来谈合作方案的。可是，我不懂为什么奥远集团要将股份转让给我们，他们又不傻。我还真是想不通，不过，反正有利可得，我就答应了。只是，曦和不似从前了。”
　　　　“哦？怎么不似从前了？”祈煜将头别过，看着窗外。
　　　　“我不知道，他瘦了很多，而且烟瘾很大。”清霓眨了眨眼睛。
　　　　“好了，没人了，我们回家吧。”祈煜说着就搂着清霓出了门，俩人就回家吃了午饭。祈煜把清霓送到公司之后，也去上班了，祈煜回到公司以后，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公司的账户，脸上浮现了一丝阴冷，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晚上下班后，清霓让祈煜不要过来接她了，她想一个人走走，看看街边的景色，祈煜也就答应了。
　　　　清霓没有回家，而是在街道上徘徊着。今天，她见到曦和了，要不是看到曦和那双深邃的眼睛没有变化之外，她恐怕真的认不出曦和了，曦和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还记得，往日的曦和，很健硕，虽然总是酷酷的，可他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清霓觉得她很烦，真的，是心烦。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人影，而且是朝着她走来的。等那个人走近的时候，她才知道是筱影。筱影走了过来。清霓想躲开那个疯女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筱影已经走到了清霓跟前。
　　　　清霓有些不悦：“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总是要缠着我？曦和，不已经是你的了吗？”
　　　　“清霓，你还爱曦和吗？”筱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清霓，不过，她怕过了今晚，以后就没有机会再问清霓了。筱影看着清霓，两年了，可是时间还是没有把她改变，她依旧的美丽单纯，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清霓嗤笑。
　　　　“对，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记得，再见到曦和的时候，照顾好他，其实，曦和爱的是你，一直都是。”筱影说着说着肩膀开始颤抖。
　　　　看着这样无助的筱影，清霓的心软了下来：“筱影，那你告诉我，曦和到底是怎么了？那怎么成了那个样子，以前的曦和不是那样的。”清霓的话语里似乎也带着哭腔。
　　　　筱影听了之后，已经止不住眼泪了，她瘫坐在石板路上，抱着头痛苦：“清霓，不要再相信祈煜了，真的。不要再相信他了。”筱影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筱影，你知道吗？祈煜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两年来，我做的一切，都是祈煜指使我做的，无论是曦和的母亲，还是曦和，都是他让我做的。我再贱，也不会贱到去杀人。清霓，你要相信我，好吗？祈煜他骗了我，他说只爱我一个，可是到头来却选择了你。清霓，祈煜虽然身在巴黎，可是他一直在关注着国内的所有，包括曦和，还有我。他告诉我，让曦和的母亲永远地闭眼，不然，这个女人，迟早会影响他收购奥选集团的计划，我照做了。可是，真正按照祈煜的说法做时，我才知道我下不了手。所以，曦和的母亲才会瘫痪，我承认，这一切我有责任，可是，真正的主使是祈煜，不是我，是祈煜让我做的。
　　　　清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曦和会变成那个样子吗？那我告诉你，曦和在吸毒，你走后的那年，他就在吸毒。这一切，还是祈煜让我做的。甚至连毒品都是他给我的，是冰毒。祈煜给的不算少，他告诉我，让我放到酒里面或者是曦和的餐饭里面，我照做了。
　　　　那天，他回来的很晚，而我，也做了一大桌子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嘴里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那天，是个绝佳的机会。曦和回来时，直接去了卧室，我给他倒了一杯开水，里面放了粉。当然，曦和也喝了。之后，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自以为我可以重新得到祈煜的心，可是没想到他的身边竟然有了你。”筱影吸了吸鼻子，看着清霓：“清霓，其实，你比我幸运多了。至少这两个男人最后爱的是你。
　　　　清霓，祈煜的目的就是为了奥远集团，自始自终都是奥远。这一切，都是他在指使我。我想，恐怕我再不能照顾曦和了。这是七百万，一百万是给曦和母亲治病的，还有六百万是帮曦和戒毒的。”
　　　　筱影说着就将一个金卡塞到清霓的手里。清霓看着筱影离去的背影，清霓知道，那是绝望，是无助。清霓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筱影？如果这又是筱影的阴谋怎么办？可是，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清霓都有些后悔她来这边逛街了，不过，筱影说的一件事是正确的，那就是曦和真的在吸毒。难怪那天他来办公室的时候不停地在抽烟。那么祈煜呢？她到底是相信筱影还是相信祈煜？清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